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幾度,劉郎又來
碑林路人
心如止水,筆似禪花。
春風幾度,劉郎又來
作者∣碑林路人·朗誦∣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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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有些人,生就一身傲骨,從來不會為權勢低頭,他們或許生活的並不如意,但他們內心的清高與堅強,足以讓生命熠熠生輝,他們以一身正氣,換來千古敬仰。
公元793年,二十一歲的劉禹錫高中進士,與他同榜中進士的還有柳宗元,兩人同窗情深,成為好友。不久,劉禹錫又考中博學宏詞科,後因父親病故,回鄉守孝。服喪期滿後,劉禹錫又中吏部取士科,從此,他進入了人生最輝煌的時期。他由小小的太子校書,晉陞為監察御史,正可謂平步青雲,春風得意。那一年劉禹錫三十二歲。
公元805年,唐順宗李誦即位,劉禹錫和柳宗元、王叔文等,在順宗的支持下進行新政改革。改革過程中,得罪了官僚權勢的利益,遭到了舊勢力的聯合反撲。順宗下台,改革失敗,劉禹錫和柳宗元分別被貶到邊遠州郡。那一年劉禹錫三十四歲。
劉禹錫在被貶郎州的十年里,寫下了大量的詩詞,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我們耳熟能詳的:「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踏歌聲。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清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十年後,局勢稍緩,朝中有人想起了劉禹錫和柳宗元的才氣,上書皇上,把他們分別召回京都長安。劉禹錫回到長安的時候,正值春天,城中玄都觀里桃花開的正艷,劉禹錫和好友相約同去賞花。長安城外,看桃花的人擦肩接踵,熱鬧非凡,劉禹錫心中有感,即興賦詩一首:「紫陌紅塵拂面來,無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觀里桃千樹,儘是劉郎去後栽。」新作一出,民間競相傳誦,以前的達官貴人,讀到了劉禹錫字裡行間隱喻得勢小人的詩句,便上告皇上,說劉禹錫目中無人,借詩譏諷新提拔的朝中大人。於是剛剛回京的劉禹錫再度被貶,這一次去了更遠更偏僻的地方。
十四年後,當年同情劉禹錫、柳宗元的裴度當了宰相,劉禹錫再次被調回長安。又是暮春時節,劉禹錫想起當年因一首桃花詩,被貶十餘年的玄都觀,於是舊地重遊。當他看到曾經如火如荼的開遍了桃花的玄都觀,如今桃樹已枯,寂寥無人,只剩下遍地的燕麥和野葵在秋風中搖曳時,突感內心蒼涼,聯想起當年,人世滄桑,命運不濟,感慨萬千,於是提筆又寫下了《再游玄都觀》:「半畝中庭半是苔,桃花凈盡菜花開,種花到道士歸何處?前度劉郎今又來。」
多少豪情,多少傲骨,又有多少心酸?只消一句:「前度劉郎今又來」便讓人淚濕衣襟,可以看出來,劉禹錫這一次是明顯的將前途和未來置身於度外了。他寧可孤獨向死,也絕不低眉彎腰向權貴妥協。他想問的是,當年那些頤指氣使、攀高結貴的權勢之徒,今又何在?當年那些熙熙攘攘、趨炎附勢的諂媚小人們,今又和在?劉郎還是當年的劉郎,春風幾度,傲骨依然。
這一次,還是一首桃花詩,劉禹錫再度被貶,這一年他已經五十七歲了。
可以想像,如果沒有劉禹錫三番五次被人誣告被貶,就不會有超凡脫俗的《陋室銘》,當我們一次次讀出:「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的詩句時,劉禹錫的名字,一次次的被後人提起。當我們讀到:「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的詩句時,一個偉大的、傲骨錚錚的詩人便躍然紙上。
一樹桃花,一闕千古流傳的好詩,背後卻是一個詩人凄苦辛酸的一生。有人說。劉郎寧折不彎的高貴氣節,成就了他成為一個偉大的詩人。可是誰又知道,這偉大的背後,埋藏了多少屈辱和悲憤。
桃花烈烈開,劉郎再度來。古都長安的玄都觀,如今早已蕩然無存,當年一再誣陷劉禹錫的達官貴人,如今也早已作古千年,唯有詩人的名字,和他的凜然傲骨一樣,千年不絕的被人們不斷地傳送著......
陋室銘
唐代:劉禹錫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朗誦:潤物,有聲語言愛好者,痴迷朗誦藝術多年,聲音 沉厚,富有表現力。喜歡嘗試不同題材、不同類型 作品。追求自然的表達,潤物無聲。喜馬拉雅FM:潤物朗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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