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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層社會日本:年收5億日元的富人和年收186萬日元的窮人

奧林匹克公園

我家這一帶,聽當地老人說,過去這一大片土地都是兩家人的,一家姓三田,一家姓長谷川。三田家本家沒有搬離此地,換了洋式住宅,外表看上去沒有多少「豪」氣。另有一支三田後裔,似乎就剩兄弟倆,都三、四十歲了,模樣生得特別普通,不知是因為懶惰還是天生沒有衣裝才能,不大收拾外表,其實離「邋遢」不遠。有一次看見哥倆站在便利店吃東西,吃得還不大好看,著實有些吃驚。別說資產家、地主的後人,一般成年人稍有教養也不會做這樣的事,丟人。不過兄弟倆的住居可是真「豪」,佔地面積大,而且保留了很多頗有年頭的高大喬木,遠看就是一片林子,近看被樹木掩映深處的住房也看不真切,晚上點燈了才可以透過層層樹縫看到一點點人工光亮。靠西面的一半土地種了不少果樹,春天開花,秋天結果,很是熱鬧,很是好看。聽老鄰居說,他家林子里有品種稀罕的鳥兒停留,似乎還有小獸出入——在這寸土寸金的居民區,這一片林子不僅為綠化擔著大大一份責任,還是孩子們眼中值得探險的寶地,著實稀罕。

只可惜幾年前兄弟倆賣掉了這片林子。兄弟倆想什麼不知道,周圍住民都為他們也為整個居民區惋惜:多寶貴的一片林子。老屋推倒了,大樹連根拔起,根部裹上麻布運走了;果園的果樹也幾乎都移走了,剩一些橘樹,成了後來建起來的公寓的附屬花園。

居民區里少有商店,餐飲店多半集中在車站周圍,所謂「嫻靜的住宅區」的標準樣式。但也有例外,離我家不遠有蕎麥麵店、中國料理店各一家。按理說深入居民區的料理店生意好,不愁客源哪。而兩家店同一個特色,客人很少,停車場超級大,如果是租地做生意絕對是虧本的買賣;料理不能說不好吃,只是沒有美味到讓人惦記的地步。店員倒也不懶散,服務不能說不好,但整家店從外觀到料理給人感覺就是有氣無力,沒有一點打算興旺的熱氣。老鄰居說,兩家店的東家是同一個人,一家不動產的老闆,他喜歡吃中國飯、喜歡吃蕎麥麵,於是引進了這兩家飲食店,時不時一個人上門去吃一頓。

這個老闆只聞其名未見其人,這做派,算是「豪人」一個吧。

中國料理店

蕎麥店

最近雜誌《周刊現代》刊載一篇文章,談到當今日本兩個階層,「年收5億日元的富豪」和「年收186萬日元的低端勞動者」。5億日元約合人民幣2900萬元,186萬日元約合人民幣10.8萬元。頂層和底層的人們,各自如何「豪」,如何「貧困」呢?

年收過5億日元的超級富豪

富豪W氏,「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資產,幾百個億(日元,100億日元約合人民幣5.8億)總歸有吧,幾個專業經紀人代替我運營,分散投資在股票、外幣、資源、黃金等幾乎所有種類的金融商品。某種金融產品虧了,可以從其他種類抽出所得來填坑,總資產總歸穩定增長。年收5億日元嗎?輕輕鬆鬆超過了吧。

「一個月用掉1000萬日元(約58萬元人民幣)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哦,我從前都用在酒和女人上頭了,付個100萬日元會費,加入會員制的交友俱樂部,有名組合的『愛豆』也不是沒有玩過,只是睡過之後感想索然,『不過如此』。多貴的葡萄酒都喝了,酒再怎麼喝量也總有限,結果呢近年來想明白了,酒也好女人也好都不過度的好,最終還是健康最要緊。

「嗯,購物么,買過手錶。從阿拉斯加看了極光之後路過瑞士,買了兩隻理查德·米爾(RICHARD MILLE)表,單價一億日元(人民幣約580萬),一隻戴手上,一隻存著。這類手工制的東西稀少性高,現在市面上好像升值不少。」

日本年收5億日元以上的超級富豪有以下共同點。

· 原則上不用現金,用黑卡,信用卡上限額度非常大。

· 為防止事故發生,自己不開車,雇專車(hire)或搭乘出租。

· 加入會員制俱樂部堅持健身。

大手町某高級賓館內設有健身俱樂部,會員費540萬日元(人民幣約31萬元),年費64萬8000日元(人名幣約3萬8000元)。

W氏這樣描述他的日常生活。

「帶米其林星標的餐館差不多都去過吧,貴是當然的,味道當然也不差。其實我更喜歡那些好吃又便宜的東西,博多800日元一份的『內臟鍋煮』出名地好吃,我會在新加坡辦完事後搭乘商務艙專程跑北海道過一把癮。花30幾萬日元的機票吃一份800日元的餐,挺值啊,反正錢怎麼用也不會減少。」

這個階層的人據說因為討厭錢包鼓脹,找得的零錢都是隨手放進櫃檯的募捐箱(好像不應該支持這個人群用網路支付)。

平均年收186萬日元的低端勞動者

現代日本還存在另一個階層,所謂低端勞動者(under class)。這些人的確受雇、有工作,也有薪酬,但是工作不穩定,工資低廉。根據社會調查報告,這一個階層平均年收186萬日元(約10萬8000元人民幣),貧困率38.7%。男性未婚率達66.4%,全日本這樣的人口達929萬人,占就業人口14.9%.

貧困人口,按厚生勞動省規定即「非納稅人口」,單身收入100萬日元以下,夫婦收入135萬日元以下,有孩子的家庭世代收入168萬日元以下者。但事實上,年收300萬日元以下通常被視作低所得層(貧困人口)。

有人歸納低所得層人口特徵如下。

好賭、抽煙、飲食沒有規律、不運動、肥胖、用錢沒有計劃、住居髒亂、公共場合不注意言行,另外還有錢包特別厚(攜帶大量卡類)、鞋子臟臭、不為自我提升投資、不注意外表裝束。

武藏野市45歲的日工(日雇い,工資按日結算)B氏的生活現狀外人看來挺凄慘。

「20幾歲的時候為人氣藝人組合做背景舞者,上個世紀90年代跟小室哲哉一起工作過很多次。後來年齡漸長,舞者的工作越來越少,只得去服裝工場做包裝等活兒,以保證相對穩定的收入。那時是非正規僱傭(非正式工)。40歲過後,與工場的領導發生摩擦,工場不給延契約,就這樣丟了工作。那之後就做了日工,大型活動的會場布置等等這樣的活兒,一個月能到手差不多15萬日元。

現在住在從電車站步行30分鐘的簡易公寓(アパート),房租6萬5000日元。買100日元一塊的咖喱,用開水勻開,放些蔬菜進去,晚飯差不多都這樣吃。現在這歲數了,怕發胖,同時也為了節約,米飯就免了。

「每兩周去拉麵店吃一次是我唯一的奢侈。交通工具么,一輛別人給的自行車。有時候日工資里會加上交通費,那份額外的錢感覺就像老天爺的禮物,打心眼裡感激。」

而29歲做護理工作的C氏,他的生活現狀外人聽來實在「凄慘」。

「與前女友是從學生時代開始交往的,畢業後要想見她,交通費和兩個人的餐飲費都成為負擔,更別說聖誕節這樣大花銷的節日。我能送得起的禮物,是替她把皮鞋擦得鋥亮。沒有錢買禮物,這算是我的一份心意吧,逗她一笑。她倒是沒有笑,只是止步不前了——那個聖誕節是我最後一次見她。」

收入低,讓這個收入層的人很難有機會擁有異性朋友,更別提支撐一個家庭。據統計,約七成的低端勞動者單身。

愛知縣26歲的男性D是一名派遣勞動者。

「被派到零件工場組裝線上組裝產品,有時也搬運零件。小時工資900日元(人民幣約52元),一天收入7000日元(約400元)的樣子。景氣的時候月工資能有12萬(約7000元)、13萬日元(約7600元),有時候續不到派遣契約、沒有工作也就沒有收入時,我會給網路寫新聞報道,寫500字得報酬50日元,拚命干一天也就500日元(29元)。」

這張表格的數據如果真實,有些驚心動魄。

最底層的低端勞動者(非正式工,包括長期契約、短期契約的臨時工和派遣社員)達929萬人,占日本總就業人口的14.9%.平均年收入186萬日元。男子未婚率66.4%.

最頂層的資本家階層(經營者、董事)人口數254萬人,占就業人口4.1%,擁有職員人數30人以上。這個階層平均年收861萬日元,其中男性未婚率12.9%.

占就業人口最大比率的是正規勞動者(正式工),2192萬人,占就業人口35.1%,平均年收370萬日元,男子未婚率31.0%。

與當今中國富豪相比,日本的富豪似乎更低調、更隱形,真面目很難捉摸。貧困人口的生活現狀,除非與事故、事件相關,也很少出現在新聞報道中。《周刊現代》這篇文章給我們揭開一扇小窗,給人這樣的印象,日本的超級富豪們不夠「豪」,相比之下窮人卻是出人意料地貧困窘迫。日本的社會頂層和社會底層的日常生活,幾乎就是湯瑪斯·皮凱提(Thomas Piketty)在《二十一世紀資本論》中所說「富人愈富,窮人愈窮」活生生的寫照。

撰文:江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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