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與那英的1998：我們的黃金時代

1998年，王菲、那英攜手登上春晚舞台，一曲《相約98》，成為春晚歷史上的經典曲目。那一年，王菲29歲，那英31歲。

轉眼，20年過去，王菲、那英再次在春晚合體，演唱《歲月》。今年，王菲49歲，那英51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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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的王菲已經出了15張專輯，那時她的身份還是竇夫人（與竇唯婚姻1996-1999），已經參演過7部香港電視劇，出演過2部電影，其中電影《重慶森林》讓她獲得了當年金像獎和金馬獎最佳女主角的雙提名，並斬獲了斯德哥爾摩電影節最佳女主角。

「那裡（美國）有很多陌生但看上去又很自信的人。他們不在乎其他人怎麼看自己。我覺得我本質上也是那樣的，獨立而且有點反叛。但在香港，我迷失了自我。我被別人塑造成為一台機器，一個衣架，我沒有了個性和方向感。

————王菲

王菲出生於北京，1987年（18歲）隨家人搬去香港生活。89年參加「亞太金箏流行曲創作大賽」獲銅獎，遂以粵語專輯《王靖雯》出道。那時，她的粵語發音並不標準，「打扮老土」，就連簽下她的唱片公司內部也有微詞。

但是陳少寶（當時王菲唱片公司老闆）對王菲很認可，堅持要簽下她。他曾這樣評價王菲：

「外邊說這個藝人『很難搞』，阿菲是一個典型的北京人，喜歡有深度的音樂，人生觀比較嚴肅，她覺得音樂不是嬉戲，但香港演藝界比較輕鬆，所以阿菲一直顯得格格不入，形成她冷傲的形象，其實這是北京同香港的文化衝突。」

處在北京與香港的文化碰撞中，王菲反而發展起自己的獨特音樂風格和造型特徵，讓她得以在工業化量產的香港歌壇里令人眼前一亮。

王菲用一首又一首金曲成績證明了自己，市場從香港擴大到整個華人圈子，並打入了日本市場。人們不再叫她「大陸妹」，她成了時代潮流的引領者，成了那個時代真正的實力派偶像。

那是真正屬於王菲的黃金時代。她創造了很多歷史，創下了很多第一：她是專輯累積銷量最高的港粵流行女歌手保持者；也是首位登上美國《時代》雜誌封面、接受CNN專訪以及首位在日本武道館（日本演唱會聖地）舉辦個人演唱會的華人歌手。那時候的王菲有多火？想想前一陣吳亦凡獻唱超級碗live，創下華人歷史，引起各大媒體報道的勁頭便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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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那英發行了讓她聲名鵲起、鞏固歌壇地位的專輯《征服》。歌曲可謂紅遍了大江南北，被認為是她歌壇生涯「登峰造極」之作，《征服》在台灣銷量超過70萬，全亞洲則超過200萬，並助她斬獲眾多華語女歌手大獎。

1988年，那英（21歲）參加全國「陽光杯」通俗比賽獲得金獎，於是從瀋陽老家搬到北京追求夢想。那英最開始以模仿台灣歌手蘇芮出道，甚至給自己取藝名「蘇丙」，連演唱首發也儘力模仿，深度cosplay了一把當時的歌壇泰斗蘇芮老師，但反響平平。

1993年，那英加入台灣福茂唱片，和當時的周慧敏、蘇永康、王菲等人成為同門。逐漸發展並鞏固自己「情歌天后」的地位，橫掃各地電台。1997年，那英加入百代唱片，發行了《征服》、《白天不懂夜的黑》等膾炙人口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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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王菲，已少有作品問世，偶爾重出江湖，也是出於朋友情面或自己的興趣，唱唱電影主題曲。除了音樂，大家討論的更多的其實是她與謝霆鋒的情事，以及她的女兒（們）。

如今的那英，基本每年推出一、兩首新歌，作為電視劇或電影的主題曲。另外，那姐還愛上了綜藝唱歌選秀的評委，操心起中國歌壇的發展和傳承。

都說歌如其人，每次聽王菲，都有一種疏離的感覺，孤傲且細膩。我想並不是她故作清高，只是骨子裡的「獨傲」無處隱藏。一想到王菲就會想到她標誌性的眼妝，像一隻慵懶的貓，懶懶地、但充滿誘惑。

而那英則太不一樣，她直接、爽快，敢愛敢恨，相聚與別離都是那麼的光明磊落，聲音很敞亮，沒有太多猶猶豫豫的中間地帶。用北京的說法，妥妥的「大颯蜜」。當然她的直接也給她招致了很多非議，如當年的「田震事件」、「嘲諷刀郎」、「淘汰姚貝娜」等等。

1998年的「相約」里說：「相約在銀色的月光下，相約在溫暖的情意中」，字裡行間透露著一種溫和的希冀，並裹挾著平和的喜悅。彷彿在春天明媚的日子裡，迫不及待與親友約定再次相會的盟約。

如今聽來，這首歌彷彿就是唱給歲月里的每一個人。彷彿1998年的我們與未來的自己相約，而在今天，就是承諾兌現的時刻。正如20年後王菲、那英兩人在舞台上的重逢，20年後的我們也與曾經的自己重逢。這充滿儀式感的再聚首不禁讓人暢想這翩然而逝的20年……這20年，你還好嗎？是否初心還在？歲月又改變了什麼？

有人評論說，看到她倆這麼唱歌，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自己的1998年。記憶回涌，只感到時間的流逝。那時牙牙學語的孩童，已是躊躇滿志的大學生；那時狂傲氣盛的年輕人，現在已被生活磨平了稜角。

2018年的她們，唱著「雲很淡，風很輕，任星辰，浮浮沉沉。」彷彿經歷過人生的大起大落，最終看透世事，更加從容、更加佛系地面對生活。

20年以後呢? 20年後的你會身處哪裡，身邊陪著哪些人，又有什麼新的夢想呢？

說不定，20年之後，王菲和那英會再次攜手獻唱春晚，那時候王菲69歲，那英71歲。年輕的小朋友聽他們唱歌估計跟我們這一代年輕人聽李谷一老師的感覺一樣。「這誰啊？」「不知道，可能她們曾經也有屬於她們的輝煌歲月吧。」

最後，祝大家新年快樂

Stay full, stay sm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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