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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緬甸戰場,日軍讓中國戰俘或台灣兵沖在前面

這是我2017年出版的新書《沒有回家的士兵》未刪節版內容,在此獨家連載,未經作者允許,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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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中國駐印軍攻克密支那後,部隊進行改編,由新一軍擴編成兩個軍,即新一軍和新六軍。在稍作休整後,於1944年10月中旬趁勢向南挺進緬北重鎮八莫。位於伊洛瓦底江上游東岸的八莫,離中國邊境僅有60多公里,地當水陸要衝。為緊急應戰,日軍從南坎抽調第2師團一部和由孟拱、密支那潰退的殘部約5000人,集結八莫,企圖繼續頑抗。

  在進攻八莫前夕,來自河南的士兵四娃和常安之一起去剃了光頭,相互將頭髮交給對方,他們約定,頭髮受之父母,如果一方在戰場上戰死,另一方將其頭髮帶回老家給老娘,以示為國盡忠但不能為母盡孝。

  從印度雷多反攻開始,一路親身經歷的戰爭的慘烈,讓他們不得不對自己的後事做出安排。

  來自四川省三台縣的楊子臣,是新38師噴火排的士兵。因為兵種的特殊,他唯一一次上前線的經歷,就是在八莫。

  「敵人在八莫構築了堅固的工事,厚厚的水泥地堡,槍炮對它都奈何不了。我們每攻下一個地堡,需要有好幾倍於敵人的傷亡。」楊子臣說,噴火排開始顯示威力,「火焰射進地堡口,我看見一個敵人跳出來,滿身是火。碉堡被拿下了,但我們排死得也就剩下兩個人。」

  查閱三台縣的史料,不難發現這些中國軍人當年棄筆從戎的初衷:1943年11月,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軍政部命令四川省軍管區要求如期如數完成各縣市選送300名知識青年補充駐印軍。四川軍管區隨即派參謀長徐思平出巡川北各師管區宣傳和督導……徐思平15日到三台縣出席東北大學紀念周,要求青年學生自動服兵役。當場即有男生15名、女生4名申請參軍。第二天徐思平又召集中學以上學生2000餘人講演,當場又有男生200餘人,其中30餘名女生請纓。一些女生因被徐思平婉謝,竟痛哭流涕地質問:「愛國無分男女,女子何以不能抗戰殺敵?」

  時任中國駐印軍副總指揮的鄭洞國也多次前往一線指揮戰鬥。民革中央副主席鄭建邦是鄭洞國的孫子,鄭建邦回憶祖父時說,「祖父多次乘坐美軍的小型偵察機,前往八莫上空視察督戰,當時整個八莫城在中國駐印軍強大的空軍和炮兵猛烈轟擊下大火熊熊,濃煙滾滾,日軍炮火幾乎完全被壓制,城內建築大多崩毀。」

  在由鄭建邦等人整理的《鄭洞國回憶錄》一書中,也提到日軍的地堡,「日軍雖然死傷慘重,但抵抗十分凶頑。敵人在城垣四周,利用複雜的地勢,修築了眾多分散的抵抗巢,每個抵抗巢配備一輕機槍射手、一步槍狙擊手、一擲彈兵手,各抵抗巢間以火力相互策應,使我軍步兵難以接近。」

  位於緬北的八莫,參天大樹密布,拚死一搏的日軍,有很多隱藏在樹冠中,他們將自己的腿綁在樹榦上,用阻擊槍阻擊中國部隊前進。

  密布的地堡,隱於樹從中的狙擊手,這些都無法阻擋中國部隊前進的步伐。除過仇恨,還有,打下八莫,緬北戰場的勝利就指日可待,那麼他們就可以回到自己的祖國,回到自己的家鄉和父母的身旁。

  經過1個多月攻堅戰,八莫終於被中國駐印軍攻下。

  新一軍參謀長史說在回憶文章中說,八莫主陣地被突破後,日軍感到解圍無望,把所有的重傷兵近千人,生沉於西面的伊洛瓦底江中,而以殘部於夜間沿江灘向南突圍,突圍日軍大部被擊斃在江灘上,僅百餘人散竄到八莫以南山地。八莫攻克時,房屋全部被炮火所毀,僅華僑新建的一座關帝廟獨存。

  在清理戰場時,常安之發現了河南老鄉四娃的屍體。

  有一位名叫呂金海的四川兵犧牲在八莫,指揮八莫救援作戰的日軍第33軍高級參謀辻政信在回憶錄中,記述了這位士兵犧牲的經過:這位士兵孤身一人沖至指揮部,差點殺死辻政信,後在激烈的肉搏戰中,被日本兵用鐵鍬擊中頭部犧牲。辻政信說,「中國兵僅僅一個人沖入日本軍中,只此一次。」

  這位士兵的勇敢讓辻政信佩服不已,但更打動他的,是在這位士兵的口袋中發現的一封信,信是他的父親寫給他的。

金海兒:

  久未接信,是否有病,至以為念。在槍林彈雨之中,戰死乃家門之榮譽,但勿因病而亡。家裡自你遠征後,承蒙村人之同情與支援,已漸次好轉,勿念。昔時木蘭男裝從軍十年,功成名遂,衣錦榮歸。你是男兒,必須勝過她,勿輸於她!因此,必須將日寇打倒,戰功超過木蘭。接信後盼即回信,並將相片寄來。

  這位名叫呂金海的士兵,沒有辜負父親的囑託。

  時為新一軍軍長的孫立人,為戰死的官兵修建了墓地,同時留下傷兵照看墓地。仗打到哪裡,就把公墓修到哪裡,這是新一軍不成文的規定。此外,中國駐印軍還在八莫修建了一個「戰車公墓」,將在八莫戰場打壞的以及繳獲敵軍的戰國、戰鬥機、壓路機、牽引車等集中到這裡。

  原《大公報》隨軍記者呂德潤回憶,八莫、南坎攻克後的1945年1月,史迪威公路(即中印公路)通車,他準備回國的前夜,專門前往住在伊洛瓦底江邊一所木屋,向孫立人道別,並詢問孫立人是否需要從國內帶什麼物品。孫立人沉思之後說,「你在昆明看有沒有賣冥鈔的,幫我買一些回來。」這讓呂德潤深感意外。孫立人解釋說,「我實在不知道還能用什麼別的辦法,去祭奠那些為國犧牲的將士們。」

  八莫之戰為整個緬北戰場的勝利奠定了基礎,為表彰這一戰績,印緬戰區盟軍最高指揮部特令頒布將八莫至莫馬克的一段公路命名為「孫立人路」,將八莫市區中心馬路命名為「李鴻路」。

  抗戰結束後,在孫立人的力主下,新一軍印緬陣亡將士公墓於1947年9月8日在廣州落成。在落成儀式上,孫立人說:「我站在墓前,遙望西南,十分懷念那些印緬陣亡的袍澤。他們英容雄姿,彷彿就在我的面前。我時時在懷念他們,我永遠在哀悼他們。 」

  即使後來到了台灣,在被軟禁期間,到每年清明節的時候,孫立人依然不忘給這些陣亡的將士燒紙。讓他未曾想到的是,這些墓地,在後來均被毀掉,屍骨橫陳荒野。

  在八莫攻城戰中,同樣出現了讓中國軍人糾結的事情。新38師少校翻譯官周明道曾接到一線官兵彙報,敵軍中有不少講中國話的人,他們在陣地曾清楚地聽到敵軍中有人喊「往上沖呀」,「證明日寇已日暮窮途,徵集東北或台灣的同胞來充當他們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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