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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故教案之《說文易解五二零》序

訓故教案之《說文易解五二零

訓故者,訓通其故字故言,闡揚其故文通義,所以曰:文之以詩書,澤之以舊訓。蓋文字之始,依類象形,故謂之文;其後形聲相益,即謂之字;著於竹帛謂之書,書者如也。此是為「文、字、書」三者之因果關係。關於漢字的構造,古有六書之說:

一者,象形,即字體象事物之形狀的字。如:即日,即月。

二者,指事,即用記號指出事物之特點的方法創造出來的字。如:「」即上,「」即下。

三者,會意,即由兩個以上的形體結合起來,讓人看到可以領會出它的意義的字。如: 即仁, 即並。

四者,形聲,即由形符(或叫意符)和聲符兩部份組成的字。形符表示該字的意義範疇,聲符表示該字的讀音。如:詩、情、花、種。

五者,轉注,即指同一個意符,發展出意義相通、讀音相近,又可以互相注釋的兩個字。如:頂和顛。《說文》云:「頂,顛也。從頁,丁聲。」又云:「顛,頂也。從頁,真聲。」頂和顛二字是同一個意符,「頁,頭也」,意義相通、讀音相近,又可互相注釋,即為一對轉注字。

六者,假借,即指某個字被另一個本有其字的詞或另一個本無其字的詞所借用,這個字就是假借字。(古代漢語的詞絕大多數是單音詞,字和詞基本上是一致的,一個字即代表一個詞,字義實際上就是詞義。)假借字或稱通假字,是古文書面語言里同音或音近之字的通用和假借,其有兩種情況:一是,一個詞本來有一個正字代表它,但是寫書或抄書的人由於一時筆誤,或因一時一地的習慣或避諱等原因,而寫成了另一個同音或音近的字。這就是一個詞拋開了正字而借用了另一個字。如:屈伸的伸字,經常假用「信」來表達。又如:背與倍亦為通假字。二是,一個詞本來就沒有字代表它,所以,這個詞一開始就要借用某個字。如:佛字,原為古梵文之譯音,中文本無此字,因為釋迦牟尼佛是古印度的聖人,所以,在造這個佛字時,假借立人旁為形符,又假借同音字弗為聲符,合而為此一佛字。又如:古時本無悅字,一直借用說字。所以,說借為悅也是本無其字的假借。悅字是秦漢之後才產生的一個新字。

六書中與漢字的形體結構相關的只有「象形、指事、會意、形聲」四種,象形、指事、會意是沒有表音成份的純粹表意字;形聲字是帶有表音成份的。轉注只是說明某些漢字之間的關係;假借只是一種用字的方法,轉注、假借都與漢字的形體結構無關。

許慎先生根據文字的形體,創立五百四十個部首,將九千三百五十三字分別歸入這五百四十部。(部首就是每部之首。)所以,精通這五百多個部首,就是拿到了研究漢字乃至自學文言文的第一把萬能鑰匙!之後加以力學即可一通百通,遨遊於「經史子集」的智山慧海,自會暢然無礙也!

本書之緣起,實感當代傳統文化之懸絕,通經致用、以史鑒今人才之渺茫,故志在秉承古聖先王「建國君民 修身為本 教學為先」之教誨;景仰夫子「述而不作 信而好古」之精神。遂不揣淺陋,拋瓦礫以激反響,述粗言以待高明。即不入學術之流,亦不敢妄自菲薄。蓋為當代初學之參考,以立為人之初基。人微言輕,故特借史學大家錢穆先生之文,以彰作者復興家庭教育、弘傳先人智慧、啟迪後進學人之平生志向。茲述賓四先生《中國文化史導論》之文曰:

我們只有把看藝術作品的眼光來看中國文字,才能了解其趣味。漢字最先雖是一種象形的,而很快便走上「象意」與「象事」的範圍里去,中國文字並不喜具體描繪一個物象,而常抽象地描繪一個意象或事象。這和易經八卦把簡單空靈的幾個符號來包括天地間複雜的萬事萬物一樣的心境。漢字能利用曲線,描繪一輪廓,較之巴比倫之楔形文字以及埃及的實體象形文,都便利得多。中國之書畫也是運用線條來描繪意象與事象,與創造漢字之匠心亦是同一精神。我們還可以說,中國的文字和文學,亦走在同一路徑上。他們同樣用簡單的代表出繁複,用空靈的象徵出具體。

中國文字,因為能用曲線來描繪物象、事象和意象,因此其文字數量得以寬泛增添。到後來,中國文字又能在象物、象事、象意之外,再加上一個「象聲」的部分。因為每一聲音各有其代表的每一意義,因此某一字之賦有某聲者,便可假藉此聲來兼代某意。如此無形中又增添了許多字,雖則在事實上,文字數量並沒有增添。由此再進一步,把一代表聲的部分來和象物、象事、象意的另一部分相配合,把兩個單體字聯合成一個復體字,成一「形聲」組合的新字,這一來文字數量更大量增添了。

中國文字本來是一種描繪姿態與形象的,並不代表語言,換言之,中國文字本來只是標意而不標音。但自形聲字發明以後,中國文字裡面聲的部門亦占著重要地位,而由此遂使「文字」和「語言」常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如此則文字控制著語言,因文字統一而使語言也常接近於統一。在中國史上,文字和語言的統一性,大有裨於民族和文化之統一。

中國文字一面可以控制語言,使語言不至過分變動和分離,但另一面也常能追隨語言以適應新的需要與運用。社會上不斷增進了新事物,照中國文字運用慣例,卻不必一樣的添造新文字,只把舊字另行配合,便等於增添新字。譬如電燈、火車之類。~~此種配合,可以無窮無盡,而永不需另造新字。

在殷商時代的中國,早已有四千多字,直到現在,經過三千多年的演進,一般社會上仍只要四千多字,或尚不要四千多字,已經夠用。~~中國人有了近乎二三千個字母,彼此配搭,永不感到不夠用。如此則中國人便可永不要添造新字。在三千年以下的人,只要略加訓練,便可認識三千年以上的古文字。而三千年以上的古書,現在中國的普通學者大都仍能通讀。中國文字實在具備著「簡易」和「穩定」的兩個條件,這一點不能不說是中國人文化史上一種大成功,一種代表中國特徵的藝術性的成功,即「以簡單駕馭繁複」、「以空靈象徵具體」的藝術之成功。

要明白中國文化之所以能擴大在廣大的地面上,維持至悠久的時間,中國文字之特性與其功能,亦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

言為心聲,不同的語言文字就表徵了不同文化的心態。賓四先生醍醐灌頂之論,余每每讀來即難抑景行仰止之情,故奮然以瓦裂之身,行孔孟救世之道,所謂但問耕耘不問收穫,因緣聚會,當仁不讓焉!

夫子《易經系傳》開篇即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動靜有常,剛柔斷矣;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變化現矣。…乾以易知,坤以簡能。易則易知,簡則易從;易知則有親,易從則有功;有親則可久,有功則可大;可久則賢人之德,可大則賢人之業。易簡而天下之理得矣,天下之理得,而成位乎其中矣。」

好事多磨,善業維艱,余故時常誦之以自勉焉。系以詩曰:

萬物渺渺無常性,乾坤蕩蕩滌塵埃;

此身不受利形累,因有源頭活水來。

甲午年初春末學印持識於書帶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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