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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克斯與新居所

達克斯還是踏上了搬家之旅。時間好像真的裝在沙漏中,一點一滴地流逝。有時在夜深人靜時,他也時常聽到自己生命哭泣的聲音。是應該悲哀還是歡樂呢?也許沒有人會想到歡樂吧?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呢?這些問題總會困擾他,在深夜,在異國他鄉。答案不會這麼容易得出來,夢中驚醒的他也不容易再睡去了。

來到英國前,達克斯從來不願多講話,生活也很節省。他是空氣,是水,是陽光。總之他是一個組成這個世界的存在之一,但絕不會被人輕易覺察到的人。誰會在乎一個平淡無奇的人呢?他既不漂亮,也不醜。這就是問題所在,他甚至沒有特點。終於在來英國前,他把頭髮剃光了,像是個新納粹黨人。原來,他也覺得這個世界變得無法忍受了。

閣樓有兩層,附近是一片荒蕪的工地。靠在牆邊的是一些建築材料,水泥管、鋼管以及土堆,在角落裡面生出一些雜草。他總會說「無聊的草」,風吹在上面像給誰梳頭髮,只可惜是長在中年大叔的頭上。抄近道可以很快到達市中心,一個大下坡,一路順到臨近的馬路。只是這個下坡全是泥沙,上面蓋著防沙網,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有些難走,有些偏僻」,他在搬家時暗自想著。「搬家真是個體力活啊」,他暗自慶幸自己是個男生。兩隻搬著箱子的手緊緊扣住箱子的縫隙,肚子向前挺著,一步一步走的費力了。路的斜坡的中部凹了進去,而這裡正好是風口,陰風在這裡兜在一起甩在路人的身上。還好是在英國,畢竟是海洋性氣候,臉吹的並不生疼,關鍵是沒有頭髮供風撩撥。秋天也剛剛開始,風就這麼大了。他一路上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箱子上,世界上的一切都變得無所謂了。

達克斯就這樣走進了社區,在十字路口處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小教堂和清真寺相互守望,像是親兄弟一樣。幾十年前,印巴人逃難來到英國,買了大量這裡的地皮。市中心不遠處的這裡現在的治安還是有點問題的,不過便宜而方便才是他所看重的。這個社區距離中心公園也很近。公園的名聲似乎並不好,最為人所知的就是它「爆菊公園」的名號了。據說是有韓國的男生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公園中被幾個大漢推倒了。達克斯所想的卻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晨跑的地方了,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了。「有空就去看看」第一次來看房時,他就是這樣想的,開學之前倒有的是時間。

很快,他來到了新家。就是這裡啊,打開門,二層拐角的一處房間。他什麼也沒想,拖著箱子上了二樓。牆皮是灰白的,樓梯上的塵土被腳踩的一顫一顫。「哪裡都那麼噁心」,但這就是他要的房子。反正也不過是個shelter,不必這麼較真了。另外的幾個房間里並沒有什麼動靜,大概這幾天不會有人搬進來呢。趁現在把東西收拾一下,各種衣物安排就緒。精緻的內嵌式的柜子,精緻的床。抱歉,應該說小的可憐的一切,而達克斯正好配得上「小的可憐」。沿著路邊的窗戶,唯一的一扇窗戶可以打開四分之一。不過這已經足夠了,透透氣就夠了。達克斯喘了口氣,終於收拾完了。他所謂的收拾就是把整個箱子塞進柜子裡面,從另一個方面看,這也就是所謂的「秩序」了。

天早就黑了,可是他睡前還是想看一下自己的日記本。其實不過是一個他高中獲得的粉色的硬皮本子,顏色並不重要,裡面都是他的記憶。紅色的檯燈被擺了剛擦乾淨的桌子上,他還蠻喜歡這種靜謐的感覺。讀到一處時,他彷彿也忘記為什麼要寫這些內容以及想表達什麼了。是故弄玄虛嗎?還是無聊時的喃喃自語?他早已經不認識那個從前的自己了。他看到了從前寫的一首詩,寫的怎麼樣?大概應該修改幾個字了。塗改了幾個字,他覺得好一點了,不過字跡還是一如既往的難看。誰會在乎呢?只要感覺到難堪,他總會在心裡這樣想。有時他還會不由自主地說出來,不過只有他明白,這其實是他最在乎的。終於他躺在了床上,一個新的彈簧床上。不同於以前的床,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彈簧頂在他的後腰上,看來有多少脂肪都不夠用呢。關上燈的他少有的失眠了,真的很奇怪。胡亂改的詩還有他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或者說有什麼意義呢?「長大了」的意思是不是就是「不要問為什麼和是什麼,而是埋頭去做就好了?達克斯這樣想著,突然感覺後背奇癢無比,手臂和大腿也漸次開始癢起來。這種癢在他的意識中就是痛覺的一種,但是要比痛更加讓人絕望。這有時讓他覺得痛苦,可是他也許在心中暗自竊喜,因為這讓他感覺到與眾不同。

「果然不是我的皮膚就是會這麼麻煩」,他這麼想著邊慢慢地撓著身上的癢處。很快睏倦迅速席捲了全身,他連胳膊也抬不起來了。最終他放棄了抵抗,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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