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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我們出走半生,歸去仍是少年

願我們出走半生,歸去仍是少年

——致某枚帥哥

某枚帥哥,在看到我寫北方老友時,大哭:「你們」里沒有我!

為了安慰這顆如此稚嫩率真的心靈,還是先寫他吧。

今日他們一家回老家,那,一路平安!

應該是06年吧,有一次電話響,接起,一直以為那頭傳過來的聲音是一位朋友的,很納悶:「你不是說7:30上課嗎?」

「你知道我是誰?」那端也是三分驚奇語氣。

手機離了耳,湊近眼,一瞧:137****5748,而那位朋友的是139****5749!巧,怪!

於是更納悶:「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XXX!還記得不?」

XXX?腦子裡就閃出一張面孔,雖然稚嫩,但有點點霸氣。他是我初中、高中的同學。

那時,他隔著十幾年的風雨煙塵,隔著萬水萬山的阻絕,在異鄉的城裡,開始,一樁,一樁,數著往事。

歲月的河水,漸漸浩淼起來;我,立在中央,目瞪口呆。

那些淹沒於記憶的石頭,在他如水言語的沖刷下,一顆,一顆如此清晰地露出來;甚至,甚至許許多多自己根本不曾記憶的……

終於,良久,他說:「你知道我問了多少年、多少人才問到你的電話的嗎?今年我回來過的年,你們家不在原來那了!後來碰到蔣和李,喝了一場,他們都不肯告訴我你的情況,連電話都不肯……」

再說些什麼,已經聽不清了,只是一味地笑,笑。

那個木木的小女孩已經長成了成熟的女子。許多不明白的事,突然明明白白地擱在那裡,擺在那裡。這樣的故事,純凈得無半點雜思,隔了山隔了水隔了天隔了地,就這樣明明白白地在眼前——

高三,他寫了封信,其實信里也沒寫什麼——現在他還開玩笑:我有案底在你手裡。

你說,寫就寫唄,不郵寄,居然讓跟我家住一層樓的男閨蜜帶給我,男閨蜜故意「敲詐」我,搶來搶去的時候,老媽突然回來了。

於是,就有了回信,已經完全不記得如何措辭,很直白很鋒利很尖銳?卻記得是封了信封的,然而信到他手上的時候,是未封的。這應該給了他很深的傷害,後來好像通過郵局郵了封信「責怪」。

畢業留言冊里有幾位並不是很熟的男生留言,言辭間彷彿他與我是有青春的故事的。

05年在長沙,當時在湘潭的一位男同學需去深圳開會,要幫忙訂幾張票,取票吃飯時,聊起校園舊事,問我和他怎麼沒走到一起,見我訝然,同學然後玩笑:那我要謝謝他,要不以為你是兄弟的女朋友,我也是個死,對吧。

我哈哈笑:當時真不懂事,又一直一根筋的傻。

很多歉疚,很多感動,也有絲絲悲哀與陰冷,入了心,人了肺,呼都呼不出來:原本,原本,有許多故事都可以這樣不需要主角,仍舊會蔓延下去。收拾起來,知道那全是與自己無關的,他眷戀的是10幾年前的那份情懷,即便那日說的也仍舊是夢與往事。

但,懂一個人在異鄉的孤獨與艱難,一個人無依無靠的孤獨,內心裡無所皈依的孤獨。他所受過的亦是我身受熟知的。

所以,那天給他發信的時候,是流著淚。但,語言卻只風淡雲輕,期望來過我生命的對我極好的每個人都有好的日子都有好的歸宿,無論是曾辜負我的還是我曾辜負的。

後來,想想,那些文字,對於那顆厚情的心太輕了吧,又發了封長信,也說了自己的經歷感受,當然還有最深的祝願。

最後。不知什麼原因,石沉大海。

他與我再次失散。我以為他回到了家,那個兒子在的家。

然後,15年的某天,他在高中群里四處打聽甚至「巨額懸賞」我的消息,感動還是如潮水洶湧而至。這世上,我的消失,除過父母弟妹,也只有他會這樣「滿世界」找了吧。

曾經很純粹的歲月,一份很純粹的念想,即便同窗幾年,他記憶中面對面說的話不及十分鐘,而我記憶中都沒超過十句。

從不曾想,就這樣簡單的牽念在他那裡可以如此綿長。他心裡,那個女孩一直是他最親的親人,不管世事如何變遷總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當他在微信那面說到這些時,我,能傳過去的只是感謝,他看不到那張滿是淚水的臉和埋頭想捂卻怎麼也捂不住的愧疚。

尤其了解他一個人曾在異鄉跌跌撞撞一路走來的艱辛、苦痛、憋屈之後,一想到自己曾經用幼稚的方式那麼輕易地在那顆敏感、自卑又自尊、驕傲的心裡撒過鹽,我,又怎能輕易繞得過內心的自我責怪?儘管知道,他的每個字每句話都在說:我告訴你的,是想讓你知道懂得;我詢問你的,是想知道你怎麼過過得好不好,不是讓你難過。

他還是離開了那個家,重新尋得另一份幸福。

幸好,他所受的一切苦、磨的一切難、經的一切孤獨、歷的一切痛楚,終究有了踏實的回饋:不錯的事業、健康活潑的兒子、合情意的妻子、溫馨的家,還有「用心甘情願的態度、過隨遇而安的生活」心態。

16年春節,見到20多年未見的他,和他的妻聊了很多。

知道,現在的他仍然霸氣和大男子主義,卻有真真切切瑣瑣碎碎踏踏實實的安然日子。

他是剛強的男子,孝順的兒子,柔情的丈夫,顧妹妹的哥哥,威嚴又懂得陪伴的父親,仗義的朋友。

17年正月,又添人丁——寶貝小兒子!

發過來的視頻里,小傢伙粉嘟嘟,在家裡四處亂爬,活潑得不得了,正是咿咿呀呀學語時候,對著他和鏡頭呼:爸爸,爸爸,爸……

我們非神人至人,生活與生命中皆有許多困擾與困惑,且無解,也許再多的困擾與困惑,在那張粉嘟嘟的笑臉下、那一連串稚嫩的「爸爸爸爸」皆可消弭了。

真好!

空閑的時間,他練字練書法,練葫蘆絲。

我們也會聊,會分享很多困惑;仗著他的友好、寬容說東說西——因為總是幫視他為男神的妻子講話或站在女人立場「批判」他,惹他只能無奈:唉,你們女人……。

雖初中、高中同學好多年,並不知曉他很幽默,偶爾誇他,他便順著杆子爬到屋頂:說他是打球中字寫得最好的,練字中歌唱得最好的,唱歌里葫蘆絲吹得最好的,吹葫蘆絲中球打得最好的!

一個人能如此臭美,他是真的學會了自嘲與輕鬆,一個人一放鬆,才會真正變得有趣起來。

真好!

因為印象中他是學霸級的風流人物,很杠(拽、牛的意思),脾氣又牛又犟,在課堂上對我們又年輕又帥氣的物理老師敢拍桌而起且死不認錯。

初生牛犢不怕虎。

我笑說:對那群風雲人物,我向來是敬而遠之!

他回憶:真不是拽,那時自卑且自尊,且血氣方剛,容不得別人輕視,所以一碰就炸。

現在卻可以非常臉皮厚地誇自己帥,我常一臉茫然與嫌棄:你?帥嗎?

不生氣了,會底氣十足的回擊:你什麼眼神啊?

後來有閨蜜也誇他們那一群在校園實在很養眼,我還那麼率直地:他們,養眼嗎?

他卻得意:看,看,就數你眼神差!

最後,在影集里翻到我們初中的畢業照和看到了他高中的照片時,我真是驚訝,誇他:哇,原來那時你是真的很帥啊!

不得了地張揚得意:哈哈哈,就說你眼神不好,還不信!咱也曾是響噹噹的小鮮肉啊!現在成老臘肉了,可咱有內涵啊!

哦嘖嘖嘖,真受不了。

有些人、事就是生命給予的恩賜,有一段話說:「做朋友走過三個月,已不容易;堅持六個月的,值得珍惜;熬過兩年的,才叫知己;超過三年的,值得記憶;五年後還在的,應該請進生命里;十年後依然在的,那就不是朋友了,已經是親人是生命的一部分了。」

是,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所以我常覺得自己是有福之人,感謝有那麼多人在我身邊,在我生命里,雖然觸手不可及,但是卻知道大家都在,實實在在的存在,都過著自己酸甜苦辣的日子,於是心中安穩。

老兄,謝謝你再次找到我。

願我們出走半生,歸去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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