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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瑜娟,終極存在的驚艷探險

[價值解剖]

第015號

張瑜娟,畢業於西安美院中國畫系,現居西安。曾獲第五屆冰心文學獎。中國散文學會作家畫院副院長,陝西作協中青年作家藝術家「百優計劃」入選作者。

張瑜娟,終極存在的驚艷探險

阿探

核心要覽:對於文學陝西,不能忽視或無視這樣的存在,因為這種存在畢竟豐富了陝西文學存在的多樣性,畢竟延伸了陝西文學的表達空間,是陝西文學的一種驚艷、驚鴻一瞥,新姿態新狀態。

在文學陝軍新一代作家中,張瑜娟的小說無疑是思維的盛宴,無疑是一種驚艷、高貴、孤獨的綻放,標識著她超乎常人的文學存在。她的畫和小說,在中西哲學傳統里汲取滋養,將藝術推至一個新境地。讀思其藝術作品,猶如在莊子的思維世界裡漫遊,汪洋恣肆,飄逸無拘。

短篇《孤獨者》,人性時態探究深入而唯美,精神對俗世的眷顧、徘徊與動蕩纖毫畢現。小說集《遊俠的花園》李敬澤先生所寫的序言華麗奔放,迸發著驚艷,卻依舊大言不虛,意在導引讀者賞析張瑜娟審美存在,在其文本里去獲得精神的嚴肅思考與本質性認知。人生需要仰望蒼穹與星空,需要對理想境界的心往,需要靈魂的放逐。在一個被物質深度佔領的時代,或許人們更需要一種虛境的暢想,更需要一種精神的剝離。她的小說顛覆了中國文學的常態存在,剝離了故事甚至情節、細節的骨肉,惟留下靈魂的自由飄逸的風姿。

孤獨本質究竟是什麼?張瑜娟《孤獨者》以詩性審美探究了人之孤獨在內心的存在。文本起筆便進入哲變意味的理性探究,在肯定與質疑中她以蟬聯不絕的人性時態畫面展開了人之存在感的探究,對人之複雜心靈的時態及場景的預設、推演。孤獨者走進了高牆,為的是「掐去百合多餘的葉」,尋求一種純凈、純澈的心緒心境。百合及其葉子在這裡成了世俗繁華的隱喻。然而在孤獨的女人的眼裡,山形的豐茂,植被的多雜,竟成為她俗世慾望的凝結。儘管女人身處幽靜之所,然而被塵世慾望所浸泡的思緒卻依然如影隨形。一臉「苦相」,「唯一與世界聯通的紐帶」,時時處處表明女人心有不甘,儘管已走進寺院,為的卻不是了緣,而是一種「囚心」與「體驗」,一種對「現實的敗落與無法存留」的決然姿態。在她的意念里,希望曾經的一切並不存在。走進此間,才明白彼此不過是彼此的陪襯。剃度後的女人頭顱的「完全赤裸的醜陋」,是女人對俗世美之存在的不棄與執著。

「聞鐘聲,煩惱輕」。喧囂城市中曾熾烈的女人,能放下一切嗎?塵世里的孤獨者能在方外之地擁有內心的平復嗎?打坐時喜歡弄殘或捻死一隻螞蟻,是孤獨者下意識的延伸。陰影里的百合,只是此時女人隱秘靈魂的意象;等待運花的車子拉到城市的花市、案頭,乃是女人熱切的期望。塵念難消,打坐成了冥想的無限空間,空間里騰起的依舊是本欲情緣。女人的思緒里沒有時間,只是空間里無限延伸的慾望。花的紛雜和瘋長,只不過是囚心之女人慾望的漫漲。在女人心裡,漫天的綠色可以化去眾人的嬌艷,卻依舊無法化去女人作萬綠叢中的一條紅蟲子的念想。打坐成了女人回顧人生的絕佳空間,原來自己繁複的人生亦不過耐不住經不起回顧,因為她從未有過刻骨銘心地被愛過。與百合比,女人比黃花更廋,因此不再愛惜,這也隱喻著女人不曾被人愛惜過。女人不會虔誠,因為靈魂總被男人糾纏,心底放不下男人,放不下男人就是放不下自己。然而念之愈甚,則與塵世愈加難以割捨,就連拉花的小夥子對女人竟是驚恐奪路而逃。回顧自己的人生,直到無味,直到無法繼續冥想。坐在一間小房子里,女人無意中發現了自己的美,於是開始了新的冥想。這樣美麗的女人是屬於城市的,於是告別寺院僧侶,又去城市裡嬌艷驚艷了一番。剃頭的生疼驚醒了女人的迷夢,睜開眼睛的世界,漫天的綠,直至她再也找不見自己,因為自己已經融化在這漫天的綠中。

何為孤獨者?孤獨者就是與空間及他者的不相容之人。小說的中女人,不與城市(塵世)、寺院相容,然而終究被寺院所融化。文本以古樸典雅的筆鋒柔軟輕緩地點染,層層深入女人的精神內質,一個孤寂鮮活富於張力的靈魂躍然紙上,直至最終被同化的一刻還迸發著青春的本能。百合與女人,同聲連氣,動靜相應,彼此比照,最終合二為一,與張瑜娟繪畫藝術息息相通。或許是一個完整的故事,或許從來不是,只是當下浮虛社會心靈的鑄造,美麗新世界究竟在哪裡?皆為一心一念間。女人為擺脫城市賦予的孤獨感而進入寺院尋求心靈的平和,卻陷入更大更甚的孤獨之中,直至失去自我。所謂大隱於市,在於心胸的開通。打開心鎖,處處可立地成佛。「智慧長,菩提生。」張瑜娟用畫筆描繪了一個絲絲如縷的寓言,意在警醒心迷之人,孤獨若影隨形。

在這樣的時代,還有「遊俠」嗎?毋寧說張瑜娟的《遊俠的花園只是遊俠的精神或情懷,不如說張瑜娟只是在探究藝術的精神存在;毋寧說張瑜娟在探究藝術的精神存在,不如說她是在探究人的精神失落,人的存在感的一再地削弱。小說創建了兩種生態:天人合一的(藝術、人性)場域,被現代物質文明所擠壓的逼仄場域;整體性完成了對藝術、人性失去天性的隱喻。

「關於夢的夢」,其實也是這個時代的性徵,這個時代的確令人迷惑不堪。遙遙說起娓娓道來,追溯了遊俠的情思,奔襲於蒼莽之中遊俠的勇力與悲憫情懷,仗劍拼殺間的悖論糾結,豹子的自尊與血性。在這種震撼中,劍鋒不再犀利。從山野蒼莽、廣闊到城市擁擠、逼仄,遊俠不再是遊俠,成為一種象徵意義的虛設,成為權力的擁有者,成為空無一人的陳舊宮殿中唯一的「王」。儘管被一個真正意義的藝術家所刺殺,儘管被迷夢般墮入赤裸權力慾望中,作為原來遊俠還在做著遠久的夢,不是迷夢,是遠久的夢,夢見不同於身邊的女人的女人,引導著遊俠去追溯遙遠的屬於真正遊俠的生活。但這畢竟是遙遠的夢,夢境是脆弱的。因著追夢,遊俠失去了陳舊的宮殿,失去了劍,淪落為乞丐,圍繞著陳舊的宮殿在轉圈。還有很多的藝術家也在轉圈。遊俠忘記了目的,只剩下純粹、機械的行為,小說完成了一種多重精神隱喻的概括。

這似乎不是一個故事,在整體上又構建了故事的完整,是關於藝術、人性整體意義的故事,更是關於藝術存在的寓言。離開蒼莽曠野的遊俠,便失去了血性,精魂,悲憫情懷;進入城市被擁戴,被賦予宮殿及權力,被標榜,成為被寵愛者,成為刺客擊不倒的腐朽,成為權欲的奴隸,遊俠之自由之俠義則蕩然無存。還好,遊俠並沒有徹底麻木,還有一絲清醒、遙遠的夢,在夢的引導下,還能從陳腐的廢墟中走出來,儘管不再是遊俠,亦獲得精神的解放。這是一個寓言,用它可解讀更多的世相,這是張瑜娟處於生活之上的高位,從現實社會中剝離出來,映射現實的荒誕性,探究人之存在感的形象隱喻。張瑜娟以強勢的不確定性勾繪了這個時代的精神氣質,她的文本更適合看作寓言,這種寓言的塑築源自她的繪畫藝術對社會現實生活的通感。無疑,她對這個時代的認知是通透的,深刻的,當然也是有些無奈的。在她的小說中,幾乎是無隱喻、象徵不成其小說。她的表達是直指直至心肺的,刺痛心肺的,刺激著我們業已麻木的神經,給忙碌或勞碌中的人們暫得棲息、思考的片刻。她的小說選擇了如同繪畫般適合她自己的方式,高妙的表達,她以繪畫的方式、感覺寫作,所以她能對自己的小說如同自己的繪畫一樣遊刃有餘,且富有衝擊力和質感。

對於文學陝西,不能忽視或無視這樣的存在,因為這種存在畢竟豐富了陝西文學存在的多樣性,畢竟延伸了陝西文學的表達空間,是陝西文學的一種驚艷、驚鴻一瞥,新姿態新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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