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個榮國府,探春是如何用自己的方式關愛生母趙姨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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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樓夢》中,趙姨娘是榮國府二老爺賈政的妾室。按理說,像榮國府這樣的大家貴族中,姨娘這樣的人應該不少,而且也絕對算不上什麼尷尬的存在。比如寧國府那邊賈珍也有鸞香、佩鳳幾房妾室,就連整日只知道燒香練汞的老爺賈敬曾經也不少妻妾,四小姐賈惜春就是敬老爺的小妾所生。榮國府這邊就更不用說了,大老爺賈赦最是好色,連賈母都說他「左一個小老婆,又一個小老婆」。
這些小妾在賈府這樣的貴族家庭中,應該算是正常的配置吧。一般有三種途徑,要麼就是像襲人那樣從小服飾寶玉,大一些了就由老爺太太作主,做了寶玉的房裡人,再生個一男半女後就提為姨娘。要麼就是像香菱那樣,被薛蟠看上,然後花錢買來,納為妾室。
書中沒有交代趙姨娘是屬於哪一種,是如何成為賈政的妾的,但是卻明確的交代了趙姨娘為賈政生了兩個孩子,即賈探春和賈環。按理說,為老爺生下了兒女,至少在眾姨娘中應該算是比較有地位的吧。可是,從全書中看,趙姨娘的地位顯然是非常低下的,這恐怕是與她平日里的品性有關了。正如女兒賈探春所說:「自己不尊重,如何能讓人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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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等級森嚴的貴族家庭中,就算已經成為姨娘,為老爺生下了尊貴的少爺和小姐,但是仍舊擺脫不了自己是奴才的身份。這是一個我們今天的人無法理解的現象,自己的孩子是被高高捧起的少爺小姐,但是自己卻是個奴才。趙姨娘是賈政的妾,生下了厲害的賈探春,和賈府的小少爺賈環,但是就連王熙鳳這樣的小輩,也可以像罵孫子一樣的罵她。
原文:正說著,可巧鳳姐在窗外過。都聽在耳內。便隔窗說道:「大正月又怎麼了?環兄弟小孩子家,一半點兒錯了,你只教導他,說這些淡話作什麼!憑他怎麼去,還有太太老爺管他呢,就大口啐他!他現是主子,不好了,橫豎有教導他的人,與你什麼相干!環兄弟,出來,跟我頑去。」? ?趙姨娘也不敢則聲。鳳姐向賈環道:「你也是個沒氣性的!時常說給你:要吃,要喝,要頑,要笑,只愛同那一個姐姐妹妹哥哥嫂子頑,就同那個頑。你不聽我的話,反叫這些人教的歪心邪意,狐媚子霸道的。自己不尊重,要往下流走,安著壞心,還只管怨人家偏心。輸了幾個錢?就這麼個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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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趙姨娘身份低下、品性不端,可是卻生了一個連王熙鳳都不敢小瞧的好姑娘賈探春。在王熙鳳生病期間,探春負責管理榮國府上下。當時權衡利弊、興利除弊,令大觀園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連王熙鳳都稱讚不已:好,好,好,好個三姑娘!我說他不錯。我們這位雷霆手段的鳳辣子何時這樣誇讚過人的。
還有,王熙鳳病重,王夫人能把管家的權力交給探春,也著實是看中探春的。這一點倒是一點也沒有因為厭惡趙姨娘而牽連到探春。在整部書中,很多讀者也都能看到探春對她的這個生身母親是非常不友好的。有人還說,探春甚至不認自己的生母,轉而巴結王夫人。
其實,這就有點冤枉三小姐了。因為在以前像賈府這樣的貴族家庭中,妾室的地位卻是很低下,而和老爺生出來的孩子,卻仍然是府里的小姐少爺,地位是非常高的。而且這些庶出的孩子是不能叫這些妾室們母親的,必須叫老爺的正妻也就是他們的嫡母為母親,這是由等級規矩決定的,並不是探春所能決定的,她只不過是嚴格遵守了這樣的規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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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探春對於這個生母趙姨娘到底有沒有感情呢?當然是有的,我認為,她表面雖然只能稱呼生母為姨娘,但是心裡如何不知骨肉血親呢。在管理榮國府期間,趙姨娘因為兄弟趙國基的葬禮費用大鬧議事廳,探春被氣的哭花了妝,這也是穩重大方的三小姐唯一一次失態到這種地步。想來不是心中最在意的人,如何能觸動情感到這樣呢!這應該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吧!趙姨娘常日里自己不尊重,探春看的明明白白。所以,她每次和趙姨娘衝突,都是因為希望她能爭些氣,希望她自己尊重起來,也是希望她能在賈府中得到別人的尊重。想來這便是探春對於生母趙姨娘的關愛方式吧!
在趙姨娘和大觀園的小丫頭打架時,探春的勸架方式,更是巧妙。原文:探春便嘆氣說:「這是什麼大事,姨娘也太肯動氣了!我正有一句話要請姨娘商議,怪道丫頭說不知在那裡,原來在這裡生氣呢,快同我來。」 這句話不但勸開了雙方的人,而且在小丫頭面前給足了趙姨娘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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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勸開了趙姨娘,探春在李紈面前有一段抱怨的話。雖然仍舊是對趙姨娘的抱怨,但是從中感受到卻不止是抱怨,還有一種微妙的心疼和護持。
原文:這裡探春氣的和尤氏李紈說:「這麼大年紀,行出來的事總不叫人敬伏。這是什麼意思,值得吵一吵,並不留體統,耳朵又軟,心裡又沒有計算。這又是那起沒臉面的奴才們的調停,作弄出個獃人替他們出氣。」越想越氣,因命人查是誰調唆的。
所以,這個表面冷艷的三小姐賈探春,其實並不是像我們很多人理解的那樣,對生母不置一顧。她讓自己變的更優秀,令別人尊重敬服,何嘗又不是對趙姨娘的護持呢!在平兒寶玉他們知道了趙姨娘挑唆丫鬟偷王夫人的東西後,不是也因為「投鼠忌器」,要顧及探春的面子,而放過了趙姨娘嘛!
探春尊王夫人為母親,這是規矩,也是探春一生不能改變庶出的一點遺憾。但是對於趙姨娘的「恨鐵不成鋼」似的心態,便是無法改變親情和人性!


※他比林黛玉更懂寶玉,未曾謀面就已認定寶玉是天賦異稟!
※賈元春回娘家看了四齣戲,卻隱含著家族的命運和自己悲慘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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