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行走十年暨越南、柬埔寨遊記

不覺間今年已是我愛上旅行的第十個年頭，回頭細想，真不覺得這已是三千多個日日夜夜，但的確又是真真切切。

和很多人一樣，我給自己許下過很多承諾，但做到的不多，如學一門樂器，這一點就放了自己的飛機。因為我覺得音樂特別美，就像風景一樣。但承諾一年去一個遠方，這一點我幾乎是堅持了下來。

第一次有旅行的概念，是在大二的時候，可當時不比現在，網路資訊特別發達，那會兒想做些旅行玫略，並不是一件易事。再加上自己膽子不夠大，所以想法不出意外地胎死腹中，空留一個念想。

一直到出來工作，尤其是當上了教師之後，心中一些想法又再度燃燒得熾烈，於是就有了自己的第一次遠行。那一年，我25歲。這和很多現在的背包客相比，已是大齡。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每年假期來臨，自己要是不出去晃蕩一圈，心裡總是有那麼些空虛之感。所以，這也才有了今年的「行走在越南、柬埔寨」。

其實我第一個想去旅遊的國家是美國，但在面簽的過程中，美國領事館認為我有移民傾向，不到一分鐘就拒絕了我的申請。今年差不多到寒假的時候，我就不想再去招惹這些所謂的發達國家。

東南亞國家的簽證都特別好辦，在淘寶上就能辦理，也可以落地簽，但對於我自己來說，不管啥事情，能提前辦好心裡就會踏實一些。

有去越、柬旅行的想法大概是在1月20日左右，出行是1月29日的凌晨，也就是寒假的第二天。旅行要準備的事情上基本都很順利，就是中間的寮國簽證有點讓我著急，因為我是同一間店辦的三個簽證，越南出簽最快、柬埔寨次之，寮國最慢，估計這和價錢有關吧，三個國家分別是：214元，236元，122元，錢少一點，速度也慢一點。

我天天問客服，那頭的小哥哥氣定神閑讓我放心，拍胸脯保證不耽誤我的出行。終於在1月26日，我收齊了所有的簽證和護照，1月28日，校長宣布放假的那天下午，我老早就去到了白雲機場。

自由行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處理，不管大小。小的如我訂的是廉價航班，對隨身攜帶的行李重量都有規定，超出就要另外算錢。但我一直不肯定是5千克還是7千克，所以我在出行前特地把背包拿去別人那秤了一下，不到5千克。這是我歷次出行背包最為袖珍的一次，甚至我為了少帶點東西，連毛巾都不帶，到了越南再買。

1月29日，飛胡志明市的航班很準時，沒有誤點。在候機的時候，發現同一趟飛機的多是越南人，旅遊的不多，估計這種紅眼航班，也就越南人和我會選擇吧。

上了飛機後，我倒頭就睡，迷糊之間還沒進入深睡眠的時候就被越南空姐叫醒，說是到胡志明市了。我花了足足五分鐘才順利睜開眼睛，因為特別困。扭頭看了一眼舷窗外頭，燈火闌珊，這個點，連城市都在沉睡。大約十分鐘後，人影車流，越發熱鬧，胡志明市到了。

一下機場，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初夏的氣息，如果再有點知了叫聲，那一定會讓人忘了這其實是一個冬季。辦好出關手續後，叫了輛車，直奔早已訂好的經濟酒店。

酒店在一條小巷，頗受背包客的歡迎，小小一幢四層樓房，住了有近十個國家的遊客，中國的就我一個。越南以及後來的柬埔寨酒店都不需要交押金，退房的時候也不用查房，把鑰題還給前台，人就可以離開。

越南的房子普遍狹長，就像他們的國土，因此房子都很窄小，攀爬樓梯進出都不甚寬敞。剛到的時候，我的房間還沒騰空退房，小姑娘讓我下午一點再來，現在想去哪就去哪。放下背包，我只想吃，因為餓了。

酒店出來轉角就有一間早餐店，特別巧的是和我同桌的竟然是恩平去的華人，會說廣東話。阿姨很熱心很善良，幫了我不少忙，一來二去，我和她們還成了朋友，後來我臨去柬埔寨前，又和她們見了一面。，此為後話。

在所有的東南亞國家當中，越南我是了解得最多的一個。因此，雖是第一次來到越南，我也沒有太多的陌生感。唯一讓我感到有些吃力的，就是他們的語言以及文字，相信這一點如果在日本的話，情況會好很多。

在越南旅行的日子，我都是步行，所遇到的越南人，絕大多數的漢語水平幾乎為零。在沒來之前，我認為中國對越南的影響很是深遠，越南人的漢語水平不至於到蒼白的地步，但我發現事實大相徑庭。

在胡志明市，有很多地方可換外幣，從美元到韓元的匯率，店家都會用一個牌子將之羅列。排第一的不出意外是美元，然後是英鎊，十幾個國家的貨幣，最後一個是韓元，倒數第二是人民幣。然而，人民幣的匯率竟然都沒有標示，在大街上看到的多是如此。

到胡志明市旅遊的老外多如牛毛，我以為是因為到來的中國人並未多到讓越南人重視的程度。後來，我在中央郵局所看到的情況依然如此。中央郵局，你看到黑壓壓一大片的都是中國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中國人，但在他們的外幣兌換處，人民幣的位置依然位列倒數，匯率也依然沒有標明。

我發過一條朋友圈，說自己在胡志明市的街頭終於體會到文盲的感覺，實際上，那是我整一個在越南旅遊期間的真實體會。因為，我能看到的中文痕迹很少。

即使是一些中國傳統的物件，越南人也在刻意地將他們去「中國化」——將中文換成越南文。

當地華人告訴我，華人想進政府部門特別難，我想，越南對中國的心態是複雜的。大概就是那種，我想幹掉你，但又無可奈何。因為你可以看到，即使在胡志明市這個號稱越南最發達的城市，通過他的城市面貌所折射出來的國家實力，與中國相比實在是天上與地下的距離。

胡志明市地處湄公河平原，整個一個城市無山可依，所到之處，一馬平川。到了農村邊上，你會發現他們的田園風光總有一股壯闊的生命感。因為這裡是物產豐茂的北緯十度，再加上城市化水平的低下，一些生活氣息，實際上已延續了上千年。

越南是一個先後被法日殖民的國家，尤其是法國，前後兩次侵佔越南，時達百年。因此，越南的法蘭西印象特別濃厚，甚至是現在的越南文，也是法國人在1945年創立的。大街小巷，越南人的生活都脫不了法國的影子，這其實上是一種遺留的殖民色彩，和香港類似。

我在胡志明市期間，並沒有一個特別固定的攻略，只有一個大概的行走方向。所到之處，也看到了一些特別有代表性的遺址或者是建築物。如：

在胡志明市，你的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濃濃的法越風情。甚至連越南女人，也有一股說不出的法蘭西嫵媚。越南國土狹長，從南到北有1600公里，其中，南北越的人種有著明顯的特徵。或許在很多人的普遍印象里，越南人都是膚色偏黑。這並不完全正確，南越人顏值普遍比北越要高，男女皆是。胡志明市裡，養眼的小哥哥小姐姐特別多，走在大街上，他們一個回首，就是一次迷人的回眸。

或許是飲食習慣的原因，南越姑娘發育得似乎都很好，身材即使不高挑，也沒有那種大瘦大肥。臉龐的輪廓看得出來沒有經過修整，所謂的網紅臉，從來沒有看到過。加之越南語有六個調，所以聽著越南女子說話，真的猶如山歌在吟唱。倘若遇上穿著越南傳統服飾的女子，剎那間，你又會覺得，越南女子竟是如此的溫柔。

越南傳統服裝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奧黛，和我們中國旗袍類似。但都是走在大街上，你會發現在越南遇到穿著傳統服裝的國民數量遠遠比中國要高。雖然與旗袍類似，但它們所展現出來的美是截然不同。旗袍莊重，奧黛隨性，有一個細節可以體現出來，那就是每一條奧黛，都會適可而止地開衩至腰間，每當女孩子走路跨步，奧黛就會隨著步伐的起止，有節奏地讓女孩子的腰肢「漏得恰到好處」。這不能不說是一道獨特的養眼風景。

南越美麗的女子很多，但美食我卻不以為然。來之前看過不少人的越南美食介紹文章，自己也的確嘗了，從裝修講究的餐廳，到街頭巷尾不甚起眼的普通小吃店，我都光顧過。越南人的口味比較清淡，或許地處溫熱帶，不得不如此。從他們的早餐到正餐，看得出來越南人對香料的偏愛程度。僅僅一份簡單的早餐，又可謂非常不簡單，因為天然的香料就多達數種，但我總認為他們的搭配太過於不講究，所以下口之後，你會發現，不同的味道簡直是混搭在一塊。酸香辣之間，涇渭分明，融合不到一塊去，這便是我對越南飲食的直觀感受。

在吃進肚子的東西當中，有一樣讓我「愛不釋口」，那就是越南咖啡。越南盛產咖啡，他們的生活也離不開咖啡。大街小巷都可以看見各種咖啡店，也有許多普通小市民端著一個大號啤酒杯，裡面裝著滿滿的冰凍咖啡，就在樹陰下開喝起來。在中國，喝咖啡多少代表著一種生活上的小資情調，但在越南，它就好比中國人喝茶這麼簡單，不分貴賤。每當你說要一杯「coffee 」，店家都會多問一句「ice」or"milk"，不一會，滿滿一大杯清香泛濫的咖啡就會端到你面前，幾塊錢的人民幣，足以滿足你一時的口腹之慾。

越南人出行的交通工具主要是摩托，其數量之多，一定會讓有密集恐懼症的你頭皮發麻。之所以如此，還因為他們開得非常快。胡志明市人口逾千萬，但轄區總面積也不過中國的一個普通小縣城，兩千多平方公里，然而他們的公路建設又較為落後，路面紅綠燈也不多，這讓出行靠走的我特別為過馬路而犯難。許多時候，只好採用中國式過馬路，看著哪兒人多，就跟在別人後面，一塊過去。可是，總有我一個人找不到伴的時候，隨著過馬路的次數增多，漸漸發現，在越南如果沒有紅綠燈，過馬路的最佳方式就是閉著眼睛，碎步慢走。因為眼睛不看就不會害怕，碎步是讓摩托車手看到你在移動，慢走是留著足夠的時間給司機做出避讓你的反應。好在越南的馬路普遍不甚寬闊，因此，雖說過馬路提心弔膽，但還算平安無事。

我旅行的時候，有同學朋友問我越南亂不亂，讓我小心，他們仇華。在講這個問題之前，我先講一個這樣的故事：在東南亞的國家當中，中國男人頗受他們的女性歡迎，因為咱們勤勞溫柔，還有不酗酒，也不打老婆，甚至不打女人、不罵女人。但在越南並不是這麼一回事，越南男人喜歡喝酒，無酒不歡，更要命的是，他們酒後動輒打人。從這一點來看，越南人的確比中國人有「血性」，也可以說是野蠻。太平盛世的時代看不出來，但如果遇上國家關係緊張，這時候就暴露無遺。

中國的歷次抗日遊行，雖說偶爾也有打砸之徒，但和越南的抗中遊行相比，那絕對不是同一個數量級。實際上，越南是整個中南半島最為發達的國家，其國際化程度也日漸深入，去越南旅遊，如果不是特殊時候，其實無須擔心太過。

走在越南的大街小巷，你會發現不管是白領還是赤腳挑夫，大家都在忙著生活，匆忙已成為大家的一種習慣。如果不是政府的刻意宣傳，一個小市民，又哪裡會整天想著所謂的國家矛盾呢?

相反，正因為越南還有些「落後」，所以你會發現，越南人還有著咱們曾經有過的一種憨厚。有時走著走著，抬頭看看越南的天空，你對這種憨厚，又會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或許，這便是遺失的美好。

（未完待續，下一篇：柬埔寨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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