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還是擔心自己比較好

最新 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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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著

在路上…

許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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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過年回來的早了幾天，因為駕照大年初一過期了，得提前幾天去換。轉眼六年過去，我還清楚的記得當年考駕照一次過的喜悅和興奮，也記得學駕照過程的艱辛和第一次獨自認識陌生「社會」的羞澀與憤慨，但現在想想，一切都不過是初出茅廬的膽怯罷了。如今很多事情早已「見怪不怪」，是失去了與之抗衡的勇氣，也少了很多妄圖改變世界的「雄心大志」，總之就是人越長越大了，心卻越來越小了。

換駕照的過程很快，拍照填表體檢再填表交錢基本上就OK了。第一次給了三張表，其中一張是某銀行的信用卡申請單，我覺得很奇怪，怎麼這事兒也能捆綁消費的嗎？詢問之下發現不是完全強制的，至少只要你堅持就可以不必多辦一張「便於扣罰款」的信用卡，我當然拒絕了。體檢只是走個過場，大近視的我也能被標註視力5.1，完事兒之後就可以再把表格補充完整去領新的駕照了。

流程里最後一步的辦公室里有三個姑娘。其中一個披著中發，染成栗色，發尾是當下流行的大彎兒卷，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另外兩位黑長直，簡單綁了起來，都畫了小妝，看上去年紀和我差不多大。小小的辦公室里三個人一個長桌子辦公，一邊幹活兒，一邊聊天。我進去的時候沒有人，我剛開口——「您好」，便被迅速打回：「那邊填表」。沒有抬眼看我，手指向角落的一個桌子，上面貼著一個範本，於是我坐下開始填表。

填完表後的順序大概就是給「三姐妹」的A交上一份身份證複印件，交回舊駕照，C負責收照片剪成駕照的大小交給B，B開始列印新駕照以及為新駕照貼上照片。

在這一套並不難的工作流程里，我從坐下填表開始，聽了一場巨大的關於大概是Z這個人的八卦。內容不過為，Z真笨！性格真的不好！不想懷孕也不上環！她都是自己作！現在如果弄崩了，老公不要她，別人能要她？她以後可怎麼辦啊！

我當然在心裡翻了無數個白眼。終於拿到新駕照出門的時候我小聲對朋友說，「趕緊走，我真受不了這三個八卦精了，關你們屁事？尤其是那個黑框眼鏡，滔滔不絕，真是服了。」

朋友聽罷笑了笑，她問我，「如果你在這上班，是這三個人里的一個，你接不接話，跟不跟著八卦？」

我心下一驚，我從來沒想過這個角度回答這個問題。我總是直接站在道德高地率先開炮：你們這些死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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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路上我想了想，哦，我大概也會跟著八卦吧。不然我幹什麼呢？辦公室里就三個人，每天就重複一樣的工作，我們總不能面面相覷，或者直接冷冰冰的打斷每天見面同事的熱情，自己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這樣的後果大概就是，很快被孤立。不了吧不了吧，那個Z不是我的朋友，我沒有任何必要為了她被孤立，她被人在背後八卦一下又不會掉一塊肉，我也沒有任何惡意啊。

哦，嗨，我跟自己坦白之後，發現自己也確實不是什麼「剛正不阿」的人，只是我已經明白，在關鍵時候，還是「擔心自己」比較好。如果不是朋友，我一點也不關心那個被八卦的人怎麼樣，跟不跟著八卦她，完全取決於我當時所處的環境和當天的心情，為了護著自己，八卦算什麼？

哦。

原來我是這樣的人呀，而很多八卦也都是這樣產生的吧。有時候它並沒有什麼惡意的。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對越來越多的事情變得寬容，尤其是一切流言蜚語，那都是虛晃一槍的玩意兒，如果流言蜚語傷到你，也許不是你不夠強大，而是留言出自你在乎的人嘴裡罷了，那歸根結底，還是那個人傷害你，流言蜚語不過是個承載物。在現在相對開放自由的言論體系中，陌生人的流言蜚語其實很少傷害到當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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