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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皇歷史文化傳說——野湖泉的傳說

很久很久以前,野湖泉村的溝谷之中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泊,湖水明凈清幽,倒映著岸上疊翠的山巒,野湖泉因此湖而得名,村中的百姓男耕女織,過得世外桃源般幸福美好的日子。可是突然有一天,野湖泉一帶天昏地暗,湖水日漸乾涸,莊稼枯萎,連樹木和青草也都蔫答答的,林中的鳥兒也不再婉轉地唱歌了,紛紛飛到其它的地方去了,村子裡的百姓沒辦法生活,也三三兩兩地外出逃荒去了。

為什麼會出現如此凄慘的景象呢?原來野湖泉一帶新近來了一條大惡龍,他不但兇狠殘暴,心胸狹窄,不但咬傷了原來居住在這裡的白龍,還嫌這裡的百姓來來往往,打擾了他的清凈,所以就施展妖法,將一個原本山明水秀的、寧靜祥和的村莊變成了一個草木凋蔽、滿目荒涼,連飲水都十分困難的。

野湖泉有一戶姓李的人家,祖祖輩輩以相馬為生,目前當家之人大號李光宗,因為在家排行老二,人又老實的不行,村裡人都叫他李二憨,原本李家家大業大、騾馬成群,雇著很多種地、打雜的長工、短工,可是自從野湖泉的湖水憑空消失之後,莊稼顆粒無收不說,他家的騾馬還每天少一個,漸漸地長工短工們也都走的差不多了,李二憨也想像其他人家那樣,收拾家中細軟,一走了之,可是他的大哥李耀祖早年過世了,高堂老母年過八十,且正生著病,李二憨是個孝子,擔心自己的母親受不了舟車勞頓之苦,所以只好留下來,苦熬苦撐著過光景。

有一天清晨,李二憨到自家荒廢的菜園子中閑蹓躂,意外發現牆根處躺著一條奄奄一息的小蛇,嘴巴一張一合的,看上去十分可憐。李二憨精於相馬,可是對「相蛇」卻真是個門外漢。也不知道小蛇到底是生病了,還是有其他的原因。正好看到旁邊有棵青草上掛著晶瑩的露珠,就自作主張將草葉上的露珠一滴一滴地喂進了小白蛇的嘴裡。

小白蛇對李二憨此舉似乎十分受用,接連喝了十幾滴露水之後,小白蛇竟然變得精神抖擻,「哧溜溜」鑽到草叢中不見了。

李二憨看小蛇又活過來了,心裡也十分高興。

當天晚上,李二憨做了個怪夢,夢到一位穿白衣服的年輕人對他說:「明天早上,你帶人到原來的湖心處挖個兩米見方的坑,一定要按照我的話去做啊!」

李二憨早上醒來,雖然覺得有些疑惑,可還是叫上家裡僅有的五名長工,依照白衣年輕人的吩咐,把坑挖好了。

長工們一邊往回走,一邊調侃自己東家說:「您老人家在哪兒挖個坑幹啥啊?不是想窖菜吧?」——這一年,菜園子里的菜,連菜葉子都沒長到尺把長,別說窖菜,連菜幫子也吃不到哩!

李二憨知道人家是笑話他,也不辯解,只是搖頭苦笑。

第二天晚上,李二憨又夢到那麼年輕人焦急地對他說:「明天一大早兒,你去山上折個漆樹枝子,然後到白天挖好的坑邊兒去蹲守著,要是看到有一黃一白兩條蛇在水裡打架,你就用漆樹枝子狠狠地抽打那條黃蛇的頭!一定要把我的話記牢了,千萬別出什麼差錯!」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李二憨就穿好衣服,先摸黑到後山上折了個漆樹枝子攥在手裡,然後跑到昨天挖好的坑邊上,只見一夜之間,坑裡竟然灌滿了水。李二憨蹲在坑邊兒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水面,功夫不大,只見水中憑空出現了一大一小、一黃一白兩條蛇,兩條蛇一見面,大黃蛇張牙舞爪地衝上前去想咬住了小白蛇的脖子,小白蛇也非常機靈,左躲右閃,不讓大黃蛇得逞,可是它畢竟身小力單,遠沒有大黃蛇那般兇悍,不一會兒,就被大黃蛇給纏住了,脫不開身。兩條蛇在水裡打得難解難分。李二憨舉著個漆樹枝子,想要去打那條大黃蛇,可是又怕把小白蛇給誤傷了,急得他在坑邊直打轉。

忽然間,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手拿漆樹枝子,一見兩蛇露出水面,就冷不丁地在大黃蛇身上戮一下子。大黃蛇終於被李二憨的舉動氣壞了,丟下小白蛇,惡狠狠地朝李二憨游來。李二憨連忙揮起漆樹枝子,鉚足了勁,沖大黃蛇頭上「啪」地一子抽了一下去,一下子就把大黃蛇打的翻了個個兒。小白蛇見有機可乘,一口就朝大黃蛇的脖子咬了下去……。

大黃蛇終於像條死魚般的翻了肚皮,咽氣兒了。

李二憨見大黃蛇死了,腿一軟,坐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小白蛇游到他身邊,開口說道:「趕緊回去吧,大恩人,不久以後,村子裡的人都會趕回來,你讓他們在這水坑邊上挖個水漕,一直通到山下的村子裡,然後用青石板蓋上,掊上土,以後鄉親們再吃水,就方便多了。」

李二憨起初還半信半疑,可是等他走到半路,就見原來陰霾霧瘴的天空,頃刻間雲開霧散,一輪紅日高掛天空,花草樹木和莊稼也都恢復了原來欣欣向榮的樣子。就對小白蛇的話深信不疑了。

果然,不久之後,外出逃荒的鄉親們也都陸續趕回來了,李二憨帶領鄉親們引水下山,然後在村子周圍開荒種地、重建家園。

這時,李二憨家一匹懷孕的母馬生下一匹通體雪白的小馬駒兒,李二憨是相馬的高手,一見這匹小馬駒,不禁眼前一亮,知道此馬非同凡響——乃是一匹地地道道的白龍駒。

白龍駒長大之後,有一年李家蓋新房,李二憨心裡高興,就對工地上的民工說道:「中午大家想吃啥呀?想吃啥只管說!」

其中有個真定府來的民工,想為難一下主家,就大大列列地說道:「俺別的不想吃,就想吃真定府的大個驢肉包子!」

眾民工一聽哄堂大笑,認為這是他故意刁難主家哩。沒想到李二憨淡然一笑說:「好!今天中午,咱們不吃別的,就吃這真定府的大個驢肉包子!」

說完,騎上馬揚長而去。

龍駒馬撒開四蹄,騰雲駕霧般地馱上主人向真定府跑去,不到個把時辰,就來到真定府景祥包子鋪的大門口。李二憨把馬韁繩交到包子鋪的店小二手中,要進店去買包子。

可是上了台階又有些不放心,就囑咐店小二說:「千萬記得,不要往馬肚子底下撥熱水!」

店小二點頭稱是。

李二憨走了幾步,還是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就又回過頭來囑咐了一遍。

李二憨進了店,剛買好兩大籠包子,就聽門外「希律律」一聲馬叫,頃刻間街上人喊馬嘶,亂成了一團。

原來那店小二也是個犟驢脾氣,他見李二憨再三囑咐不要往馬肚子底下潑熱水,心裡就犯了嘀咕:「為啥不能潑啊?潑個熱水就咋地了,難不成還把你的馬潑死不成?你不是不讓潑啊?我還非得潑潑試試。」

於是,就端了盆熱水,「嘩」地一聲潑到了馬肚子底下。受驚的白龍駒仰天一聲長嘶,聲動九霄。這一來可要命了!整個真定府方圓數十里的騾馬全爬在地上動彈不得了,就連軍營中的戰馬也爬在地上瑟瑟發抖。

真定府的府官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見此情形,就知道城中一定是出了龍駒馬,馬上命令四門緊閉,全城搜尋龍駒馬。

李二憨聽到馬嘶聲就知道惹禍了,連忙解開馬韁繩,飛身上馬,朝西城門飛馳而去,可是當他到了西城門時,卻看到城門已經關上了。急切一間,李二憨一提馬韁繩,龍駒馬飛身而起,一下躍過了幾丈高的城牆,臨了馬蹄子還把真定府的城牆給蹬了個豁口兒。

李二憨回到野湖泉,心裡害怕龍駒馬被官府的人發現,就把龍馬駒拴在了野湖泉的一處山頂之上,結果龍駒馬被活活餓死了。

當然了,也有人說,龍駒馬是神馬,怎麼可能被餓死呢?李二憨對外謊稱馬餓死了,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借口,事實上,他把不想把龍駒馬獻出去,就把它牽到深山老林之中放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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