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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亮與六便士之間,何不折中一點?

在回家的飛機上讀完《月亮與六便士》,這也是我閱讀的第一部毛姆的作品。看完後很是震撼,也許只有在小說作品裡,生活與夢想的衝突才會如此地強烈。作品以法國印象派畫家保羅·高更的生平作為素材,描述了一個原本平凡的倫敦證券經紀人查爾斯·斯朱蘭追逐藝術夢的故事。在月亮與六便士的抉擇中,看主人公與其家庭平靜生活的崩裂與癒合,看個人的掙扎、解脫與救贖。比起主人公,企圖擁抱夢想卻遲遲不敢跨出一步的我們,還是太社會了。

查爾斯·斯朱蘭的一生可以分為三個階段:倫敦職業經紀人時期-法國流浪畫家時期-大溪地圓夢時期。

在倫敦生活時,斯朱蘭是一個普通的證券經紀人,有著一個完滿的小康之家,妻子優雅大方,兒女成雙。妻子熱衷於結交文化圈人士,常常邀約文人作家到家中小聚。但從始自終,斯朱蘭從未參與其中,在他人眼裡,他不愛說話,對文學藝術沒有絲毫興趣。大家習以為常,不去深究。直至有一天,斯朱蘭再沒有任何準備之下,消失了。

城市是個盛產流言蜚語的地方,對斯朱蘭的消失,城裡的人有不同說法,最終卻心照不宣地達成統一,或許是這種說法更加勁爆:斯朱蘭拿著一筆錢,帶著茶館小妹跑了。他徹底拋棄了自己的家庭,去了巴黎。

其實,現實與緋聞大相徑庭。斯朱蘭是到了巴黎,卻身無分文,住著破舊的小旅館,並沒有所謂的茶館小妹。此時此刻的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想法,他只想畫畫,換句話說,他沒有負罪感,沒有責任感,他不留戀過去,更無所謂當下。

皈依有多種形態,多種途徑。有些人需要劇變如激流碎石,有些人需要漸變如滴水穿石。斯朱蘭靈魂深處也許藏著某種創造欲,雖然被日常生活壓抑,卻像肌體癌組織般堅持不懈地增生,終於將他完全控制,讓他無法抵抗,只好行動。一如布谷鳥把蛋下到別的鳥窩裡,小布穀孵出後把養父母的雛兒擠出去,最終撐爆曾庇護自己的鳥巢。

在法國流浪時期的斯朱蘭,其實很令人討厭。因為他不再將自己視為社會中的一員,所以也就不再遵循社會的秩序,不再受道德的束縛。不會感恩,卻會索取。肉體是他追尋藝術的最大障礙,所以他會厚臉皮索取食物衣物以及錢財,他不會感恩曾經幫助或正在幫助他的人。無法泯滅的性慾讓他作出更令人生厭的事情。德克是在法國唯一欣賞他畫作與才能的人,善良的德克堅信斯朱蘭會成為一個偉大的藝術家。他毫無計較地幫助斯朱蘭,甚至在斯朱蘭生病奄奄一息時,把他帶回家裡悉心照顧。最後,德克的夫人愛上了斯朱蘭,不論德克如何挽留,都沒用。

善良到接近愚蠢的德克甚至把家都留給他們,而自己出來住。無情無義的斯朱蘭顯然並沒有對德克的夫人交付真心,她其實只是他發泄性慾的工具,畫畫的模特,用完即可拋棄。可天下的女人都有共同的愚蠢想法,那就是男人會為她們改變。德克的夫人努力讓斯朱蘭浪子回頭,歸其所有。這一點徹底激怒了斯朱蘭,他離去,她便自殺了。

看吧,這種無情無義無德的男子實在太令人討厭了。他那對周遭一切都無所謂的態度讓人無可奈何,就像作者說的「這位仁兄真的不在乎世人的看法,習俗奈何不了他。他像個混身抹油的摔跤手,你別想抓住他。他自由得叫人牙痒痒」。

離開德克的家以後,斯朱蘭又開始流浪。困頓潦倒,去蹭夜間收容所,去投靠「硬漢比爾」。即便是投靠,他依舊將比爾得罪,被比爾追殺。挨餓和居無定所都是日常。即使是這樣的人,運氣還是會眷顧他,在他逃離倫敦的七年後,他搭上前往澳大利亞的輪船,去嚮往已久的大溪地。

對於大溪地,作者是這樣描述的:

大溪地是一座高聳海面的綠島,一道道深綠色褶皺是靜謐的山谷,沉鬱的谷壑瀰漫著神秘氣息,清涼的溪流潺潺流淌而下,你會覺得在這濃蔭遮蔽的深處,自太古之初就有生命遵循太古之道綿延至今。大溪地也有憂傷和恐怖,但這些感覺轉瞬即逝,只會讓你更深刻地體味當前的快樂,猶如快活的觀眾被小丑的俏皮話逗得捧腹大笑時,你從小丑眼中讀到的憂傷,他唇上掛著微笑,他的俏皮話顯得愈加滑稽,因為在眾人的哄堂大笑中他愈加孤獨難耐。大溪地友好地微笑著,像個優雅可愛的女人,渾身散發著魅力和美。再沒有比船舶駛入帕皮提港更讓人心醉的時刻了。碼頭停泊的縱帆船整齊乾淨,海濱小城潔白優雅,鳳凰花在藍天映襯下炫放著猩紅色彩,猶如激情的吶喊,不害臊的濃烈情慾讓你透不過氣來。輪船靠岸,人群湧上碼頭,他們瀟洒快活,鬧嚷嚷笑嘻嘻手舞足蹈,匯成一片棕色面孔的海洋,像一抹明亮的色彩在炎炎碧空下流淌。卸行李、海關檢查,一切匆匆忙忙,似乎人人都在沖你微笑。天氣炙熱,色彩令你目眩。

神秘又誘惑的大溪地,讓藝術家心之神往,深處大溪地的斯朱蘭,或許是到達了真正的自由狀態,內心的能量源源不斷向外迸發。他如同接受大溪地般接受了當地的人與生活。拾荒,打工換取一部分積蓄後就進入深山裡開始創作,過一段時間又出來打工,拾荒,如此循環往複。

他在島上成婚生子,在山上圈地生活,自給自足,妻子愛塔負責家務與孩子,他全心全意的畫畫。「她滿足了我對女人的需求」。那段時光應該是斯朱蘭一生當中最幸福的日子。然而這段日子沒有持續多久,麻風病就纏上了他,這種厲害的傳染病讓大家避而遠之,幸福生活就此划上句號,斯朱蘭被病痛折磨了兩年後死去。在重病階段,在他等死的那間小房子里,他在牆壁上完成了一生最偉大的畫作,那是一個令人無法抗拒的伊甸園。

他叮囑愛塔在他死後將壁畫連同房子一併燒掉。藝術家的腦迴路的確令人費解,用盡心思傾注其中的畫作,竟不給它面世的機會。或許他覺得將畫作燒掉,而他的死亡,二者的毀滅能合二為一,達到永恆的目的?或許吧。

死後很多年,斯朱蘭才被世人認可為偉大的藝術家。我姑且認為,大家對斯朱蘭的認可,便是對月亮(夢想)的認可。在夢想還不是主流的社會,人們對夢想還是多了一份寬容與敬畏心。

不知不覺,我又將《月亮與六便士》的故事敘述了一遍,寫的還不比毛姆深刻。雖說五味雜陳,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覺得,月亮所代表的夢想,六便士所代表的生活,兩者的碰撞,在小說中已經淋漓盡致,應該不會有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了。

雖說我們每個人都是個獨立的個體,但往往,我們會被很多事物牽制住,家庭,工作,感情。我們每天面對著不同的煩惱,卻又割捨不掉現有的一切,在看似平靜如水的生活中被拉扯,我們抱怨著,卻無力改變。畢竟,社會的力量實在太大。從出生開始接受社會的洗禮,拋棄社會與道德準則,實在不可能。做不到拋棄一切,孤注一擲,那麼我們註定都是凡人。

作為一個平凡之人,大可不必像斯朱蘭一生那般悲壯。在夢想與現實間,折中一點,既有實現小目標的決心,又能平衡好生活的方方面面,那就足夠了吧。於我而言,夢想不必偉大,只求心安。每天小目標邁進一步,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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