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因為值得

紫紅霞的餘暉與純白的溫柔相互交融，好像是地平線的夕陽紅與升起的白月光分別眺望對方的目光，那種依戀、不舍、訣別，錯綜複雜的情感瞬間瀰漫在每寸空氣中。

我拿起手機，把它們相見時的情景記錄下來。那一刻，我怔住了。可是，我不得不整理心情，繼續前行。有些事不能想也不能說，不能做也不能看，就連一絲絲的貪念都不可歹存。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將過去，而那過去了的，將是美好的回憶」。我時常用這句話來欺騙自己，以至於情感溢流出來，我懷疑那是真是假。站在一旁束手無策、膽小怕事的我注視著這一切，竟也會無動於衷。我苦笑，一個連自己都不聞不問，還會像一位旁觀者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甚至還會指指點點的人，終於讓我看見人性懦弱的恐怖與卑微的地方了。

我孤寂地站在蒼茫的大地上，像一具被人遺棄的雕像。滾燙的淚水流過被風腐化的臉頰，讓神經感知到痛楚的滋味。我控制住哽咽，強迫自己繼續走完腳下的路。畢竟路還很長，需要遇見的人還很多。

恍如昨日，我們走在車水馬龍的路旁。城市夜晚的燈火闌珊把我的臉映的通紅，即使喝過再多的酒，也抵不過千杯少的感慨。無需語言，也不用迎合，兩個人走往回校的路上，久了，竟也忘記時間的流逝。你恍然大悟，說是走錯了方向。你笑我還在侃侃其談。我們笑的真誠，哪怕走了再遠的路，也是值得的。

我相信，那是我聽過最真的話，在你的眼神中，我看見了星光熠熠的群星。我開心得像個孩子，感激自己的幸運。

一路上，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有在認真聽，哪怕是當做的玩笑，我都在認真去想，心情隨你的語言時而澎湃、時而失落，因為你說我們終將畢業。

我們走過了好長的路，也聽到好久沒聽過的話。那一晚，我激動的幾乎通了宵，但我不曾想過，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因為我的原因，失去了你。

在後來的日子裡，我強迫自己狠下心來，假裝的像從前一樣生活。可是，你的名字把我驚醒，讓我露出茫然的神情，內心的緊張感，還是會沉浮不定。

「別擔心，你可以的。」我欺騙自己。

整理好心情，繼續假裝著陌生，把彼此當做空氣，我真不知還需要多大的勇氣。我不願欺騙自己，也不願被繼續裝進套子里，整日不能自己。

腦海中無數個碰巧的場景在循環播放，傻笑的我看著露出白皙牙齒的你，那一刻我的心被釋放。我正想著，只見你迎面走過來，我也配合著你視而不見。在你從我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的心像是被什麼勒住一般，透不過氣。我想過轉身拍住你的肩膀，拋開一切想對你說的時候，你已走過轉角。我恨自己的懦弱無能，也鄙視自己的任性妄為。但我也清楚的知道，我說的每一個字你都不會去聽。

日子很長，時間很短。你曾說不過多久就要離開這裡，去尋找詩與遠方。可我想著，你會不會因為在遇見我的日子裡而感到很開心、快樂。但結局就是這樣，在即將分別的日子裡，我們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你的生活沒有了我，我也不必在乎你的感受，就這樣，一直持續下去。

每一次無意中看見你，我始終相信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只是彼此懶於嘮叨而已。那雙有神情的雙眸，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正因為不想失去你，所以我更願意給自己一次機會去嘗試改變結局。即使在交集的此後道揚鑣，我也是不會說出半點不字。

有人說：「凡事都會有個結果。」但我想沒有人主動一點兒，哪有什麼所謂的結果可言。所以我不會放棄現在，也不會坐以待斃，再不去做，就真的失去了。

我時常想，自己為何不會放棄。因為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我：因為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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