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同時愛上家裡領養女孩,一場求婚典禮徹底改變三個人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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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最強人所難的,是克制愛一個人的眼神。
1.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
位於北京郊區的一棟別墅門口停著一輛沈飛獵鷹牌的軍用卡車。從車窗內小心翼翼探出一個腦袋,約摸十六七歲,扎著一個慵懶的馬尾,明眸善睞,甚是可人,眼神乾淨純粹,仿似一汪月光在海底輕輕浮動著。
女孩人如其名,白月光,父親是某陸軍團長,母親年輕時是某歌舞劇劇團的台柱子,他倆一曲定情,然後生下了白月光。
白團長今年被調到邊疆任職,白夫人對丈夫情深義重,決定隨丈夫遠去,將女兒寄住到白團長的老戰友家。
白月光得知這個決定,氣得準備放火燒了她媽的衣帽間,結果當然是,放火未遂。她被她爹的兵架著跑了五公里以示懲罰。
白月光知道自己對他們的決定無力回天,索性懶得掙扎,只是酸溜溜地對她爹講,「你倆是真愛,我就是意外。」
她看著前面一身正裝的男人和衣著光鮮亮麗的女人漸漸走遠,才大大咧咧地打開了車門。開車的警衛員欲言又止,一個「你」字剛出口,就被突然伸到自己臉頰邊的食指將後面的話堵了回去,女孩兒裝作一副惡狠狠的樣子瞪了他一眼,威脅道:「跑五公里好不好玩?要不要我告訴我爸,給你多來幾次。」
看著警衛員為難地埋下了腦袋,女孩兒得意地拍拍手,然後大踏步地往別墅里走去。
院子里很安靜,能聽到樹葉在腳底下被踩得「沙沙」作響。
白月光的目光停留在一棵高大的銀杏樹上,目光追隨它已有些年歲的枝幹。忽地,看見被樹葉掩映的二樓落地窗邊坐著一個少年。他正捧著畫板,骨節分明的手握著畫筆,陽光照射,在白紙上落下一片陰影。
少年突然轉頭,白月光看得愣愣出神,與少年冰冷的目光對視,心臟漏跳一拍,只是一瞬,她便熱情地揮舞著自己的雙手。換來的,卻是一抹地中海色系的窗帘。白月光訕訕收回手,翻了個白眼,絲毫不在意一進別人家,就吃下的這碗閉門羹。
白月光一進客廳,就得到了莫家一家人的熱情迎接,優雅得體的莫阿姨,比自家爹和顏悅色一點的莫叔叔,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不是白月光在院子里看見的那一個。
少年爽朗一笑,沖白月光伸出手:「你好,我叫莫辭安。」
白月光伸手在他的指尖輕輕打了一下,歪著腦袋笑著說:「你好啊!」
說罷,目光在家裡流連,她在找另一個人。最後,在樓梯拐角處看見了那抹白色,穿著白襯衣的少年雙手揣褲兜,靜靜地看著下面,彷彿一切都與自己無關。可是這樣好看的臉,這樣精緻的五官,是註定要濺醒紅塵的。
白月光看見他後,露出了一個她自認為此生最燦爛的微笑。少年卻不買她的賬,緩緩走下樓梯,熟視無睹一樣,與她擦肩而過。
白月光卻十分不要臉地跟上去,笑眯眯地說:「我叫白月光。」
少年還是一如既往地往前走,白月光小跑幾步,攔在他面前,興緻勃勃地說:「你聽過張信哲的《白月光》嗎?『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我就是那個白月光。怎麼樣,我的名字很美吧!你呢?」
少年看了一眼跟著自己走了好幾米的人,又淡淡掃了一眼不知何時攥住自己衣袖的手,勉為其難地開口:「莫寒溪。」
白月光、莫寒溪,那是他們第一次從對方口中聽到彼此訴說自己的名字,帶著驚心動魄的美麗的第一次。
2.我動了,我心動了
白月光長了十七年,躲在她爹的羽翼下,偷雞摸狗的事兒沒少干,在學校里也沒少被人議論,什麼狗仗人勢,為虎作倀。
白月光就納悶了,她上輩子指不定在佛前苦苦祈禱,敲爛了幾百個榆木腦袋才有這一千金不換的爹,仗勢欺人一下怎麼了。於是,不但不收斂,行事反而更乖戾,為了表示她對滿城風雨的滿不在乎,牽著一軍犬在學校遛了一圈,邊走邊嚷嚷:「我這人仗狗勢,沒人再瞎議論了吧!」
她換過無數同桌,戰果累累,將一和女生一說話就臉紅的純情小少年帶得滿嘴跑火車,又將一臉皮厚到城牆轉拐的男生惹到仨月沒和她講一句話。所以,她深信自己一定可以和莫寒溪那南極冰塊狼狽為奸。
每天早上,白月光、莫寒溪還有莫辭安三人準時出門,白月光和莫寒溪上學,莫辭安去部隊。
第一個月,白月光和莫寒溪坐在車子后座,白月光滿面春風地問:「莫寒溪,你有鐘意的女生嗎?要不要我幫你追,我可是情場老手,沒少幫人寫情書。」
換來的,是莫寒溪抱手靠窗,冷冰冰的側臉。
第二個月,白月光依舊和莫寒溪坐在后座,白月光越挫越勇:「莫寒溪,你還別說。我覺得你這樣的地方空調,比那種見誰都暖的中央空調好多了。你對我越是冷淡,我就越是熱情似火,我這也不想和萬千女生的夢中情人有點啥,主要是你想想,咱倆同上學同回家的,一句話都不說,多尷尬……」
換來的,依舊是淡漠的側臉,就連莫寒溪的一記白眼,對於白月光來說都是奢求。
白月光在莫家已經住了三個多月,北京城迎來了2007年的冬天。白月光開始穿莫阿姨送給自己的新棉服,純白色的,還有大毛領,白月光裹著,像一隻行走的北極熊。
因為天氣冷,地面結了冰,車子還沒到。莫寒溪已經等在了路邊,白月光遠遠看著,白毛衣外面套著棕色大衣,整個人看起來很清瘦。白月光慢悠悠地走過去,她悄悄躲在他背後,踮腳拍了拍他的背,少年不為所動。
白月光滿不在乎地「嘁」了一聲,她靈動的雙眸一轉,突然心生一計。她將臉湊到莫寒溪跟前,興緻勃勃地說:「莫寒溪,咱倆玩個遊戲吧!這遊戲你準保贏。」
見莫寒溪臉上還未有不耐煩,白月光便開始自顧自話:「就是『誰是木頭人』,我數一二三,就開始了哦!」
白月光唇畔隱著得意的笑,掀起眼皮偷瞄了他一眼:「我們都是木頭人,不許說話不許動,動了就是豬八戒!一二三,開始!」
莫寒溪依舊是一副寡淡的模樣,白月光堅持了幾秒,就連連開口:「我輸了我輸了!」
然後,她偏著腦袋看莫寒溪,狡黠一笑:「因為,我動了,我心動了。」
說完,白月光看見少年的鼻翼有輕微的顫動,白月光開始捧腹大笑。
今早上,莫寒溪第一次主動和別人說話,他要求和莫辭安換了座位,離開了一路嘰嘰喳喳的白月光,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3.我喜歡你,是說真的
12月下旬,北京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院子里的銀杏樹已經落光了葉子,乾枯的枝條一夜之間墜上了一層雪白的流蘇。
恰逢是周末,白月光睡了個懶覺,起來時,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但灑下的光,依舊溫柔得一塌糊塗。白月光在驚喜中和漫天飛舞的雪來了個擁吻,便又「噔噔噔」地爬上樓,一個勁敲莫寒溪的門。
她心情特好,敲門的聲音也附和著心底悄悄打著的拍子,但敲了好一陣,房間里不為所動。白月光氣得一跺腳,獨家秘籍降龍十八拳剛剛使出,門便被打開了,害得她一個踉蹌,腦袋險些在半開的門上砸出個窟窿。
她揉著被撞得生疼的額頭,還是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說:「莫寒溪,我們下去堆雪人吧!」
「不去!」冷冷的兩個字從少年薄薄的嘴唇下蹦出。接著,一堵門穩穩噹噹地橫在白月光面前。
白月光氣得狠狠踹了一腳面前的門,嚷嚷道:「不去就不去,有啥了不起啊!還敢凶我!」
白月光在院子里滾了一上午的雪球,越想越氣今早上那一堵門還有笨重的關門聲。來回跑了半個多小時後,白月光站起身,拍拍粉紅手套上的雪,咬牙切齒地看著二樓的窗戶。這次,亞麻色窗帘只拉了一半,但乳白色的霧氣不知何時早已與玻璃痴纏,只能隱隱約約看到裡面。
白月光捏了個雪球,在手裡掂了掂,咬著嘴唇壞笑一聲,就將手掄圓,一個雪球就甩了出去。居然砸歪了!白月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她爹可是教過她槍法的,雖然是拿著玩具槍,於是,白月光又扔了一個,只聽得「哐當」一響,玻璃碎裂的聲音。
白月光心裡「咯噔」一下,抬眼望去,二樓的落地窗完好無損,目光往下移動,餐廳的窗戶只留下了猙獰的一半,像朵沖白月光叫囂的食人花。於是,白月光的心裡再次「咯噔」了一下。
當莫叔叔將白月光和莫寒溪叫到客廳,嚴加審訊時,白月光正如小時候犯錯一般,左手摳著右手小拇指。當莫叔叔問到是誰時,白月光不停眨巴著靈動的雙眼,一張臉皺成了苦瓜,她弱弱的一個「我」字還沒飄出來,就有一把乾淨的男音捷足先登:「是我。」隨後一個高大的身影便擋到了自己面前。
是莫寒溪,他說:「我心情不好,就砸了餐廳的窗戶。」
理由雖然很欠揍,但白月光根本無法抑制小鹿亂撞一般的內心。她活了十七年,第一次有人不放縱她做壞事,卻願意在出事後站在她面前,認下所有過錯。
白月光掀起眼皮去看前面的人,卻只見少年轉身離去的背影。她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拐角處,他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於是,她聽到自己心動的聲音。
第二天清晨,莫寒溪在書桌上看到了一張卡片,粉紅色的,像極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女,上面有一行並不怎麼娟秀的字,但下筆有力,看得出卡片主人很用心:「莫寒溪,謝謝你。」
莫寒溪用手摩挲著卡片右下角另外四個字,露出了苦澀的微笑。有些東西,別人與生俱來,而自己窮其一生,也只能觀望。
卡片被骨節分明的手拿起,然後被扔進垃圾桶,那四個字是「我喜歡你」。
今天,換白月光早早地在門口等車,莫寒溪站在離她一米開外的地方,白月光的眼睛滴溜溜地轉,悄悄往右移動,停在他的左手邊。然後轉頭,再抬頭,才能看見一米八的少年的側臉。斟酌了半晌,白月光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那個,我給你的卡片,你看了嗎?」
「嗯。」白月光極難得地得到了少年的回答。
「那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沒有。」
少女一陣錯愕,有些微惱:「我不信,一定有!」
「你真的想聽?」莫寒溪再一次極難得地回了白月光的話,還將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白月光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同樣的把戲,不要玩兩次。」說完,莫寒溪就朝著漸漸駛來的車走去。白月光愣了三秒,走上前,一把拽住了莫寒溪的衣袖,不知是急的,還是北京的早上太冷,她紅了一張臉:「不是的,這次是真的。莫寒溪,我喜歡你,是真的。」
莫寒溪還是從白月光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衣袖,往前走了幾步,又停下:「你很煩,也是真的。」
白月光被人拍了拍肩,才發現臉頰刺辣辣地疼,原來不知何時,她已經落了淚。十七年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十七年來,前所未有的歡喜,皆因一人而起。
「月光,上車啊!」白月光抬頭,就看見了莫辭安硬朗英俊的臉。
她坐進開了暖氣的車內,重重地拉上了門。她不知道,一雙淡漠的眼,從車鏡里靜靜地注視著她。
4.你知道了吧,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好
沒過幾日,白月光便聽到學校傳言莫寒溪和校花遲伊在一起。白月光起初不知天高地厚般不信,就莫寒溪那種製冷不制熱的空調,要是她不能將他降服,那這世上能降服他的人還沒有出生。
不過,莫寒溪倒是有幾日沒同她一起回家。
今天放學,白月光決定去高三找莫寒溪。不過,看著寥寥幾人的教室,還有知情人告訴莫寒溪和遲伊已經先走了,白月光才感到內心一顫。
她抑制住惴惴不安的內心,往外跑去,沒多遠的街道,白月光看見了一對璧人,原來,他們是那樣般配。
白月光跑上前去,卻在離他們幾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她怎麼也抬不起千斤重的腳,望著他們般配的背影,白月光試了幾次,才張開嘴:「莫寒溪,我等你。」
莫寒溪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下,轉過身,看見是白月光後,才恍然大悟:「不用了,你讓吳叔叔開車送你回去吧。我送遲伊回家。」
白月光看了一眼依偎在莫寒溪身邊,高挑乾淨的女孩,氣得跺了跺腳:「不!我也要你送我回家。」
「月光,別鬧!」莫寒溪斂了眉,目光如初冰冷,「遲伊家遠,她一個人我不放心。」
白月光囁嚅著嘴唇,鼻頭通紅,她又跑到遲伊面前,還是一如既往的張揚跋扈:「喂!我喜歡他很久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搞破壞!」
聽後,遲伊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緊了緊挽著莫寒溪手臂的手,莞爾一笑:「你就是月光吧,常常聽寒溪說起,他說,他家住了個很活潑的妹妹,竟不想這麼可愛。」
「妹妹?!」白月光看了莫寒溪一眼,他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目光里沒有一點波瀾。一顆淚終於滾出眼眶,白月光轉身跑遠。
莫寒溪對遲伊極好,早飯永遠在她未來之前,便放在了桌上,中午領著她一起去食堂吃飯,細心地挑出辣椒,放學親自送她回家。
原來,莫寒溪不是沒有溫柔的一面,只是,他的溫柔只屬於他想給的人,比如,遲伊。
白月光再也受不了學校對他們艷羨的談論,有一天放學,她單槍匹馬,提早殺到莫寒溪班上,教室里還剩一小部分人,莫寒溪還在裡面。她衝到教室門口:「其他人不想在這兒過夜的,趕緊滾出來。」
教室里一片翻騰,一會兒工夫,便只剩莫寒溪一個人,單肩挎著書包,站在教室中央,默默與白月光對視。
白月光「砰」地一下拉上門,三下五除二上鎖,拍了拍手,冷嘲熱諷地說:「你不是挺喜歡送遲伊嗎?送吧!我讓你送。」
遲伊正往這邊走,看見白月光的動作,著急地說:「別!快打開,寒溪怕黑。」
白月光轉頭,見是遲伊,心底一陣冷笑,「怕黑?那你把他放出來就是。」說罷,將手伸出走廊,輕輕張開,一把鑰匙緩緩墜落,掉進樓下的花壇里。
做完這一切,白月光拍了拍手,輕蔑地看了遲伊一眼,轉身離去。她白月光沒本事讓莫寒溪愛上她,也沒本事讓莫寒溪不愛遲伊,但她有本事讓他們無法輕易在一起。
回到家,在莫阿姨和莫辭安焦急的等待中,白月光弱弱說出了原因。莫辭安一驚:「什麼?你把他鎖教室了,學校晚上定時關燈,寒溪怕黑。」
說完,就往外走,白月光好像才感到事情的重要性,屁顛屁顛地跟在莫辭安後面。到了學校,遲伊焦急地站在教室門口拍著門,莫辭安將她拉開,試了幾腳,教室門沒有開。白月光踉踉蹌蹌地下樓,去花壇里找鑰匙,敷了一手的泥巴,天黑透了,微弱的路燈,根本照不亮。
她又急急忙忙往樓上跑,大家都在等開鎖師傅,白月光手裡拎著一張凳子,衝到教室門口,不停砸著鎖,不停掉眼淚:「寒溪,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攔你送遲伊了,你一定不能有事,你千萬不能有事。」
凳子一下又一下被砸向門,過了幾分鐘,門被緩緩推開,白月光滿臉淌淚,輕輕喚了聲:「寒溪。」
少年猩紅著雙眸,直愣愣地看著白月光,然後,倒進她懷裡。
莫家,莫寒溪已經從醫院轉入了家裡。
白團長聽說後,連夜坐飛機趕回來,白月光靜靜地跪在院子里。那晚的月亮很圓,月光和她的名字一樣,是白色的。可她好冷好冷,心好冷。
莫寒溪,對不起。
白月光左手摳著右手小拇指,喃喃道。
她從父親那裡得知了一個秘密,關於冷冰冰地對待了世界十八年的莫寒溪。
原來,莫寒溪不是莫阿姨的兒子。莫阿姨是莫叔叔在外面的女人,莫寒溪的媽媽,在懷著九個多月的身孕時,知道了現在的莫阿姨的存在,甚至知道了莫叔叔和她在外面,早已有了個兒子,莫辭安。
莫叔叔願意娶她,除了她的一廂情願,對自己父親的威脅,還有就是為了讓自己以後的路,能更長更遠。
於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早上,她在卧室里割腕自殺,帶著九個月的身孕,死在了曾經帶給她幸福的婚房裡。莫寒溪是被搶救回來的孩子,因為曾在母親肚子里缺氧,他帶著與生俱來的病,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隨他母親一起去。
在這樣一個外人羨慕的高級知識分子的家庭里,他更像一個外人,所以,他將自己囚禁。
莫家人早就讓白團長允許白月光起來,堅持了幾次,白團長見莫寒溪已經脫離危險,又心疼愛女,才允許她起來。但白月光依舊跪著,張望著二樓的窗戶,沉默不語。
不知何時,她面前響起了一道無力的聲音,好像,比以前有了溫度:「你起來吧,地上涼。」
白月光轉頭,倔強的目光被他盡收眼底。
過了半晌,他向她緩緩遞出了自己的手,白月光有些驚訝,將自己的手放上去。她被拉了起來,他的手沉穩有力,她多想緊緊抓住他,一輩子,一輩子都不鬆開。
「現在你知道了吧,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
白月光望著面前少年單薄的背影,有些心酸,她和他十指交叉,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會走掉。莫寒溪,如果可以,我願意將我的幸福分你一半,我希望你十八歲以後的人生,都能幸福安然。
5.我祝你壽比南山,斷子絕孫
後來,莫寒溪依舊送遲伊回家。只不過,不再步行,而是選擇坐車。
白月光坐在副駕駛,莫寒溪和遲伊坐後面,白月光能從車鏡里看見他們濃情蜜意的樣子。遲伊的手小心翼翼地靠近莫寒溪,然後,莫寒溪抓過她的手,握緊。
白月光看得鼻子一酸,半路下了車,選擇步行回家。
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遲伊有一天下午肚子疼,而她獨自一人走回家,經過一條小衚衕的時候,會遇到一群小混混。
她被逼到牆角,他們壞笑著,她書包里的東西扔得七零八落,她開始被推搡,她開始害怕。
「姑娘,別怪哥們兒幾個,要怪,就怪遲伊那婊子太心狠手辣。哈哈哈……」人群一陣鬨笑,隨著「嘶」的一聲,白月光的衣服被撕破,露出了大半個香肩。
尖叫連連中,一道震怒的聲音響起:「住手!」是莫辭安,幾個混混面面相覷,一鬨而散。莫辭安脫下外套,包裹住她微微顫抖的身體。
回到家,莫辭安對莫寒溪厲聲呵責,並揚言不許和遲伊來往,莫家不要這樣的兒媳婦。白月光紅腫著眼睛,像一隻受盡委屈的小兔子。莫寒溪喉結滾動,眼睛猩紅一片。白月光哀愁地笑笑,莫寒溪,你這是,心疼我了嗎?
後來,再也不見莫寒溪和遲伊成雙成對出現,學校里的人又議論了一陣。
熱鬧的事一件推著一件,雁陣驚寒中,白月光步入高考的隊伍。
高考完畢,就是她十八歲生日,白家父母也都趕回來了,在莫家的別墅里為白月光準備了一場成人禮。
白月光如小時候過生日一樣,穿著漂亮的禮服,端著盤子,給前來祝賀的人送包裝精緻的糖果。
晚會中,發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心事重重的事。莫辭安,舉著戒指向白月光告白。
莫阿姨臉上有些許欣慰,莫叔叔一臉沉重,白家父母滿臉驚訝,然後,就是莫寒溪……他站在遠離人群的地方,把玩著手裡的酒杯,紅褐色的液體不停翻轉著。但莫寒溪始終埋著腦袋,不出一言。
白月光沒有看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莫辭安,那個二十幾歲,爽朗陽光的男孩子,那個會溫柔地摸她頭髮的男孩子,那個將她從一群小混混里救回家的男孩子,那個她接受了,白、莫兩家都會欣喜不已的男孩子。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莫寒溪的身上。她想,莫寒溪,你要是能抬頭看我一眼,就一眼,我就滿足了。即使你不答應我,你不願意將餘生交給我,我也願意如飛蛾撲火,去奔赴一場沒有結果的愛情。
可是沒有,從始至終,他的頭都不曾抬起。
「月光,你願意答應我嗎?我會為你站一輩子崗,會護你一生周全,會伴你一輩子,讓你永遠都不孤單……」莫辭安靦腆地說著自己的心裡話,但目光如炬。
白月光不知何時,眼淚已經淌了滿臉,她伸出手,笑得如一兩年前來到莫家,初次和莫寒溪打招呼一樣燦爛。莫辭安小心翼翼地將戒指套在她手上,起身,將她摟進懷裡,因為訓練,有些粗糙的手抹掉白月光的眼淚,說:「不準哭,我的女人,是應該被寵的。」
後來,女孩都嫁給了為你擦掉眼淚的人。可是白月光,還是想得到那個讓她流淚的人。
在人們的聲聲祝福中,早已沒有了那個有著清冷麵容的少年。白月光也從觥籌交錯中脫了身,往外走去。少年站在銀杏樹下,晚風掃落葉中,傳來聲聲咳嗽。
白月光大踏步走上前,脆生生地喊道:「莫寒溪。」
少年轉身,卻依舊是側臉對著她。
白月光卻不在意,走到他面前,將左手舉到他面前,中指上的鑽戒,在傍晚依舊散發著熠熠光輝:「莫寒溪,好看嗎?」
「1.52克拉,戴比爾斯最新款,我哥有心了。」
白月光收回手,緊緊咬住嘴唇,默不作聲地站在他跟前。半晌,她又嫣然一笑:「莫寒溪,你能叫我聲嫂子嗎?」原題:《我亦此一生》,作者:九天涼。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父親私自定親我情急跟男友私奔,不出幾天我才發覺是他布的局
※丈夫車禍癱瘓我拿到三百萬賠償金,卻不料因此毀掉我們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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