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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子油畫︱死亡之花:水仙的審判

你還說:「對於春天,水仙不會輸!」

曠野靜悄悄,是對於燃燒無恥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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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花:天亮前遷徙根巢 布面油畫60×50cm

陽子

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新死亡詩派主要成員。寫詩、寫小說、畫畫。出版詩集《陽子詩選》《語言教育》《獨幕劇》等多部,繪畫作品結集發表於《中國詩歌》「詩書畫」專刊,小說發表於《青年文學》《福建文學》等雜誌。

道輝

2007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1992年創立新死亡詩派。出版專集《大呢喃頌》《語詞性質論》《亡杖》《無簡歷篇》等多部。獲第二屆北京《十月》文學新銳人物獎、2010年《詩選刊》第三屆「中國最佳詩歌編輯獎」、2012年《詩歌月刊》「年度詩人獎」、第三屆「天鐸」詩歌獎。策劃主持「首屆八閩民間詩會」、「經典福建·創意閩南——閩派詩歌走進漳州」系列活動、「漳浦詩人節」等詩歌會議多次。主編大型詩叢《詩》1-24卷。創作詩電影《蝴蝶和懷孕的子彈》。其創作成就被《文藝報》《大家》等報刊雜誌評介。2010年創辦天讀民居書院。2013年北京燕山出版社和北師大中國當代新詩研究中心聯合在北京召開道輝詩集《無簡歷篇》學術研討會。

死亡之花:水仙的審判 布面油畫160×80cm

水仙的審判(局部)

獻給陽子

道輝

我們不可能有什麼來產生

在你的手指上談論我的手指

看你的手指尖打響子,旋轉作花開

然後再動用陽光來把它摘下

你的身體有點冷,在光的柴草間

你探出臉來,說:那不算什麼

那,就在那兒,從一粒草籽算到手指

門哐當一響,風吹進心裡

那兒,不算什麼,講講,孤獨,壁虎

可能的,在今日,所有的議論都會死去

你若憂思

那踏過屋檐的灰塵就來找你結伴,找至,隱秘

日常,該死的汁液

自始至終,和寧靜的相冊

閱讀被管制,寧靜無須自己管制

坐在牽拉廁所桶的塵凳上

帶著鹿河漫步

一半人一半樹,像地使,在霧街上若隱若現

看上去,那邊沒有種族清洗

鹿河只是一個幻影

伴你煮飯、睡眠,吃未煮熟的甘蔗蟲

大口咀嚼,像光落入陰暗

看上去,敲響梆鑼的兒孫

繞膝而行,然後,痴呆地望著天空

大聲說:「那邊,不怎麼地!」

「燒掉小屋,燒掉小屋……」

天那邊,只是一間小屋,只是

一根水仙球莖

撐著旋轉的手指節

別看上去,看看自己吧,就只一回

鼻管還未堵塞,臉還清晰,看看,就只一回

近似睡眠的死亡之花 布面油畫60×60cm

比例一尺碼的時光

肯定會來的,會在大蕭條中

仍還安然無恙,這是地使說的,屬於重奏之島

天空空缺得歸隱偌大

附帶著從屬地來撕咬

那個早晨突然醒來,水泥板隔離你愛的人

你看不見什麼,什麼天,什麼霧

蝙蝠的假期,魚游上前線的岸

魚依戀著岸,終究被粘糊的焦油水打敗

它們,就這樣,不與天暗天亮論輸贏

它們,在與你捉迷藏,在挪移的窗聲內

別再談論什麼,什麼都是美好的

在下額,光線縫上堅挺的三針

可能的

發生的,恐怕講話再生出話來

你說,大家聽

之前說:水仙的白花瓣燒起來

現在說:水泥燒起來,春天燒起來

你——讓大家看見沒有濃煙滾滾的燃燒

看見了燃燒的火焰的紡織車,映像一現

你把它們救了回來,紡織車

一直在紡織著假的頭髮包網,紡織著

乾癟的像墳丘的粗麻布胸罩

六瓣水仙花合作乳蒂多麼的惹人

可能的——講話者

即是燃燒者——一直燒到

那間小石屋,姥姥戴玉鐲的手掏鴿蛋的窄窗

可能的,講什麼都不重要

讓大家都能躲在可能的籠子內,夠好的

你還說:「對於春天,水仙不會輸!」

曠野靜悄悄,是對於燃燒無恥的審判

死亡之花:蜘蛛的無恥糾結 布面油畫60×50cm

那邊沒有日課桌,死亡的供奉桌

鳥兒把啄腐肉甩打來甩打去,甩打作

來閱讀手指節的陽光,陽光孵育慶典日的女兒

在閩南,聾啞相人更珍稀

在那邊要到明天才有精神的真相的新聞

收割試著從紅胸毛開始,對於曠野,炊煙即是日課桌

然而,狩獵沒有方向

閃電給你的二三卷龜皺嘴,噴著乳泉

呼號往東,卻偏向西,皺裂嘴長出花瓣,潔白的

你用典

弦樂用刑,對等起來

是鐵的,但不是鐵流、激流

你從鐵內走出來,鐵門咣當一聲,合關在心裡

如是你伸手,我伸手,合作殘缺之拿

昨日,舉今日之旗,今日,提著昨日的褲卷

風沙堆卸隨行

寫滿死亡的陽光內入贅的族姓

那——天空行動失常

你伸手捉住一隻虛幻的蹄子

如此明朗是被冷落

明朗,假賓館,住滿為患

敲一敲明朗,是有病了,它

通往梯子,寂靜之上,晚一天

一輪太陽是被踐踏出來的,你說

把光線縫進絕望之中,你又說

一仰望它眼光便被掛上鉤子

眼光鉤住晃蕩,一直到,蘆葦盪遮蓋家門口

僅是二年,三年遲緩,還嫌不夠多

看來,你是回不去了,回去時

手提著破腦殼的蛤蚧煲,而不是比亡靈輕的旅行箱

死亡之花:隔離牆的憂鬱 布面油畫60×50cm

你終得要回去

而不是人手不夠

是沒有能人開得印刷機

把六月、七月印製成殘酷的梅花

印刷機咔嚓咔嚓聽起來的響聲

就像手指節旋轉的花瓣

而那,那被世人踐踏蹂躪夠的陽光是摘不上去的

講話者,也是印刷機,也是法制

印在一頁空白紙箋上,印製了燃燒

而你終得要雙手空空回去

回去同出生時的老時光為伍

再扒吃一碗可能性的白米飯,再發生

餓暈了,掛上輪子——

你看見印刷機,卻是印鈔機

你看見的梅花,全是燃燒的水仙

把什麼都看反了

真是罪惡高歌一曲

流水潺潺草蠅嗡噎潤物無聲

看見有人用彈殼刀刨剝衙門的石獅皮

也看見有人抱著柴禾從冰封雪地里歸來

還有,閩南人,中邪了

借著月光在逮水中的金鱗鯉魚

太陽從月光內隱去

太陽,有罪嗎?太陽,能赦罪嗎?!

沒有人去過太陽騰出的房間

沒有人

只有火焰,你乘機叫自己是火焰

借鷹的翅股,或逶迤波濤的睾丸一拍

即上去了——太陽高高在上,你君臨一切

看見塵土、飛蠅、村舍

頹亘的村舍,魚叉飛來飛去,也瞎燈黑火

你看見有人用閹刀在幫母豬生羔

也聽見有人在睡眠中驚懼哀嚎……

你醒來,原來是還站在地上

你不在天上——

是因為,那上面沒有世界

是因為,那上面沒有人的世界

而你的手指節旋轉的花瓣,去過

盛花之香借上光先於信仰,去過

死亡之花:黃金停止舞蹈 布面油畫60×50cm

太陽即是花之精靈

不只是燃燒的房間

所有花合抱作一輪太陽的大花袍

光不只是光,光是光之香

你從光中走進去

你自開作光中的一枝鐵花瓣

盛開即自埋

埋好了

世界,軟塌塌的

只剩下你一人,即

是響不出水聲的光埋了你一人

在盡頭的一日,你獨自開作邊界花

一日,孤獨花,講話者,還在空中燃燒

一日,你一人,或無你一人,手指節還在旋轉

重新,通往

一小個情願,暴風雨的岔徑

向著沉思、幽靜自首的暴風雨

隨同鐵柵翻閱一閃不見

你終得獲不了這一個自首

都已同自埋之光攪和一起

如此無恥之光即可代饑渴充飽

直至,你一人,顧自從盛開和自埋中走出來

水仙萎靡自變成屠宰戶,天上的黑星戶

春天來臨,牲口不多

一間土坯房,變多扇玻璃窗

你找不到比石頭硬的人蛋,只聽見石頭妄語

那一位手提火銃槍的兄弟

終日射不出愜意的一槍

終日沒有人來薦保你,說:「你比春天好樣的」

春天,仍是幻影,仍是隨著潔白花瓣旋轉

死亡之花:逝者的慶典 布面油畫60×50cm

根本不可同你相愛的狐狸,這僅是

額外的春天,不可一擊的春天

是你,剛從盛開和自埋中走出,臉色還蒼白

筋骨還酥軟,世界還不肯讓你悄悄挪近

你遠眺,只看見被晚光拉長的身影

典型之種

彌撒之子

你走吧,去改嫁吧,姓別人的姓吧

即使不把兒子留下

但要把已結出蓓蕾的披蓑衣留下

那件勝似族旗去征虐的蓑衣

吮吸多少香情,洗掉幾多潔愫

它是——你手指節旋轉的花瓣到達的家

在講和不講,在燃燒和不燃燒之間,你走吧

人皆春天的兒子,由族旗和水仙花所養

死亡之花:源自靈魂的袒護 布面油畫60×50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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