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中醫精英反駁西醫：臉皮真厚，國家培養那麼多西醫博士，沒啥用，幫西方侵略而已

文史 02-14

3月17日成為了中央國醫館紀念日。1931年的這一天上午，中央國醫館舉行開幕儀式，下午則通過正式會議推舉黨國要員王寵惠、于右任等為中央國醫館名譽理事。

于右任出任中央國醫館名譽董事

兩天前，中央國醫館舉行成立籌備大會，中醫界的精英在南京濟濟一堂，其中來自上海的包括上海國醫公會代表吳克潛，神州醫藥總會代表祝味菊、陸淵雷，國醫館上海發起人嚴蒼山、方公溥、秦伯未、傅雍言、張替臣，以及陸仲安、沈琢如、夏應堂、王仲奇、殷受田、蔡濟平、顧渭川、徐相任等人。

中醫陸淵雷參加了中央國醫館的成立大會

中央國醫館的成立對中醫至關重要。在對外的宣稱中，他們說這是中醫科學化的重要開始，但事實上，中央國醫館成立期間的一場爭論，已經透露出中醫拒絕科學化的執拗和保守精神。

這場論戰發生在中華民國醫藥學會和全國醫藥會之間，兩者以致國民政府五院院長公開信的形式，表達各自立場，此前論戰的情況詳見這些名醫怒了：別把現代醫學叫「西醫」，「中醫」是落後醫學，沒什麼資格和它並列！和民國中醫精英這樣捍衛最後的尊嚴：科學化可以，但解剖學太落後，讖緯比科學更重要

中醫科學化是一大難題

針對中華民國醫藥學會批評中醫經典著作楊泉《物理論》中所說的「大黃去實，當歸止痛」之類，都與「菽粟療飢、湯水止渴」一樣，是尋常經驗而已，全國醫藥會在公開信中批駁說：

你們這些人根本不知國醫的底蘊，「大黃去實、當歸止痛」沒錯，但你不知道這同一個「實」，「在上宜大小承氣湯，在中宜調胃承氣湯，在下宜蜜煎導而通之」，同一個「痛」字，白芝治偏頭痛、桑葉菊花治發熱頭痛、桂枝治臂痛、秦艽治風痛、左金丸治左脅痛、推氣散治右脅痛、桑寄生治腰痛，芍藥甘草治腹痛、牛膝威靈治腿膝痛，當歸不過血虛痛之補藥，而為氣滯胃痛、洩瀉腹痛所忌用。國醫信手拈來，立效如竿見影，哪裡像那些西醫所舉的例子那樣簡單呢？

桑寄生能否治腰痛不明確，可造成肝損壞卻是明確的

這段話，是要告訴西醫，中醫是因症施藥，不是「當歸止痛」那麼簡單，但問題是，左脅痛是一種藥包治，右脅痛是一種藥包治，難道不是簡單化的想當然的療法嗎？同一個地方痛，可能是完全不同的疾病好嗎？療效不明之外，還有很多嚴重毒副作用。以他們鼓吹的治療腰痛的桑寄生為例，就可導致嚴重肝損害。

中華民國醫藥學會還批評中醫對發熱數日的患者，動輒就說是「溫邪」。全國醫藥會反擊道，西醫對一般傷風咳嗽有不動輙就說是流行性感冒的嗎？國醫也沒有對失眠總稱為肝氣之病這回事，有胃不和則卧不安者，有虛勞虛煩不得眠者，有病後失眠者，有年老失眠者，有思慮過度者，有痰涎內阻者，有熱度太高煩躁不得眠者，病因不同，處方各異，哪裡像你們說的治病千篇一律？熱者冰之，寒者熨之，這不是來自西方的那些未能盡合華人體質的特效藥所可同日而語的！

認為中國人體質特殊，西方的葯不適用國人體質的說辭，一直延續到現在，成為中醫粉最熱衷的談資——雖然這個說法早已被西藥在中國的療效所擊敗無數次。

全國醫藥會還為國醫館浪費經費進行辯護，他們說，經費僅及以前衛生部的十二分之一，為今日衛生署經費的八分之一，為什麼國醫館不照這些反中醫的人所指定的辦法進行，就是浪費呢？這些人就是想要中醫死掉嘛，他們在醫法上只是襲人皮毛，為洋葯推廣銷路而已，國家花費許多錢財辦醫校，數十年造成的所謂醫學博士者不知有多少了，他們發明了什麼？改進了什麼？就是洋雲亦云而已、人侵略亦侵略而已，真不僅是臉皮厚而已啊。

這有點撕破臉的味道了。他們接著批評西醫說，中醫碰上力有不逮的病例，會叮囑病人另請高賢；所謂的「科學之西醫」則不然，凡入醫院能治好則罷，治不好也不推薦給中醫，死而後已，且多不經死者家屬許可而任意加以解剖，說這不是專制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