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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詩今唱」,我只服這幾首

也許我們對王菲唱的《水調歌頭》早已耳熟能詳,初中的時候,學生們常用此歌表演節目,我們自然而然地記住了整首《水調歌頭》。

到了高中,語文課本上出現了許多要求背誦全文的古詩文,白居易的《長恨歌》比較好背,可是屈原的《離騷》還有李白的《蜀道難》就已經夠我們抓耳撓腮了。

還好,現今許多年輕歌手開始了「古詩今唱」,他們以歌唱的形式為古詩賦予了新的生命力,以後我們學生再也不用擔心不會背的古詩了,我們可以唱著來啊!

白居易《長恨歌》

歌手:音頻怪物

很多女生都很熟悉音頻怪物,他以古風歌曲見長,最有名的歌曲是《琴師》,我很喜歡他唱的《長恨歌》。

白居易寫的詩「平實淺近」,黃髮垂髫皆知其意,這首《長恨歌》屬於歌行體,背起來不難,可是能唱起來而且毫無違和感真是沒想到。

說起這首歌的曲子,有一個故事。幾年前有人在微博上貼出王之煬留下的《長恨歌》曲子,老人王之煬已經是肝癌晚期,希望能有大神把《長恨歌》翻唱出來。

如今,老人早已仙逝,古風圈卻多了13種《長恨歌》歌曲,在五色石南葉唱的《長恨歌》里,還能聽到老人微弱的聲音。

眾多版本中,私以為音頻怪物在歌詞轉折上顯得更加自然,有時候我們還能微微聽齣戲曲感覺。平日散步的時候,嘴巴常常哼唱這首《長恨歌》,只可惜《長恨歌》第一章被唱了出來,後面的部分交給後人吧!

屈原《山鬼》

歌手:Winky詩

Winky詩唱過《楚辭》里的許多作品,網友稱他為「班長」,我是覺得他比較像「語文課代表」,一笑。眾多作品中,我還是喜歡《山鬼》。

《楚辭》中,《山鬼》是九歌的一部分。木心先生在《文學回憶錄》里盛讚《山鬼》:

《少司命》、《山鬼》兩篇最好,是中國古典文學頂峰之作,是貴族的。貴族,不是指財富,指精神。神,鬼,都是人性的升華。比希臘神話更優雅,更安靜,極端唯美主義。《少司命》有如行書,《山鬼》有如狂草。其餘篇幅,如正楷。……《山鬼》,陰森森的繁華。

我是聽了歌曲後才去翻看《山鬼》原文的。按照我的理解,原文講述的是一個調皮可愛又有些痴情的精靈等待情人的故事。前一部分小精靈身著美麗的芳草,想著即將見到心愛的人,含情斜目,發出鈴鐺般的笑聲。可是左等不來,右等還是不來,精靈給自己安慰:也許情人是在思念我,沒有空來相會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小精靈心緒發生了變化,雷聲隆隆,猿聲凄凄,獨自在百里幽篁思念情人忘記回家。文章刻畫了小精靈三種心情的變化:遐想期盼——游移不定——獨自憂傷。很有感觸的一句是:余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後來。王維有句詩是:獨坐幽篁里,彈琴復長嘯。王維尚可在幽篁中彈琴長嘯怡情,小精靈卻是冒著危險在幽篁中穿梭……

Winky詩版本的《山鬼》在開端通過編鐘等傳統樂器營造了莊嚴肅穆的祭祀氛圍,前半部分快唱以展現山鬼的期盼,後半部分慢唱以展現憂思。哼唱起來朗朗上口,若是學生黨聽這首歌時需要注意兩個小bug:「路險難兮獨後來」中的「險」winky詩誤唱為「艱」。「歲既晏兮孰華予」這句誤把「既」和「晏」唱顛倒了。

總之,瑕不掩瑜,整首歌曲背景樂聽著很舒服,聽歌曲《山鬼》,我還是推薦這首。

李賀《苦晝短》

歌手:燕池

註:微信後台沒有這首歌的版權,朋友們可在蝦米音樂上收聽。

李賀的這首《苦晝短》和《李憑箜篌引》都極具個人風格,全詩充滿奇幻色彩。

汪曾祺曾說:「別人的詩都是畫在白底子上的畫,李賀的詩是畫在黑底子上的畫,故顏色特別濃烈。」

「詩鬼」果然與眾不同。

《苦晝短》是李賀的一首諷喻詩。第一部分,詩人敬時光一杯酒,發出「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的感嘆,繼而詩人有了疑問:能讓人長生的神靈真的存在嗎?第二部分,詩人假設神靈存在,那麼他就「斬龍足,嚼龍肉」使得「老者不死,少者不哭」。第三部分詩人回到了現實,那些「服黃金,吞白玉」尋求長生的皇帝後來怎樣了?墳中的枯骨,屍體的腐臭把幻想拉到現實。

當錢權得到滿足後,人們就想著追求更高的東西——長生。《紅樓夢》里的賈敬借道士之名苦練金丹,到最後還是自掘墳墓。人如草木,皆有榮枯,人的精神卻能在歷史的長河中熠熠生輝,這也是我觀看《尋夢環遊記》的感受。

有意思的是,享年26歲的李賀在中國文壇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燕池所唱《苦晝短》又給早逝天才續上了些許生命。

歌曲《苦晝短》前奏奪人。錚錚之聲把我們帶入漢唐煙雲,之後,俠氣嗓音一出,我們彷彿看到翩翩少年用玉指撥弄琴弦,用鳳凰般的聲音警醒碌碌俗人。短暫的琴聲把曲子轉折到後半段,意蘊綿長的蕭聲襯托著「神君何在?太一安有?」的無奈。全詩燕池將「爾」改為「你」,「吾」改為「我」,改動之後更加口語化,學生黨需注意。

以上三首是改編較好的歌曲。

音頻怪物、winky詩還有燕池都是很年輕的歌手,他們以更容易接受的歌曲形式延續古詩的美,在此我要感謝這些年輕的歌者,也希望有更多的人用更好的形式來延續中華文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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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在指尖上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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