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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印章今何在

目前,中央檔案館保存有毛澤東名章和藏書章23方、詩詞章1方。除中央檔案館保存的印章之外,毛主席紀念堂保存了5方毛澤東名章,韶山毛澤東同志紀念館藏有1方鄧散木刻「毛澤東」印,傅抱石為毛澤東所刻1方「毛澤東印」由其後人保管。另有1方見於毛澤東部分藏書上的「毛氏藏書」印不知所終。

紀念堂藏印五方

毛主席紀念堂保存的部分毛澤東印章

為了能全面地講述毛澤東藏印的故事,筆者找到中辦毛主席紀念堂管理局局長解津偉,得到他的大力支持。在毛主席紀念堂提供的幾張照片中,毛主席紀念堂保管的5方毛澤東印章得見真容。這5方印章,除了前文已述毛澤東使用過的兩方手書鋼印外(1方見於部分藏書中,1方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用於任命工作人員),還有出現於1936年至1940年間的兩方毛澤東手書籤名章,以及1方筆者此前沒見過的石質「毛澤東」印,這3方印章目前都未見使用。

龍紐大印留韶山

鄧散木篆刻的「毛澤東」印

鄧散木,書法家、篆刻家,在藝壇上享有「北齊(白石)南鄧」之美譽,擅書法篆刻,真、行、草、篆、隸各體皆精。

雖然鄧散木未曾與毛澤東直接交往,但他發自內心地崇敬毛澤東,熱愛中華人民共和國。

1963年8月的一天,著名愛國民主人士章士釗派秘書王益知去鄧散木家拜訪。王益知向鄧散木轉達了章老有意請他為毛澤東治印的想法。當時,鄧散木雖已是肝癌晚期,身體虛弱,但聽說要為毛澤東治印,十分高興地答應了。他硬撐病軀,尋覓金石,裁紙打格,書就篆、楷、隸、草四體毛澤東詩詞,並精選壽山田黃石,刻就了1方「毛澤東」印,托王益知帶給章士釗,於同月敬贈毛澤東。

這方印章取材自「四大印章石」之一的壽山石,呈明黃色,頂部琢鏤空雙龍,因此又稱「龍紐大印」,印的一側刻有邊款「一九六三年八月 敬獻毛主席 散木瑑時年六十有六」。

印文在章法上獨具匠心。「繁體『毛澤東』3個字從右往左依次排列,『澤』字偏旁從左邊挪到右下端,使詳略更為得當,結構更為嚴謹,布局更為優美。筆畫較少的『毛』字的最後一筆反向倒懸,以寓『反手掌乾坤』之意,從布局上填補了『澤』字右上部的空白,有『畫龍點睛之功』。」這是毛澤東所有印章中創意最為大膽的1個。印文筆畫方圓蒼勁,曲筆靈活,直筆渾厚,線條粗細有變化、有力感,十分耐看。

這方印贈予毛澤東後一直放在中南海豐澤園菊香書屋主席的書房兼卧室里。毛澤東逝世後,湖南韶山的工作人員曾前往菊香書屋,毛澤東生前身邊的工作人員周福明問他們是否要收藏這方印?「要!」他們爽快地回答。1990年,經中共中央辦公廳批准,此印和中南海數千件毛澤東遺物回歸主席故里,由韶山毛澤東同志紀念館珍藏。韶山毛澤東同志紀念館依照此印用壽山石雕刻了1個重5噸的龍紐大印,放在展廳里供遊人觀覽,此外,還開發、製作了大大小小的龍紐大印工藝品印章供遊人留念。

這方印在入藏韶山毛澤東同志紀念館後曾被1個人鈐蓋過。這個人就是時任中國人民解放軍副總參謀長熊光楷。他在《藏書·記事·憶人:印章專輯》中披露了獲得毛澤東蓋章書的經過:

1998年4月,我因工作關係到湖南韶山沖參觀。在毛澤東同志紀念館,我看到了一枚明黃色石料雕刻的龍紐大印,上面鐫刻著「毛澤東」三字。這勾起了我夢寐以求的收藏念頭。當時的湖南省省長楊正午同志陪同我們參觀。我當即和楊正午同志商量,能否請紀念館的工作人員在打開玻璃罩清理灰塵的時候,為我鈐章留念。楊正午同志同意後,我又當即買了一本《毛澤東選集》四卷合訂本,留了下來。

回京後不久,我收到了這本鈐蓋「毛澤東」印章的《毛澤東選集》。紀念館的同志還附來一信,說:「這枚『毛澤東』印章是我國著名金石篆刻家鄧散木為毛澤東同志精心刻制的。」

繪畫大師苦心篆

傅抱石,現代畫家,擅畫山水,氣勢豪放,尤擅作泉瀑雨霧之景,晚年多作大幅,氣魄雄健,具有強烈的時代感。

1959年春夏之交,傅抱石與關山月為北京人民大會堂創作氣勢磅礴的巨幅山水畫《江山如此多嬌》時,聽說毛澤東要親筆題款,傅抱石便多方徵求意見,認真構思,充分考慮了「字、畫、印」的統一性,最後刻制了1方印章,以便毛澤東在題款時鈐蓋。

毛澤東對拓印十分欣賞,贊曰:「不愧是當代藝術大師的力作!」但他考慮到自己的其他書法作品落款後從未蓋章,認為「此處還是不擬破例為好」。

周恩來亦同意此意見,認為《江山如此多嬌》掛在莊嚴的人民大會堂,必然要讓千秋萬代瞻賞。毛主席題字很多,都不鈐印,這裡突然出現了他的印章,會讓人費解,甚至造成真假之誤。

後來,傅抱石想將此印贈給主席。毛澤東請人帶口信說,您的篆刻頗有力度,藝術性也頗強。勞請先生代為保存,待有朝一日退了休,一定親自來取。

當年年底,毛澤東在接見傅抱石等藝術大師時,又談到此事。他對傅抱石風趣地說:「如果我當皇帝,此印嫌小。如果我是普通百姓,此印又嫌大,而且一般人難以辨識。如果再過些年,告老還鄉,我毛澤東賣字為生,加此章印,肯定售價不菲,沾您傅老光了。」

這方印章一直由傅抱石及其子傅二石收藏,直到1999年,在「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五十周年江蘇書法篆刻系列大展」上才首次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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