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口號陳湯喊得最響，但做得更好另有其人

文史 02-18

原標題：「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口號陳湯喊得最響，但做得更好另有其人

在《興唐傳》和《大隋唐》等評書中，蘇定方是個最大的反角，先後在竇建德、劉黑闥手下為將，與瓦崗寨的英雄們為敵，暗箭射死北平王羅藝在前，設計害死羅成於後。後來蘇定方降唐，仍以一副奸臣的面目出現，最後死在羅成之子羅通之手。但十幾年後，其孫蘇寶同成為西涼國大元帥，起兵犯唐，意為家族報仇，從而引發了薛丁山征西等等故事。

其實，評書演義與真實歷史存在很大差距。蘇定方究竟是怎樣的人物，為何有「神將」之稱？

蘇定方塑像

蘇定方（592-667年），冀州武邑人（今河北武邑縣），早年確實是竇建德、劉黑闥領導的河北義軍屬下，直至唐太宗李世民登基之後才投奔大唐。貞觀三年（629年），蘇定方隨李靖北伐東突厥，在具有決定性意義的夜襲陰山一戰中，蘇定方率200騎兵乘夜突擊，攻破頡利可汗大營，為消滅東突厥立下大功。詳情可見本號《這一仗證明，唐太宗李世民比漢武帝劉徹厲害》一文。

顯慶二年（657年），蘇定方升任行軍大總管，開始獨當一面，並以其非凡戰績和正直為人深受唐高宗賞識與信任，多次被委以重任。他征西突厥、平蔥嶺、夷百濟、伐高句麗，「前後滅三國，皆生擒其主」，史無前例地將唐朝版圖向西開拓至中亞鹹海，國境直抵波斯，向東延伸至朝鮮半島南部，成為中國歷史上為國家開疆拓土，攻擊距離最遠的漢族將領。

此後，蘇定方歷任左驍衛大將軍、左武衛大將軍，封邢國公。晚年受命擔任安集大使，全面負責對吐蕃的軍事防禦。蘇定方於乾封二年（667年）去世，享年76歲，並不是被仇人之子殺死，那是小說家言。

2016年1月，筆者探訪了位於陝西省咸陽市渭城區的蘇定方墓。

蘇定方墓

在陝西省咸陽市渭城區的唐順陵（武則天母親楊氏的陵墓）西南約500米處有東西走向的2座古墓，過去一般都認為是順陵的陪葬墓，實際上這兩座墓的營建時間都早於順陵。東一座為竇誕和襄陽公主的合葬墓，西一座的文保碑上的名稱為「唐蘇君墓」，唐表明時代，蘇君則是尊稱並非人名，現在學界大多認可蘇君便是蘇定方，他卒於吐蕃，遺體運回長安下葬。兩家墓主和楊氏都沒啥瓜葛，要說竇誕夫婦是皇親國戚，還能和楊氏老太太掛上少許關係，蘇定方要是算陪葬，那就完全躺槍了，再說歷史上也沒有大將給皇帝老媽陪葬的（修順陵的時候武則天在做女皇帝）。

現存封土的形狀就如一座筆架山，底面略呈方形，東西長35米、南北寬25米、高8米左右。1961年11月～1962年8月，考古專家對該墓進行發掘清理,發現該墓多次被盜，現存盜洞4個。即使如此，仍出土各類陶俑352件、黑瓷壺1件、鎏金銅鎖及鑰匙1付、鎏金銅門飾4片、鐵柱1件、鐵鋪首4件、壁畫14幅及墓誌蓋一方。蓋為方形,邊長70公分，蓋上篆書:「大唐故蘇君之墓志銘」。

因為只有墓誌蓋出土沒有墓志銘，所以沒有直接考古證據證明「蘇君」即為蘇定方。那麼為什麼學界基本認定該墓為蘇定方墓呢？筆者總結多位考古學家的觀點，依據基本有幾點：

一、通過出土文物判斷此墓的營建時間上限為唐總章元年（668），下限不過開元年間（713—741）；

二、出土的陶俑全部為男性，而且大部分為儀仗俑和武士俑，所以該墓主應為武將；

三、在墓中發現壁畫14幅，其中有兩幅分別在第五天井東西兩壁，所繪儀仗架上各插列戟5支。《唐會要》記載：「……國公及上護軍帶職事三品，如下都督、中下洲門各十戟」，說明該墓葬的是三品以上官員；

四、在南宋末年有陳思道人編《寶刻叢編》一書，書中引《京兆金石錄》（已佚）中載：咸陽縣有立有咸亨四年（673年）「唐左武衛大將軍邢國公碑」。說明在宋代，蘇定方的墓碑還在，地點便是現在的咸陽市。

綜上所述，在668—741年間去世的三品以上大官，又葬在咸陽的蘇姓武將，就只有蘇定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