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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妻慘死家中,我崩潰報警才發現:家裡偷偷生活著第三人

每天讀點故事簽約作者:北大瓜 | 禁止轉載

楔子

冰櫃里,凍僵的屍體被切割成數塊兒整齊排列好,青紫的頭顱擺在最顯眼的上方。

掛著冰渣的睫毛微微下垂,遮蓋住她死不瞑目的眼。

1

安城的十二月,寒風凌冽,殘存的枯葉打著旋兒從乾巴巴的樹枝上落與地面。

陳洋兩隻手提滿了東西,風塵僕僕地走在小區里,他用肩膀夾著電話對那頭應道:「我已經進小區了,晚上吃火鍋行嗎?你下班了嗎?」

電話里傳來雜亂的聲音,讓他幾乎聽不清對面人說了什麼。

陳洋就著雜音勉強又跟電話里的人說了幾句,眼見到了十號樓的樓梯口才掛斷電話。

他提著東西上樓,一直走到203門前才喘了口氣,費力地騰出只手掏出鑰匙。

就在他剛要把鑰匙捅進門鎖時,眼前的門卻忽然開了。

他的未婚妻張曼曼,穿著藕粉色的真絲弔帶睡衣靠在門上,眼睛裡像含了一汪清泉,水波瀲灧。

她白皙的手指,繞上披在肩頭微卷的栗色髮絲,面含春色,欲語還羞地看著陳洋。

陳洋驚訝極了,「你不是……不是加班嗎?」

「傻瓜,」張曼曼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人家給你個驚喜不行嗎?」

「行行行,怎麼不行!」

陳洋被她看得口舌發乾,他喉結滑動咽了下口水,進門匆匆丟下手裡的東西便撲了上去。

室內一時春光大好,蜂狂蝶亂。

等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陳洋攬著張曼曼躺在床上,還在細細回味剛才的餘韻。

張曼曼趴在他身上,蔥白纖細的手指像根羽毛般,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調皮地打著圈滑動,嘴裡還輕輕地哼著一首歌。

片刻之後,她抬起頭來輕吻了一下陳洋的下巴,「聽出來我彈得是什麼了嗎?」

陳洋捉住她的手指咬了一口,「《歡樂頌》。」

他被張曼曼摸得興緻又起,話音剛落便扯過她翻身而上,又帶著她共赴巫山。

整個過程中,張曼曼一直咯咯嬌笑著,嘴裡還隨著陳洋的動作輕輕哼著《歡樂頌》的高潮部分。

兩人就這樣一直鬧到了天黑之時才疲倦地停下來,閉上眼靜,靜靜躺在床上休息。

隨著天邊最後一絲陽光落下,一臉饜足的陳洋忽然皺著眉頭從床上坐起身來。

他低頭看了看腰間纏繞著的白皙手臂,原本溫和老實的眉眼斂起來,整個人透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痞意。

他伸手把搭在額頭上的細碎前發向後梳去,等手再落下的時候,整個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換了一個感覺。

他習慣性地向床頭櫃第二節抽屜裡面摸去,摸到煙和打火機之後,隨手就叼在嘴裡點燃,深深吸一口氣後又沖著閉眼小憩的張曼曼臉上吐去。

張曼曼被他惡劣的行為嗆醒,她咳了兩聲,睜開眼只見「陳洋」叼著煙挑起一側眉角,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猶豫了一下開口,「海立?」

「嗯哼。」趙海立叼著煙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你跟陳洋夠可以的啊,大白天發情。」

陳曼曼聞言朝他翻了個白眼,嗔道:「討厭!」

聲音軟綿綿的,再配上她眼角的緋色,毫無威懾之力。

「討……厭……」趙海立拖長了音調學她說話,又吸了一大口煙,手下發力按著張曼曼就哺進她嘴裡,嗆得她止不住得咳。

「咳咳咳……」張曼曼氣得重重地拍了他一巴掌,起身撿起扔在床下的真絲睡裙,裸著身子便往浴室走去,留下身後還坐在床上的趙海立饒有興緻地注視著她。

2

陳洋自己不抽煙,可是醒來的時候卻聞到了周身濃烈的煙味。

他摸過手機看了一下日期,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整整「沉睡」了一天半。

陳洋從沒有失去身體控制權這麼長時間,他皺著眉頭暗暗思索,手卻習慣性地打開了手機備忘錄,上面寫道:Surprise。

落尾未署名,陳洋卻知道是誰寫的——藏在他體內的「兄弟」,第二人格趙海立。

畢竟,為了防止人格交替的時候出現什麼意外,兩人每隔幾日會便會像這樣使用手機備忘錄交流。

「見鬼的Surprise。」

陳洋嗤了一聲後,便起身去尋張曼曼。

明明是大好的周末,張曼曼卻並不在家,不知道去了哪裡。

空蕩蕩的客廳里,不知何時擺上了一台碩大的冷凍冰櫃,也不知是不是昨天趙海立和張曼曼買的,上面鐵鏈環繞,用一把四位密碼鎖緊緊地拴著。

陳洋上前碰了碰鏈子,又撥弄了幾下密碼鎖,才百無聊賴地打開手機給陳曼曼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通了,但是內里卻有刺啦刺啦的電流聲作響,充斥雜音。

陳洋皺著眉頭聽了幾秒,實在受不住那吵得他頭疼的電流聲,把手機挪開就準備掛斷。

就在他即將按斷的時候,冰櫃里卻模模糊糊傳來了悠長的《歡樂頌》曲調。

那是張曼曼的手機鈴聲。

陳洋準備掛斷電話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他驚訝地抬起眼皮,望向面前的冰櫃。

冰櫃內抑揚頓挫的曲調逐漸變得剛勁有力,演奏到了最高潮的部分。

而隨著這個高潮部分一同來的,還有一條送進他手機的郵件提醒。

手機通知直接將這個郵件的內容顯示了出來,上面只有四個數字:1748。

1748?

一起死吧?

這……這難道是暗示,還是面前四位密碼鎖的密碼?

陳洋的雙手發軟,手機一個拿不穩跌落下來,重重地砸到了他的腳背,蝕骨的劇痛。

可陳洋卻顧不得那麼多,他就像一個患了帕金森的病人一般,伸齣劇烈顫抖的雙手,來回扯動冰柜上的密碼鎖,幾經失敗之後才終於輸對了密碼。

他奮力拽下緊緊纏繞著的鎖鏈,打開冰櫃門向內望去,一時之間只覺周身冰冷,心臟驟停。

偌大的冰櫃內,昨日還嬌笑著與他耳鬢廝磨的張曼曼,現下卻赤裸著身體被肢解成數塊,分門別類地擺放著。

塗著粉色甲油的手被切下來單獨放置在一邊,還緊緊握著手機,猶如鬼魅魔爪一般。

她的頭顱被擺在了正上方,眉間和睫毛上還帶著冰渣,半眯著昔日靈動的大眼睛,眼皮微微下垂,微張的嘴角還帶著一絲訝異,看著陳洋。

陳洋頭腦發矇,他猛地捂住嘴,彎腰大聲乾嘔了幾下便跪倒在地。

往日佳人一顰一笑還在眼前,他淚水鼻涕糊了一臉,心也痛得無法呼吸。

「趙!海!立!」

陳洋終於知道備忘錄的「Surprise」是什麼意思了,他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字念出住在他體內惡魔的名字,聲聲凄厲如同杜鵑泣血。

他嘶吼著捶打自己的頭,想把體內的惡魔捶出來。

陳洋的情緒過於激動,片刻之後,因為承受不住重擊而嗡嗡作響的頭也直直聳拉下去,彎曲的脖頸猶如垂死的枯樹。

他就這樣垂首,原地不動地過了幾分鐘之後,忽然抬起頭來,帶著驚訝的神色看了看自己的手。

溫和老實的眉眼斂起來,透著股狷狂的痞。

趙海立在原地,怔愣看了一會兒,不由地納悶自己怎麼白天就出來了。

畢竟,陳洋長大能穩住情緒平靜之後,他便固定在夜間出現了。

趙海立慢慢起身,心下嘀咕陳洋是不是碰見什麼讓他情緒激動的事情了,視線卻猛地看到了冰櫃裡面。

他的瞳孔一陣緊縮,整個人猶如浸了冰水,抑制不住地發抖。

「曼……曼?」

趙海立不敢置信地喃喃,叫出聲,看向冰櫃裡面他這輩子最愛女人的屍塊。

「是誰,是誰?!」

他神經質地抓著頭髮不斷質問,眼珠飄忽不定,餘光卻瞥見了扔在地上的手機。

趙海立幾乎在看到手機的瞬間就撲了過去,他抖著嘴唇打開手機備忘錄,妄圖從中找到陳洋可能會留下的線索,結果打開之後就看見了上面寫著的「Surprise」。

他彷彿能看見陳洋帶著滿臉的惡意,逐字輸入的樣子。

「Surprise?我去你媽的Surprise!」

趙海立怒吼著把手機向冰櫃狠狠砸去,脆弱的手機保護殼撞到冰櫃堅硬的表面上摔得四分五裂,飛濺起的塑料碎片劃傷了他的眼角。

「陳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啊啊啊!」

趙海立抓著頭髮,大喊大叫,眼角傷口處的血液先是凝珠,而後匯成股沿著他的臉側慢慢往下淌,好似血淚一般,襯得他整個人面目猙獰,卻又脆弱不堪。

在他歇斯底里的過程中,張曼曼的頭顱始終靜靜地立在冰櫃正上方。

她結著冰碴的眼睫微微下垂,目光沿著下垂的眼瞼縫隙盯著趙海立,唇邊還凝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3

趙海立是陳洋共用一個身體的「兄弟」,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出現了。

剛開始他出現的時間並不固定,幾乎只在陳洋情緒過於激動的時候出現。

後來等陳洋長大之後,基本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趙海立也就慢慢與他固定,日夜交替使用身體。

陳洋本來有個雙胞胎妹妹,但是在母親腹中便死了。

於是他的父母把一切責任都怪罪於陳洋,有意無意地總是在話語里埋怨他搶營養害死了胞妹。

時間久了,陳洋愈發不愛說話,性子變得孤僻又內向。

而小孩子們對於不合群的異類總是排斥的,所以陳洋的沉默寡言也引發了班裡同學的排擠和欺負。

陳洋小時候一直是個逆來順受的孩子,父母埋怨他害死妹妹,他聽著;班裡的壞孩子見他沉默寡言總是欺他、辱他,他忍著。

他把一切都歸於是自己的錯,同時心裡還殘存著小小的希望:如果有個兄弟姐妹就好了,這樣爸爸媽媽不會傷心他害死妹妹了,這樣他被欺負的時候就有手足相護,替他報仇了。

陳洋一直默默幻想著、祈禱著,也不知道是不是願望成真,趙海立就這樣出現了。

趙海立第一次出現的那日,小陳洋早上醒來驚駭地發現左邊半個手臂被人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文字。

那些文字緊緊疊在一起,凌亂不堪,字體也有大有小,卻都是同一個內容:你好。

小陳洋害怕極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到父母的房間里求助,說有壞人在他身上留了字。

他父母仔細辨別之下,發現字體是由右手執筆寫在左邊的,便認為是陳洋想引起他們注意搞得花樣,並沒有當一回事。

直到有一天,瘦弱的陳洋因不小心撞到了班裡最蠻橫的壞孩子,被那小胖子騎在身上毆打,正抱著頭蜷縮在地上恍然無助時,他的「兄弟」出現了。

彼時,被健壯的小胖子騎在身上毆打的陳洋,忽然挪開了護住頭部的手,在小胖子驚訝的目光之中惡狠狠地向他的眼睛摳去。

來不及護住自己面門的小胖子被他挖得雙眼一陣劇痛,驚慌之際捂著自己的眼睛便倒仰在地上遍地打滾。

陳洋嘴裡高聲尖叫著,好像在發泄一直以來被班裡壞孩子欺壓的憤怒。

他從地上一個懶驢打滾,抓起手邊的東西就往小胖子身上又扎又砸,折磨得小胖子遍體鱗傷,血流不止。

周圍的孩子們雖然經常看陳洋被毆打欺負,卻從來沒見過血。

有膽小的,當下便哭了出來,班裡一片混亂。

老師聞訊趕來的時候,正好見著陳洋高高舉起小椅子就要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胖子砸去。

老師幾步上前伸長手一擋,才堪堪止住了他的動作。

等陳洋父母匆忙趕到的時候,小胖子已經被送去了醫院。

一貫聽話老實的陳洋站在老師辦公室里,臉色陰沉得不似孩童。

他父母驚疑不定地叫道:「洋洋?」

陳洋抬眼皮看了他們一眼,「我不是陳洋,我是趙海立。」

大驚之下,陳洋的父母帶著陳洋幾經周折去看了國內治療人格分裂最好的醫生。

醫生催眠了陳洋引出趙海立,發現他完全是陳洋自身為了保護自己而製造出人格產物。

陳洋有多溫順老實,趙海立就有多暴躁狠辣。

醫生本來想就此消除掉這個可能會給社會造成不良影響的負面人格趙海立,引導其與主人格同化,卻被發現了他意圖的趙海立奮起襲擊。

他明明用著陳洋瘦弱的幼小身體,動起來卻比成年人還要殘忍兇猛,好幾個大人一同上陣才勉強壓制住。

後來也不知道那醫生怎麼做的,將陳洋和趙海立兩個人格詭異地維持在了一個平衡點上,彼此間相安無事。

那醫生叮囑陳洋盡量保持心緒平靜,不要在衝動之下把趙海立這個反社會人格放出來。

陳洋答應了,也在父母的看護之下儘力維持著穩定的精神狀況。

而後機緣巧合的,他愛上了表演,夢想著成為一名大熒幕上的演員。

夢想固然美好,可陳洋的精神狀況畢竟不是正常的。

他的精神狀況導致高中畢業無法通過高考體檢,參加不了升學考試,只能抱憾步入社會。

而唯一的幸事,大概就是遇上了張曼曼。

張曼曼得知了趙海立的存在之後,沒花多長時間就接受了,就連暴躁的趙海立也被她收復。

慢慢的,表面上是兩個人的戀愛,內里卻發展成了三人行。

陳洋甚至還先斬後奏般領著張曼曼回家介紹給了他目瞪口呆的父母。

他父親目光猶疑,來回打量陳洋和張曼曼,蠕動著嘴唇問,「你說你……你……」

「女朋友。」陳洋幸福的開口,同時扯了扯躲在他身後的張曼曼,「她叫曼曼,我倆打算近期就結婚的。」

他父親鐵青著臉,半晌沒說話。

在他身邊的母親抿了抿嘴唇,輕輕拉了一下他父親的衣袖,搖了搖頭。

隨後,她開口招呼道:「別傻站著了,進來吧。」

飯桌之上,陳洋母親一直不停地給陳洋夾菜,「多吃點,你看你離開家都瘦了。」

陳洋對母親的好意來者不拒,而後看了看身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張曼曼,又開玩笑道:「媽,你怎麼都不給曼曼夾菜啊?」

他母親張嘴「啊」了一下,才恍然大悟般說道:「哦,對,你瞧瞧我。人家第一天上門都沒夾菜。」

她強笑著往張曼曼碗里敷衍似的夾了幾筷子,而張曼曼雖然小聲道謝,卻不知是不是不合胃口,碗里的東西始終不見少。

兩人回去的路上,陳洋心疼地看著張曼曼說道:「我之前沒跟父母說帶你來,委屈你了。」

張曼曼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不委屈。」

陳洋本來就喜歡她,而張曼曼越這樣懂事體貼,陳洋就越發愛她,甚至後來都在備忘錄里偷偷和趙海立協商好了日後要給張曼曼一個盛大的婚禮,讓她做最美的新娘。

可是現在,張曼曼卻被殺死了,一切都毀了。

4

市裡的刑偵隊接到命令,在出警的路上,還在唏噓殺了未婚妻又自首的兇手多半是佳偶變怨侶。

警車一路鳴著,隨著「烏拉烏拉」的警鈴聲開進小區裡面,引得周圍好事的鄰居三三兩兩的圍觀。

他們敲開報警那家的屋門,只見一個瘦弱的年輕人站在門口,眼下青黑,面色慘白無比。

那年輕人一路引著他們走到屋子裡的冰櫃前,才停住腳打開了冰櫃門。

辦案的警察本來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往那冰櫃里望去,卻看得裡面空空如也。

領頭的刑警不敢置信地問了一句,「你說被切塊的屍體在裡面?」

陳洋背對著冰櫃門,不敢再看慘死的陳曼曼第二眼,只能面色悲痛地點點頭。

刑警頓時不耐了,「你可別跟我們開玩笑,你看看這裡面哪裡有東西?!」

陳洋這才回過頭去,卻發現張曼曼的碎屍塊不翼而飛了。

他震驚之下不由地大聲質問起來,「你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在場的人一臉莫名其妙,剛才問話的刑警更是略微生氣,道:「誰藏了,裡面根本就是空的!」

那刑警的話音剛落,便見面前的男人,溫和老實的眉眼猛地一斂,作出一副兇狠相,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他媽居然有臉問我?!明明是你把曼曼藏起來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男人兇狠的神色又回到之前的樣子,「趙海立,你血口噴人!曼曼呢,我的曼曼呢?!」

而後,又面目猙獰道:「你的曼曼?!那是老子的女人!」

他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又面目猙獰地自說自話,看得周圍人目瞪口呆。

「卧槽,碰上個神經病。」

那刑警一臉晦氣,不顧陳洋挽留與哀求,就收工回去了。

他們雖然回去了,陳洋卻不得安寧。

他一邊拚命和趙海立爭奪著身體的使用權,一邊發瘋似的在屋裡到處尋找張曼曼的屍體碎塊。

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在馬桶周邊看到了零星碎肉,馬桶裡面還飄著幾縷絳色。

這場景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陳洋忍不住癱倒在地,徹底暈厥過去。

他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趙海立可能是白天與他爭奪身體的使用權耗盡了精力沒有出現,陳洋爭分奪秒地找到手機,撥通了張曼曼找給他的心理醫生——隋醫生的電話。

通了之後,他心如死灰地對電話那頭說道:「隋醫生,出事了……」

他三言兩語地描述完發生的事情,閉起眼說道:「隋醫生,請你幫我……幫我把趙海立這個殺人犯消滅掉。」

「陳洋,你確定嗎?」電話那邊的隋醫生略微猶豫地說道:「曼曼把我介紹給你們,本意是想讓你們和平相處的,況且趙海立也不承認是他做的,不是嗎?」

陳洋睜開眼,痛苦的目光直直落向馬桶邊的碎肉塊,片刻後才下定了決心說道:「我確定。趙海立不承認,不代表他沒做,我要讓他給曼曼償命。」

陳洋咬牙切齒地磨著後槽牙,彷彿啃食著趙海立的皮肉一般。

「那成,你想什麼時候?」電話那邊刺啦刺啦的,可並不影響隋醫生沉穩的聲線從對面傳來。

陳洋握緊手裡的手機,目光對上鏡子里的自己,堅定地說道:「現在!」

那邊的隋醫生驚訝道:「現在?我從來沒試過非現場催眠。不如我們見……」

在他說話的時候,陳洋的心裡不知為何一直徘徊著一個溫柔的聲音。

那聲音告訴他要完全相信隋醫生的專業性,相信他即使不用見面也能幫助他解決趙海立。

陳洋覺得那是張曼曼冥冥之中對他的勸慰,他打斷隋醫生的話,斬釘截鐵地說道:「沒關係隋醫生,我相信你!」

「我知道了。」

良久,陳洋才聽到電話里的隋醫生嘆了一口氣,答應了下來。

5

陳洋聽從隋醫生的指示打開筆記本電腦與醫生遠程視頻,他坐在桌子前,又找了水果刀和張曼曼平時化妝用的鏡子放在桌上。

他輕吻了一下手中的鏡子,「別急曼曼,等殺了趙海立,我很快下去陪你。」

陳洋已經打算好了,等趙海立這個人格消失的時候,他便會用準備好的小刀割腕自殺,去陪張曼曼。

電腦屏幕上,與他視頻的隋醫生壓著嗓子說道:「你現在面對鏡子,保持全身放鬆。告訴我,你是誰?」

「陳洋。」

「好的陳洋,你現在盯著鏡子中自己的眼睛,深呼吸,繼續保持身體放鬆的狀態。」

陳洋隨著隋醫生的指令慢慢放鬆自己,深深地吸氣,而後又慢慢吐出來。

「現在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陳洋。」

「你要做什麼?」

「殺了趙海立。」

「趙海立是誰?」

「趙海立是我的第二人格。」

隋醫生一遍遍地詢問陳洋,而陳洋的回答也從一開始的堅定逐漸變得猶疑起來。

終於,在隋醫生又一聲質問之下,陳洋的回答變了。

他說:「我是……我是趙海立。」

陳洋的精神沉入了一片混沌的內心世界,他在原地環顧周圍偌大的灰暗空間。

不知何時,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趙海立漂浮著出現在他面前。

趙海立咬牙切齒地說道:「陳洋,你居然……」

陳洋不等他說完便打斷了趙海立的話,目光怨毒,「趙海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這個殺人兇手!」趙海立說了一句話卻讓陳洋如遭雷擊「你這個傻子,你還沒看清楚嗎,曼曼不是你殺的,也不是我殺的,除了我們她還和誰有頻繁的接觸,是隋醫生啊!現在正在企圖殺死你我的隋醫生!快醒過來!」(原題:《裂變》,作者:北大瓜。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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