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橘香載鄉愁

■林 梅

我的家在井研。這裡人傑地靈，曾是「川南通衢」、「鹽馬古道」。而溯源到幾千年前，勤勞智慧的祖先就在黃土地上栽種橘樹。直至今日，這裡已成了有名的柑橘之鄉。

這些年，我曾去過不少美麗的地方，到過繁華的大都市，也曾徜徉於他鄉的青石板橋，但最憶是家鄉！家鄉的柑橘，那林、那花、那果和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親人，令人難忘。

橘樹的枝、莖、葉、果都是香的，那是一種獨特的香味。記得童年，愛聞橘香、愛聽故事的我總喜歡跟著念過私塾的爺爺去柑橘林，幫著他拾枝。爺爺擔心我被橘樹的枝丫傷著，總叫我放下，然後給我講美麗的神話傳說。有一次，爺爺說柑橘曾是天上的金果。相傳觀音菩薩身邊的石人把南天門外金樹上的金果帶到人間種在氣候溫和的地方，並教百姓們培植。沒過幾年，樹上結滿了金果，樹香、果香到處飄溢。而百姓吃了金果，百病不生，延年益壽，於是人們便把它奉為吉祥之果。從那以後，我便知道柑橘是人們對美好生活的一種嚮往，柑橘象徵著吉祥如意、大吉大利，更知道講故事的爺爺是多麼疼愛我……

家鄉的柑橘每年四至五月開花，十一至十二月果實成熟。每到開花時節，山上、園裡，一簇簇潔白的花朵開在綠葉間。遠看去，就像一枚枚白綠相間的翡翠掛在枝頭。幽幽的花香伴著微風，在空氣中緩緩流動。深吸一口，令人心曠神怡。伶俐的蜜蜂結伴穿梭在柑橘花間忙著采蜜，好一幅靈動和諧的畫面！而當果子成熟時更是曼妙無比，真可謂「花期香雪彌空，果熟金星綴碧」。累累碩果，在陽光照耀下，像燈籠、像星星、像金子閃亮著，佔盡了風景！「行看采掇方盈手，暗覺馨香已滿襟」，看著如此可愛的果實，聞著芳香，忍不住剝一顆來吃。那味可是水果中的極致。汁多肉嫩，風味尤佳。甜甜的，即便是稍帶點酸味，那也是清香可口。咽下去，爽爽的，潤肺、潤喉、潤胃，就像是咽下了一種幸福、一種美滿。正如蘇東坡詩云：侍史傳柑玉座旁，人間草木盡天漿。柑果宛如瑤池的玉液瓊漿。

如今，再回到家鄉，更是欣喜不已。因為得天獨厚的自然環境，以及政府的大力支持，在「築夢桑梓，惠澤萬眾」的范老先生努力下，引進了十六個柑橘新品種。這裡不只在春秋季才有鬱鬱蔥蔥和花開果熟，一年四季皆是柑橘的芳香和柑橘的風景。春有「不知火」，夏有「清見」、「默科特」、「沃柑」，秋有「愛媛」，冬有「春見」。美麗的田園風光、濃郁的鄉土風情，文藝表演、柑橘文化展覽、柑橘採摘節，無不讓人流連忘返……

一縷橘香載鄉愁！一顆小小的柑橘，承載著人們對這片土地的愛和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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