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莫文康的《兒女英雄傳》是怎樣的作品？和《紅樓夢》有何相似處？

文史 02-13

作者：林小靜，季我努學社青年會會員

《兒女英雄傳》的作者是清末的滿族旗人費莫文康，文康的家世十分顯赫，他的祖父勒保曾為嘉慶年的大大學士，但到了文康這輩，家道逐漸衰落，據記載文康曾出任過理藩院員外郎、天津兵備道、鳳陽府通判等職，晚年卻略為凄涼。作為旗人子弟，文康對滿族的社會生活方式與人際關係十分熟悉，他撰寫的《兒女英雄傳》集中描繪一個漢軍旗人家庭的生活，字裡行間卻透露著對滿族旗人的追慕，這種強烈的民族色彩是清代漢族文學作品所不具備的。

文康

就題材而言，《兒女英雄傳》屬於一本評話小說，它具有評話的敘外夾議的體例，其貢獻是讓以往處於文本中的說書人具備了外在於文本的小說評點功能，跳出了他所在的敘事層次。因而《兒女英雄傳》在內容和敘事方式上，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文人利用口頭文學傳統的一種類型，通過將人們熟知的故事和人物加以拆分，以達成包含新舊不同意味的意旨。胡適現在《五十年來中國之文學》中曾對這部作品作過簡要的評價，認為《兒女英雄傳》作為典型的北方評話小說，難以擺脫著書人沒有深刻見解的弊端，因而只能作為一類平民消閑文學來談。

《兒女英雄傳》描述了漢軍旗人家庭生計困難的社會問題，同時揭露了清代官場的黑暗面，因而這本書裡面充滿了說教的意味。作者在書中也塑造了不少的英雄人物，但他擺脫了過分塑造英雄人物，書中的每個人物都具有常人的思維和能力，他們不是藉助「特異」功能而是通過智慧來解決問題，因而更貼近現實。不過，《兒女英雄傳》這本小說也有許多不足，比如它的故事情節較老套，缺乏新意，小說對前人作品中的故事、人物等，既有整段挪借也有零散分拆。這種模仿經典形式的引用，有明顯的反諷意味。

認真研讀《兒女英雄傳》，會發現這本書受《紅樓夢》影響很深。都是描寫家族的衰落，都在揭露社會現實和官場黑暗，不過二者卻不能完全劃等號。胡適認為：雖然曹雪芹與文康都是屬於沒落貴族，但是曹雪芹的《紅樓夢》更多反映了他的家族，而文康的《兒女英雄傳》寫的卻是他的家庭的反面，對他而言現實中最缺乏的東西，在這本書里卻都齊全了。文康的作品旨在突出滿族旗人的地位，顯然和《紅樓夢》對立。文康揭露社會現實的目的是希望統治者能夠重整朝綱，革除弊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