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與弟子——「師父」與「師」

青山阿蘭若，位於青山村的山半腰，背靠青山，前望群峰；竹林起舞，百蟲鳴唱；頗有山間的趣味。約有百來年歷史。

五十年前，有個老和尚曾經獨自一人住在那裡，沉默寡言，不知名號，每天不是勞作就是念佛。若有居士過去請教，他也只會簡單扼要地勸導：「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後來文化大革命結束以後，他如同毫無前兆地到來一般，雁過無痕地離開了。之後阿蘭若交由居士管理。二十年前，村民逐漸搬遷到山下，應於大眾上香方便，寺院於十年前搬到村中央。現建築有一大殿，一宿舍，一齋堂，號觀音閣。

五年前，有位雲遊僧，法號藏學法師來到觀音閣，在那裡待了將近一年。他發心帶領大眾念佛，靜坐參禪，還為信眾講解佛法，如何修行，以及修行的意義所在。因此，在大家心中甚有分量，很是懷念。

這不，小魚居士又開始在戒塵法師耳邊懷念道：「戒塵師父呀，你不知道，藏學師在的時候，無論颳風下雨，大家每天晚上都不缺席，念完佛以後，就參禪，之後開示；可是自從他離開後，去的人越來越少，而且念佛時間也越來越短了……」

「沒人帶領，現在有人能堅持已是很了不起了。」戒塵法師稍微頓了一下：「你怎麼喊法師為藏學師？」

「於師兄就這麼喊的。」

「你們在藏學法師面前也這麼喊？」

「沒，我們都喊師父。」

戒塵法師：「……」差點無言以對。想了想才說道：「你是居士，這麼喊，於理不合。師是出家眾前輩對晚輩或者是平輩之間特有的稱呼，這種口誤得改正。」

「哦，這樣，好的。」小魚很爽快地應下了。

半月後，戒塵法師出門溜達在回來的路上碰見了小魚，家常了幾句；沒幾分鐘，小魚再一次感慨：「現在是天寒地凍，只有兩三個老人在堅持去大殿念佛，以前藏學師在的時候……」

那一刻，戒塵法師被定住了。不是因為他的嘮叨，而是因為他的稱呼，心裡想著要不要再提醒一次。

你覺得呢？

圖源 /照宣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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