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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居然是這樣「熬」過那些沒手機的年

本文系青糰子原創 轉載請聯繫後台

作者 | 練詩媛 劉文靜 王宇璇 王雲朗

編輯丨柴軍虎

馮驥才說:「年的珍貴,往往就是因為人們把生活的企望實現在此時的飯桌上。那些歲月,年就是人生中一年一度用盡全力來實現出來的生活的理想呵!平日里把現實理想化,過年時把理想現實化。這是中國人對年的一個偉大的創造。」

這些年,「年」的形式總在潛移默化中改變著。但在所有的變化中,不變的還是那些對於團聚的渴望,對食物的懷念,以及對美好願景的追求。對年的記憶一直存在,它也慢慢地成為我們每個人心中最為隱秘而溫暖的部分。

五六十年代:「現在想想小時候大概是最溫暖的年了,因為大家都在。」

家住江蘇淮安市區的陳女士是1966年生人,當追憶印象最為深刻的春節記憶時,她的腦海定格在童年時期需要用糧票換食物的經歷上:「前一個月便開始準備過年,找關係多要一些糧票,多買一些豬肉。炸肉圓、包包子、提前一星期蒸饅頭。太窮沒有壓歲錢,不守歲。」語氣里不免得帶點辛酸。

另一位年近五旬、生在淮安農村的李女士則在回憶中更多一份甜蜜,「那時農村過年的氣氛要比現在濃一些。小時候在農村,到冬天去打獵,會有野雞一類的野味吃。母親會做一種紅豆餡的饅頭,特別好吃,比普通包子都大很多,吃的時候都會先掰成兩半。」透過她的描述,彷彿能夠看到一籠籠塞滿紅豆的大包子,環繞著騰騰的水蒸氣。

食物似乎總能牽動我們的神經,那些揮之不去的過往,總是包含著一份味覺的記憶。家住淮陰區的李先生已年過五旬,當問起最為難忘的春節故事時,他津津有味地笑著說道:「過年豆腐是一定要做的,我們一般會提前半個月做豆腐、做豆漿,放在水缸里保存,定期換水;那時豬肉緊張,家裡一定提前要買點肉,買點豬內臟,回來把肉剁成肉糊,炸成肉圓存放好,每天放上幾個用來燒菜;從魚場買魚,買的最多的是草魚和青魚,洗乾淨後用鹽腌好,留春節吃;用紅薯和玉米面蒸年糕,做饅頭和包子。春節前還要把家裡的玉米粒和大米拿去炸玉米花、炸炒米,準備炒熟的瓜子和花生。」

「從臘月二十四送灶那天起,就開始有年味了。除夕一定要在家吃團圓飯,從大年初一的一大清早就要挨家挨戶拜年,一直到過完元宵節才算基本結束。除夕每人床頭都要放幾片大糕,大年初一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吃雲片糕,不刷牙,什麼事都不做第一件事就是吃糕。」

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物資匱乏,眾生皆苦。尤其是農村,大家一年到頭,也不過混個肚飽。但人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生物,他們會從艱苦的歲月中尋找到清貧的快樂,並在過年這個節日里讓這種快樂空前膨脹起來,然後在各個村莊的上空醞釀瀰漫,最後變成我們熊孩子手中的彈珠兒、存了一年的「畫片牌」。我們吃過的每一口食物,穿過的每一件衣服,經歷的每一件事情都因家人雙手來回不停的摩挲而有了歲月的溫度和質感。

七八十年代:「咱們那時候的過年那才是真的過年,好熱鬧的嘞!」

「小時過年,最大的誘惑也就是吃了吧!平時垂涎而有不可得的美食,因為春節,可以大快朵頤。瓜子、花生、糖果、巧克力,給我和小夥伴們留下一串美好的回憶……」 進入不惑之年的秦老師有些激動地說著。

前幾天,她的先生專門去揚州小有名氣的魚丸鋪買回來了魚丸、蝦丸。據說那裡的許多客戶都是慕名而來的,有的甚至不惜長途跋涉。但在魚丸入口的一瞬,她還是不由地念叨了一句:「到底是比不上媽媽過年做的魚丸!」

她詳細地描述了年輕時母親做魚丸的場景:「小時候,魚丸平時都是吃不上口的,只有到了過年,母親才動手做魚丸。魚是從自家魚塘撈上來的,刮鱗去腮、清理洗凈,細心地剔去魚骨,精選出肥美的魚肉,上砧板剁碎、搓團,隨後下到滾燙的水中一汆,一個個雪白的、滾開的魚丸瞬間就浮出了水面,跟著一起翻騰的還有一旁我那顆急切想吃的心。母親看見了總是停下手頭的活,那玩舀出幾個魚丸,讓我先嘗為快。」說完秦老師還不由得舔了下嘴角,彷彿那縷味道就在嘴邊。

末了她有些感傷地說:「想想現在,飯點訂一桌年夜飯,省了多少事!殊不知,也少了多少樂趣和情感的凝聚!」

春節在冬季,這就註定了它與雪的緣分。如今大家都是求雪、等雪,而生在淮安的吳女士則驕傲地說自己小時候過年都是「開門見雪」的。「在淮安過年,大年初一都是家裡的男人起來做早飯。一大早起來一定要吃雲片糕,薄薄的一片一片的,一睜眼就得吃。然後吃湯圓,咬一口黑芝麻餡的湯圓,年味就出來了。」

吃完東西,就該去拜年了。說到拜年,吳女士似乎有說不完的故事:「天沒亮我就和小夥伴們帶著一個小布袋子走村串巷的去拜年,都是大的帶著小的,男娃領著女娃,袋子是媽媽或者奶奶手工縫製的。我們挨家挨戶地叫長輩、說吉祥話,到六七點鐘就能提一滿袋東西回家,一打開全是好吃的,花生、瓜子、糖果、糕,偶爾也會有不常吃到的堅果,那就是很開心的事了。小孩子拿回來的零食還會給爸爸媽媽看一下,一一告訴這是誰家給的,那是誰家給的,然後家長還會在暗地裡偷偷說誰家大方、誰家小氣。」

如今,大家都在手機上集五福、搶紅包,很少有人親自寫對聯、寫福字了。吳女士則每年都跟父親一起貼春聯,她驕傲地說:「爸爸毛筆字寫得好看,莊裡許多人家都會來請他寫春聯。家裡地上鋪的全是還沒幹的紅紙春聯,散發著好聞的墨香味。一大口鋁鍋里拌上漿糊,端著出去貼春聯,連帶家禽家畜的窩圈都貼上福聯。現在印的春聯更亮更好看了,但有些味道漸漸就沒了。」

那個時代年前的集市上就已經非常熱鬧了,釘掌修皮鞋的,裁剪縫紉的,剃頭理髮的,扯布買鞋的,走街串巷賣香料的,人聲鼎沸,喜氣洋洋。有錢買,沒錢賒,鄉里鄉親互相幫襯著都要過年。就這樣,年味兒在忙碌的舊時光中慢慢發酵著,直到除夕夜達到飽滿的最高值,那種原生態的新年充滿了濃濃的人間煙火味兒。

九十年代:「記憶中的春節:一家人,一個桌,一頓飯,一場春晚,一個新年。」

如今為了保護環境,不少地區禁止燃放煙花爆竹,那些綻放在夜空中的煙花和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也漸漸成為了回憶。「小時候大年初一家家戶戶要放鞭炮。有一年下大雪,我爸12點準時放鞭炮,五千響的那種,點燃引線轉頭就跑,順手從外面抓了一把雪塞到我褲襠里了,然後我媽一邊嗔怪我爸,一邊忙著幫我換上過年的新衣。那時候我爸在我眼裡就跟神一樣。」已經二十齣頭的小張說到兒時,眼神里就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畢業沒多久的小張直言:「懂事之後春節給我的印象就是催婚、攀比、爭吵。現在想想還是七八歲的時候在農村過年、撿炮最舒服。大年初一的下午四五點鐘,拎個照明燈小跑著出去。燈是那種手提的老式的燈,可以充電,屁股後面的蓋可以掀開,裡面有個小電瓶,從裡面還能拔出來一根線。最後比賽誰撿到最多,誰就最牛。還因為撿炮跟村裡幾個哥們打了好多次架,連狗都習慣了我們這群摸黑爭著撿炮的小孩。」

每到年前,家裡的大人們都會變得比以往忙碌,小時候的我們也總想給大人們幫幫忙。剛上大二的馮同學聊起自己幫忙的經歷:「小時候自家做年,我家的饅頭白白胖胖,可愛極了!都是我親自下籠、點紅的,點紅意味著喜慶嘛,紅紅火火,傻白傻白也難看,點紅的紅水是花粉磨的。現在則是買現成加工好的,圖個方便,反正年過的越來越簡單了。」說到這裡,她原本閃爍的目光也慢慢黯淡下去。

對於99年出生的小吳來說,除夕夜最不能忘記的還是每年一次的春晚。「即使它真的沒有以前精彩了,但是它的存在讓我們繼續保有對於春節的小小儀式感,是一年一次的匯聚。」

新衣服從柜子里一次又一次拿出來偷偷試穿,本以為到了春節就可以穿了,可惜除夕夜還要在媽媽的「壓迫」下穿上護衣,嘟囔著嘴、滿臉不高興地吃飯。家人圍坐烤火,看春晚,包餃子,守歲……每次都是那麼暖。

記憶中的春節總是充滿著如此簡單卻又單純的快樂,大概是因為童年的我們更容易滿足吧。而我們註定會帶著這些關於難忘的春節記憶,帶著對新年美好的憧憬與祈盼,度過未來的一年又一年。

那麼你呢,有哪些想要分享的春節記憶呢?在評論區留下你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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