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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年話狗:中國人「狗情懷」的大轉變?

在澳大利亞,狗是人類的好朋友。在中國,狗又佔有什麼樣的地位呢?(David Williams)

2018年農曆新年即將到來,丁酉雞年要交棒給戊戌狗年。對於華人來講,就在一年開始之際,像我們這樣的媒體機構大多會撰寫一些「狗年話狗」的文章。今年的這個任務就落到了我的頭上。

興緻勃勃的我為此做著卷頭準備工作:查找網路,翻開詞典,尋找專家學者。

我在初步了解下得知,2018狗年屬土,但帶有一些金,也是金運的最近一年(2016年是屬金猴年,2017年是屬金雞年)。

「不錯,看來可談得不少,」我心想。

對於這樣的文章,一般都要討個口彩,羅列一些與狗相關的好話,然而,就在我翻開厚厚的字典,想了解有關狗成語時,我卻被眼前的諸多成語給驚呆了:打狗看主,偷雞摸狗,狐朋狗友,雞鳴狗吠,狼心狗肺,狗急跳牆,狗頭軍師,狗血淋頭,狗眼看人,狗仗人勢,甚至還有這樣的俗語:掛羊頭,賣狗肉,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我心想在中國文化中與生肖相關的詞語一定有好有壞,再努力查查好寓意的成語。又是一番查找,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為狗講好話的詞語。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不思其解的我馬上想到了我的幾位好友專家,看看他們會如何解釋。

我的詢問電話打到了我的一位老朋友,畢業於北京大學中文系的哈偉老師那裡。哈偉老師曾在維州中文教育界有過40多年的教齡,還曾就任於全澳中文教師協會主席一職。

「這個話題真的很有意思,」在電話那頭的哈偉老師笑著對我說。

目前,潛心研究甲骨文的哈偉老師說在古文中,大狗被叫做犬,小狗才叫做狗。

「犬」與「狗」還是有區別的

「在甲骨文使用的年代,狗的作用很大,它可以幫助人類打獵,因此有不少與犬相關的正面說法,例如:『犬子』、『犬馬之勞』、『雞犬不驚』。不僅如此,很多重要的字也都是有犬字旁,像:「獸」,「獻」。就在今天,當人們談到有用途的狗時,也會使用「犬」這個字,例如:「警犬」、「牧羊犬」、「導盲犬」等。他說,在甲骨文中,狗這個字像是一隻蹲著的大狗。」

犬字的甲骨文寫法

但是,哈偉老師介紹說到了農耕時代,狗的作用就逐漸減弱、淡化了,除了看家之外,狗也被認為不再有很多的用途。

「因此從12生肖的排名上就可以看出,狗排在了倒數第二位,差一點都沒有排上榜,」哈偉老師說。

我的另一位老朋友,從墨爾本搬到悉尼,目前就職於麥考瑞大學國際學系中文系高級講師的許惠玲在聽到了我提出的這個問題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其實,中國人很實際、務實的。在農耕時代的中國,人們一直都認為牲畜是低人一等,為人類工作的。」

她說因此對狗的形容對為負面,什麼「走狗」、「狗腿子」、「豬狗不如」、「狗娘養的」、甚至還有「喪家犬」之說。

她說就她這代人來講,對狗還有一個極其負面的看法和印象。

「在來澳大利亞之前,我對狗的印象就是很兇、很可怕的。就連最初來到澳大利亞的時候,只要我在街上看到迎面來了一條狗,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轉身,往回走,」 許惠玲博士說她不敢與狗打照面,因為在她的身體中似乎就流淌著「怕狗」的血液。

說老實話,我與許惠玲博士也有著同感。記得我在北京居住時最害怕我家大院門口不遠一戶人家養的大狼狗,那狗經常追過路的人和車,如果不是來澳大利亞很多年,看到這裡的狗都很溫順,我也會一見到狗就扭頭就走的。

「可能是受到的教育,在她的印象中,地主老財家才有兇狠的大狼狗,幫助主人看家、『仗勢欺人』、『狗眼看人低』,」她說。

麥考瑞大學的許惠玲博士說1949年之後,中國共產黨建政之後,有關地主家惡狗的宣傳使得很多人對狗有著成見。(Website: Tekkaus.Com)

許惠玲博士說與西方文化中的狗相比,中國人很長時間以來一直與狗保持著一臂距離,狗一直是被看做是一種牲畜,地位低下,這也就是為什麼吃狗肉的習慣一直可以持續下來。因為在中國文化中狗與其他家禽、家畜沒有太大的區別,因此就應運而生了「豬狗不如」、「狗東西」、「喪家狗」、「狗娘養的」這些詞語。

她說在西方文化里,有一個特別真實揭示人與狗關係的事例,那就是1870年美國密蘇里州的沃倫斯堡,因為一條狗的死而向陪審團朗誦的一篇名為《狗的禮讚》(Eulogy of The Dog)的辯護詞。這短短600字的發言稿也最終成為全球養狗愛好者喜愛的經典篇章,倍受推崇,萬人爭頌,其影響力至今不衰。

她給我朗讀了幾句文中的話:「在這個自私的世界上,一個人唯一毫不自私的朋友,唯一不拋棄他的朋友,唯一不忘恩負義的朋友,就是他的狗。 不問主人是否窮困或富貴,健康或病弱,狗都會守在主人的身旁。只要能靠近主人,不管地面冰涼堅硬,寒風凜冽,大雪紛飛,它會全然不顧地躺在主人身邊。哪怕主人無食餵養,它仍會舐主人的手和主人手上因抵禦這個冷酷的世界而受的創傷。」

在澳大利亞,不少狗是農場上的好幫手。(ABC South East SA: Kate Hill)

對於堪培拉國立大學語言學及翻譯學講師葉正道博士來說,中國人對狗的負面看法也似乎體現出了對「奴性」的瞧不起,對阿諛奉承、欺軟怕硬的人的鄙視。

她說:「在中國文化中,人們對狗的看法多來自於旁人對狗的看法,那就是狗是兇悍、低人一等的,而在西方社會,人們對狗的看法大多來自於狗主人的角度,那就是狗是忠誠、溫順和忠心耿耿的。特別是西方人把貓狗等寵物已經提升了一個層次,將它們人性化了。」

「其實,這種現象在改革開放幾十年後的今天,也在中國大中城市的中產階級中出現,」 葉正道博士說。

「一些詞語紛紛湧向,例如狗媽、狗爸、狗兒子、狗糧、甚至還有狗狗們。」

她說其實將多條狗用擬人的方式稱呼,就體現了人們與狗的親熱。

當然也少不了為主人爭臉的「走秀狗」。(Supplied: Candela Photography)

我本人也很是贊同葉正道博士的說法。我的一個已經結婚的表弟就經常會因為他媽的一條狗而吃醋不已,因為我的姨對她的那隻小狗實在太好了,每天都為它單獨做飯,而且還問寒問暖,甚至關注狗的感情-絕對不能在自家狗面前表現出對別人家狗的好感。

用我80後表弟的話說這就是溺愛,他曾對我說過他覺得在他小的時候,他媽都從來沒有這麼細心、耐心地照顧過他。我的這位姨為了領養一隻街上的流浪狗,又不讓自家的小狗感到失去寵愛,而專門找到了一家人寄養,每天還堅持去看望那隻流浪狗,還會天天送飯上門。

我姨家的小狗受到了比孩子還要高一檔的禮遇。

其實,在澳大利亞的華人中,也有不少對狗愛不釋手的。而且年齡層還有逐年下降的趨勢。

一位來自廣東的華裔小年輕馮旖旎就是這樣一個把狗當孩子養的90後。

「這隻黃金獵犬是我先生最開始養的。我們兩人現在都以媽媽、爸爸和狗說話。」

「我認為這是在為要孩子做實習,因為你需要無微不至地關懷、照料這條狗,而且還要揣摩它的心理,給它解開心理的疙瘩,」她毫不隱晦、自豪不已地表示著。

作為獨生子女的馮旖旎打小就在中國佛山的家裡與小狗為伴。

馮旖旎的「狗兒子」,這隻黃金獵犬在沙發上「堂而皇之」地睡著大覺。

「在我的意識中,狗一直都是我們家的一員。它陪我長大。」

看來,越來越多的華人對狗的愛已逐漸追趕西方人對狗的喜愛。

就在我這篇狗年話狗的文章即將結束之際,我為我的三位專家級的朋友出來一個難題,每人都要給我一個與狗相關有著好彩頭的話或詞。

許惠玲博士希望還在學校學習的孩子們能成為「鷹犬之才」!

葉正道博士要讓大家一起「吠吠揚揚,喜迎狗年的到來」!

為了討個口彩,哈偉老師則祝願大家「狗年旺運、一年汪、望、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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