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沒有年味的新年快樂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今天出院,感覺狀態還不錯,除了後遺症很滿足自己破敗的身體了。
回家的路上下雪了,越下越大,小米粒的雪慢慢變成了鵝毛大雪。
小鎮的車來車往明顯變多了,往常從來都不會堵車的小鎮,竟然也連排的車燈在閃爍。超市門口都擺出了一大箱一大箱的飲品在外面圍城一個圈,每走一段路都可以看到賣炮的攤子,各種各樣的煙花,兒童炮仗,小時候玩的擦炮,鞭炮,甚至還有二踢腳。真可怕,想起來明天從八點到凌晨一點要聽五個小時的鞭炮聲就覺得耳朵疼。再打下這幾個字的時刻,外面響起了好幾聲鞭炮的聲音。
滯留經濟的東北地區依舊代表著落後的思想文化,聽重慶的朋友說她們那鎮子也保留著放炮的習慣,我有點憂國憂民,這點鞭炮沒有多少,但是要對空氣造成一個怎樣的污染是我判斷不了的。
東北的大街上你能看到一個哪裡都看不到的景象,就是滿目都是大毛領,狐狸毛貂子毛各種毛,更奢侈的是貂皮大衣,我們調侃說家裡稱(有)點的錢的,不弄(買)一件貂皮大衣都顯不出你的身份,我又有點憂慮可愛的小動物了,畢竟我是個佛教信徒,每一件貂皮大衣如果想要好的皮質,那麼一定要在動物活著的時候生扒皮才好,是不是聽著很殘忍。
我有一個習慣,不過節日,不過生日,只過一天,不是春節,是元旦。元旦代表著新的一年,又一個365天可怕又憧憬的輪迴,是一個有象徵意義的節點。而其他的東西對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沒過過清明節,二十多歲了也沒燒過一個紙錢,甚至不知道家裡的墓都在哪兒,端午節我記不清要吃湯圓還是月餅,重陽節是什麼也想不太起來。生日更沒意義了,二十多歲了,過了一次,去年,那天還去拍了照,早上起來都沒想起來那天是啥日子。
春節,有一次我在電視節目里看到了舌尖上的中國,我很認真的看完了整個節目,首先食物是我很喜歡研究的一種東西,我很喜歡看別人做菜,是一種享受。其次,我理解不了,但是可以稍微代入一點點那種迎接春節而準備的心情,強行腦補。那種提前好幾天就開始準備過年的食物,都是一代傳一代的地方菜,然後在大年三十那天等待著家人的團聚的心情。
我做了一系列拿手的各個地方菜,像什麼雞鴨魚肉湯,就是不會,也不知道家裡的傳統食物是什麼,也想不起來,可能是韭菜雞蛋餃子,如果算是的話。小時候我從姥姥家長大,姥姥不會做飯,最拿手的一道菜就是土豆燉豆角,其餘的家常菜也會炒一些。我尋思著過年要做點什麼,怎麼也提不起切菜的刀。
從什麼時候開始過年對我來說最有意義的一件事莫過於看春晚了,因為這是一件從趙本山時代就流下來的習慣,而我很喜歡的習慣,別說這些年的春晚早就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意義,但是對於我來說,依然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一件事。
年味越來越淡,年夜飯早就開始定製,甚至更流行的是去其他的地方過,但是還好,對我來說二十年如一日的春節都是這樣過的,最特別的倒是2016年在大理過的新年,在客棧里,最少有三十個人,一起準備了一天的菜,那時候我還不會做菜,準備的大多數是川菜,還有餃子,那時候我也不會包餃子,所以他們嘲笑我說不會包餃子怎麼會是東北人。
三十多個人卻也是一丁點年味都感受不到,卻幸運的在餃子里吃到了唯一一個硬幣。有點想家的,出門在外,唯一的一次想家就是這個時候,但是心裡沒有一個確定的地方,也沒有一些確定的人群,只是想有,想有一個家,但是也不知道往哪兒去想。吃完飯之後和朱迪在古城裡閑逛,古城裡的人都少了,拿著瓶啤酒在喝,聊的什麼完全不記得了。
沒親戚,所以不用去串門,沒同學朋友,所以不用去聚會,從小生長的這個小鎮對我來說猶如陌生的任何一座城市,只是我熟悉每一條街道而已,我尋思著今天下了雪,明天可以去慢慢悠悠的去爬個山,爬那個我曾經在山上露營的山,下了雪的那座山我還沒去過。然後晚上就可以回到看春晚,失去了喝酒習慣的我,明天應該依舊是普通的一天,除了物價上漲,快遞關門,滿街鞭炮轟隆之外沒什麼不同,但好像又沒什麼值得欣喜的事情。
2018年2月14日大年三十前一天18點2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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