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天下 > 疤痕的故事

疤痕的故事

疤痕都有一個壞名聲。它們都被看作是醜陋的、危險的、罪惡的,應該被藏起來並且感到羞恥。在主流文化中,只有壞人才會有疤痕。

所以那麼多人對疤痕感到難為情也並不奇怪。來自英國倫敦的Sophie Mayenne希望通過她現在正在做的攝影項目「疤痕之下」來改變這些觀念,這個系列把鏡頭對準了這些人和他們的疤痕,以及疤痕背後的故事。

「作為一名攝影師,我常常被原始的、未經修飾的作品,和那些使我們與眾不同的東西所吸引。這就是我對疤痕感興趣的靈感來源,」Sophie告訴Bored Panda,「我記得我剛開始做這個項目的時候說過,如果我至少影響了一個人,那麼我就成功了。隨著這個項目逐漸成熟,我希望它能觸碰到更多的人,並且產生一個積極的影響。」

她的攝影對象對她的項目有著非常大的熱情,雖然他們已經將伴隨自己的疤痕或者是心理創傷隱藏多年,心理十分脆弱並充滿不安全感。「反響一直都是積極的,通過一個攝影師的眼睛來看自己是一個非常有力的經驗,」Sophie告訴Bored Panda,「對一些人來說,拍攝的經歷是非常治癒的——一些人之前從未分享過他們的經歷,一些人則開始發現他們對自己的疤痕以及身體萌發了新的愛並且更加堅定。」

這樣看來,Sophie的項目獲得的積極影響已經使她達到原先的目標。人們受到鼓勵,開始講述他們的故事並且卸下不安的負擔。「隨著越來越多的人了解這個項目,更多的人站出來,」她告訴Bored Panda,「我希望將來可以將這個系列出一本書,現在的和過去的人們都可以隨時閱讀。」

「在我看來,這些照片是我拍攝過的最棒的、最真誠的照片之一。」

繼續向下滑動來欣賞Sophie這個精彩的項目所拍攝的照片,了解背後的故事。

1. Maya

「過去的幾個月非常非常有挑戰性,我的皮膚狀況嚴重惡化。我18個月大就被診斷出患有大皰性表皮鬆解症。儘管我皮膚這樣,但我一直到今年早些時候還都能勉強過上正常的生活——它更容易被隱藏起來,且更好對付。但今年年初,它開始變得糟糕起來,我過去可以做的事情,現在只能做一點點,大多數時間下我都幾乎沒有自信和自尊。我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收拾我的皮膚,或者生活在它的疼痛中。但我現在也更加意識到,我仍然是過去的那個我,我仍然美麗,這個將伴隨我一生的狀態並不能決定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它是我人生一個重要部分,但是我不會讓它掌控我的生活。大皰性表皮鬆解症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疾病,卻很少引起人注意,在很多情況下它甚至會危及生命。我發布這張照片並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深受這種疾病困擾的所有人。由於受到極少的關注,關於它的實驗和研究資金非常有限,我可能永遠都不能被醫治好了,儘管我對此有點失望,但我希望未來更多的孩子能夠得到治療,或許能夠痊癒。如果你們希望了解更多關於大皰性表皮鬆解症疾病的信息,可以去網上搜索一下。」

2. Mercy

「我的傷疤來自一場家庭暴力引起的火災。我在29歲的時候被燒傷,我花了很久才能夠慢慢接受它。我能夠從這些傷疤中得到安慰的是,它讓我成為了今天的自己。我把它們看作是我擁有的最寶貴的珠寶。我活下來了,如果我拍攝的照片,以及曝光我的傷痕可以幫助其他人,那這對我也是好的!」

3. Tracey

我的名字是Tracey,今年45歲,是兩個孩子的媽媽。2012年的時候,我的家庭醫生告訴我,我得了一種常見的感冒,但病情急速惡化。他給我的是感冒藥,但這使我感覺越來越糟。我撥打了急救電話,有個人出來看了我一下,他們說情況正常。這種『情況正常』大概維持了40分鐘左右。我讓我的女兒去做晚飯,然後上樓躺了一會,就一直沒有醒。我女兒又撥打了急救電話,她和我的朋友Chyle坐上救護車一起送我去了國王學院醫院。我醒的時候,十分困惑,我沒有認出我的女兒和我的朋友。他們給我進行了CT掃描,發現我的腦袋中有兩種類型的腦膜炎。我被誘導昏迷了一個月,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無法講話。我的女兒每天都來看我,令我煩躁的是,我能聽到她說話,但我無法回應她。隨後,我發現了我的喉嚨里插入了餵食管。後來我才知道,我當時一直試圖把那些管子弄出來。之後兩個月我一直接受重症監護,直到我的心臟病發作了。心臟病發作後,醫生在我的心瓣膜上發現了腫塊,並且心臟中也有一個完整的腫瘤。他們用鈦合金取代了我的心瓣膜,它『滴滴答答』的就像個鬧鐘一樣。手術後,他們又把我轉移到了重症監護室。但由於腦膜炎,並且需要恢復,這一次我則待在了一個單獨的房間中。一個月之後,我接受了氣管造口手術,這使我能夠開口說話並且與醫生、護士和家人交談。開始有段時間,我一直不能正常地講話,只能進行一些基本的溝通和簡單的交流。我發現,理解別人的話但只能用一個單詞來回答十分艱難。四月份的時候,我被轉移到了Lewisham醫院的神經病房,那兒的醫生教我簡單的數數、說話、走路、吃喝、洗漱和更衣。第一個月,我無法正常地走路,所以只能坐在輪椅上,然後藉助齊默式助行架在「Frank Cooksey」病房裡行走。病房裡的廚子也在用二至四倍的量來喂我。在病房裡走了幾個星期之後,他們允許我和家人、朋友及醫院的工作人員一起繞著醫院來行走。」

4. Agnes

「1997年時我七歲,我從一場瓦斯爆炸中倖存。我已經經歷過27次重建手術。我一直對我的傷疤感到自然,對我來說它們是美麗的,會告訴你不同的故事。它們非常特別。」

5. Megan

「我十四歲的時候救了一隻名叫Fly的流浪馬,我立刻就喜歡上了它。一天早晨,我像往常一樣在田間喂馬。當時Fly想要踢它身後的另一隻馬,但是沒踢准,踢到了我的臉上,正好踢在我左太陽穴下方。一開始,我十分震驚,我當時年紀很小,一個人在田裡,身邊都是血。然而,去了醫院幾次後,這道疤已經成了我臉的一部分。自從當時被馬踢已經過去了四年,這道疤已經黏附到了我顴骨上,所以它這麼明顯。儘管我當時有機會來去除這道疤,但我沒有。我不認為美就一定要對稱。」

6. Bintu

「我非常小的時候,失手將一杯滾燙的茶從櫃檯上推翻。結果,它就這樣燙傷了我的左肩至左胸的皮膚,以及我的胃。我11個月大的時候,這道疤痕就伴隨著我——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我甚至記不起沒有疤痕時的身體是什麼樣子。我有過自信的日子,我會說『這只是道疤』,我相信每個人都有傷痕。我當然也有過糟糕的時候,但只是在我遇到一張新臉孔,並且他在厭惡地盯著我的疤痕看的時候。他會讓我覺得:天哪!我的身體有什麼問題嗎?然後我想到了『燒傷』。我一直帶著這副疤痕,因為它是我的一部分。它只是一道疤而已。」

7. Sam

「我14歲的時候玩一把手槍,然後它讓我一輩子都坐在了輪椅上。不管你們會怎麼想,我從來沒找到一個理由來讓我成為這種情況的受害者。精神及肉體的傷痕讓我變得更強大,更有力量。我想成為一個網球運動員,於是我成為了一個網球運動員。我想成為一個模特,你們猜怎麼樣?我現在就是一個模特。作為一個多元化的代表,我在時尚領域工作,代表那些有缺陷但不受限制的人們。他們敢愛,勇於鬥爭,他們成功,他們也會失敗。他們是真實的,我的故事幫助他們認清自己是多麼美麗和有意義。所有傷疤都是這樣。」

8. Isabella

「今天我對這個世界仍然有一點生氣。我生氣是因為,已經過去兩年又兩天了,我仍然感覺不到完整。我被切開,然後縫合、裝訂,但我現在仍然感覺不到完整。我很生氣,我關於過去的記憶和夢境已經和現實交纏在一起了。已經過去兩年又兩天,我現在仍然感覺很糟。但是我會變好的。」

9. Chloe

「我13歲時就開始傷害自己,之後就一直在與它進行鬥爭。問題是,自殘會逐漸變得嚴重,直到你對自己做出更多的傷害,比你一開始認為的要多得多。它真的是一種癮,直到有一天,外科醫生告訴你,這些傷疤已經無法修復,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愛上你的疤痕,讓伴隨自殘的所有消極聯繫慢慢消失,當然還有這些疤痕所帶來的疼痛。我的傷痕講述了我的故事,我永遠不會讓其他任何人的想法或觀點來改變它。」

10. Zuzanna

「我生來就沒有兩根橈骨。一歲的時候,我在我的右手上經歷了人生第一台手術。一年後,醫生決定為我的左手動刀。兩個不同的醫生為我的兩隻手主刀。第一台手術進行得很順利。在做第二台手術的時候,出現了一些併發症。醫生不知道我左手的骨頭和右手的骨頭不一樣。15歲的時候,我注意到左腕有些不對勁,我不得不又進行了一次手術。這種疾病叫做半肢畸形,像我這樣的情況十萬人中才會出現一例。我過去對傷疤一直心存芥蒂。因為這些傷疤的存在,我不能接受我自己,其他人也是。但現在,我想這就是我。終於,我感覺自己再也不用藏著它了,因為這就是真實的我。」

11. Isabella

「15歲的那個夏天,我在一座著了火的房子里。我的衣服和我生活的出路都付之一炬,我在Fulham路的燒傷病房裡度過了我的暑假。我的傷痕和疤痕組織一直在變化,但我從未覺得它這樣美過。」

12. Abi

「我27歲的時候被診斷出患了一種極為罕見和有攻擊性的癌症,叫做骨肉瘤。醫生認為我26歲的時候腫瘤就已經出現了。我的右臂會在我睡覺的時候疼痛,不僅如此,我咀嚼蔬菜和穿衣服時也是一樣。我去見了一位按摩治療師,他動我胳膊的時候我大聲地叫了出來。他說只是傷到了肌肉,我叫得也太誇張了。他不知道的是,在我這『誇張的』叫聲背後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我當時住在南非的開普敦,剛獲得居住簽證。我當時正在與人口販賣的受害者一起工作,以及支持受虐待的婦女與兒童。我剛剛開始在一個支持小組開始幫助他們,其中的一個女孩靠近我,對我說:『你好,你還不是很了解我,但是我想讓你知道,我已經連續做了三個關於你的非常真實的夢了。在夢裡,你來到我的房子,我醒了之後感受到了上帝的存在,所以我覺得你應該來我的房子看看。』我是一個非常有靈性的人,童年時做的那些夢經常會成真,所以我想我應該去看看她。我去她家的那天她其實並不在,當我走出院子,我有一種感覺,她的狗會過來追我。狗看起來很冷靜,所以我就關上了大門,把手伸進門裡去鎖上它。我聽見了狗叫,它向我奔來試圖咬我,所以我就向後輕輕跳了一下,但當我落地的時候,我的胳膊完全斷了。我的朋友帶我去看了醫生,做了一個掃描,那上面顯示我的手臂是真的完全斷了。當醫生看到我的掃描結果時,臉色都變了。她幫我在第二天早晨預約了另一個醫生。我當時真的太疼了,也沒有顧得上去問我為什麼又要去看另一個醫生。我第二天早上去見那個醫生的時候,他問了我一些典型的癌症問題:你最近體重輕了嗎?有便血嗎?等等。他說我的身體里有東西在侵蝕我的骨頭,聯想到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我的心臟砰砰地劇烈跳動著。隨後,他說出的那些可怕的詞快要令我窒息:你可能得癌症了。」

13. Leo

「我二十多歲的時候,為了抄近路從當地的一個公園裡走,但發現門鎖上了。於是我決定翻籬牆過去,我腳下滑了一下,臉上兩個地方被刮到,尖尖的東西滑過我的臉。幸運的是公園管理員看到了發生的一切,叫了一輛救護車。我感覺我的臉被那次事故毀了,但我繼續生活,像往常一樣。人們經常認為我是參與了持刀攻擊或打架,所以常把我想成一個壞人。」

14. Adele

「2014年,我被診斷患有尤文肉瘤,一種骨癌。我做了將近一年的化療,他們從我的腿上取了幾片骨頭,給我做了幾次手臂上的骨移植手術。有一次我的移植手術失敗了,然後進行了一個8小時的大手術。兩年間我做了10次手術,並且在2017年十月份還有一場。」

15. Jessica

「我八歲的時候發生了一場車禍。我當時跟朋友和她媽媽坐在車後排。我並沒有系安全帶。突然不知從什麼方向出現了一輛車撞向我們。我們受到劇烈撞擊,車翻了兩圈。不幸的是,我是受傷最重的那一個。在車翻轉時,我落到窗戶上,打破了玻璃,頭撞到地上,同時損失了部分頭髮,車壓在我半個身體上,另一半身體露在外面。我被直升機送去了醫院。醫生使我誘導昏迷,並為我破裂的肝進行了手術。我的胸部和頭部受到創傷。我昏迷了10天,在第10天的時候,醫生告訴我的媽媽,他們已經無能為力,我大概不會活過那個晚上。由於藥物作用,我醒來後的那天體溫達到了42攝氏度。醫生對媽媽說,我是個奇蹟。我在過去的22年中一直帶著這些傷疤,它就像一個紋身,代表著新開啟的一章。」

16. Barbara

「2014年,我被診斷出胸部患有惡性血管皮內細胞瘤,一個非常罕見而且有攻擊性的癌症。之後的三次手術和兩次化療都是我所承受的疤痕。我最近的一次手術是一次創新性手術,它切除了我的胸骨和四根肋骨,並用外科醫用水泥和我背部的肌肉來代替,外加一次皮膚移植。我花了很久才學會擁抱這些疤痕。它記錄了我的旅程,也記錄了我從來不曾想過我會擁有的勇氣與力量。前段時間,我被告知我的癌細胞又回來了。驚喜的是,我感到非常平靜。」

17. Hannah

「我身體是一個旋轉木馬樣的疤痕:新的到來,在星座圖般的地方選擇一片溫床然後侵蝕我的皮膚。一些疤痕會及時消失,甚至我都忘記我第一次用我的手指按住這些褶子,歡迎它們加入這個小團體的情景。這些都是自殘的疤痕,我已記不清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一些疤痕太微小,所以我會忘記它們的存在,直到更衣室的熒光燈閃爍著把它們帶回我的視線,其它的則凄涼地混著斑駁的皮膚組織。不僅如此,還有組織檢查氣泡,手術疤痕和我永遠不會忘記的在忘乎所以酗酒鬧事後的如掛毯般的證明。這是一幅巨大的畫布,我已經開始接受,自嘲並且得到教訓。然而這些疤痕最深的一層則是最為棘手的。這種蕩漾在我皮膚上不可取代的禮物是一種自體免疫疾病,叫做硬斑病。這種疾病的本質就是它會一直長出這種新的東西,可能永遠不會停止,而且他們會反覆的來來回回。前兩輪發作產生的舊瘀傷會慢慢變成一張網消失在我的腹中,鈣化的斑塊馬上就要達到白熱化狀態,而這些損傷的組織才剛剛開始。如果它們是靜止的,我相信我會慢慢學會如何去愛上它們,但是它們狂暴的本性讓我很難去忽視它們。有些時候,它們也太過敏感,在肌膚上輕輕的滑過都能讓我不寒而慄。淋浴則變成了一個我永遠也不想學習的可怕『舞蹈』,對冷水,熱水和摩擦的敏感使我跳來跳去。即使如此,我強迫自己嘗試去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它們,我在學習如何去愛上每一個疤痕。它們都是我的一部分:每一個雀斑、痣、疤痕、紋身、淤青和損傷,它們都串成了一道包裹著我的彩虹般皮膚。所以,我將會擁抱每一道新的傷痕,因為它們提醒著我在這個軀體下所經歷的每一場戰鬥。當我再多收集一道疤,我都會學著在它出現時為它的每一次進化引領方向。」

18. Iris

「我今天已經成為了一個堅強而又獨立的女性,這歸功於我的媽媽和我所經歷的一切。這些都是我人生旅途的一部分。一切都從我5個月大時開始,我當時在睡覺,床旁邊著火了,我因此失去了兩根手指。我花了1年的時間在醫院恢復,但我卻用了25年的時間來接受它。我經歷過尷尬的握手和異樣的眼光,也忍受過孩子們的竊竊私語和千方百計地躲避,所以我一直都用另外一隻手。由於這一切,我的媽媽培養出了一個不再害怕直面自己的戰士。我不會再去遮掩它,即使在動我手指的時候它仍然疼痛,而且有時在精神上接受它真的很讓人煎熬。」

19. Grace

「我成功地在1993年至2014年這21年時間中沒有得過任何疾病。沒有骨折或者嚴重的生病,然後突然之間,我就做了一場腦部手術。我當時還十分愚蠢地為我的頭髮在經歷兩次手術後沒有掉多少而感到開心,我甚至在放射性治療中也沒有掉多少頭髮。但我現在頭上圍繞著頭一圈確實有一條線,不長頭髮。我愛它。我每天都會看到它和它下面的凹痕,以及肌肉切開又閉合之後的凸起,它提醒著我所經歷的一切,我是如何倖存並且戰勝它的。這些疤痕在2018年的時候會被重新打開,他們將重建我凹陷的臉。我希望會有一個最完美的結果,但我也希望保留這條明顯的,近乎完美的線。我肚子上的這道疤是新的。這道疤讓我更難以接受,但我正在試著不要給它過多的權力。我在慢慢地擁抱它。我的身體就像是標誌和回憶的收集冊,這是一張關於我的地圖。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這個世界,我會逃離這張軀體,我會遺留下一副被我自己和其他人深愛的軀體,它將會一直把我包圍。」

20. David

「我左臂上的疤痕是過去七年自殘的結果。我腹部右上方的傷疤是來自於一場手術,為了提取肋骨軟骨來重建我的左耳。」

翻譯:顏小丹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想要獲取更多有意思的內容,請移步界面網站首頁(http://www.jiemian.com/),並在微博上和我們互動,調戲萌萌噠歪樓菌→【歪樓-Viral】(請猛戳這裡)。


你也可以關注樂趣頻道的微信公眾號【歪樓】:esay1414



來源:Bored Panda

原標題:People Reveal Their Scars And How They Got Them In A Powerful Photo Project

新聞報料

商務合作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界面新聞 的精彩文章:

英國討論引入「冰葬」 速凍後壓成粉末比火葬更環保?
「特朗普就職後這一年 我們家不敢談政治」

TAG:界面新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