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應景」：再來一組情詩
去年七夕節時，為了「應景」，我發了七夕應景：發一組「情詩」，算是《專註於玩》的一種玩味。那麼，今天是情人節，上面有帽檐、露露伉儷秀恩愛，副條豈不更應該「應景」，繼續「玩味」——
被愛情入侵後的生不如死
多少次，死亡，
突兀於我的詩歌，
卻是一個溫潤的辭彙，
多少次，我練習那些陰森的委婉，
以求獲得某種駭俗的慰藉。
我覺得我懂得人生，
就像西比爾懂得她被愛情入侵後的生不如死。（注）
都那樣絕望，可遇不可求，
都那麼徹骨，
足可把永恆切成一段段而去無恥地懷想，
或者喂狗！
（作於2011年12月21日）
註：希臘神話中，太陽神阿波羅愛上了西比爾，施予她預言的能力，而且只要多少年她的手中有塵土，她就能活多少年。然而，她忘了問阿波羅索要永恆的青春，所以日漸憔悴，最後幾乎縮成了空殼，卻依然求死不得。
「因為我親眼見到大名鼎鼎的古米的西比爾吊在一隻瓶子里，孩子們在問她，『西比爾，你要什麼』，她回答說，『我想死』。」——T.S.艾略特《荒原》
你不要對美無動於衷
你不要對美無動於衷，你也無權
不以為然。美，從來不是徒有其表，
它有時很詭異，像突來的暈眩，
它有時像吹走暈眩的風。
它有時像風，卻吹不到你的心，
有時原本就潛伏在那兒，從一個深秋
到另一個深秋，在冷熱交替的時光中，
它有時倦怠得像一把皮鞭。
民歌中的皮鞭，趕羊的鞭，
你不要對美無動於衷，你也無權
不以為然。美，歷來是這樣，
它有時很詭異，像一種病。
它有時像病中的祈禱，喃喃，
鞭策著病情好轉。
（作於2008年11月24日）
情人節
那是一陣能把魂靈逼進肉體的風——
一些灰燼，黑色的，在火苗上方
像被捲走的雲，
或被灼傷的飛蛾翅翼。
那是一團積雨雲，
挾著雷電，
激勵著一個失戀的持刀少年。
那是我的影像，我的病，
而現在，我手持火把，一路小跑，
仍跟不上他步伐。
我聽見他在喊叫，像飛蛾正遭遇撲火的高潮，
照見他雲一般的頭髮，挾著雷電。
那是我的影像，另一些灰燼，
那是一陣能把魂靈逼進肉體的風——
吹滅他情人彌散的瞳孔。
（作於2012年2月14日情人節）
狗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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