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和你結婚而是根本沒打算結婚
「情人節快樂！」徐吹吹打電話給我。
「同樂同樂啊！」我說。
「你在做什麼呢？」他問。
「我在和朋友玩。」我說。
「呦，還挺會挑日子。」他語氣一如既往地輕佻。
其實我自己在家躺著。樓下的許多小店都關門了，逛商場又要花錢，花錢就沒錢回家過年，沒錢回家就會被逼著生孩子。這樣捋一捋，最適合躺著。
今年我打算大年三十回家。一來是因為沒錢，二來是看春晚的時候大家注意力不在我的下半身。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媽媽還打電話問我為什麼回來這麼晚是不是因為工作忙我說不是，她又說老家這邊早就放假了你回來這麼晚怎麼給你找對象啊。我說那我也沒辦法我也想找。她就不說話了。
徐吹吹大年二十六就回家了，過得挺滋潤。他媽媽沒有逼著他找對象，因為覺得自己的孩子肯定能結婚。不知道是自信得過分還是另有對策。
他也沒有和家人說過我的存在。
「你朋友們都不過情人節的嗎？」他繼續問。
「我也不知道，可能都分手了。」我漫不經心地說。
我在這兒也沒什麼朋友，老家的朋友不是結婚了就是訂婚了，25歲就基本走完了世俗流程的四分之一。緊接著就是過年去誰家過的問題，待幾天的問題，生孩子的問題，生幾個的問題。
我不能說這種生活方式的錯誤性，或者只是因為自己吃過幾碗大城市的米飯就可以目中無人。我單純地因為不想這麼過。20出頭的時候總害怕做錯決定，害怕沒有退路，害怕失去一切。快三十的時候突然想通了一點。為什麼就不能不去想這些該不該，多去問自己想不想。
「你想要禮物嗎？」他問。
「我不想要。」我說。
「是嗎？別啊。你要個吧。」
「那就給我發個紅包吧，我把這個月房租交了。」
「你真的越來越沒意思了。」他似乎很不高興。
我一邊在收拾箱子，一邊和他打電話。
「那你多給點咯，把下個月的也預定了，哈哈哈。」我說過，三個字的哈哈就是敷衍。
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每天都想要禮物，後來想著準時收到禮物就很好了，再後來覺得禮物也可以自己買，每天可以一起吃飯睡覺就好了。但是也就到此為止。
「你想結婚嗎？」他突然問我。
「什麼？」我問。
「我說！結！婚！那種領證的。」
「我不想。」我脫口而出。
「不是當初你問我願不願意和你結婚嗎？我說願意啊，明年我就領你回去見我媽。」
「我說我不想啊。」我說。
「談戀愛久了不就都想結婚嗎？」
「我說我不想啊。」我覺得自己快變成一個復讀機了。
空氣凝固了。我聽見了他很嚴重的吞口水的聲音。我這邊也安靜的很，根本不像和朋友在一起。他應該也感覺到了我在騙他。
「反正這事不急，我隨口一說。」他有點慌張。雖然我不知道他有什麼好慌張的。
「我也就隨口一說。」
電話掛掉之後，他支付寶給我發了999元的紅包。我說：「情人節快樂啊！」他回了兩個字「嘿嘿。」
我用這999定了個外賣，一份12寸的披薩，一份雞翅，一份魷魚，一份薯條，兩杯檸茶。還剩下很多錢。沒有婚姻的愛情和沒有愛情的婚姻，都不如這一份外賣來得實惠。好吃，管飽，讓人回味，不用百般負責，不必牽腸掛肚，不用置身事俗里被人指點。
也許幾百年以後可以把愛情打包成外賣，備註里寫：「不要婚姻，少點牽絆，謝謝。」
TAG:嗤言哧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