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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為人,很抱歉!

1。

高燒不退,咳嗽不止,眼淚和鼻涕總是止不住的流,各種中藥西藥吃的比飯還多,醫院換了一家又一家,醫生都只下個要麼感冒要麼上呼吸道感染的定論,滿手和屁股的針眼已經開始密麻...

之前還蠻不在意的西貝突然在一個咳出血的夜晚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第二天一早匆匆請完假,包的像個粽子的西貝戴著口罩來到第一醫院,希望做一個全面權威的檢查。

才早上七點,醫院大廳就人滿為患,作為常年只是路過或者來看望病人的西貝,第一次懷著忐忑的心情以病患的身份來到這裡。

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挂號,問了幾個前台服務才知道可以機器挂號,他想掛專家號,可現在到接下來一周的專家都已經滿了,無奈就先掛了一個普通醫師。

下午五點,終於喊到西貝名字,進去醫生頭也沒抬的邊玩手機邊問什麼病情,還沒等西貝開口,醫生電話響了,只聽他和藹的說:

「寶貝乖,爸爸下班了,這就來接你去遊樂場」

「小夥子,今天下班了,你明天再來吧」

「醫生,我咳嗽吐血了,請幫我看看」

「年輕,氣血旺,出血正常,多喝水,好好休息下就行了,回去吧」

「醫生,已經連續很久這樣了,請幫我看看,我排了一天隊了」

「哦,這樣啊,白護士,來,帶他去一號樓急診科找張醫生,說我轉過去的」

「醫生,麻煩你抽時間幫我看一下吧」

「小夥子,醫生也是人,我也看了一天了,再說醫生都一樣的,去吧」

「對了,白護士記得幫我把今天的單據理一下,還有明天別安排這麼多病人了,累」

「知道了,曹醫生」

說罷,白護士一臉哭喪的帶著西貝到了急診科。排隊的長龍依然排到了樓外,西貝還在擔心又要排長隊的時候,白護士已經提示他可以直接插隊進去了。

這讓他有些小竊喜,但走了幾步突然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身後的人中有一個醉酒不省人事的人、一個斷了腿不斷流血的大叔、還有一個不斷顫抖的老人,突然冒出幾分愧意。

坐診的是實習生,因為她胸前的標牌掛著實習醫生幾個大字。等西貝說完癥狀,特別是說咳嗽出血後,醫生有些意識到不一般,又不知怎麼開藥,臉色緋紅的拿起筆簽了一堆字,然後對西貝說。

「這是心肺、這是鼻咽、這是內科、這是外科,明天來先抽血,然後統統化驗一遍然後看化驗結果。」

出醫院,已經是晚上八點,路燈亮起,全城昏黃。三天後,化驗結果出來,心癌,晚期

西貝癱坐在地上,眼前一片昏暗,茫然的一遍又一遍看著結果報告,心經掉進黑洞,連呼吸都若有若無的進行著。

他不知道怎麼面對,怎麼處理,這突如其來的末日宣告

2。

生活總要繼續。走在熙熙攘攘的路上,西貝突然覺得這繁華的鬧市還一如既往的嘈雜。

他沉重的邁著腳步,開始留意過往的行人,有些刻意的尋找嚶嚶哭泣的嬰兒和步履蹣跚的老人,滿是苦澀。

天是灰的,心是空的。

在宿舍樓下,西貝給很久沒打電話的家裡打了過去,他沒打算把病的事告訴任何人,但只是覺得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兩位老人,一想到將來某一天白髮人送黑髮人,他的眼淚就忍不住往外涌。

痛定思痛,他都計劃好了,買了一份人身意外險,受益人填寫父母,然後在出去走走後,在某個大海或山川,製造一個完美的意外。

回到宿舍,從未覺得空的房子突然感覺很空,和自己的心情一樣。整理收拾好房間,燒掉一張張化驗報告,什麼都沒帶,在朋友圈寫下:「不許回頭,回頭會變成石像」。

孤身一人坐上了飛往三峽的飛機。

3。

獨坐江邊,看著翻滾的江水,刺骨的江風打在身上,伴隨著胸口一陣陣的絞痛,西貝慢慢回憶,用最後的時光。

他突然覺得自己老了

比以前胖了許多,鬍子拉碴,皮膚油膩,不再是那個眼睛裡會發光的陽光少年,每天忙忙碌碌的生活讓自己都不再怎麼注意自己的形象,喪失了理想,沒有了追求,整個人變得松垮,渙散...

他努力想回憶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可他根本想不起來是從哪裡開始的,就像自己的病一樣,誰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想起他去年分手的女生,那個笑起來如天仙一樣的女生,那個陪伴了自己五年的女生,那個善良敏感最後含淚離開的女生,那個曾給他做過最精緻好吃的薯條的女生...西貝泯著乾裂的嘴唇,江邊的風吹得更烈了,他撿起小石子,在身邊石頭上刻下:

陽光,再見,

希望,再見,

少年,再見,

想和你再認識你一次,

從你叫我的名字開始。

想和你再認識一次,

從你叫什麼名字開始。

伴著夕陽,西貝走進了江水,手裡緊緊握著那顆刻字的小石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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