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私人輔導服務了解一下？」
Disclaimer：無聊的時候會腦洞開大寫一些小短篇甜文，大概算是secret life of Walter Mitty，然而沒有英雄夢只有少女心，所以不喜勿入。法學院讀的太苦，寫一篇小甜文，以我校法學院為背景人物沒有原型。實際上我的1L主要在圖書館裡面度過，約會內容是讓小林幫我看Torts答案，陪我自習，和等我下課。可以說是很慘了。總之大家情人節快樂！
（一）
雖然還要一個多月才到期末考試，法學院每個角落的空氣中已經瀰漫著紅牛混雜咖啡的氣息。
絕望大概就是這種味道吧。
所以在我路過走廊看到「法學院免費提供私人輔導了解一下」的小廣告的時候，趕緊把聯繫郵箱抄了下來。
抱著「不管怎麼樣我覺得我是要掛的，但是我還是希望不要掛的太難看」的心態，我給那郵箱發了封郵件，用誇張的手法表達了一下自己的絕望。
對方回的很快，「既然你這麼絕望不如我們明天約個時間見？」
我：「好呀好呀好呀好呀！」
我準時按著約定的時間到了學習室，推開門一個小哥哥正坐在裡面看一本厚厚的partnership tax，我的腦海中只剩下「學霸」兩個字。
小哥哥抬頭看到我來了把書合上說，「坐吧。」
啊居然是一個長得不錯的學霸，這年頭沒有被法學院摧殘容顏的男孩子實在是太難得了。
我注意到他邊上還放著一大堆教輔書，仔細一看還是一年級基礎課的。
他把那一坨書推到我的面前，「這是送給你的… 」
哇見面就給這麼大的禮物嗎，我客氣了一下，「謝謝，不過好像有幾本我都有了…」
「那也拿走，我的locker放不下了。難得有個機會送出去。」
我：「……那我把錢Venmo你？」
「不用，不缺錢。」
「……」
他看自己的桌子乾乾淨淨心情愉悅，開始進入正題，「你覺得你最絕望的課是什麼？」
「……我覺得每一門都讓我絕望。」
他指導我，「你這個心態不對，要想想哪一門課讓你還懷有一絲希望，哪一門課讓你真正的絕望？」
我想了想，「合同法吧。我什麼都不懂。」
他點了點頭，「哦，這個簡單，回去把UCC和restatement抄兩次就好了。」
這麼粗暴的嗎？我有點不可置信，這和我印象中的「私人輔導」相差甚遠。
他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惑，問我，「覺得自己都學會了？」
我有點猶豫的點了點頭。
「UCC 2-207是什麼？簡單給我闡述一下？」
「……」誰會把每一條rule背的那麼清楚啊！
他微微一笑，「你要是考試的時候還不知道，那才叫真正的絕望。」
於是我們約定了每周見一次，他每次給我指導一下下一周應該複習哪些內容，順便讓我逐步搬空他的locker。
裡面有好多他的outline筆記本和手繪考試總結。
不得不說，效果還挺好的。
至少我上課沒有那麼絕望了。
離期末考還有半個月的時候，我已經聞不到空氣里的味道了，這可能就叫做習慣吧。
某天晚上我正喜滋滋的忙裡偷閒看起了油管小視頻，小哥哥就給我發郵件了。
我一看，十個附件，小哥哥附言，「我覺得你可以開始做模考了，目標一天一套周末兩套吧，加油哦。」
我當即就給他表示了，我是一個法學院萌新，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模考。
他可能覺得我是個智障，良久以後給我回復，「那你周末來圖書館和我一起做吧。準備好4個小時時間。」
我：「好啊好啊好啊好啊！」
……果然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啊。
我痛苦的寫了兩個小時，把我能想到的issue全部寫上了。
實在不知道要打什麼，我只能渴望的看著在做其他模考題的他。
哦，三個小時的考題他兩個小時也寫完了，那我其實很棒棒的嘛。
「你寫了多少字？」他問我。
我看了看左下角，「1500…」
他：「我寫了3000+，如果真實考試我會寫更多。」
我：絕望。
他看著我一幅生無可戀的樣子，拿過我的考題來無奈道，「你把你寫的給我看一下，然後我來給你說題吧。」
說題又說了兩個小時，期間我大概是處於「天哪這裡居然還有issue！」「什麼還要寫這麼多解釋的嗎？」「哇這個考點我居然還沒複習到」的循環狀態。
他應該覺得我就是智障了吧。
雖然我覺得和兩個小時之前的自己比起來，我還是進步了超級多。
我實在有點不好意思，提出要請他吃飯。
期末考期間要分秒必爭，又加上外面實在太冷我們都懶得動，我就請他吃了熊貓快遞。點三個菜加大杯飲料和小菜的那種。
然而這樣也沒超過15刀，讓我感到非常的對不起他。
他表示，「你要是這學期真的考的很好，可以暑假去紐約請我吃大餐。」
「好啊好啊好啊好啊！」
小哥哥看著我笑了，笑起來超好看的！當然也可能是想到大餐開心的。
後面幾周他在圖書館複習，方便的時候就會帶上我，在刷了幾套題以後我也沒有以前那樣需要他強行carry，大部分情況下也能對著outline來完善自己的答案了。
考試前一天他在圖書館找到我，給了我兩根能量棒，還是我最喜歡的海鹽口味，「明天早上考試別餓著啦。」
「哇這麼貼心的嗎！」我超開心，「你考試也加油呀！」
他問我，「現在知道UCC 2-207是什麼了嗎？」
我超驕傲的給他講了一遍，他露出了個欣喜的笑容。
我問他，「是不是感覺很有成就感？」
「哈哈是有一點，等你成績出來應該會更開心。你肯定會考的很好的。」
怎麼感覺自己像被摸了摸腦袋的小狗。
哇這句話像一記定心丸，讓我信心滿滿的就去考試了。
考完試我趕緊飛去夏威夷度假，順便給小哥哥發了簡訊感謝他一個學期的carry。
他表示不用謝，讓我好好享受假期。
其實心裡有點小遺憾，下學期小哥哥輔導的就不是我要上的那幾門課了，我也不好意思一直讓他帶著我刷題。
不過寒假裡面還是收穫了幾個好消息，比如我第一學期成績真的超級棒，還有就是拿到了暑假在紐約的法院實習。
我給小哥哥發簡訊告訴他，問他，「是不是感到超級超級有成就感？」
「哈哈，比我自己拿了A+還要開心。」
「暑假請你在紐約吃大餐呀！」
「好的，暑假帶你去中國城吃早茶吧。」
「好啊好啊好啊！」
（二）
第二個學期有了選課自主權，我選了一門administration regulation，因為是畢業的硬性要求所以選的人很多，我早早的就跑去教室佔了一個前排的座位。
過了一會兒就看到小哥哥進門來，我興奮的朝他打了個招呼。
他就向我這邊走來了，問我，「你邊上有人坐嗎？」
「沒有沒有」，我趕緊把自己的東西挪開一點，「你為什麼會選這門課啊？都沒聽你說選了這門」
「出於好奇。」
我：「...........」這麼枯燥的內容有什麼好好奇的啊？
不過好在教授非常的幽默風趣，顯得上課沒有那麼無聊。
因為邊上坐著小哥哥，有什麼問題我課後就可以直接問他，超級方便的。
次數多了同班好友開始問我，「你跟邊上的小哥哥是不是有什麼情況？」
我：「？？他是我的大腿啊，抱住能拿高分的那種。」
好友，「聽說他還單身哦。」
「……」你腦子裡每天都在想什麼東西，我像是這樣的人嗎？
其實說實話，這種長得好看的大學霸還那麼耐心的carry我，說不動心是騙人的。
然而我那麼蠢，還是抱抱大腿就好。
有的時候小哥哥會在課前和我聊幾句，順便問問我複習的情況什麼的。
大概覺得我沒有兩眼一抹黑了，他也開始給我提一些沒有那麼粗暴的建議，比如怎麼做自己的outline和合理分配複習時間什麼的。
期末考試期間我們就順水推舟繼續約在圖書館裡面刷題。
考前他還不忘繼續給我帶能量棒，我開玩笑，「這是已經變成傳統了嗎？」
小哥哥摸摸我的腦袋，「畢竟你是我私人輔導的第一個學生啊。」
哇居然真的摸我腦袋。
「考試繼續加油啊。」
我只能說，「那你也繼續拿A+啊」
小哥哥一本正經，「這可能有點難，畢竟這個教授從來不給A+」
「……」
「哈哈哈哈哈」
（三）
暑假在紐約我就陷入了忙忙忙的階段，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和各種人約咖啡，參加律所活動，申請工作什麼的。
和小哥哥也就是偶爾發發消息互相點贊，看他的社交狀態感覺也很忙。
他和我抱怨了幾句每天下了班就要去酒吧鬧到凌晨，第二天繼續上班。
太慘了，我默默的把他們所從我的心儀律所名單裡面劃掉。
然而他還是來問我，「你要來參加我們律所的活動嗎？帶你認識幾個人。」
「好啊好啊好啊」，還沒找到工作的人不需要骨氣。
穿著西服的小哥哥更帥了，其他同學們也都光鮮亮麗人模狗樣，讓人不禁感嘆法學院把人變鬼，big law把鬼變人。
我和他聊了聊近況，他就拉著我去認識了另外幾個實習生，讓他們多多關照一下我。
大家七嘴八舌和我介紹了一下申請工作的經驗和面試的技巧，順便八卦一下每個律所之間的小秘密，一個小時以後我們已經熟悉的開始組局等活動結束出去吃東西了。
一改我對這個律所「大家都只喜歡喝酒很無聊」的刻板印象。
走在路上小哥哥問我，「是不是對律所社交有了不一樣的理解啊？」
我驚訝，「哇你怎麼知道我之前很排斥的！」
他笑笑，「因為我聽說每個活動你都是最先跑走的那個。」
「……」我無言以對，但是還是搶救著解釋了一下，「那是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跟他們聊什麼，而且高跟鞋站久了真的很累。」
他指了指他的同事們，「你跟他們就聊的很好啊。」
然後低頭看了看我：「下次別穿這麼高的高跟鞋了，你這個身高……穿不穿都沒有區別。」
「……」心好累。
時間過的很快，到七月的尾巴上我就和同學們一起飛回學校參加集體面試了。
心裡超級緊張，雖然暑假的時候聊了很多人，我還是心裡沒有底氣。
直到面試前一天我收到小哥哥的簡訊，「明天要加油啊，我在Room 310有問題的話隨時來找我。」
「咦你怎麼也回村了？」我知道他實習結束，但是不知道他現在回村裡幹什麼，畢竟他家在紐約不留在那裡玩等開學嗎？
「journal有一些事情，順便協助我們所回答一些學生的問題。」
誒真是大忙人呢。
第二天清晨我就到了學校，雖然面試十點鐘才開始，我還是先來圖書館看了看面試官的信息和簡歷。
就看到小哥哥的簡訊，「你拿到面試官信息了嗎？需要我給你講一下嗎？」
「好啊好啊好啊！我在圖書館！」
十分鐘以後小哥哥穿著一身西裝來找我了，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兩根能量棒，「我估計你沒吃早飯。」
真的是超級貼心！
接下來一個小時就是他對著名單給我根據他去年的經驗講了講每個所的面試技巧，還有哪些比較常見的問題和誤區。
我剛開始還噼里啪啦的在鍵盤上記筆記，他停下來問我，「你面試的時候還能拿筆記本？」
於是我改用腦子記了。
簡直是高強度訓練。
他待了三天就跟著律所一起飛回紐約了，我面試完接到幾個紐約的終輪面試電話也準備著訂機票去紐約。
順便跟他報個信。
小哥哥回簡訊超快，「我最近都很閑，有事隨時來找我。」
「那沒事呢？」我跟他開玩笑。
小哥哥應對自如，「你要沒事我就找你玩。」
好吧，他料到了我會很忙。
（四）
雖然自我感覺面試的很順利，但是所有面試結束以後我也沒接到什麼消息。
心情超級差，尤其是覺得對不起小哥哥，畢竟他carry我那麼多。
所以就跟他說了感謝，我今晚飛機就回學校了。
下午待在酒店裡收拾行李的時候，小哥哥就給我打電話了，「你要走了都不來找我吃飯嗎？」
「……心情不太好」，我只好跟他坦白，「我在酒店裡收拾行李呢。」
小哥哥問我，「X所給你訂的酒店嗎？52街那個？」
「嗯…回學校再找你吃飯吧，不好意思吧。」
小哥哥好像在走路，「哪個房間？你等我十分鐘我來找你。」
「502……你要來找我？幹啥？…」
「不是讓你有事來找我嗎，既然你不來找我只好我來找你啦。」
我還在懵逼的時候，房間的門鈴就響了。
我趕緊去開，小哥哥站在門口，先給我塞了一杯奶昔，「來喝點甜的心情好。」
「……」這是什麼道理，不過我還是大大的吸了一口，還是有點想哭。
他大概看得出來我非常沮喪，坐下來安慰我，「雖然我覺得說安慰的話會比較雞湯，但是真的覺得你會找到工作的。」
「謝謝你…」看得出來他非常的真誠，要是他是面試官就好了。
他繼續說，「當然萬一找不到也沒關係，我可以養你……」
我懵了，「這是…你私人輔導過的都要負責嗎？」
「……我只私人輔導過你一個人。」
咦。
「學校那個項目基本上沒人用，只有你一個人堅持跟了我兩個學期。」
原來我這麼好學的嗎。
小哥哥摸了摸我的頭，「不過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我喜歡你。」
我捧著他送我的奶昔感覺心都融化了。
「所以你要不要退了機票再多待幾天？我可以帶你去海邊散散心什麼的，然後看看萬一你真的沒有offer下一步怎麼辦…」
我抱住他，「好啊好啊好啊！」
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伸手拿過來，「等等你好像有個電話… 紐約的說不定是律所的…」
我：「不管不管不管，我要去海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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