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用什麼擦屁股？肯定不是木棍瓦片！

作者丨胡丹

擦屁股這仨字似乎不雅，可如廁可稱「更衣」「方便」，而「擦屁股」卻一時也想不起雅字來代替。一想看到「揩屎」，愈加不堪。

少說廢話，且入正題。在討論古人用什麼擦屁股前，我當聲明：

切莫相信木棍木片瓦片擦屁股的鬼話！

中國古代史書往往只記所謂「大事」，使得日常生活中的細事細物，比如如何入廁，廁後如何擦屁股，因缺乏記載，竟多不得而知，或不知其詳。

我不記得誰寫過一篇高文，說《西廂記》里崔鶯鶯用「廁籌」擦屁股（抱歉我沒讀過戲文，不知是否為實？奇怪的是，這部雜劇怎麼會記女人擦屁股？請大家考證），就據此推定，當時山西人是用木棍或木片解決拉屎之後的善後問題。

木棍可「捅」而不可「擦」，這是一目了然的。我竟不知，世上有如此迂腐之人，對此信以為真！

（嬌滴滴的崔鶯鶯，某些人真捨得狠心黑！說小女子用木棍擦拭，是古代美女被黑得最狠的一次）

看官，你若有復古之心，拿根木頭，不管是木棍還是木塊，在便後那不便處戳戳試試？搞不凈不說，還容易戳破皮膚（那裡全是褶皺，最能藏污納垢）流血，造成感染（尤其是女人，感染幾率很大）。如此效果不佳還找罪受的事，古人不傻，他們不會幹。只有一些拘泥文字、在腦瓜子里刻舟求劍的人會信。

我曾看過一部美劇，叫《暗黑劊子手》，其中有個情節：一個貴族一邊跟手下談事，一邊坐木桶上拉屎，拉完，撅起屁股，由男僕用布替他擦拭。主人提褲子走後，僕人順手將擦屎布扔旁邊一隻桶里。

這個細節，比較可信，至少擦屁股的東西，一定要柔軟，其次，還要能大量或持續性供應——因為天天都要用啊！這位貴族雖然有錢，大約也不會天天浪費一塊布（可能是綢緞），那麼方便完，用水洗乾淨就可以重複使用了。這就是持續性供應。而大量供應，則不能用絹帛之類的較為昂貴的材質。

（替主人擦屁股的，就是這位老兄，他還和主人搞基呢！可惜我觀劇時沒用截屏，男人替男人擦屁股，那動作，太……什麼詞兒，您說？）

我還見有人說，古人便後，用隨手可得之物，比如草、葉等物擦拭。這有可能，但一定是很久遠以前的事，比如原始部落時期，大家都住在樹林里，一蹲就被茂密的茅草覆蓋，這才能夠「隨手可得」。就是今天，咱們郊外遠足，突然內急起來，猛蹲下去，才發現沒帶紙，也會順手薅一把「隨手可得之物」，隨便對付擦一把。然而古人家居，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難道內急時還去臨時去拔草？這都是僵硬的頭腦才能想像的。

要我說，擦屁股這玩意，作為家居必備之物，必有如下幾個特點：

一、方便舒適（都怪那裡受壓迫最重，卻又最嬌嫩）；

二、可重複使用；

三、不可混用（至親也不好共用一根棍吧？）；

四、廉價（家居當省啊！）。

根據這幾個要求，首先就可把木棍排除，草片樹葉也當排除（尤其是帶鋸齒的葉子）。你別跟我說，「廁籌」就是木頭削制的擦屁股工具，我不跟你講道理，也不去翻書考證（所謂「盡信書不如無書」），只請你自己削一塊，堅持用三天（請注意，家裡可不止你一人），舅服你！

很奇怪，一些人的腦袋竟是那麼冬烘，連木頭片擦屁股也信！

那麼古人到底用什麼擦屁股呢？我覺得從常理即可推斷：

自東漢發明極為廉價的紙張後，古人擦屁股都用紙。最廉價的是草紙——對了，就是清明時節燒給祖宗的那種黃不拉幾的粗紙。一般平民用草紙，草紙粗糙，家裡稍微趁錢的還不愛用呢。誰敢說富貴人家出身的崔鶯鶯不用草紙，竟用木棍！而在此之前，由於紙張金貴，大約一般人家用布。一塊麻布，反覆使用，你可別說用不起，古代「勞動人民」沒你想的那麼窮；有錢人家則用更軟一些的布或帛。但不是用了就扔，而是反覆洗滌後，重複使用。

（草紙是很粗糙的，不試不知道。過去農民都用它解決，城裡人講究些，要用稍微好一些的紙張。當然貧賤者也有用隨便取用的材料擦拭的，比如土疙瘩、竹片、秸稈或高粱芯等）

當然，洗沾滿了一坨坨屎（乾的稀的，粘乎的和不黏帶水的）的布條，也夠麻煩的，還要自己洗，更不可耐！故此我想，古代民間一定有專門製作一次性擦屁股「紙」的產業，比如用合適的植物纖維處理後，製成擦了就扔，廉價而柔軟的「屁紙」。當然得加工，不是隨便扯把草葉就能往屁股上對付的！

屁紙的行情，大概穩定了幾百年，但隨著紙張的廉價和普及，製作和售賣擦屁股「植物紙」的行業，也就衰落了。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

有時候，「合理想像」是理解歷史的好東西；沒有聯繫實際的想像，讀再多的書都沒用。許多人偏不及此，所以才會相信木棍擦屁股的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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