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這部電影才知道,師生戀有多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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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德,今年16歲,單親家庭,長相鮮肉,但又帶點電影里納粹軍官的陰冷。一個成績不錯的高中生。
吉爾曼,今年45歲,曾經的文學青年,和老婆結婚20多年沒有孩子,一個鬱郁不得志的高中語文老師。
一個普通的周一,吉爾曼來到克勞德所在的班級,收走了上周布置的語文作業。即使在這裡蹉跎了幾十年,他還是被學生們糟糕而乏味的文字震驚了。
「我沒指望他們成作家,但我真不懂為什麼一張紙上寫來寫去就兩句話?」
突然,一份少有的,寫滿了兩頁紙的作業,吸引到了他。
這是一個關於偷窺的故事,這位學生潛入同學家中,窺探同學一家的生活,並對同學母親,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曖昧。
吉爾曼在閱讀過程中,漸漸忘記了虛構和現實的邊界。
殊不知,作者克勞德正在紙張的背後,微笑地盯著吉爾曼。
上面的故事,來自於我最愛的法國導演,佛朗索瓦·歐容的一部老片子,2012年的《登堂入室》。
導演用了一種希區柯克懸疑片式的拍法,講了一個師生戀的故事。
說起師生戀,看了各種新聞的我們,一定會聯想到「校長強姦」、「男老師猥褻」這些關鍵詞。
拋開肉慾,只談感情,老師,似乎一定是主動的一方。
這很有道理,畢竟老師作為成年人,更強大,更成熟,更有機會去「傷害學生」。尤其是更加弱勢的女學生,在公眾的想像里,絕對是被動的一方。
但翻閱歷史,我發現許多有趣的事。
從歷史上看,大部分西方學校,從小學到大學,一直遵叢著「男校」、「女校」的制度,尤其是面向上層階級的貴族學校。而以前,男性享有的受教育的權利,遠超女性。所以我們可以大概確定——
成熟的男老師,面對一群青澀的青春期男生,而非一群花季少女,才是歷史的常態。
查閱一些冷門書籍,還真讓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歷史記錄。
古代希臘,在男孩與成年人間,經常流行著一種類似於「宮廷愛情」一樣的關係。
根據歷史學家Daniel Mendelsohn的說法,這流傳自古代貴族的軍事訓練——
一個老兵帶著新兵,遠離人群,去往山間生活半年。
在這段時間裡,年長者會不斷送男孩情詩和禮物,直到男孩不情願地答應。
這種在現在看來完全屬於犯罪的行為,在當時卻被視為正常的交易,或者說,成年禮的一部分。年長者可以毫無羞恥地繼續這段關係,直到男孩長出鬍子。
長大的男孩,也可以自由選擇屬於他的那位少年。
但這種習俗,據說首先是由「少年」——
雅典貴族阿西比底斯提出的。此位英俊的貴族,曾是蘇格拉底的學生。在一次學術聚會上,阿西比底斯大醉而來,當場向蘇格拉底提出,要做他的「少年」。
蘇格拉底被震驚了,他警告阿西比底斯「男人擁有的美,對他自己來說,應該不值一提。」
「你不能把你的美,當作交換智慧的硬幣。」
這麼看來,阿西比底斯勾引老師的企圖,應該是落空了。但這可能說明,師生戀這事,最開始可能還不是由老師挑起的,而是學生做的「攻」。
當然,那個時候學生和老師之間的關係,並不像現在這麼「等級分明」。
直至歐洲中世紀出現大學開始,老師才開始被真正地當作一份職業。而在這之前,大部分老師只不過是貴族家裡的一個僕人,平常也負責打打雜啥的。
但即使是這樣,「師生戀」也沒有斷過。
Abelard,一位12世紀的法國學者,愛上了Hélo?se,當時有名的美人。於是,Abelard以做家庭老師方式,騙得Hélo?se父親的同意,從而走進了Hélo?se的房間。之後,Hélo?se就懷孕了,兩人不得不結婚。
Hélo?se父親大怒,他僱傭一群暴徒,闖進了Abelard的家,閹了他。Abelard只能出家做了修道士,但搞笑的是,Hélo?se也自願做了修女。兩人雖然被迫分開,但一直通信不斷。
Hélo?se寄給Abelard的信,被當成了重要的歷史資料。因為很少有中世紀的信件,能如此直接地展現一個少女狂熱、放縱的想法。她在信中說,她的父親,相信如果沒有性,她對Abelard的愛就會熄滅。
「他(父親)用脆弱的性,來衡量我對你的忠貞。我愛你,是因為你首先是我愛的人,而不是一個男人……我經常和你說,得到你的心,對我來說是無與倫比的快樂。而性,才是你身上我最少關注的東西。」
當女性,在20世紀開始,漸漸享有獲得高等教育的權利之後。越來越多Hélo?se和Abelard出現了。女思想家漢娜·阿倫特讀大學時,曾與她的老師,已婚哲學家海德格爾發生過關係。但「渣男」海德格爾毫無給她名分的打算,漢娜·阿倫特便不得不帶著痛苦,離開了海德格爾。
二十年後,海德格爾因為與納粹的合作,名聲掃地。無數人揭發海德格爾的一些醜陋行徑,但漢娜·阿倫特,卻在紐約時報上撰文,為這位曾經拋棄過自己的老師兼情人,辯護。
在《登堂入室》里,克勞德和阿西比底斯、Hélo?se、漢娜·阿倫特一樣,成了那個主動進攻的人,這樣反套路的設定,成功置換了老師、學生之間的強弱對比。
進攻的手段,則是克勞德寫的故事,他知道,如果像阿西比底斯求愛蘇格拉底那樣,換來的一定是拒絕。
而隨著故事的展開,導演慢慢向我們展示克勞德的動機,母親的離家、父親的殘疾,帶來了他對「正常」二字的執著和嚮往。
而吉爾曼,作為師者,象徵著「標準」,象徵著「正常」
正是這種嚮往探尋「正常」的渴求,最後變成了對吉爾曼近乎變態的接近方式。
但這就是克勞德追求親密感的一種表達。
我相信,阿西比底斯、Hélo?se、漢娜·阿倫特地下有知,一定會感嘆,
「這部電影幹嘛不早拍個幾千年?」
「吾愛吾師」
圖 / 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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