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風傳孝道，和氣過春節老仲家的家風系列之孝道篇

最新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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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

春節快到了，家風傳孝道，和氣過春節。老仲家過春節不僅要慎終追遠，更要發揚老仲家固有的家風，關心身邊的人，用心用愛來營造和睦的家庭氛圍。特編髮此文，以敦族情。

老仲家的家風之孝道篇

文仲聿修（撰於2011年）

老仲家的家風有多種面相，但追本溯源，離不開孝道。我們的精神始祖先賢仲子便是這一家風的開創者。

《孔子家語》記載：

子路見於孔子曰：「負重涉遠，不擇地而休，家貧親老，不擇祿而仕．昔者由也，事二親之時，常食藜藿之實，為親負米百里之外．親歿之後，南遊於楚，從車百乘，積粟萬鍾，累茵而坐，列鼎而食，願欲食藜藿，為親負米，不可復得也．枯魚銜索，幾何不蠹，二親之壽，忽若過隙．」孔子曰：「由也事親，可謂生事儘力，死事盡思者也．」

《二十四孝》記載：

周仲由，字子路，家貧，嘗食黍藿之食，為親負米百里之外。親歿，南遊於楚，從車百乘，積粟萬鍾，累褥而坐，列鼎而食。乃嘆曰：雖欲食黍藿之食，為親負百里之外，不可得也。有詩為頌，詩曰：負米供甘旨，寧辭百里遙？身榮親已歿，猶念舊劬勞。

先賢仲子出生在古卞邑，少年之時家境貧寒，別說溫飽，就連一日三餐也難維持。「家貧出孝子」，年紀輕輕的先賢仲子很懂事，自己節衣縮食，常以野菜野果充饑，以便節約金錢為父母買糧食。因所居仲村地處偏遠，離子路就學的曲阜有百里之遙，為了讓父母能吃上大米，他經常不顧路途遙遠，在曲阜購買大米之後，不顧百里之遙，親自背回家以供養父母，彼時又沒有現代交通工具，全靠自己用肩扛，常常親自背著這米走一百多里路。在泗水縣東曾有負米台，相傳為子路負米歇腳之處，雖未必準確，卻也體現了後人對子路負米這一孝舉的追崇，更有甚者，山東范縣、江蘇海州、安徽宿州都有子路負米的古迹，雖難免附會，卻也體現了子路負米的巨大象徵意義。

父母去世後，子路為宣傳老師孔子的學說和主張而周遊列國。在楚國他受到了楚王的重用，有了地位，也富了起來，每次出巡，跟隨的車輛有上百輛，家裡的存糧也堆積如山，床上鋪著重重絲褥，吃飯時銅鼎環繞，還要奏樂，極其奢貴豪華。可是他一點也不高興，常常想起貧困時父母和他一起吃的苦，嘆息說：「現在若能再為父母背點米，不管走多少路，我也高興，可惜卻無法辦到啊!」為此，他告誡家貧親老的世人，找工作，只要能夠賺錢奉養父母就行了，切不可對工作挑三揀四，以免父母早逝，抱憾終生。

孔子聽到這翻話，為子路的孝心而感動，稱讚說：「像子路這樣的人，父母在的時候，能儘力行孝，父母死後能時常思念，這真是可算得上是個有情有義有孝心的好男兒。」

儒家不僅重視父母生前的孝敬，也很注重培養慎終追遠的濃郁人情，正如孔子所說「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先賢仲子完全繼承了老師的這種孝道思想。

《禮記》記載：

子路曰：「吾聞諸夫子：『喪禮，與其哀不足而禮有餘也，不若禮不足而哀有餘也。喪主哀。祭禮，與其敬不足而禮有餘也，不若禮不足而敬有餘也。』」

先賢仲子像，據傳為唐代大畫家閻立本手筆

在這裡，先賢仲子主張喪事從簡，重在對父母恩德的思念。在他看來，禮儀不過是一種形式，不要過分鋪張，能表達對父母的敬仰和悲哀之情就可以了。與其儀式隆重花哨，近乎偽詐，不如發自內心的悲傷追思。在這裡，先賢仲子清楚地說明了表面形式與真情實感間的關係。所以對父母不僅要養，更應發自肺腑的敬和愛。

也就是說，孝道重要的不是形式禮儀，而是發自內心的「恭敬」。先賢仲子的老師孔子在《論語》中曾提出，僅僅能養尚不是盡孝，他說：「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也就是說，「能養」並不算是真正的孝道，它僅僅是出於動物血親之情之本能的一種行為，畜生都能做到。如果只是做到這一點，不過把自己降低到了畜生的級別而已。那麼怎麼做才能算是人的孝道呢？孝道的關鍵在於恭敬，也就是說要「敬」。

先賢仲子主張對父母要及時行孝，尤其重視生前的「敬養」。體仁閣大學士阮元在《嘉慶二十年先賢仲子廟寢殿記碑》里，談到先賢仲子的孝道思想時，寫道：

「歲履霜露，感懷風木，豐祭不如薄養，此先賢仲子所以累裀列鼎欲為親負米而不可得也。」

誠然「祭之豐不如養之薄」。真正的孝道，就要在父母在世時盡心儘力地贍養他們，盡量陪伴在父母身邊，使他們盡享天倫之樂。父母活著的時候不能敬養，死後祭祀的豐隆又有什麼意義呢？

在先賢仲子的榜樣作用下，幾千年來，仲子世家的孝子賢孫代不乏人。

子路負米圖

先賢仲子的長子仲子崔便是其中的傑出代表。

南北朝時師覺授《孝子傳》記載：

仲子崔者，仲由之子也。初，子路仕衛，赴蒯聵之亂，衛人狐黶時守門，殺子路。子崔既長，告孔子，欲報父仇。夫子曰：『行矣！』子崔即行。黶知之，曰：『夫君子不掩人之不備，須後日，於城西決戰。』其日，黶持蒲弓木戟而與子崔戰而死。」

又據《吳江盛澤鎮仲氏大宗譜》記載：

仲子崔，周敬王二十五年（魯定公十五年）生。因狐黯詐墮，父折骨被其傷。年十五歲，欲報父仇，告於孔子。孔子曰：「行矣。」遂與狐黶戰而死。

兵科給事吳甘來贊曰：「孝哉仲子，奮復父仇，孑然一身，殺黯蒲州。馬鳴蕭蕭，電掣星流，黯師百萬，擊以戈矛。壯氣誰匹，英風莫儔，噫吁悲哉，寡難眾侔。黯首未斷，輒喪荒陬，魂依澶北，憐憫衛邱。庄庄抔土，精爽常留，悠悠青史，芳名萬秋。孝哉仲子，崇祀宜優，吁嚱配享，衛公冤旒。」

國朝正統六年，六十三世、太僕寺卿昌贊曰：「負米全孝，結纓全忠，天錫元子，年甫成童。復仇志切，奮勇誰同，行稟宣聖，誠格蒼穹。仇甘伏罪，木戟蒲弓，曾不逾時，殲厥首凶。用報父死，遑恤乃躬，身殞不嗣，名垂無窮。捨生取義，克紹家風，更兼難弟，孝德彌崇。」

崇禎庚辰兵部尚書呂純如贊曰：「公年何弱，公氣何雄。頭顱可斷，仇胸必沖。人曰義勇，實孝所鍾。事君與父，先後比隆。」

漢代的仲子世家二十一世仲時譽也是一個著名的孝子。《吳江盛澤鎮仲氏大宗譜》記載：

時譽，事母鄭氏至孝，漢桓帝時舉於朝，力辭不就。母卒，不食者三日，誓欲從死，家人勸之不聽，觸樹而亡，無嗣，鄉里哀之。

《仲里志》卷三記載：

鄭氏，二十一代時譽之母。漢桓帝時，譽舉至孝，問其母，曰：『吾知汝孝不孝，不知汝仕不仕。』譽遂不應舉。

明朝時，吳江籍仲子世家五十九世孫仲曙，不僅修有家譜，還是一個著名孝子，《盛湖志》記載：

仲曙，字明發，號月谿。……年十六，母俞病亟，服藥不効，割股進之。既卒，悲痛幾不欲生。繼隨父天章之任，侍養無閒。父解組後，始娶婦。志養色養，始終如一，里人共稱為孝子云。

明朝沭陽籍仲子世家六十一代孫仲乾也曾割股療母，縣誌記載：

仲乾，沭陽人。母潘病危，醫藥罔效，割左肱肉煎羹進，愈。

雖說割股是迷信，但古代醫療條件不發達，士農工商得病之後，不僅缺醫少葯，還缺錢治療，割股雖不科學，卻也為當時的讀書人所信奉，然而割股需要勇氣，有生命危險，倘若不是孝道支撐，恐怕誰也不會從大腿上削下一塊肉來。故而對待割股，雖斥其為迷信，卻也要敬重其精神，不可一筆抹殺。

清朝乾隆年間，吳江盛澤鎮仲有餘「千里尋父」的孝順故事，更是感人肺腑。

《盛湖志》記載：

仲有餘，父淵如，祖令昭。康熙年間，竝游幕廣東，繼而令昭與淵如先後回里。淵如在粵娶妻，生二子：有餘、有光。隔絕既久，不相聞問。至乾隆甲子，有餘年廿一，甫娶，奉母趙氏命尋父。遠赴江蘇，輾轉訪尋，備嘗艱苦，始得父子相見。蓋淵如歸時，有餘尚幼，即其母亦未詳知里居名號，故尋親倍難，卒能尋父回粵與母相聚，非其孝之所感而若或使之哉？鎮人咸稱其孝，比之吳孝子云，其在粵居瓊山縣牛馬口地方。徐渭南有詩云……

清朝嘉慶年間，泰州仲貽勤的孝順故事也極為感人。桐城姚瑩《仲童子傳》記載：

童子仲貽勤者，興寧宰仲君柘庵子也。系出山東仲氏，世居泰州，為大族。……生而穎異，身骨清秀，為祖母鍾愛。四歲能誦詩。七八歲，岐嶷已如成人。泰州歲荒，鄉人出粟私賑，延柘庵董其事。有以偽信記冒賑者，眾未之覺。貽勤時十一歲，在側，獨指其弊。其人具服。則仍善言遣之。同人皆大驚，以為明斷而能忠厚，成人不及也。未幾，柘庵嫂氏卒。兄雲礀先生老而無子，乃以貽勤嗣。執喪盡禮而哀。……貽勤讀書暇時，輒與諸姊唱和，獻二親以為娛，承顏先意，無不至。無事則端坐，儼然不苟言笑。親友有貧約者，必告柘庵為乞佽。與家人有小過，必為婉解而私訓之。以是，上下咸服事之。以成人禮已而得咯血疾，屬家人勿言，恐為二親憂也。病甚，猶談笑賦詩以娛親意。十六年，元夕，忽解衣投柘庵曰：「大孺人至矣」遂趺坐而歿，歿年十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