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混沌半生，醒來人過中年
大吉大利
前段時間有一句話非常火，「願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就連原著作者也跟著在網路上火了一把，他的同名散文更是達到了萬眾熱捧的程度。我還沒有拜讀他的大作，只是粗略上網瀏覽了一下核心內容。文中的很多話我都非常贊同也深有同感，比如「我們跋山涉水穿越紅塵，抵達的不是遠方，而是內心最初出發的地方。」「飽經的風霜，歷練的人事，都是生命里溫柔的灌溉。」「給每一個經過的你，和回不去的自己。任周遭再多變遷，初心不容褻瀆。漂至寂寥處，才發現前方並不是彼岸，身後亦沒有歸途。」此等金句一看就是個有故事的人寫的，而且一定要同樣有故事的人才能夠懂得其中的奧義。為什麼？因為只有經歷才能感同身受。
我也曾寫過幾篇人到中年的感慨文章，雖然還沒有擺脫流水賬式的粗陋行文狀態，但畢竟也可以聊以自慰了，畢竟自己也是人近不惑之年，過往種種經歷也開始不斷時時湧上心頭。當回憶變成一種常態，生活自然也就會越來越洒脫隨性，並不是因為看開了什麼，而是因為懂得了諸多原來並不想去面對的道理或事情，懂得了「讓」是一種非常難得的品德。每次夜深人靜獨自坐在書房讀書時，便會把過往經歷在內心回味一番，經常發現自己前半生已然混沌過去，沒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豪情壯舉，也沒有能夠實現什麼人生抱負，就連身邊人或事都很難憑藉一己之力去改變一二。可謂混沌半生、人過中年，醒與不醒、皆為人生。這種感覺具體是何種內心體驗呢？本人能力水平有限，僅能憑著一些自我感受來試著說說。
混沌半生醒來人過中年！記得多年前，學生時代的我有兩件神器常備身邊，一個放磁帶的錄音機和一個記著滿滿一頁頁歌詞的筆記本，那時的我喜歡聽歌，除了張學友和鄭鈞以外特別喜歡聽美國鄉村音樂和中國的校園民謠，不論是鄉村還是民謠都有些許懷舊情懷在其中，只要是錄音機一響，耳機里傳來那些朗朗上口的歌詞和娓娓動聽的樂曲，我就會變得異常沉靜，有時喜歡坐在校園的牆角獨自聽著歌，拿起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寫的都是些往事，想到的都是些故人。現在回想起來那段青蔥歲月特別值得懷念，許多事已不可悔過，許多人已天各一方。錄音機和筆記本早已不知去向，偶然翻起老照片，只能拿著那張獨自坐在牆邊聽音樂的舊照陷入往事的回憶中。現在的我漂泊太久，童年已遠，故人已遠，輕狂已遠，壯志已遠，童真日子皆成奢侈記憶，一碰就疼。老影集束之高閣，舊光陰落滿塵埃。幸福不是住在心底，而是隨時擺拍隨時炫耀，假的能拍成真的，丑的能改成美的。
混沌半生醒來人過中年！記得小時候，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和小夥伴們一起用自製的網子去院外的花園草地捉蜻蜓，那時的天是藍的，水是甜的，太陽似乎永遠都不會西沉，即便要日落也會在天邊看到火紅的晚霞。那時的人心是乾淨的，人人真誠相待、人人笑臉相迎，高朋滿座是家中的常態，親友相聚是族中的樂事。現在回想起來那種心境已然無法找到，因為天空不再如從前般湛藍，人心不再如從前般透亮。高朋滿座也不再如從前般無所顧忌，耳語廝磨也多為利益考量，對面想坐也很難看透人心，見過許多薄情寡義的人，赴過許多無聊透頂的宴，說過許多言不由衷的話。終於不再喜歡高朋滿座，只愛獨處和小酌。每當回憶起當年往事，我偶爾也會熱淚盈眶，可能是內心知道過去的已然過去，少年是鐵打的，中年是水做的，我不可能再如從前般豪邁和果敢，夜半會醒，風起會哭，花開會笑。
混沌半生醒來人過中年！記得青年時代是我人生中最無畏的一段歲月，不論是大學時期還是剛剛工作不久，小知識分子的情懷深入骨髓。寢室當中的室友現在已經成為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好友，剛剛入職的同事也相伴相隨走過了15個年頭。那時我還沒有對未來有過太多執著信念，只是希望好友相伴對酒當歌，活得瀟瀟洒灑，只要是生命不止友誼就會地久天長。現在回想起來那種狀態已經一去不復返，生活已經不再以「江湖義氣」為重點，成家立業之後的責任放在了首位。麵包越來越貴，房價越來越高，工作越來越拼。白天我們馬不停蹄，深夜才敢輕聲嘆息。偶爾三五老友相聚談的最多話題變成了工作上前不著村後不挨店，生活中孩子還小父母已老。我們扶著孩子攙著父母，小心翼翼，不敢任性不敢糊塗。萬水千山已過，俗世紅塵看穿，我們厭倦車馬喧囂，又不得不繼續入世隨俗，負重前行。
混沌半生醒來人過中年！曾幾何時，我對自己的身體素質那是自信滿滿，大學時連續打籃球一整天都不會覺得疲倦，只要是一桶扎啤加上一場美夢第二天就能夠重新充滿能量。那時同學們給了我一個「勁量小子」的稱號，未來永遠都是充滿陽光的，理想永遠都是充滿色彩的。現在回想起來那種勁頭也許只有夢中才能回味，我不再身輕如燕膚白健美，忽然對歲月心生敬畏，開始吃素減肥，並信仰無為和不爭。最近有很多時候望著鏡子發獃，髮際線越來越高，雖然談不上早生華髮，但是也能稱得上容顏已改。身體發福倒在其次，體檢報告中的各種「+」時刻會提醒自己健康已經不是信手拈來的事情，必須要付出更多忍耐才會換來。那些做過的夢、愛過的人、瘋過的青春，我越來越不願提起，也越來越不斷忘記。生活在現實的殘酷映照下繼續披星戴月逆水行舟，漂至寂寥處才發現，前方並不是彼岸，身後亦沒有歸途！身邊的朋友有的人功成名就，有的人顆粒無收，有的人還想在青春之後認輸之前，最後一次以夢為馬，踏雪出發。而我呢？也許只是混沌半生而已，和別人相比更加喜歡獨處。因為只有當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我才可以完全成為自己。我甚至認為誰要是不愛獨處，那他也就是不熱愛自由，因為只有當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人才是自由的。
混沌半生醒來人過中年！對我而言成熟的標誌也許就是越來越喜歡獨處帶給自己的那種心靈上的滿足，獨處在我看來有三大好處。一是可以讓你擺脫外界虛名浮利的誘惑；二是可以獲得最好的增值期；三是可以讓我遇見更優秀的人。現代社會太多人給社交貼上了一個崇高的標籤，卻給孤單下了一個不堪的定義，所以就給了太多年輕人錯的引導，總是讓他們覺得，寧可在失敗的社交里哭，也不在成功的獨處中笑。人與人之間的社交，說到底也是一種等價交換，別人不願意幫你，因為他知道跟你的社交並沒有那麼高價值，不足以讓他掏心掏肺，傾囊相助。與其浪費時間精力，去結交那麼多無關痛癢的「朋友」，倒不如多花點時間學學如何更好地獨處，豐富自己的生活。林徽因說過，真正的淡定，不是避開車馬喧囂，而是在心中修籬種菊。如果想衡量一個人的內心有多強大，就看他能不能一個人獨處。獨處能幫我守住內心，讓我用心去感受生活的真諦，用心去總結癲狂嘈雜的生活帶來的啟示，這時的我，更多的是憑信念在關照內心，只要相信自己就會無比堅定，只有耐得住孤獨和非議，才能找到最真實的自己。只有樂於獨處的人，才懂得在靜寂中觀察、分析、思考，才能從平凡中看到獨特，從麻亂中理出頭緒。人在獨處之下，反而能摒除一切雜念，更清晰地認識自己，更全面地觀察周圍環境變幻，讓自己獲得更優質的提升和機會。
其實，人過中年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就是一個年齡的分界線而已，雖然我混沌半生醒來已是人過中年，但是我仍然對自己的前半生很滿意，仍然對自己現在這種獨守孤獨的狀態很滿意，畢竟我還自認為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優秀的人。想做的更好就必須要有逆流而上的勇氣，要耐得住寂寞，像我這樣的人不是不合群，只是比起跟話不投機的談話對象瞎扯，孤獨更像是一種享受。人，要麼庸俗，要麼孤獨。人要有群處的技藝，更要有獨處的勇氣，但值得一說的是：那種能成就自我的孤獨，才是區別平庸的最直接途徑。
多福多金
作者：瀋陽市煙草專賣局
劉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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