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明散文：鄉愁，一條不歸路
陳凱明散文欣賞
鄉愁，一條不歸路
推開那被歲月塵封破舊不堪的木門，我和媳婦不停的抱怨叫了半天門也沒見人答應，大老遠回來凍的直哆嗦父母也不開門，是不是這些年不回來父母不待見了，但是眼前的一幕瞬間讓我定住。
喝一壺老酒，醉上我心頭。
算起來我大學畢業已有十年了，在農村我幾乎符合了所有人期望的那個樣子，一路學習好，考上好大學，命好又娶了個大城市裡的漂亮媳婦，在城裡靠著父母幫忙交首付買了套房子，我們兩個努力工作還房貸，一切順其自然。儘管近鄰四舍的樓房遠遠高出我家的土房子，但是我是父母在農村那個小圈子裡挺直腰桿引以為傲的資本，畢業前兩年總想著回家，逢年過節必定回去，母親必定早早在村口守候，無論多大風雨。
喝上這壺老酒，讓我回回頭。
過了兩年有了媳婦，在媳婦家過的第一個年，說實話心裡很不是滋味，五味雜陳，媳婦看出來了，一直在安慰我，也給父母打了電話，電話那頭，輕鬆的回答說回來太費事，照顧好自己，雜七雜八的說了一些關心的話，媳婦掛掉電話就說我多想了，說回不回去其實父母也不是很在意，就這樣，第二年，第三年，漸漸的習慣了，麻木了，打電話的時間也漸漸少了許多，轉眼間十年過去了。
喝上這壺老酒，忠孝兩難求。
今年臘月，父親打電話讓我回來過年，我開始有些詫異，這麼多年沒回去不是也好好的嗎？可能是習慣了城裡過年的氣氛，我準備搪塞一下，但是父親後來的話促使我今年一定要回去，兒呀，這麼多年你也沒回來，你知道不，我和你媽天天盼著你打電話，過年想著你回來，一聽你工作忙，回來一趟耽誤事，就讓你好好工作，好好和媳婦處，不叫你回來，今年我和你媽身體都不太好，想讓你回來過年，你看行不，聽到這，我心裡有一些波動，和媳婦說了一下，今年過年無論如何都要回去，沒有半點猶豫，好幾年沒見過父母，人心都是肉長的，其實我也想回呀！
有時一個人坐著坐著就流淚，讓人醉的不是酒，讓人傷的不是情，醉的是那濃濃的鄉愁，傷的是那被太多無奈阻擋的路。
喝上這壺老酒，滿滿是鄉愁，千折百回不回頭，我大步向前走。
回到家就發生了剛開始的那一幕，也許這十年讓我太無情，太淡漠，太自以為是的低估了時間的殘酷，這十年，我從剛入社會的毛頭小子，慌裡慌張，自命清高，變得成熟，世故圓滑，我也自以為是的認為父親依舊是那個意氣風發，挺直脊樑，說話鏗鏘有力的樣子，母親也依舊是那個幹事麻利，秀髮如初，說話利落的樣子，但是眼前的一切讓我無法相信，但是眼前這個滿頭灰發，眼神有些恍惚的老人是媽媽，電話那一頭，一直說著一切都好的媽媽，父親從屋裡出來的那一刻，我幾乎淚崩，看著他佝僂的身子，一條腿跛著出來，滿臉是被歲月的無情摧殘的溝痕，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這一刻沉積了十年的思念，憧憬變成了自責，變成了無法言語的熱淚。
故事到這裡還沒有結束，此刻我只想告訴你，兒行千里母擔憂，母行萬里兒不愁，不要等到樹欲靜而風不止悲劇發生的那一天，你以為的你以為只是你以為。父母的謊言如果不被發現，一直會帶到他們走到那一天。今年過年回家吧！給爸爸媽媽趕緊打個電話吧，他們想你了。
作者簡介：陳凱明，陝西洛南人，目前在西安高校求學，喜愛文字，喜歡乒乓球，旅遊。希望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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