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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掐死的孩子

Blue Kids

閨蜜告訴我,她的表妹正月里就要結婚了。

本該是一件幸福的事,可表妹根本不是一個正常的新娘。她出生於1997年,屬牛,剛剛滿20歲。

她從小瘸了腿,走路很慢,說話不利索,會流口水。20歲的新娘,未接受過教育,活在父母、鄰居、和陌生人的嫌棄之中,而現在,她終於解脫了——嫁給一個年齡未知的男人,而對方,患上小兒麻痹症。

誰曾想過,當她六七歲無法上學,經常摔倒,走路蹣跚,同齡孩子也加入了嘲笑的陣營時,她已經被生活壓榨得喘不過氣來。

「所以有時候真的讓你無法想像什麼上天是公平的這種鬼話。」

01

坐66路公交車時,正趕上晚高峰。我拖著個行李箱便擠了上去,堵在前門口。

某一站時,老太太和孫女推搡著擠進來。十歲左右的孫女吼著,「我說了不坐公交車,我不要!就要下去打車!」

老太太哄著她,耐心地勸她等十分鐘就下車了,走路到家。女孩子有些狂躁,

「公交車太擠了,我現在就要下車!」老太太無能為力,拖著她衣領往裡邊走。

女孩用力踢了我的行李箱發泄情緒,指著我,「你堵在這幹嘛,讓我下車。滾開!」

所有的乘客都在給她們讓路,盯著她們,像是在看戲。我也是個沉默的觀眾,三分鐘後就下車了。

在全家買東西的時候,門口的地上坐著一對母子,手拽著一個破舊的行李袋。孩子兩眼望著店裡包裝精緻的糖果,怯懦地伸出手,問母親乞求要買。

女人的頭髮散亂,凌厲地吼著他,「買,沒錢拿什麼買?」小孩子不依不饒,說餓了要吃糖。女人立刻站起來,對準他的肚子踢了一腳,小孩就滾了三米遠。

女人淡然地坐在地上,守著自己的袋子。那個孩子哭著,喊著,也換不來回應。

阻隔他快樂的,遠遠不止這一包八塊錢的糖果。

02

「我老媽還不到40歲呢!」

這是我高中三年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朋友談論到家庭,父母,我都這麼炫耀。彷彿她的年齡屬於我,是我的財富,引來陣陣感嘆的噱頭。

可她的年齡,卻無端禁錮了她的人生。

我的18歲,埋葬在題海累累的高三。那個時候上課前,下課休息,放學後,都盯著那個碩大的倒計時,吶喊、期待,想著就快要解脫。而我的母親,家道中落,日子貧苦,不得不儘快嫁人。

我的20歲,在大學裡,正享受第二年的狂歡。游泳,逛街,和七個志同道合的人去杭州旅行。不在乎成績,不規劃時間,揮霍青春。我的母親,正好生下了第一個孩子。

20歲那一年,她肯定對分娩感到恐懼、痛苦,也曾在新生孩子面前手足無措。

我的22歲,在大學和單位里來迴轉換,忙碌卻充實。在工作和實習里憤懣不安,但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可我的母親,已經孕育了二胎,早已習慣了扮演母性角色。

沒有人問過她是否快樂,也沒有人教過她該如何選擇,不過是生活逼迫她前進罷了。

03

今年上海破天荒地下雪了。

在外面實習,和一個高級教師打照面,一起乘坐地鐵。「多虧這裡上課,逼著我出門。不然我絕對不會出來的。」我寒暄著怎麼也沒有下雪的時候冷。

「下雪那幾天啊,太冷了!學校剛好放假,我就躲在家裡,連床都沒下過。」站在扶梯上,我疑惑不已,「那怎麼吃飯啊?」「我媽哦,特意過來照顧我,把飯端到我面前,過了幾天又回去了。」

刷卡進站,她說,有朋友約著去崇明采草莓。「我才不去呢,給她們點錢,幫我摘回來!」進了地鐵,我們走不同的方向,便自動分開。

大多數女性在40歲的光景里,全心全意地奉獻家庭。還有更多,連基礎生計都保證不了。

可縱使她們爬得再快,起得再早,也比不過那些都市麗人——她們宣稱奔波,也安於富足的「平淡」生活。

麗人們扎堆在各類搶眼的電子產品中,忙碌於工作、旅行和自我包裝。哪怕組建了家庭,她們也始終是家長的心頭肉。

「明天我不去聚餐,我爸給我做了午飯,蝦是他親手剝的,我能不吃嗎?」

麗人畏懼提年齡,但她們早就停止了生長。

04

隨著二孩生育率比重在不斷提高,2017年新生兒總數達到峰值,接近2000萬。

你知道有的孩子被天使賜予過熱吻,就該知道,也有其他孩子被惡魔糾纏一生。

看電視劇《外鄉人》時,葉子回憶起那個與她同齡的富家千金,想到自己賺錢給母親治病、供弟弟上學,感慨地說了一句,「幸福的娃娃長不大。」

年齡從來不是限制,他們被溫暖包圍著,保護著,對那些遙遠的醜惡嗤之以鼻。大學裡依然可以由父母接送,結婚了孩子也不是負擔,內心深處叫囂著愛與憂愁,感嘆「世界真好!」

「我不溫柔,也不羨慕被溫柔養著長大的女生。我就這麼狼狽地從土裡鑽出來,咧著嘴,挺開心的。」

編輯:龍二

圖文:龍二

特別鳴謝:微博@某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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