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側衛」蘇27，引進它填補了中國空軍落後世界25年的差距

原標題：「超級側衛」蘇27，引進它填補了中國空軍落後世界25年的差距

蘇霍伊「超級側衛」代表作：蘇-27

蘇-27「側衛」被視為蘇聯航空工業的傑作，具有無與倫比的氣動性能和極好的操縱品質——特別是在迎角（AoA）很大和過失速包線時。與同時代的米格-29相比，蘇-27航程更遠，攜帶的武器更多，因此具有出色的持續作戰能力。但是，大多數分析家也知道，早期的蘇-27也存在著很大的缺陷——粗糙的雷達，老舊的航電設備，以及糟糕的人機界面，如果沒有地面指揮截擊（GCI）控制員的幫助，這些不利因素將嚴重限制飛行員發揮戰機性能的能力。它還缺乏真正意義上的多用途能力。當冷戰結束時，蘇-27先進改型的研製仍在進行，甚至一部分新式衍生型號已經升空了。儘管後來蘇聯解體，經濟也隨之崩潰，但這並沒有完全扼殺蘇-27的改進計劃。但是由於經費吃緊，計劃的進展速度如同蝸牛爬行一般。1991年，蘇-27的生產工作只能零星進行；1993年，則完全終止，只有用於出口的蘇-27還在繼續生產。

蘇-27基本型的研製，是為了滿足蘇聯國土防空軍殲擊機部隊（IA-PVO）對遠程重型截擊機的需要，主要用於取代蘇-15、圖-128和米格-25等飛機，甚至作為速度快、航程遠的米格-31「捕狐犬」的必要補充。與之相關的需要，還促成了與蘇-27布局相似，但航程較短、重量較輕的戰術戰鬥機——米格-29的誕生。蘇-27基本型與米格-29比較接近，這兩種飛機擁有相似的氣動性能和局限性。西方國家對米格-29進行了廣泛評估，並與其最優秀的戰鬥機進行了對抗，贏得了令人生畏的近距離「格鬥戰鬥機」（俗稱「狗斗機」）的稱號。大部分資質較深的武器教官都會提醒自己的學員不要試圖在米格-29或者蘇-27擅長的領域作戰。這條建議就是「不要與豬摔跤。你和豬都會弄髒，但是豬以此為樂」。

蘇-27和米格-29的超視距（BVR）天線性能也較為相近，因為在一定程度上，它們的部分航電設備是通用的。蘇-27所使用的雷達（北約代號「翼縫背」）更為強大，天線尺寸也較大，因此探測距離也更遠，但是與米格-29一樣，缺乏機載數據處理能力，因此蘇-27的飛行員不得不依靠地面指揮截擊控制員。這兩種飛機都使用R-27（北約代號AA-10「楊樹」）導彈，區別在於蘇-27可以攜帶6至8枚，而米格-29隻能攜帶兩枚，而且蘇-27還可以攜帶尺寸更大、射程更遠的R-27ET型。

由於超視距作戰能力不佳，蘇-27就格外強調輕載時的機動性，特備是在低速、大迎角（High-Alpha）的飛行包線時。當內油箱裝滿時，飛機的過載和機動性都會下降，超音速機動性也會受到影響。但是在輕載，特別是低速飛行時，蘇-27具有出色的機動和過失速性能，這就使飛行員可以輕鬆將飛機拉離飛行軸線，從容對付瞄準線之外的目標。低速格鬥的重要性有時被誇大了，因為這種戰術極為危險，而且有太多的不可預測性。理智的飛行員都會選擇脫離近距離格鬥，重新進入超視距作戰狀態；一旦交戰陷入轉彎格鬥時，一定要保持空速和能量。

蘇霍伊設計局和蘇聯空軍也意識到了蘇-27最初型號的局限性，並計劃推出第二代飛機——一種多用途飛機，強化空對地攻擊能力，包括全天候精確攻擊能力，同時不能影響空對空作戰能力。這種新型飛機要取代蘇聯前線航空兵的一系列飛機，如米格-23ML、米格-27和蘇-17，甚至包括最初型號的米格-29和蘇-27。蘇聯國土防空軍殲擊機部隊（IA-PVO）也打算用這種新飛機取代自己最初型號的蘇-27。

這種初步需要意味著蘇-27基本型的改進方案會出現輕、重兩種途徑並存的局面，很明顯這沒有充分考慮成本因素，而且軍方也不願意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因此不同意研製一種輕型、低成本的蘇-27衍生型號。因此，米高揚設計局推出了米格-29M。嚴格地說，新式蘇霍伊戰機（蘇-27M）和米格-29M不能算作競爭對手，因為在採購中它們可以高低搭配，兩家公司都可以分得一杯羹，因此競爭意識也就不那麼強烈了。顯而易見的是，除了蘇-27M空優戰鬥機之外，蘇-27家族有著眾多的衍生型號——蘇-30截擊機，蘇-33艦載戰鬥機，蘇-27IB戰術戰鬥轟炸機等。

到了90年中期，出口型蘇-27已經無法吸引更多的國外訂單了。那時便有人強烈建議對蘇-27進行升級，一架經過重新塗裝的飛機被用作驗證機，前機身上噴上了蘇-27SMK的字樣。這種新型飛機的最初升級打算只是從米格-29SMT上簡單地移植一些先進零件和系統。按照這種方案，新型蘇-27會安裝以「甲蟲」雷達為基礎研製的法左特龍-NIIR公司的「珍珠」雷達或俄羅斯儀器製造科學研究院（NIIP）的N011M雷達。但是，這一計劃被放棄了，與之對應的俄羅斯空軍蘇-27SM升級計劃也被放棄了。按照此方案改進的蘇-27SMK可以用「樸實無華」來形容。按照原定計劃，第一階段的改進型（用於出口，被稱作蘇-27SMK-I）將沿用蘇-27的基本結構，加裝可收縮式空中受油管、GPS、改進型導航設備和無線電，增加外掛點（可參考蘇-30），以及更大的機翼整體油箱和兩個掛在機翼下面的528加侖（2000升）副油箱。計劃中的第二階段改進型（所謂的蘇-27SMK-II）將可以攜帶各種精確制導的空對地武器，以及多達8枚的R-77空對空導彈。但是這兩種SMK改型都沒有獲得任何訂單。

儘管早期遇到不少挫折，但是蘇-27的發展改進故事中最為傳奇的部分卻是這樣的——作為國土防空軍（PVO）的一種專用遠程重型截擊機，竟最終發展成能夠扮演眾多角色、並成為眾多改進型和衍生型號的基礎。蘇-27驚人的內油量和載彈量，自然使它成為航程更遠、航時更長的戰鬥機（如蘇-30）和遠程攻擊機（如蘇-30M和蘇-27IB）的設計基礎。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蘇-27之所以能夠如此成功，還要得益於它是蘇霍伊設計局（OKB）的作品。蘇霍伊設計局的自由學習式管理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當時蘇聯自由主義思潮的影響，特別是該設計局的首席設計師、傳奇人物米哈伊爾·西蒙諾夫是最高蘇維埃委員，負責監督管理航空工業。西蒙諾夫能夠照顧和保護自己的設計局和與之相關的工廠，並保證了設計局和這些工廠在俄羅斯時代的首次集團改組實驗。在戈爾巴喬夫和葉利欽執政期間，蘇霍伊設計局的地位遠高於其他設計局。

儘管國防經費削減，蘇霍伊設計局的計劃仍可以順利進行，而其他設計局的競爭性產品則面臨著縮減或流產的命運，即便有時競爭對手的產品可能更適應軍方的需要。蘇霍伊設計局非常擅長、也非常樂於玩弄政治手腕。新的設計計劃比現有設計的炒冷飯更容易得到資金支持，這時蘇霍伊設計局就會命名新的編號，而實際上卻只不過是蘇-27的衍生型號。因此，蘇-27IB改稱蘇-34和蘇-32，而蘇-27K則搖身一變成了蘇-33。同樣，蘇-27PU變成了蘇-30，而蘇-27M則變成了蘇-35和蘇-37。1995年，一位分析家抱怨說蘇霍伊設計局給飛機的命名數量比它生產的飛機還多。為了避免型號混淆，俄羅斯空軍最初頑固地拒絕使用新的命名，而沿用以前的命名。但是最終俄羅斯海軍航空兵（AV-MF）迫於壓力，將其蘇-27K重新命名為蘇-33。

蘇27與中國的「情緣」

我們不得不承認，中國空軍的現代化離不開這架來自蘇聯的飛機，即蘇27。網上流傳了一張中國空海軍側衛系列辨認圖可以看出，蘇27在中國的延伸和改進型號十分多，例如殲-11B 殲-11BH 殲-11D 殲-15 殲-15S等，印證了蘇27的深遠影響。

引進蘇27，意味著中國首次擁有了第三代雙發重型戰鬥機。在此之前，中國的空軍靠的是老舊的殲6，殲7，大大落後於世界水平。人民解放軍空軍使用的技術裝備與世界先進水平相比，大約落後25年左右，比如仿自米格-21的殲-7系列直至進入80年代才達到技術成熟並大批量裝備，儘管在數量上算得上是全球第三大空中力量，但面對這種量多質低的局面，中國軍方深感憂慮。中國曾與法國有過採購幻影2000的接觸，但購買40架飛機的價格遠遠超過了中國的心理價位，對中國來說完全是天文數字。為了價格問題，中國領導人曾親自出面與法國總統商談，希望法國方面能給出個友好價格。但是法國人很現實，友誼歸友誼，生意歸生意，談了兩年還是沒有談攏價格問題，無奈之下只好放棄。同時，中美合作改進殲-8Ⅱ戰機的「和平典範」計劃在歷時4年半，耗資近2億美元後，最後卻落了個一場空，給中國方面造成了極大的損失。毫不誇張的說，中國空軍當時是一支沒有任何遠程能力的作戰部隊，而這一切還不是全部問題，中國空軍由於受到從屬於陸軍作戰體系的戰略觀念的影響，限制了航空兵的主動攻擊能力，裝備技術上存在的缺陷又進一步放大了觀念落後對戰鬥力產生的影響，規模龐大的作戰飛機只能成為陸軍炮兵的延伸。而蘇27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切，使中國空軍邁向了新的台階。

1990年，蘇聯垮台前開始對中國敞開高技術武器裝備出口的許可證，而中國也在1990年同意進口蘇聯戰鬥機。1990年12月底，中蘇簽訂了24架蘇-27殲擊機的軍售合同，1992年6月和11月，由蘇霍伊共青城工廠製造的單座型蘇-27SK和伊爾庫茨克廠製造的雙座型蘇-27UBK型飛機分兩批向中國交付完畢。1996年蘇-27第二批24架交付中方，同年中俄簽訂了蘇-27轉讓生產協議，1998年國產化蘇-27/殲-11在沈飛首飛成功，在90年代末到2000年之後，中國又為海空軍訂購了100架蘇-30多用途戰機，而2000年之後，中國自行對蘇-27的技術進行了研仿，隨之而來的是殲-11B、殲-15、殲-16和殲11D的誕生。

而在引進蘇-27的時候並不是一帆風順，因為1989年中蘇關係緩和，重啟軍事合作的時候，中國甚至都不了解蘇-27。中國原本打算引進的是米格-29，蘇-27是蘇聯也剛裝備不久的先進戰鬥機，只部署蘇聯本土，根本就沒有出口中國的想法。再加上中國一向引進的都是米格系列，因此蘇聯只有意向賣給中國米格-29。在中蘇談判過程中，蘇聯空軍上將沙波什尼科夫在中國代表團參觀的過程中，「自顧自」地向中國空軍副司令重點介紹起了蘇-27飛機，而在莫斯科原先設計的溝通方案中是不會提到這個型號的。這引起了中方極大的興趣，並在真正了解了蘇-27後，堅持購買蘇-27。經過一些列的談判和外部環境壓力下中蘇抱團關係變好，中蘇最終達成了關於中方引進蘇-27的協議。甚至在經歷了蘇聯解體這樣的劇變後，蘇-27的交易依舊順利進行。

注:部分內容來源於《六大超級戰機》(蘇霍伊「超級側衛」篇章），[美] 梅爾·威廉姆斯（Mel Williams） 著，航空工業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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