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送別也是一種戰鬥！

2月8日，俄羅斯國防部舉行隆重儀式，送別剛剛在敘利亞面對恐怖分子的重圍引爆手榴彈自爆身亡的英雄、強擊機飛行員羅曼·菲利波夫少校。俄羅斯舉國上下陷入一片悲慟，悼念這位在殘暴的匪徒面前慷慨赴死、無所畏懼的英雄。

一、以戰鬥的姿態獻身。

2月3日，俄羅斯空天軍駐敘利亞赫梅米姆基地蘇-25強擊機飛行員羅曼·菲利波夫少校作為帶隊長機，率僚機以雙機編隊方式飛抵伊德利卜省衝突降級區上空盤旋，監督停火機制落實情況，突然其駕駛的飛機遭到來自恐怖分子控制的居民區攜帶型防空導彈的襲擊受損，他一面努力嘗試著控制住空中的戰機、一面向基地發出報告，飛機「已被導彈擊中」，隨後棄機跳傘。

落地後，又開始遭到來自恐怖分子控制的居民區密集的火力射擊，菲利波夫陷入恐怖分子的重圍，為此展開了一場生死之戰，直到生命結束的最後幾分鐘，他仍然持槍與恐怖分子戰鬥，在孤軍奮戰中，打光了子彈，當圍攻而來的恐怖分子距其只有幾十米遠時，已身負重傷的他高喊著「為了弟兄們」勇敢地拉響了最後一顆手榴彈，以自己的生命之軀捍衛了俄羅斯軍官的尊嚴與榮譽。

僚機飛行員也表現得十分勇敢。據他回憶，菲利波夫在棄機前說過的最後一句話是命令他「飛到雲上去！」他沒有那麼做，「不到最後不能扔下指揮官。」他繼續留在空中「發起了幾次襲擊，狠揍了開向羅曼所在橄欖樹林的車，摧毀了兩輛汽車。」用火力支援指揮官，直到燃料和彈藥耗盡。

菲利波夫犧牲後，他的戰友隨後對恐怖分子展開了報復行動，對該地區實施了精確打擊，消滅30多名武裝分子。俄空天軍總司令稱其是一名「真正的戰士」。俄國防部長向總統普京提議授予其「俄聯邦英雄」的榮譽稱號，表彰其勇敢與英雄精神。很快，2月6日普京便簽署總統令，追授其「俄聯邦英雄」稱號。為了讓英雄回家、魂歸故里，俄軍情報部門在土耳其情報部門的協助下迅速找到了英雄的遺體，並運回俄羅斯。

二、以軍人的禮儀送別。

2月8日為了送別英雄回到家鄉，也為了與英靈最後道別，俄羅斯國防部、英雄的故里、其學習過的軍校、戰鬥過的部隊紛紛舉辦各種形式高規格的悼念活動。在俄主要軍事機場——莫斯科奇卡洛夫斯基機場，俄國防部以軍人的禮儀為英雄舉行了高規模莊重的送別儀式。

國防部長紹伊古大將率領國防部領導及國防部部務會其他成員冒著零下20度的嚴寒悉數參加，空天軍官兵代表與一支（個）儀仗隊（連）官兵列著整齊的隊伍出席，裝有羅曼·菲利波夫少校遺體的靈柩安放在距離伊爾-76飛機200米處的機場平台上。準備飛往沃羅涅日的伊爾-76打開著舷梯。告別儀式由空天軍總司令謝爾蓋·蘇羅維金上將主持。

國防部副部長尼古拉·潘科夫致詞，「今天，我們為俄羅斯英雄羅曼·尼古拉耶維奇·菲利波夫少校送上最後一程。我們以軍人禮儀送別。菲利波夫少校光榮地履行了自己的軍人職責，忠於誓言，在與敵人作戰中犧牲了自己，從而使其成為祖國優秀捍衛者的先鋒。他的一家——妻女將永遠留在我們軍隊的大家庭。這是國防部的絕對與原則立場，決不退縮」。

此前，俄空天軍總司令蘇羅維金上將也向其父母、家屬和親友表示，將向其「提供一切必要的幫助和支持。」告別儀式後，在儀仗隊正步聲音的伴送下，一組軍人抬起靈柩送上飛機，前往沃羅涅日，那裡是菲利波夫父母居住的城市。在沃羅涅日英雄就讀過的學校舉行了隆重的告別儀式，國防部副部長尼古拉·潘科夫和空天軍總司令謝爾蓋·蘇羅維金上將、沃羅涅日州代州長亞歷山大·古謝夫、以及英雄的親友、朋友、同事出席。菲利波夫少校被以軍人的禮遇安葬在沃羅涅日共產國際公墓的英雄林蔭道中。

三、英雄精神滋養生者與後人。

普京在簽發的總統令中寫道，「羅曼·菲利波夫少校在執行戰鬥任務中英勇無畏、不怕犧牲，特此追授他『俄聯邦英雄』稱號」。俄空天軍總司令蘇羅維金上將讚揚，羅曼·菲利波夫少校的功績「將在俄軍與俄軍事航空兵史中佔有當之無愧的一席。」他的犧牲是「空天軍的重大損失」，他是一名「真正的戰士、是效仿的導師與楷模」「真正的愛國者」。

英雄壯舉名垂千古。俄國防部中央機關報《紅星報》記者動情的寫道，2月8日，整個俄羅斯與英雄飛行員的戰友、親朋好友一起陷入悲慟之中。羅曼·菲利波夫曾陷入孤軍對敵的懸殊戰鬥中，但他將永遠留在我們記憶中，他的壯舉已經載入軍事史冊。面對死亡，他像一名真正的戰士，向世界展示了俄羅斯軍官的性格和力量。今天俄聯邦保衛者是他們英雄先輩當之無愧的後代。菲利波夫少校是俄羅斯忠實而無畏的兒子！國防部副部長尼古拉·潘科夫在悼念大會上指出，無疑，菲利波夫少校將被俄羅斯各種城市永久紀念，一些街道、學校、飛機將會以他的名字命名。

英雄事迹穿越國界。2月3日以來，一個英雄的名字，已經打破了國界，在世界傳誦著，人們紛紛被他的壯舉所感動、為其點贊、頌揚。《每日郵報》和《時代周刊》等多家西方主流媒體對此事進行了報道，相關新聞引發讀者熱烈討論。《每日郵報》網站相關報道下評論多達2000餘條，獲得數千點贊的評論中，稱頌飛行員英勇的評論獲贊最多。網友Sandman寫道：「勇敢的男人，真正的戰士。我敢說，俄羅斯將緬懷他，而不是像我國媒體一樣，對他批評和責備。」

網友talibasher寫道：「俄羅斯人承襲了參加過二戰的祖輩們的優秀品格，頑強、堅定。你們覺得現西方正在成長的那些『娘娘腔』能算他們的對手嗎？」網友Nik Rexna稱：「文明世界應舉杯向他致敬！好樣的！你的國家和全世界都為你感到驕傲！就像戰爭時期的你的祖輩們一樣。」

美國軍醫、美國空軍前機組成員史蒂夫·索爾噙著淚水說，菲利波夫是為了他人犧牲自己的生命，遺憾的是，他不認識英雄本人，希望幫助羅曼·菲利波夫的家人。中國網友也十分關注俄羅斯飛行員之死，微博評論中飽含同情。有網友留言道：「為敘利亞人民贏得和平而戰的俄羅斯飛行員永垂不朽！」網友「濤聲依舊6298」讚歎：「真正的勇士！」 網友「大家喜歡喝」寫道：「俄羅斯飛行員很勇敢，不愧英雄稱號！」

英雄不曾離去。俄空軍前總司令弗拉基米爾·米哈伊洛夫大將在告別儀式上指出，飛行員的壯舉在俄羅斯乃至國外都令人震驚：「他們被成千上萬的人欽佩」，菲利波夫履行對祖國義務的方式值得尊重，「英雄不死」「羅曼將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永遠戰鬥在我們的隊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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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語智庫專欄作者 |朱長生

華語智庫高級研究員、副秘書長，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歐亞社會發展研究所研究員，北京外經貿大學俄羅斯/獨聯體研究中心研究員，環球戰略智庫特約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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