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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存城市的記憶

從公元1176年楊軫駕著虎車從白錦堡將治所遷往穆佳川開始算起,遵義建城史已有800多年。

早在遠古,「桐梓人」用簡陋的石制工具改造著這片土地。先秦時期,仡佬先民開荒辟草;文化先驅漢三賢,開創了貴州文化先河;唐宋時期,中原文化的浸潤,這裡形成了特異的土司文化;明清時代的大移民、「湖廣填四川」為這裡增添了他鄉文化;聲名遠揚的清三儒在這裡成就了沙灘文化;抗戰時期「文軍西征」、「東方劍橋」在這裡發揚光大;紅軍長征在這裡突破烏江、攻佔婁山、四渡赤水,黨中央在這裡召開生死有關的轉折會議,毛澤東在這裡崛起,書寫了一生軍事生涯的得意之筆……這些悠久漫長的歷史,成為遵義人生活的記憶載體,成為遵義記憶的歲月和溫情。

驕傲和自豪,不僅是在當下,也應留存於過去,留存於這座城市的歷史記憶。

每處遺址都有一段故事

1935 年1月,穿過鋪天蓋地的硝煙炮火,趟過冰凍刺骨的血色湘江,身負民族大義卻慘遭失敗的中央紅軍來到遵義,以拯救民族危難為己任的中國共產黨人深刻檢討、果斷決策、力挽狂瀾,召開了彪炳史冊的遵義會議,開啟了勝利的曙光,成為黨的歷史上一個生死攸關的轉折點。以毛澤東為核心的黨中央的正確領導開始確立,標誌著中國共產黨在政治上走向成熟。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83年後的今天,遵義會議會址成為人們重溫紅色記憶不可不來的地方。大量的遊客從四面八方來到這裡,回顧那段艱苦卓絕、波瀾壯闊的歷史。

「遵義會議,留下了許多超越時空的寶貴精神,也是這座城市的根脈。後來所做的修復和保護,就是為了保存歷史的根脈,留下城市的文化記憶。」遵義會議紀念館原副館長、長征研究資深專家、遵義會議史實研究專家費侃如幾十年來一直在研究遵義會議和長徵文化,還參與了遵義會議會址等歷史遺址的修復和保護工作。

20年前,遵義市委、市政府對老城片區進行環境改造,拆掉一些舊建築。雖後來在原地又仿建了一些「舊建築」,但已改變了特定歷史條件下形成的固有環境。在今天看來,難免有些遺憾。

費侃如認為,保護歷史遺址很重要,但是保護歷史遺址周邊的環境同樣重要,因為它們是一脈相承共同成長起來的。

歷史文化名城,人們對歷史有著不一樣的尊敬。抗日戰爭時期,浙江大學西遷遵義,學校本部和下轄的文學院、工學院、史地所、教室及師生宿舍等分布於城中心的湘江兩岸。然而隨著城市改造的推進,浙江大學在遵可供紀念的遺址已消失殆盡。

為記住那段逝去的歷史,2002年,遵義市對湘江河兩岸進行環境改造,在河上新建了一座橋,以「可楨」冠以橋名,並在橋石欄上鐫刻了數十幅圖畫和文字,詳細地介紹了竺可楨輝煌的一生。在橋的東南側,六角碑亭下的竺可楨當年親書「黔省校舍記」碑文成為湘江河畔上的另一美景,成為浙江大學西遷歷史的最好紀念。

每段歷史都要去保護

我們對城市的記憶,大多來自市民的生活和歷史進程的累積。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他們的故事就是這座城市的故事。

魏學輝是紅花崗公安分局中華路派出所的一名民警,今年56歲。他從出生起就住在毛主席住居旁的幸福巷。

以前的毛主席住居,魏學輝有著揮之不去的記憶。「住居屋頂有一盞霓虹燈,每到夜晚照射出的光芒很耀眼。小樓的外牆上有一幅『毛主席萬歲』的標語。住居前有一棵橙子樹,每當成熟的季節,我和夥伴們就會爬到樹上去摘橙子……」魏學輝說,那是兒時最美好的時光。

1997年,遵義市委、市政府對毛主席住居其周邊環境進行整治,將住居附近破舊的瓦房、土牆全部拆除,修建了新的樓房。魏學輝一家也從破舊的瓦房搬進了8層樓的小樓里。但是他高興不起來,因為那棵滿載兒時記憶的橙子樹在這次改造中被砍掉了。

2017年,市委、市政府決定對住居旁的幸福巷再次進行改造,將該片區的20多棟房屋進行徵收拆除,打造一個文旅綜合體。

「沒想到這次改造,就再也回不來了。雖然很不舍,但還是要支持政府的工作。這是歷史留下的財富,我們不僅要保護好,還要更好地傳承下去。」於是,魏學輝毅然成為第一批簽字同意搬離的住戶。

在遵義中心城區,有條著名的上海路。新中國的「大三線」建設時期,大批以裝備製造為主的上海工業企業內遷遵義,聚集在這條路上。上海路兩旁滿是梧桐,茂密的枝葉、筆直的樹榦,成為遵義和上海合作交流歷史悠久、友誼深厚的最好見證者。2017年底,市委、市政府對上海路進行拓寬改造,特意保留了這些梧桐樹。

在官井,政府改善小微循環道路時,發現十一中旁的鄭莫祠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破敗成危房。於是決定對此進行修繕改造,重點對建築物的瓦面和牆體翻新,同時解決內部裝飾材料整塊脫落等問題。

遵義是全國首批歷史文化名城,是中國革命的轉折之地、紅色聖地,遵義本身就是一個知名度高、影響力大的品牌,我們必須倍加珍惜革命先輩們用鮮血和生命留下的寶貴財富,用好用足遵義這個品牌。

每個文化都值得延續

城市文化,是人們在城市形成和建設過程中所創造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總和,不同歷史時期、不同地域人們創造了不同的歷史文化。

明末至清末時期,在沙灘方圓幾里的範圍內文化沿襲三百餘年,出了數十名舉人、進士,尤其是到了清代嘉道咸同之際,湧現了以鄭子尹、莫友芝、黎庶昌為代表的數十名文人、學者,其著述達156種,極大地豐富了中華文化寶庫,在中國文化史上產生了深遠影響。

2017年12月9日,記者來到位於新蒲新區禹門鎮沙灘村的沙灘文化陳列館採訪。只見陳列館大門緊閉,透過大門旁的一個小窗戶向內透望,裡面有些冷清,《遵義府志》雕塑上長滿青苔,顯得陳舊。一會兒,從館內出來一位拉著雜草的農夫。

「可以進去參觀一下嗎?」「不能,沒有對外開放。」「是這段時間在修繕,還是一直不能參觀?」「一直都不能參觀,只有領導來才開放」「為什麼不開放?」「我也不知道,你去問政府」……

農夫一邊走,一邊和記者對話著。他行走的速度越來越快,生怕要纏著他問些什麼。

我不禁有些失落。陳列館門口,樂安江水平緩清澈,兩岸風光蔥蘢疊翠、綠竹環繞,古柏林傲立禹門山,一派領秀之氣。而坐落在此的陳列館,有些落魄。

值得欣喜地是,這裡引起了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視。制定了一系列的保護措施,規划了2.3平方公里沙灘文化核心保護區。我們相信,不久的將來,這裡將成為大家傳承文脈、找到鄉愁的地方。

而位於市區溫州路上的1964文化創意園,從來不缺少人氣。園區以貴州長征電器集團公司長征十二廠原址為主體,2014年經遵義市政府批准後進行重新改造修繕,保留了紅磚砌成的廠房,成為難得的優秀工業文化遺產。

諸如此類,在文化名城遵義,老祖宗留給我們的歷史積澱和寶貴的文化財富太多太多。正是因為這些,才凝聚了這這座城市的精氣神,文化的根脈才得以延續。

我們在網上搜索發現,一些地方尤其城市的歷史文化遺迹被大拆大建、不斷損毀,或被改頭換面搞所謂的旅遊開發和經營,有的甚至因為破舊難堪而被拆除新建。這些行為,只會讓城市變了「味」、丟了「魂」。

在遵義,保護好的遺址遺迹固然很多,而且越來越受到大家的重視。例如2017年11月,遵義市城鄉規劃局公布了我市中心城區第一批16處46個歷史建築入選名單。名單中,既有民國時期的建築,也有上世紀60年代的工業建築和上世紀80年代的風景園林建築,各具風格和特色,時間跨度長,能勾勒出遵義歷史人文、經濟建設的發展脈絡。

然而有的遺址遺迹卻伴隨著時光被遺忘冷漠,或是沒了蹤跡。例如遵義的古城牆不再有,永遠的消失了。

慶幸的是,不管是官方還是民間,對歷史文化遺產保護重要性的認識越來越高,許多具有價值的老街老巷得到了新生。「保護一座老城,勝造一座新城」的理念不斷深入人心。

2017年12月22日,住房和城鄉建設部組織了全國一流水平的專家團隊蒞臨遵義,對《遵義歷史文化名城保護規劃(2017-2030年)》進行審查。

專家組指出,遵義歷史文化名城保護工作必須直面問題、迎難而上,應當進一步提高對城市歷史文化價值的共識,從促進城市轉型提升的高度認識歷史文化名城保護工作;要在過往以會址為核心的保護工作基礎上,充分把握海龍屯申遺成功這一契機,將「大會址」、「大遺址」、「大三線」結合起來,共同組成遵義這座名城歷史文化價值的關鍵內涵。要充分認識遵義自然山水價值,通過顯山露水重現城市發展的自然脈絡;要強化歷史城區的文化功能,通過人口疏解和文化再生,重塑城市歷史文脈;要營造歷史街區的品質氛圍,注重以人文本,強化服務配套,整治街區環境,引導歷史文化傳承與延續,切實把遵義這座國家歷史文化名城保護好、建設好、管理好。

「老」,其實並不是負擔,如果用一種開闊的眼光對待,也可以讓看似負擔的「老」,變成一種寶貴的「新」資產。我們在保護歷史文化遺產的同時,也要對周圍環境進行保護、還原,不能一味地為了「美」而拆掉那些重要的東西。尊重歷史,才是尊重我們自己。

城市在不斷的發展和變化,城市的歷史人文也在不斷積累而越發厚重。尊重和保護歷史,傳承文明是我們不可推卸的歷史責任。未來,不僅要固本納新、兼容並蓄,還要處理好新城與舊城的關係,傳統與現代的關係,讓這些遺產遺迹「各美其美、美美與共」,為城市的發展注入新的活力,成為我們永不忘卻的記憶,成為這座城市最獨特的識別符號。

本期編輯 付婷婷 蔡遠興

審  核 趙 薇 鄒 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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