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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雙好奇的眼睛,重新出發

Happy New Year

新年快樂

[2/15]

寫作者的一大優勢是可以自己創造一個世界。他們通過語言使地點和其他要素產生了意義和情感效果。那麼,看看地點在寫作中的重要性吧。

地點與情感

我們與地點、時間、天氣的關係,就像我們與衣服以及其他東西的關係一樣,充滿了或微妙或深邃的情感。這種情感蘊含著或溫和或嚴厲的判斷,它隨我們所遇到的事情而變化。進入有些房間會讓你有籠中之鳥的感覺,你極不情願走進去,飛也似的逃出來,而另一些房間卻可以成為你的安樂窩,久待不厭。有些風景能讓你興緻高昂,而有些則讓你興味索然。

寒冷的天氣既可以使你精力充沛、活力四射,也可能使你縮頭縮腦,苦不堪言。你可以把你自己描述成夜貓子,也可以把自己描述成喜歡早起的人。曾經給你幸福、你視若珍寶的房間現在卻讓你想到了失敗和死亡。對小說而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運用或增強(甚至創造出)這種情感,從而製造戲劇性的效果。

我們都知道,外部世界是我們內心情感狀態的反映,所以我們也清楚背景是觀察情感的一面鏡子。通過人物的眼神,我們就能夠發現背景蘊涵著情感。

象徵的地點和隱含的地點

自從荷馬史詩《伊利亞特》里的戰場出現黎明女神以來(當然也有可能在此之前也出現在其他作品中),詩人和作家們就把歷史、黑夜、風暴、星星、大海、城市以及平原作為背景,使他們的作品延伸到了天地萬物。有些時候,我們可以從天地萬物中找到答案。

羅伯特·庫弗(Robert Coover)很少以象徵性或易被感知的方式創設背景,但這些背景會讓我們從內心深處期待即將發生的事情。下面這三段話是《樂譜和高音》(Pricksongs and Descants)這部小說集中三篇短篇小說的開篇。請注意作者是如何通過意象和內容以及不同的句式安排,來實現這三個背景的效果的。

午後時分的森林裡,老人身後跟著兩個小孩,他們唱著兒歌,邊走邊撒著碎麵包片。滿地蔥翠濃密的草木一直延伸到幽暗的遠方,陽光透過樹葉照在這些草木上面,呈現出斑斑點點的形狀。紅色、紫羅蘭色、淡藍色、金色、焦橙色的斑點星羅棋布。小女孩背著背簍採摘花兒,男孩忙著撒碎麵包。兒歌的內容是上帝關愛小生命。

——《薑汁餅屋》(The Gingerbread House)

情景:電視台競猜節目,現場觀眾,舞檯燈光,游移不定的攝像機鏡頭。

主持人:鬆弛的身體在黑色緊身禮服中顯得擁擠,席位後面的空間剛夠容身,在鏡頭和燈光前故作謙虛地擠眉弄眼,嘴唇熟練地向上噘起,故作驚訝的樣子使眉毛向上揚起。在他對面,是競猜小組成員:「老活寶」「俏女士」和又老又禿的「美國先生」。「俏女士」和「美國先生」之間有一把空椅子,在所有人興奮的尖叫聲中,一位觀眾極不情願地被拽出來安放在那把空椅子上,莫名其妙地成為非自願選手,或說得簡單點,倒霉蛋。

觀眾:表現得一如既往地溫順、配合、彬彬有禮,一副感覺好極了的樣子。然後,你想知道:誰是那個倒霉蛋?傻瓜!就是你自己啊!

——《小組競猜》(Panel Game)

她到達的時候是7:40,晚到了十分鐘,但是吉米和貝琦還在吃晚餐,他們的父母也還沒有做好出門的準備。其他房間里傳來了孩子失聲尖叫的聲音、水流的聲音和電視的音樂聲(沒有歌詞,可能是舞曲,聽起來有一種很強的節奏感)。塔克夫人昂首走進廚房,生怕弄亂了她的頭髮,動作敏捷地從熱水鍋里拿出一個裝滿牛奶的奶瓶,飛快地折了回來,大聲說:「哈利,保姆已經來了。」

——《保姆》(The Babysitter)

我們對這三個地方並不陌生:一片童話世界裡的森林、一個電視演播室和一所郊區的房子。至少就前兩個節選片斷而言,背景的設置比奧康納《救人如救己》的開篇目的更明確,也更引人注目。但是這三個故事的背景仍然都是暗示性的,沒有主動的參與者,如咆哮的雷聲和飛馳的汽車。庫弗用意象和語調指引我們對這些背景做出判斷。

在《薑汁餅屋》里,森林是童話世界,時間是講故事的時間,但這樣的背景卻暗示著某種暴力衝突。簡單的句子結構是童話故事的特徵,但如果插入複雜的句子,就會產生驚人的意象效果:濃密的、延伸、幽暗的、透過、斑斑點點的。於是,童話故事那種天真的語調變了調,當我們聽到上帝關愛小生命時,毫無疑問就猜想到了幻想的殘酷破滅。

背景經常以不同方式喚起讀者的期待並預示即將發生的事件。在《薑汁餅屋》里,人物與環境之間、小孩採摘的讓人憐憫的鮮花、童謠與危機四伏的森林之間都暗示著衝突。所以我們馬上就意識到了故事衝突的中心——純真與暴力的鬥爭。正如契弗的《開往聖詹姆斯的車》所展示的,對背景始終不變的態度也可以喚起人們的期待。在此情況下,作為與作者相對的讀者,就會期待某種變化或矛盾。

在《薑汁餅屋》和《小組競猜》中,人物與環境之間的矛盾之所以被直接表現出來,是因為人物對背景不熟悉或者人物在這樣的背景中不自在。《小組競猜》是兩者兼有。電視演播室是一個歇斯底里、亂鬨哄、虛偽的地方(這可以通過主持人虛假的謙卑和嘴角的皺紋來證明)。一個大多數人都熟悉且認為沒有危險性的電視演播室,卻變成了讓人發狂的地方。這段行文混亂、語言生硬而消極。結果是,作為讀者,你很清楚:這「所有的歡呼聲」並不包括你的聲音,你都憐憫起那個不情願的人物(你自己!)來了。

在《保姆》中,背景沒什麼特別的,其呈現方式也很尋常。句子語法規範,顯得不緊不慢,形式和意象都沒有突兀的感覺。細節描述往往著墨不多,沒有刻意對房子進行描寫,對孩子也只提到他們的名字,塔克夫人的行為舉止是任何一個當代美國人都想像得到和熟知的。庫弗只不過給我們呈現了一個普通的、「典型」的背景,但我們卻懷疑這樣的背景正醞釀著某種不同尋常的故事。

陌生的地點和熟悉的地點

許多詩人和小說家發現,文學有一種把平常的東西變得新奇的功能。不管小說中的地點是讀者熟悉的還是陌生的,是令人舒適的還是不舒適的,與讀者是否認識那個地方、是否覺得舒適無關,重要的是讀者的態度和想法。

對於人物而言,要使背景有效,最重要的是對背景有徹底的把握,從內心深處去體驗背景,其次是通過有意義的細節來創造背景。這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它有哪些與眾不同之處?天氣情況如何?光線如何?是什麼季節?是一天當中的哪個時刻?土地、房屋的輪廓是什麼樣的?居民有什麼樣的社會價值觀?人物對這個地方及其生活方式是否熟悉和舒適?

這些東西在小說中的重要性並不亞於它們在實際生活中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對這些東西的取捨對小說而言具有重要的意義。

HAPPY NEW YEAR

本期編輯 | 溫不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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