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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榕花塔放光奇聞

唐代廣州的西城牆在吉祥路、教育路一線。西門口一帶,河浦汀洲,大江橫陳,繞城東去,江上鱗介沉浮,漁舟出沒。建於南朝劉宋年間(420—479)的寶莊嚴寺(即今六榕寺),有一座寶塔,「巍峨輪奐,雄矗天半,海舶收港引為表望」——當時江上入港的船隻把它當作航標。

六榕花塔

宋代廣州的珠江北岸,以驚人的速度向南延伸,很快從今惠福路附近,推移至大德路一線了。南宋詩人方信孺有一首《凈慧寺千佛塔》的詩寫道:「客船江上東西路,常識嶙峋雲外浮。」可見南宋時,寶莊嚴寺已改名為凈慧寺,寶塔依然是珠江客船入港的航標。

凈慧寺的寶塔是一座舍利塔,供奉從海外帶回來的舍利子。唐時香客如雲,香火極盛。有一年,寶塔忽現瑞象,放出一道斑斕的光芒,據王勃記述,「玉林照灼,金山具足,倏來忽往,類奔電之舍雲;吐焰流精,若繁星之轉漢」。寶塔放光,驚動城內居民紛紛涌去觀看,「傾都共仰,溢郭周窺,士女幾乎數里,光景動乎七重」。

六榕一奇:花塔屢屢放光

凈慧寺寶塔的放光現象,在歷史上出現過好多次,根據記載,僅民國時期就有六次。1925年農曆十月初二,有人把白喇嘛普仁所傳的六字大明咒、白傘蓋咒、黃度母咒,分別用鏡框鑲起,懸掛在塔的頂層內膛八門上端,十天後,這八門同時放射出青金色光芒。街上值班的警察看見了,大為驚詫,沿街拍門叫居民出來觀看。

第二年的農曆六月初七傍晚,塔頂層西南塔門右上角又忽然發出白光,就像一盞圓形的大光燈,光芒四射,歷時一小時才熄滅。還有一次一連幾晚白光籠罩塔身,通體熠熠發光,再次驚動全城民眾,紛紛湧來觀看,一時造成萬人空巷的熱鬧景象。

1931年農曆四月廿三日傍晚,天色剛剛黑下來。大和尚鐵禪和幾位友人在友石堂前的太湖石側露天而坐,談論六榕花塔放光的逸事,有人說:塔屢放光,我們發願修塔,為什麼不能放給我們看呢?在座即有人念起光明咒,兩三人亦跟著念起來,大家本以為是開玩笑而已,不料塔的西南面忽然射出黃光一道,從六層閃到七層,往返回六層,再上七層,如此反覆了三次。

幾天後,這幾位友人再到六榕寺相聚,各自又邀了一些親友來,共約幾十人,齊集園內補榕亭北面。到了晚上九點,一齊對塔行禮念咒,不會念咒的就念佛號。持續念了20分鐘,在塔身五層以上各層,略發光影,色白如月映。眾人不勝歡喜,發力念咒不斷,又過了約5分鐘,殊光驟放,五六七層塔門被光芒所罩,紅牆綠瓦,都變成一片乳白色,八九兩層尤其奪目,有如半空中懸綴兩重琉璃寶蓋,內中點燃強光的炭精燈,通體透明,塔門都看不見了,色如珠光,不能復辨牆瓦,但感受到強光激射,入眼清涼,與注視炭精燈不同。坐著的眾人都起立作禮,念咒的繼續使勁念咒。

英國領事館(今迎賓館)原是六榕寺的一部分

這一發光的情況持續了一小時之久,城內街鄰住戶,空巷來觀,由於時間持久,甚至有開車來看的。寺園內擠滿了人,還有從外街環塔仰望的。只見此塔八面的光狀無異,不時有黃光如電閃般,由五層上閃至七層而滅,或由七層下閃至五層而滅。一小時內,如是上下閃光約10次。然後八、九兩層的光芒漸漸收斂,塔門重新顯現,但仍看不清紅牆綠瓦,再過一會,各層白光同時收斂,綠瓦紅牆亦可以看到了。又過了3分鐘,白光盡斂,塔影隱約,月沉天黑,又回復如初。至此,念佛咒者作結束語,大家都感到大歡喜,讚不絕口。

這幾次花塔發光,持續時間都很長,親臨目睹的人極多,其中不少是當時的社會名流,報紙都有刊載,不是幾個人能夠面壁虛構出來的,至於放光的原因,也有很多人試圖解釋,有說是塔尖放電現象,也有懷疑是鐵禪和尚做了手腳,在塔里放置放光物,但這些都是猜測,誰也拿不出確證,最後不了了之。

英國領事館內的建築

說回記述寶塔第一次發光的王勃,就是那位以《滕王閣序》名動天下的唐代文豪,25歲時途經廣州,遊覽寶莊嚴寺,瞻仰寶塔,一時心如泉涌,揮毫命楮,寫下了《廣州寶莊嚴寺舍利塔記》。王勃寫完這篇塔銘記之後,翌年便因覆舟而亡。一代才子,英年早逝,真是可悲可嘆。這篇文章後人似乎不太提起,其實文採風流,與《滕王閣序》不相上下,可以齊名並價。

南漢滅亡時,佛寺和塔被大火焚毀。1086年重建,歷時11年才竣工,崇奉禪宗六祖惠能,以修凈業,改稱凈慧寺。1097年興建新的寶塔,下瘞佛牙舍利。因為塔內雕塑了許多佛像,所以又叫千佛塔。塔身九層,高57米,朱欄碧瓦,丹柱粉壁,狀如九花相疊,人們又把它稱作「花塔」。

大文豪蘇東坡被貶嶺南時,一身笠屐拄杖的裝束,到寺中遊覽,見有老榕數株,濃蔭滴翠,便手題「六榕」寺榜,從此凈慧寺便也被叫作六榕寺了。不過,最初六榕寺只是坊間的一種習慣叫法,正式名稱仍為凈慧寺。但經過幾百年沿習,民間叫法漸漸成了主流。直到清光緒初年,在官府的文書中正式接受「六榕寺」為正式寺名。

東坡墨跡

今天人們也許會覺得奇怪,為什麼六榕寺的山門是向東面開的?這與中國傳統建築喜歡坐北朝南不同。其實,六榕寺的山門最早也是朝南開的。

六榕寺的規模,原來相當宏大,「橫直綿亘實逾二里」,東括廣東迎賓館、將軍東、將軍西、六榕路,北擁倉前街、稻穀倉、石馬槽,包括今天知用中學,西至福泉街、福泉二巷、三巷、凈慧街,南達中山六路,面積約20萬平方米。如今中山六路「陶街電器城」,以前是山門所在,到明代開始逐漸萎縮。

朱元璋不喜歡佛教,借口佛教「崇尚太過,徒眾日盛,安坐而食,蠹財耗民」,下旨進行整治。六榕寺被官府划去一半做「永豐」穀倉,山門因在穀倉範圍,也被拆掉。六榕寺南面被永豐倉堵住了,只好改為向東出寺。1375年,住持僧愈堅在花塔的東面新築大殿覺皇殿,殿前建了山門,從此,六榕寺的山門就是向東的了,位置在今廣東迎賓館內。

到清初兩王入粵,尚可喜割去了寺廟一大塊地建王府,給他的次子尚之孝住,即今天的將軍東、西路。鴉片戰爭後,王府一部分做了英國領事館,即今廣東迎賓館南面部分。1921年,廣州市政府拆城築路,在六榕寺東部先後闢建花塔街(今六榕路)和凈慧公園(今廣東迎賓館),六榕寺的範圍,進一步縮小,覺皇殿成了寺內大殿,殿門東開,與今天大致相同了。文革後期,因為曾動議將六榕寺改建為「廣州市佛教文物陳列館」,1979年把覺皇殿拆毀了,但陳列館卻沒有建成。1984年,在花塔的西面建成今天的大雄寶殿。

六榕又一奇:山門朝著東邊開

當年蘇東坡所題的榕樹,早已不存,王勃的塔碑亦已湮沒在星霜百劫之中。1988年,一位從美國來的居士,參觀六榕寺後,對釋雲峰住持說:「貴寺山門對聯(一塔有碑留博士,六榕無樹記東坡)要改!為什麼呢?我進寺舉頭便見有榕樹,何故言『無』?我在寺內遍尋塔碑不見,何故言『有』?應改為『一塔無碑留博士,六榕有樹記東坡』才符合實際啊。」雲峰大師回答:「你說得很對,但事出有因。今天你見的三棵榕樹,已不是當年坡公所見的六棵榕樹了;塔碑目前雖無,但碑文還在,準備重刻,故不必改了。」1994年,由周正山先生繕寫王勃的《廣州寶莊嚴寺舍利塔碑》,終於重新刻勒成碑,安放在碑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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