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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舊藏十二美人圖

北京故宮博物院現存一套清宮舊藏美人圖,共12幅,是由清初宮廷畫家創作的工筆重彩人物畫。每幅尺寸相同,均縱184厘米,橫98厘米,繪在品質精美的絹底上。以單幅繪單人的形式,分別描繪12位身著漢服的宮苑女子品茶、觀書、沉吟、賞蝶等清娛情景。那麼,美人到底是誰,畫的是一位、四位、十二位,還是幾位,你怎麼看?

此圖名為博古幽思。仕女坐於斑竹椅上垂目沉思。身側環繞著陳設各種器物的多寶格。多寶格上擺放的各種瓷器,如「仿汝窯」瓷洗、「郎窯紅釉」僧帽壺,以及青銅觚、玉插屏等,均為康熙至雍正時期最盛行的陳設器物,具有典型的皇家的富貴氣派。這些器物不僅增添了畫面的真實性,也映襯出仕女博古雅玩的閨中情趣。

此圖名叫立持如意。這套圖原是圓明園「深柳讀書堂」圍屏上的裝飾畫。圓明園位於北京西郊,是康熙帝賞賜給兒子雍正的園林山莊,也是雍正稱帝前後最重要的行宮居所。雍正帝當年對這套圖屏十分欣賞,為了妥善保管,傳旨將它們從屏風上拆下。不僅如此,《清檔》記:雍正十年(1732年)八月間又傳旨將拆下來的這12幅圖「著墊紙襯平,各配做卷桿」藏於宮內。事隔270餘年的今天,此套圖屏仍保存得完好無損,成為研究清初宮廷女子髮式、首飾及服飾文化最為形象而真實的史料。

持表對菊。仕女手持精美的琺琅表坐於書案旁。桌上瓶中插有菊花,點明了時值八月時節。菊花清高典雅,是秋季重要的觀賞花卉,被賦予堅貞、益壽等含義,同時又以其素凈優雅的自然美而成為女性的頭飾或居室的點綴品。背景牆面上懸掛著明代董其昌的詩句。不遠處几案上的西洋天文儀器與女子手中的琺琅表表明西洋物件已 漸為宮中時尚。

倚榻觀雀。室內仕女斜倚榻上,把玩著合璧連環,室外喜鵲鳴叫喳喳,女子目視喜鵲,不覺入神。畫家意在表現冬去春來,女子觀賞喜鵲時的愉悅心境,但卻不自覺地將宮中女子精神空虛、孤寂壓抑的心情溢於畫面。背屏上書滿了「壽」字,雖有祈壽延年之意,卻也不敵「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祈盼。

烘爐觀雪。仕女臨窗而坐,輕掀帳帷,觀雪賞梅。戶外翠竹披霜帶雪,遇寒不凋,顯現出頑強的生命力;白色臘梅則以「萬花敢向雪中擊,一樹獨行天下春」的風韻盡情綻放。梅花不僅是著名的觀賞花,又以花分五瓣,而擁有「五福花」的美稱,被人們用以寓意幸福、長壽、吉祥。

桐蔭品茶。仕女手持薄紗紈扇,坐於茂密的梧桐樹下靜心品茶。茶飲原是一種日常飲食行為,由於品茶論道的盛行,而成為歷朝文人士大夫中的風雅之事,逐漸提高了茶的境界。圖中月亮門內有一黑漆描金書架,滿函的書籍不僅為畫面增添了儒雅的書香氣息,而且與仕女手中的茶具相互映襯,表現出宮中女子的文化修養。

美人展書。丹唇皓齒瘦腰肢,斜倚筠籠睡起時。畢竟痴情消不去,緗編欲展又凝思。

燭下縫衣。清風徐徐,紅燭搖曳,仕女勤於女紅,在燭光下行針走線。女紅包括紡織、刺繡、縫紉等,古代隸屬於衡量女子「四德(婦德、婦言、婦功、婦容)」中的「婦功」,是評價女子品行高低的重要標準之一。因此,女子們無論貧富貴賤,均以擅女紅為能事。此圖中女子蘭指輕拈,針線穿行,低眉落目,若有所思。明窗外一隻紅色的蝙蝠飛舞在翠竹間,「鴻福將至」的吉祥寓意巧妙地蘊涵在圖畫之中。

倚門觀竹。庭院中花草竹石滿目,並擺放著香蘭、月季等各色盆景,爭奇鬥豔,以婀娜的姿態點綴出俏麗的景緻。仕女倚門觀望著滿園春色,舉止間似乎流露著淡淡的嘆春情懷。

捻珠觀貓。仕女於圓窗前端坐,輕倚桌案,一手閑雅地捻著念珠,正觀賞兩隻嬉戲頑皮的貓咪。此圖的取景面很小,僅透過二分之一的圓窗來刻畫繁複的景緻,但由於畫家參用了西洋畫的焦點透視法,將遠、中、近三景安排得有條不紊,從而擴展了畫面空間的縱深感,顯得意韻悠長。窗下鐘聲滴答,近處貓咪玩鬧,時光便在這似有似無中悄悄流逝。

消夏賞蝶。戶外湖石玲瓏,彩蝶起舞,萱草含芳。室內仕女手持葫蘆倚案靜思。此畫描繪的雖然是仕女夏日休閑的情景,表達的卻是乞生貴子的吉祥意願。萱草,又名忘憂、鹿蔥。《草木記》謂「婦女懷孕,佩其花必生男」,因此,它以有助於孕婦生子,又有「宜男萱」之美譽。葫蘆,屬於生命力旺盛的多籽植物,常被用以喻「百子」之意。畫家巧妙地將萱草與葫蘆繪於石側、掌中,既增加了畫面的觀賞性,又蘊涵了求子的深意。

裘裝對鏡。仕女身著裘裝,腰系玉佩,一手搭於暖爐禦寒,一手持銅鏡,神情專註地對鏡自賞,「但惜流光暗燭房」的無奈之情溢於眉間。畫中背景是一幅墨跡酣暢的行草體七言詩掛軸,落款為「破塵居士題」。破塵居士是雍正皇帝為雍親王時自取的雅號,表示自已清心寡欲、不問榮辱功名的志趣。

雍正皇帝像

十二美人圖屏被重新發現之初,由於畫中題字落款、印章等均顯示的是雍正皇帝胤禛本人,且室內外背景、傢具陳設頗為寫實,面貌也近似肖像畫法,所以故宮博物院的工作人員曾一度認為畫中美人為「雍正妃」,這一套圖屏也曾以《雍正十二妃》的畫名出現過。但考慮到雍正皇帝並未立過如此多的嬪妃,根據美人臉部的相像程度又推測這套圖屏畫的是四位女子的相貌。然而,後來發現的雍正年間內務府「木作」相關記載中,這套圖屏被稱為「美人絹畫十二張」。所以,有學者認為畫中美人並非雍正皇帝的嬪妃,即他當雍親王時的福晉或側福晉,因為按照清代內務府檔案記載的慣例,凡「裱作」托裱妃嬪們的畫像,都是記載為「某妃喜容」、「某嬪喜容」、「某常在喜容」等等,都是書以名號的,最概括的寫法,也要稱之為「主位」。美人畫像並未被如此稱呼,可見畫的不是妃嬪。但也有學者認為,十二幅美人畫與「裱作」記載為「喜容」的宮廷肖像畫的風格截然不同。後者畫面中通常沒有背景,不包括任何身體活動或面部表情,同時須表現人物的絕對正面。所以宮廷肖像畫的命名標準無法為確定畫中人物身份提供可靠的鑒別標準。隨著研究的深入,美人畫像被認定是當雍正皇帝還是雍親王時所繪。有學者把畫中美人的形象與《胤禛行樂圖》中雍親王的福晉、格格形象以及《胤禛耕織圖》中的女子形象進行 對比,認為美人圖畫的是雍親王的嫡福晉烏拉那拉氏。她在垂髫之年由康熙指定與胤禛結合,雍正九年九月病故,絹畫從屏風上拆下則發生在雍正十年八月二十二日,或與其周年忌日臨近有關。

最近,一位學者在翻閱清宮典籍檔案時發現,其當時的收藏地——雍和宮綏成殿在同治元年(1862年)發生了一場火災,美人圖奇蹟般逃過了。隨後按照皇帝的旨意被移至景山壽皇殿保存。其後,同治二年和光緒年間的壽皇殿陳設檔中對美人圖的收藏位置均有所記載。光緒年間的壽皇殿陳設檔中同樣也有關於這套圖屏的記錄。儘管負責從火場轉移這些物件的內務府大臣在奏摺中稱之為「前朝宮裝畫像十二張」,但內務府陳設檔中,這十二幅美人像卻被記錄為「御容十二張」(「御容」指皇后、妃嬪或皇帝兒時的畫像),卻又並未像其它宮廷畫像般明確到畫中人物的具體名號。根據清宮的典章制度規定,壽皇殿一直是供奉帝後畫像的場所,若非帝后妃嬪的畫像,不會收藏於此。因此,這位學者認為,美人圖中的女子應是胤禛的夫人們,即後來雍正皇帝的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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