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心靈的輪迴
文/馮地模
【作者簡介】馮地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重慶市作協、美協、電視協會會員，重慶文學院創作員。20多年來在《紅岩》《四川文學》《中國鐵路文學》等刊發中短篇小說、各類文章計80萬字。前後有詩集《老鷹岩》、短篇小說集《朱?是一種鳥》、中短篇小說集《黑雪》等出版。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1、冬 樹
照例帶有冷寒，萬物蕭剎而且色彩暗淡，如果有人把生命的最後一段路比喻成冬天，不無道理。北方的雪花南方的雨，雪花美麗雨水憂鬱，雖然是花轉瞬即逝，雨水裹寒夾風，在沒有日照的天空下，的確多了些怨尤與無奈。
我並不討厭冬天，人生如樹有砍伐與枯萎，生與死。
一次，我和朋友看風景步入山崗的墓地，黃昏中滿山遍野黑色白色大理石的墓碑與有限的銘文，野花與鮮花共開的地方，巳經沒有別人，有我們與一群群幻想虛擬的靈魂，他們遠遠相望似乎私語，恰似風中膽怯你推我擠不敢攏來的樹林。葉落完了嗎，皮掉光了嗎，只靠回憶與提問知曉自己曾經的存在了嗎，我們對他們的敬意隔著陰陽菲薄張紙，不可能隨便戳破，倒顯得我們在潑血般的陽光下隻影孤單，不免懷下隱隱几分畏懼。我們不是怕冷清孤寂，不是怕墓土中那點骨殖灰土，而是敬畏自然敬畏冥冥中的造物主，包括傳說中的死亡之神，是因為，每個人遲早要與這些寡言的長者交道，有一隻傳訊的鳥兒會落在你肩頭，用羽翼安撫你放棄塵世，隨它高高興興而去，這也許在白天，也許在夜晚，你在行路中或睡夢中或與愛人的嬉戲中。所以我對朋友說，死亡對一切人平等的句點，不管你是帝王將相還是販夫走卒，求仙煉丹者無用，迷信天國者無功，赤條條來赤條條去，多了也枉然。墓地是人永恆的棲息地，醫院是中轉站，而家頂多是個經營得比較舒適旅社，親人無形之中成了伴侶與同路人，你也只是生命旅程的過客。說是匆匆，也大致有幾十年，三萬多天吧，我們計較的時間單位還有時分秒，而自然呢，宇宙呢，它們的一瞬一剎那或一秒，等於我們幾十億萬年吧。莊子說，朝菌看不見中午的太陽光，而那些眨眼而逝的塵灰細菌們呢，能與化為鵬的北冥之鯤相比么。所以宏觀上有一夢黃粱的詠嘆，漆園吏莊周不清楚是蝴蝶變了他還是他變了蝴蝶，獷達如斯的學士蘇東坡也不免發出「挾天地之遨遊，抱明月而長終」的囈語。
這不是人之將老的悲觀蟬嗚，而在敘述一個事實存在。哲人說，嬰兒從出生那天起，在生長走向成熟時同時一天天接近死亡。這也許是悖論，卻是存在與事實，也為自然的本意，不必過於感傷。這與有白天黑夜，四季秋冬，生死愛恨一個道理。無熱便無冷，不陰即不陽，乏死且乏生，地球上人裝不下了，又咋辦呢，你人類不調節自己只生一個好，靠自然調節畢竟不那麼溫柔，所以人類提倡理性與理智，還有勸善。黑洞不是專為吞噬星球準備的么，但那一頭卻在新生，物質不滅，只是形態組合上的轉移。
人生的意義是什麼，人與人看法不同取捨重點不同，奮鬥目的不同。人的自然屬性小我多些，大我超我非我等一般人能問津，為人取善為友仗義盡事尚誠就不錯了。日食三餐，夜眠六尺，足矣，再多也為奢想浪費。而人，珍惜生命珍惜時光也人之常情，因為，造物主時常妒嫉他生產製造出來的生物，讓生命夭折陽光短′促美麗不再。記得有年我曾見過一張貼在骨灰匣上的照片，母親漂亮青春兩個兒子活潑可愛，她們同死於一吹輪渡翻船水難事故。在那裡我站了很久想了很久。我本不相信人有靈魂的，那時我卻願相信她和孩幼子們上了天堂，她是仙子孩子是天使，一起有翅膀飛翔圍著花園舞蹈。
對於她們，是冬天還是春天呢，不知道。
但我自己，巳是從晚秋臨冬的一棵樹無疑，我耳畔老是有時光鞭子抽打催促，提醒警告不可對事懈怡浪費光陰，儘力做好每件事情，問心方能無愧。怕就怕你想做啥么時巳無能為力，你這顆樹沒有倒下腹腔早巳腐朽，早巳不成為你自己。沒有你自己，樹林依然是樹林，但你早失去綠色一切都成為無人記錄喝採的過去時態。況且，冬天也有冬天的風景。又有那麼個機會在南山龍園，我憑弔了一位久違的領導，幾年了墓碑依然蔟新，名字依然親切，在我眼裡那墓與碑形變為一把龐然的樂器二胡，低婉如訴響起樂聲，耳畔久久。
但愛做些屬於自己的春夢，愛說一句羅曼諦克的詩句：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卻不去理會，生命只有春夏秋冬的輪迴，春姑娘的歡唱你只遠遠隱約聽得到一些吧。
2、夏 草
有人說，人是思想的蘆葦，又是脆弱的蘆葦。信然。我說，人脆弱的最是肉身，筋骨肉血，還有綿長一口氣，，時間的主宰往往靠信念精神支撐，雖然精神寓附於凡胎，這顆蘆葦也不那麼易於為死神隨便折斷。讀過傑克。倫敦小說《熱愛生命》的人會了解自己生命的堅韌，求生存的強烈慾望會令懦弱的人堅強不撓，那怕面對野獸和自然災害，生命的陽光照耀你將比別人長久。有時你並不完全懂得生命和生存的意義，活著，活下去自由自在呼吸新鮮空氣，，就是勝利。這時，你血才是熱的，每個細胞和神經元都活躍無比，正如詩句里春風吹又生的野草。不，草在盛夏才更興旺青翠。
世界人口幾十億計，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依然一派繁榮，戰爭瘟疫饑荒這些死亡神剪草機也奈人類不何，自然災害之後是搶險救災恢復家園，生生不息的活力之種四處撒播，現代文明的風一吹，又是一番景象，幾千幾萬年都這麼過的。我們不過其中恆河沙數渺渺一份子。自我這個慨念很有意思，象包葯似的，對方治病，少了不行多反而有害，把握好這度不容易。所以現代人自問：我從哪裡來，我是誰，又將去何方？
對生命終極的意義探尋很傷腦筋，一般人不耐炳尋覓，存在的都合理。我們不是學者，只有遇上難題才思考才對號入座翻教科書的習慣，或乾脆大吼一聲：生活就這陰陽怪氣的樣子。以我自己為例，我自覺不是堅強的人，不是理性思想的人或熱情如火肯為理想肯為愛情奮不顧身的人，唯一的懂得愛惜自己愛惜與自己有關的人，能活動到今天的確難能可貴。因為，我這草一般價值的人也碰上過幾回考驗，沒有放棄努力。不說幼時生病時幾乎的夭亡，文革戰亂流彈的偏差，以後數次的危險，記憶最深刻的是少年時長江游泳那一回掙扎。在家鄉的盛夏，某天下午後臨近黃昏，同伴們游向遠處而剩下我獨自游向木排，為一股潮浪水沖向筏底，我本能仰面伸手摳住圓木底部，讓頭臉從縫隙處上擠吸氣，，而手指酸軟難以堅持下去。那時一個念頭：完了。但靠著不甘心死亡和本能與流水衝力一刻一刻抗拒，叫不出喊不得默默忍耐，直到十來分鐘後潮水改變方向，才得巳慢慢退出，早巳面無人色，十個指頭與指甲大半青紫！然而重要的是我活出來了。由此，我明白了趨吉避凶，聰明人不蹈險地的道理，而人生，又多在許多危險中生存生活，所以應當珍惜時光珍惜生命，使一生過得並不太后悔，因而喜歡過著名的奧斯特洛夫斯基的那段有關生命意義的獨白。
中國人崇拜長生長壽，做父母的都指望兒女出息健康成長，認為娃兒賤些好帶養，大號之外取些狗啊草啊之類的賤名在某些年代更多在農村成為時尚，與城裡人近來給兒女取洋名是時髦氣派沒有兩樣。人在青舂健旺時少病，朝氣蓬勃一切朝前看的多，海闊天空的輝煌，是踢踏舞冰上芭蕾搖滾流行；，人過中年有如太陽西移，沉靜得多壯麗得多，那可以成為海天一色的交響。都重要共同成為人生階段，與人之將老將去一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本屬於自然安排的不二進程，一似春夏秋冬。我逐漸明白古人前輩詩酒行江湖的道理，淵明獨愛菊到了遠遠的東籬，朱自清把荷塘月色寫得那麼絕妙那麼微妙，椅幻想去大草原騎馬馳騁卻只在旅遊點付錢讓人牽溜溜馬走過一回山道，如此而巳豈有它哉。嗟乎。
無法悲觀。夏天暑熱夏天相當於人的壯年時節，可以干許多事情的，不管為國家為社會還是為自己，包括愛的激情熱烈。人生沒能力立德立功立言，那就立起有血有肉活生生個性的你自己，在合乎你生存法則的軌道上迂迴直到終點，有什麼不可以的？每個人都願長成一棵樹，有時你恰恰是株草。草也可以隨風舞出十二般神態，把這些得意搬入夢中，不去管那些甑子高粱米飯是否蒸熟，也人生了一回好。
上班去下班來，掙點散碎銀子養家活口，空了散散步打打太極拳養身讀點閑書喝杯老茶寫幾筆狗屎文章自得娛樂，享受一回歌里唱的太平盛世生活光陰，真是神仙過的日子。況且，有時還擔負有宣傳兩個文明建設重任，讓你有這世沒有白活的若干滿足。
3、秋 葉
1980年的10月，我終於用絢麗的心情收穫了戀愛婚姻，雖是順理成章，但總記憶那個秋天感謝秋天喜歡這些艷陽高照的日子。那時我還在一個採石場，家總有窩的溫曖，象兩隻雌雄鳥兒樹頭啁啾喜悅，眼裡的景色都壯觀豐饒，季節都由自己負責收穫谷糧粒粒都歸自家倉屋。其實，掉落你腳下的只能是樹葉，黃透里外的秋葉。這秋葉也很好，讓我知秋知熱過還有涼，大雁南飛，變成書頁一張張書籤寫上自己名字：FDM。在一個午後我們頂著陽光在無火車通過的鋼軌上玩兒，，她在上面我在下面，她才發覺我不如她高，我跳上鋼軌與她差不多高，她下了鋼軌比我更短，但我們都得下來踏上枕木，人在鋼軌上可以作鳥兒飛翔狀但不能持久。道理很簡單，人更該在真實里生活，油鹽柴米醬醋茶七東八西，幻想成了不切實際的奢侈。許多秋天我們都懷著這種念頭度過，感謝上蒼，直到現在我們生活尚好，堅守住了婚姻。當然也伴隨過不少意見和爭執。結婚之前，我很想給她看回手相，總是不敢，結婚後看了，總象在觀看樹葉，莖幹是河流是生命愛情的預示，痕紋是年月具體的動人的昭示，葉形是手又是當時她年輕的臉。
那裡會看手相，我是在指望收穫，我在說些言不由衷的吉利的奉承，自問：人的命運和感情能在宇宙每個物體的剖面反映嗎，你有本事捉住上帝之手么，或多或少你只是個欺人自欺本來善良的騙子罷了。你在謀求把自己的生存與命運與別人維繫一起，雖然你們過去陌生經人介紹熟悉，又想加快戀愛進程，如搭起暖棚加快成熟蔬萊瓜果縮短時光經緯，來編織另外的企求。你說，婚姻是一張樹葉嗎等於一張樹葉嗎。不過人活著，就該完成應有的學業科目，一件一樣，完成得儘可能好些，才不覺白來人世一回。
有時不免覺得造化弄人，仔細想想，戀愛婚姻真他媽是樁奇怪而糊塗的事情，偶然因素太大，祝詞就是花好月圓白頭偕老，相濡以沫同甘共苦才算社會道德典範與真心英雄。男女人，是炭水化合物高級的兩種不同表現形態，互為補充互為作用人類賴以膠合凝聚發展繁衍，戀愛是開花，婚姻是傳播花粉，懷胎生兒育女結出生命靈魂之果，果實里又潛藏感情與生命種子，代代傳遞承接，再用遺傳和變異優化其結晶，人類才到繁榮昌盛的今天。當女兒家養在深閨人未識，男兒騎木馬繞床弄梅時候，無論背景身世生活習慣性格有多麼的不同有多少差距，以後憑愛的名義驅動相識相知走到一起，唧唧我我花前月下成為最親密行為一對璧人，長期廝守，離則長思長憶，甚至為愛情為家庭輕生獻身傳為佳話成為文化永恆主題，有時想來難以思議。這存在得很有道理，如沒有異性吸引產生稱之為愛的奇特感情，互相放電覓死尋活的荷爾蒙物質，能突破習慣個性的樊籬主動走到床頭，結合一起嗎。與其說是人類感情的偉大不如讚頌自然力的偉大，一般動物簡單些直接些，而人強烈些自覺些藝術些虛偽些，總之，要感謝造物主巧奪天工般的設計，在男女彼此欣賞中寓教於樂完成天地間偉大的事業孜孜不疲，並保持在永遠的幸福的激情顛峰狀態，。又想借樹作比喻：一年之中青葉黃葉落總為正常，正如凋零為了新生，秋天冬天為了舂天到來一樣，，結婚離婚級可以理解。合則一起不合則去，合得好為追求為社會穩定發展的主流和標誌，不到萬不得巳不得輕言犧牲。人有追求幸福歡悅本能，但又肩擔著道義和責任，不可能隨波逐浪。春播秋收冬藏，這秩序定得多好，誰都不可以隨便擁擠。
有時候，我就把自己當成一片落葉，隨風飄到樹下躺落被拾柴人搜集，有點燃火焰化為一陣煙霧升騰天空求得自在的快活，雖然我不再是我而樹仍然是樹，樹並不在乎落下多少樹葉，只在完成一次不值得提起話題的新陳代謝。個人是一片樹葉，夫妻是兩片樹葉，有時青青憑葉附在生活之樹的枝上，終久有離開一刻。樹存在久遠一些，葉片里其中有你和你們伴生的新葉，離開後它也會長大掉落，接續你們同樣的夢想，一年又一年，一輩復一輩。既便你只剩下自己，世界也不會因為葉落失去大樹和森林。當你手裡有一把收穫的谷穗或一隻秋天的果子，能看到冬霜寒雪後春天的風景並有作為種類的預想，你不能算十分愚蠢。幸好我知道人要戀愛結婚並努力實踐變為現實，算一輩子沒白活。
4、春 花
人沒有不喜歡花朵不喜歡春光的，所以過去人傷春惜春愛春，現代人把春天比喻成少年姑娘比喻成花兒，愛的呻吟吶喊也千姿百態奼紫嫣紅，鳥雀樣飛來飛去，陽光感分外強烈明艷。對於我等年紀來說，只是愛惜這難能可貴的美好時光，從夏天到秋天臨望冬天，屬於驀然回首凝眸之類，一笑也兼有幾分惋惜幾分稱羨，春之聲的合唱畢竟青年人的喉嚨發音更動聽些。我發自內心地讚美新生歌頌有蓬勃生命力的東西，無論飛鳥走獸，蛇蟲螞蟻，一花一葉，一石一水。有時對照自問：我老了嗎，心態僵冷了嗎，缺少向上的創造力了嗎，餘下的時間只靠回憶和慕意打發了嗎，牆上的時針分針秒針愈轉愈急拉不回頭，響聲也重撞在心室如鍾。現在的大街上，物質的豐富造就起四季美麗綠樹常青，但從笑聲打鬧聲腳步的活力判斷得出什麼是真正的青春，春天到了我們還不捨得脫去厚如甲胄的棉衣羽絨服保暖衫，不敢亮出胳膊植物般光合作用，與這些靚男美女相比自慚形穢。
我曾年輕過健壯過，但與美無緣，無論外美或內美，榨去愚笨無知和盲從的汁水，只剩下一點良善忠厚值得自慰，幾十年彈指間過，到知天命之年檢討自己，留得下來的不是些新舊書藉不是長長短短文章，而是與妻子共同創造培育的有生命力的作品一一孩子這唯一的心愛。她不算太優秀沒繼承我們的慵懶，她說不上太漂亮沒我相貌上的畏瑣，她沒有大智大慧絕對比父母適應現代社會生活一一刺蝟都說兒女光，狐狸都誇兒女香，請諸君原諒我寄希望於後代的苦心。因為，她們複製了我們所有的基因，複印了容顏春光，將代替我們向世人宣言：過去的只是寒冬，又一個春天接力樣從她開端。人如果講自私，這就是最大的自私，猶如雄性動物春來發情為傳播物性種子拚死排它，，奮力角斗一樣，但又壯觀可嘆，不管出於本能或目的，都無可厚非。我只不過順其自然，有幸被雌鳥看中一起生活共度時光又有雛鳥，雖略嫌巢陋窩丑，但總算讓後代健康長大。別的可以忘記，唯獨女兒的出生那一幕如發生昨夕揮之不去，歷歷在心包括細節。那一年的11月下著小雨的清晨，我在重鋼醫院走廊徘徊，有人通知我妻子生下女嬰，那一剎那間如花驟然開放，讓驚喜嚇壞，奇怪自己不知不覺莫明其妙當了父親！之前曾見妻子懷孕，十月腹胎陡然疼痛從百十里外搭火車守車到醫院又轉院，我記得自己結了婚連累別人日子過得艱辛，而有女兒讓我更恐懼責任與義務，一個嶄新生命如春天幼芽需要我愛惜呵護，讓她長大成材。我能嗎我行嗎。娃兒因母親有急性黃疸性病症醫院讓我們攜抱回家，這小小的東西在襁褓中輕如幼鼠眉眼不開全身通紅，至少有七八道皺紋，想不到長成如今的大姑娘，而我們到了單位準退休年齡，腦有白髮用一洗黑也不能掩飾其驚慌。一飲一啄一輪一回，都有生活法則相囿。
人是怎麼來的，生殖的玄妙自古以來讓人不解大惑祟拜，現代科技洞悉了進化與繁衍的所有秘密，但依然讓我等新鮮驚異。風會讓植物互授花粉，鳥衡來種子會發芽長成開花，一隻圓蛋會脬出老鷹或海龜，婚姻的精子卵子成受精卵懷胎產下幼嬰，等等，都那麼神奇彷彿魔術，萬物生靈皆為自然造物主玩笑或莊嚴或慈悲的導具，誰都看不見摸不著。這生命的大門靈魂的大門歡娛的大門，我們都走過而無法回頭相望，有乳汁的營養滋補壯大整個人類，無法報恩。在個偶然機會，我看過醫院裡位婦女剖腹產，當嬰兒被醫生的手從創口取出剪斷臍帶一拍發出啼哭的剎那，我感動得想流淚，因為，一束陽光隨著春風而來相問，我切切實實感受到花朵欣然盛開，爆出能哭能笑能叫能喊的種子，無論是男還女。
這麼，在冬天我不覺太寒冷，我是冬天我不會把冰雪帶到春天，四季有四季的輪迴各自的夢幻與靈魂。春是夏的準備，秋是夏的使者，冬是季節的收尾春的啟示，不該有季節的遺憾。珍惜所有的存在，心胸博大寬廣一些，這是象我們這般年紀的人該有的，知了天命就耳順隨心所欲，超越春夏秋冬，放心大膽去另外的境界了無牽掛一一天堂地獄都沒關係。
（圖片來自於網路）
點贊和分享是對我們最大的鼓勵！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TAG:作家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