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江談《紅海》：殺死自己，才能成為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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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專稿2月16日報道（文/派翠克 圖、視頻/偉子）杜江說自己一定要演《紅海行動》有兩個原因：自己喜歡林超賢導演，妻子霍思燕喜歡彭于晏，所以在毛遂自薦之下，他成了林超賢導演選中的演員之一，出演蛟龍隊副隊長。為了這個角色，每個人都要全副武裝，荷槍實彈，負重達到20公斤。

面對這樣一個角色，杜江有點犯難。都在內心嘀咕特種兵應該怎麼演。張涵予對他說了一句話，讓杜江記憶尤甚：「首先你要殺死你自己，你才能成為另外一個人。其實所謂的殺死，就是在外表上無限接近，為此杜江自己也做了不少訓練。

不過更多的訓練則是來自劇組為演員們請到的蛟龍隊教官。杜江告訴我們，教官對這群演員們要求嚴格到會踢屁股，像訓練新兵一樣。不僅僅是教官嚴格，拍攝也非常地折磨演員們。杜江回憶起不少拍攝中的大場面拍攝，即便拍攝不到演員，他們也會老老實實地坐在車裡，跟著其他各種武器、車輛完成演出。

杜江透露，拍的時候，大家都爭先恐後地把自己弄髒、抹黑。」有的時候，化妝的老師們不好意思拿土撒在我們自己的臉上，撒在我們自己的頭髮里，下手會很溫柔。我們演員們都自己抓起來往自己臉上撒，那個血倒在頭上，一搓，就這樣一天就過去了。「

對於這部電影，杜江顯得特別興奮。他坦言希望自己能對得起片尾飄過的名單：「大家辛苦地付出那麼多天，上百人的努力，臨到最後要上映了，宣傳的任務交到演員的手裡，我們要把它做好，要對得起導演，要對得起所有可能在影片結束之後迅速划過各個部門的每個人的名字，那都是他們的心血，凝聚成了我們的電影。為它宣傳，義不容辭。」

採訪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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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我們看到後面這兩幅海報，可以說是一個男人戲，男性角色真得不少。這個角色是您自己的選擇嗎，還是導演的安排？

????杜江：導演的選擇。其實這個片子對我們來說，在接的時候都特別神秘，我們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定下來演的哪一個（角色）。後來知道導演讓我來演副隊長，我還挺興奮的。

????因為第一次和超賢導演合作，我超愛他，我超愛《湄公河行動》，還有他之前的片子，包括《激戰》。我覺得在導演鏡頭下面的男性都特別man。然後思燕就特別喜歡彭于晏（笑）。所以我說我一定要演，我主動找到導演，和導演做了一次Facetime，做了一個視頻通話。最終能成為導演選擇的人，我覺得很幸運，很感謝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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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說到彭于晏和《激戰》，他當時為了那個角色好像把體脂率練得很低很低。這一次在《紅海行動》裡面是不是也要進行這種訓練？

????杜江：對。我覺得可能有兩個方面的原因。

????第一個，如果不進行身體鍛煉的話，可能真的很難在這樣一個戲裡完成這次的演出，因為真的是全副武裝、荷槍實彈。大家看到的我們用的這些槍械，包括身上的裝備，都非常非常沉。每天的負重大概在20多公斤以上，所以必須要有一個強健的體魄。

????第二個，也就是去年這個時候，快過年了，我接到了這個角色。除了高興之餘，我就想特種兵怎麼演啊？也不知道特種兵是什麼樣子的，只在電影里看過，那怎麼能讓自己相信自己真的是一個特種兵呢？想了很久。然後涵予哥和我說，首先你要殺死你自己，你才能成為另外一個人。我就想，我面對鏡子的時候，我看到我自己的身體，最起碼我自己要相信這個人具備一個特種兵的身體素質，我可能才能找到通往這個人物的道路。然後做了很多運動方面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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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我記得當時《羅曼蒂克消亡史》的時候看到您，還是一個線條很柔和的男孩的感覺，但這次見到，好像整個稜角變得格外硬了。

????杜江：我覺得都說每部電影都會給演員留下很多烙印，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有的烙印烙在了皮膚表面，可能一年就過去了。有的烙在了血液里，有些烙在了骨頭裡。我們做演員最大的樂趣和幸福感都來自於可以從不同的角色去吸取這樣的力量，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拍《紅海》確實給了我一個很深的烙印，也讓我不光是從演戲的方面，更多是個人的角度，有了一個很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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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因為片中有很多特別大的場面，當時在摩洛哥一天會拍幾場戲？是會就拍一場，這樣磨一場戲嗎？

????杜江：不一定。有的時候，只拍一個航拍的大全景，然後悍馬車從沙漠里飛馳而過。其實每個演員你都看不到，但其實我們都真正坐在那輛悍馬車裡，一拍就是一整天。剛一開始的時候覺得，哇，好慘啊，被風沙吹得。

????其實我非常感謝導演這麼虐待我們，即便看不到臉的時候，也讓我們深處其中，這對於我們演員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幫助。你必須要有這些過程，你才能慢慢建立一個你是蛟龍突擊隊的那種心理狀態，你必須先殺掉你演員本身杜江，你才能成為副隊長徐宏。你必須趴在那個沙子上，被炸彈炸過之後，你才能知道真正上戰場是什麼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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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因為劇組也請來了之前蛟龍隊的教官來為你們做訓練。

????杜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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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很好奇，他有沒有戰爭上的故事會讓你們覺得特別難忘的？

????杜江：他一直到結束都讓我們覺得超神秘的。他有很多東西、很多故事都欲言又止。因為他是一個神槍手，而且感覺他在戰場上屢立戰功，但是他談到自己故事的時候，又很淡定和很謙虛地微微一笑，又不多談。這樣會讓我們覺得這位教官不簡單。

????在訓練的時候，對我們又很嚴苛，會體罰我們，會打我們，會像真正訓練新兵一樣訓練我們，完全不把我們當演員，就是新兵營的戰士。我很感謝這位教官。所有在軍訓當中吃的苦，都變成了我們每一個鏡頭裡面一個專業的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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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這次好像也是您第一次有這麼多的槍戰戲分，在訓練和在實拍過程中，握槍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杜江：第一次拿到我的那把槍的時候，是大家被帶到一個軍火庫一樣的地方。從車上卸下來了很多大箱子、小箱子，打開，裡面各種各樣的槍，長槍、短槍。演員們都圍上去，看看哪一把是我的。又想拿，又不敢。然後就都在那眼巴巴地看著，就希望老師能告訴哪一把槍是屬於你的。

????當自己分到戲裡屬於自己的那把槍的時候，就特別興奮。男生嘛，拿起槍來總想指指這個，弄弄那個。結果就被老師批評了，還被教官打了。也就是說，不管這個槍里有沒有子彈，是道具也好，還是假槍也好，你們都要把它當做真槍一樣來對待，不需要有一種開玩笑的心態。誰讓我看到拿槍口亂指人，就會有嚴格的體罰。

????會被踢屁股，真的是打。一開始就覺得怎麼真打啊。但是後來非常感謝教官和槍械師對我們的要求，在整個拍戲的過程當中，所有的演員都培養起了一個非常好的使用槍械的習慣，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職業的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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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扣動扳機那一刻，有需要自己來克服的一些心理障礙嗎？

????杜江：第一感覺是，好沉啊。一把槍真的比想像中沉好多。我們經常有戰術地前進，槍口要一直指向一個對方。拍完一條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胳膊，尤其是肩膀的前束肌肉要爆炸了。每天拍完戲回來，這血管一直到胸口都是青筋暴跳的。導演說，我們就要你這樣的感覺，我不會給你們假槍用的，真槍才有真感覺。

????第二就是開槍。我還記得特別清楚，第一場開槍的戲，也是在全片的第一槍。我和隊長一人擊斃了一個恐怖分子，拯救了我們的領事。第一槍的時候，壓力真的挺大的，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反應。導演希望是很果斷，不要眨眼睛。因為槍聲很響，不希望我們眨眼，要那種很帥、很man的感覺。我覺得我個人膽子還蠻大的，沒有眨眼。導演挺喜歡，我就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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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因為林超賢導演本人是一個拍動作戲很厲害的導演，他在拍動作戲的時候，會不會給您指點，比如有哪些姿勢、哪些動作或者哪個角度能把人拍得特別棒。

????杜江：當然。很多時候，導演都會親自給我們走位置、做動作。導演是一個有槍械訓練很多年的專業人士。很多時候，其實除了和軍事指導、和教官學習，一般我們都是和導演在學習。非常感謝導演，他太棒了。我就是覺得，能成為他鏡頭下的男人或者軍人，肯定特別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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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張涵予老師之前跟林超賢導演已經合作過了，您跟他是第一次合作，有沒有和張涵予老師偷師一下，跟林超賢導演合作起來怎麼樣能夠更順利。

????杜江：其實沒有偷師，用眼睛看就好了。用自己的眼睛看，用自己的心去感受，跟著導演的步伐。導演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努力，演員也要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努力。

????我記得快殺青的時候，也是整個隊伍都陷入了一個非常疲勞的狀態的時候，導演拍著我的肩膀跟我說，「杜江，無論戲拍到什麼時候，導演、監製、演員都不能垮，一個人都不能垮。一個人垮了，整個隊伍就垮了」。我當時非常非常感動，經過一百多天在沙漠里，其實大家的樣子都變了。看著導演滿臉塵土，然後拍著我肩膀和我講這些的時候，就覺得前一百多天每一點的汗水都超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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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你覺得那個時候，導演這番話是對他自己講的，讓他自己不要垮，還是看出了演員其實已經有一些疲憊了？

????杜江：我覺得可能都有吧。但是導演從來沒有讓我們擔心過，我們都是以導演為精神力量。他真的像是一個支柱一樣，在整個劇組裡面，有他在，我們演員心裡也有底，我們也有一個見賢思齊的目標。應該就是快到拍完的時候，導演有一些感觸。正好那天在沙漠里，刮著大風，到了那個情緒，就和我講了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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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其實整個《紅海行動》在摩洛哥拍攝當中，因為從海邊拍到了沙漠，感覺特別不容易。這些天除了拍攝之外，演員還有什麼其他可以做的事兒嗎？

????杜江：沒有了（笑）。我們拍的最多的一個小鎮叫瓦爾扎扎特，是一個在去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地方，也不是一個旅遊的目的地。那個城市或者說小鎮只有一條大馬路，出了所謂的酒店，往右邊轉就是我們的現場，往左邊轉有一個菜市場和健身房。我們每天就是三點一線，拍攝現場、酒店、健身房，然後拍攝現場、酒店、健身房。

????聽上去會有一些枯燥，但是所有的枯燥和規律，我覺得對每一位演員來說都是莫大的幫助。你要耐得住那份寂寞和那份枯燥，把自己完全投入在這個角色里。其實身為演員有的時候有這樣的經歷是很幸福的，你可以拋開一切的干擾，一切所謂的娛樂，專心地做一件事情。當這件事情做完的時候，你回頭看，你就會覺得其實是莫大的收穫，非常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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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所以在摩洛哥這一百多天裡邊，一日三餐會怎麼解決呢？

????杜江：早餐自己解決，開工很早的時候，到現場解決。我們嘗試著教摩洛哥廚師熬白米粥，但後來放棄了，發現他們真的學不會。我們就說，這麼簡單，熬大米粥，做個稀飯怎麼都學不會呢。總是不太對。早晨在劇組吃一點，然後午餐大家一起排著隊在帳篷里打飯。我們這個戲是沒有夜戲的，所以晚餐自己解決。我們有補助，就像真正的戰士一樣，自己出去買菜、買肉，然後利用酒店的廚房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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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所以後來再回到湛江繼續拍的時候，是不是感覺環境好了太多了。

????杜江：那就是人間天堂啊，真有一種回到了祖國母親懷抱（的感覺）。那些在異國的緊張、壓力、不適應，一下子通通都沒有了。來到了湛江，來到了南海艦隊，覺得我們的祖國好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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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有在艦艇上生活一段時間嗎？那種感受是什麼樣的？

????杜江：我們每天拍戲都會早上六點出發，晚上六點回港，是一個固定的時間，其餘的時間都是在海上。有了這次經歷之後，我真的覺得我們護航編隊的戰士們非常得了不起。出去一天，沒有任何所謂的娛樂，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視，完全與世隔絕，面對的都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只有自己和自己的戰友。

????我們這樣拍了一個月，殺青的那一天，我殺青了。然後擁抱了導演和演員們，就離開了現場，回到了卡薩布蘭卡，住進了最一開始到摩洛哥住進的那個酒店。在那裡，我生活過20多天，那是一個很現代的、舒適的、乾淨的酒店。但在經歷過那麼多事情之後，再回到那個酒店的時候，我覺得一切都特別不真實，它好得不真實，讓我不適應了，反而會很焦慮，很恐慌。

????回到北京之後，有一段時間，整個人也都不太好了，眼神……就感覺好像總有敵情（笑），經常會看著窗外的大樓和來來往往的車輛發獃，總覺得好像這似乎不是我生活的那個世界。我也在想，我是不是得了所謂的戰後創傷應激症。但還好，慢慢恢復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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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有和家人一塊去一些調整，或者專門放空一段時間嗎？

????杜江：還不至於啦，還不至於去看心理醫生（笑）。然後就堅持運動，堅持健身。我覺得這個戲給了我，無論是從演戲到個人的一個新的開端，一扇新的門。因為這個戲，我獲得的一些東西，我不能丟掉，我要繼續把它留在我的身體里。這可能也是我需要的一些優質的、好的東西，我要繼續保留它。要繼續去運動，繼續去健身。運動會讓人心情變得很好，所以慢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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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我自己比較好奇的一點，我們之前去湛江參加發布會，記者都是要經過政審的，因為涉及到了一些軍方的東西。您在作為演員參與到這部戲的時候，最開始是不是也經歷了一次政審？

????杜江：拍了之後才知道，拍之前是沒有人告訴你的。拍了之後，我們海政的領導會告訴我們，其實每一位演員在拍之前都要先做一個政審。非常能理解，因為要涉密的一些工作。包括再次上軍艦，也是需要二次政審的。所以能通過，覺得還蠻自豪的（笑）。每一個演員都是根正苗紅的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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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所以嗯哼是不是也覺得爸爸好了不起？

????杜江：他看了很多我們在拍戲時候的照片、片花，他一度以為我真的是一個戰士，他一度以為爸爸是一個隱藏在他身邊，但是國家需要保衛的時候，會拿著槍上戰場打壞人的戰士。他可能還不太理解什麼叫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爭或者說反恐、區域的戰鬥，但他會覺得爸爸是正義的戰士，爸爸的槍是用來打壞人的。他問過我很多這樣的問題，從字裡行間，他覺得我挺酷的。我也很享受兒子覺得我挺厲害的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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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因為海報上，很多時候大家都全副武裝，再加上有風沙灰塵。

????杜江：對，抹得都很黑，媽媽都不認得了，兒子也不認得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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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如果上映的時候，帶著他去看，應該會認不出了吧。

????杜江：沒有。我在給他看預告片的時候，反正不管是誰做了厲害的動作，都會說「看，這是爸爸，這是我，爸爸厲不厲害」？反正他也認不出來，他說「哇，好厲害」。其實沒所謂他認不認出來，也沒所謂觀眾認不認出來，我覺得這部戲不是說，我們要爭一個露臉的機會或者怎麼樣，參與到這個戲本身，對我們自己而言，就很驕傲了。

????拍的時候，大家都爭先恐後地把自己弄髒、抹黑。有的時候，化妝的老師們不好意思拿土撒在我們自己的臉上，撒在我們自己的頭髮里，下手會很溫柔。我們演員們都自己抓起來往自己臉上撒，那個血倒在頭上，一搓，就這樣一天就過去了。經常我們坐在那休息的時候，會有蒼蠅在我們化妝的血上吃來吃去，然後吹它都不走。但是這就是我們的工作啊，我們就覺得很有趣，苦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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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張譯哥會在知乎上回答演員在表演上的一些小竅門。我比較好奇，每次演員們用的這種假血一般都是什麼，會怎麼樣比較快的清洗掉？

????杜江：假血的配料分道具血和化妝血。道具血指的是灑在衣服上的血，叫道具血。灑在演員臉上、身上、手上的，叫化妝血。這兩種血的配料是不同的。通常化妝給到的會比較無毒、健康一些（笑），一般是由紅顏料和蜜煉川貝枇杷膏組成，流到嘴裡還甜甜的，可以吃。洗掉不太容易，回去真的要拿很燙的水要洗很多遍才會洗得掉。

????後來其實大家都無所謂了，我經常拍完一場戲，滿臉血。然後回到酒店，把酒店大堂的服務人員都嚇一大跳，還有其他的顧客。我就堂而皇之地走回來，三五天之後，大家都習慣了。哦，他又回來了，又滿臉血回來了。見了面就微笑一下，點點頭。大家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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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這一次應該也是中國演員第一次這麼大陣仗地去摩洛哥拍戲，當地人會怎麼看這一群演員在這演戲？

????杜江：他們都可高興了。有一種感覺，就像30年前，我們走在大街上看到外國人的樣子。當然非洲人民本身就熱情好客，不會像亞洲人那麼拘謹，他們會衝上來跟你要求合影。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在非洲都這麼受歡迎，其實後來人說你想多了，他們就是沒見過中國人而已（笑）。

????我記得有一次特別逗，我和尹昉還有景瑜有一天不拍戲，我們出去逛街，買一些生活的必需品。走著走著發現有一群摩洛哥的年輕女孩跟著我們，竊竊私語，我們走到哪裡，她們就跟到哪裡。然後他們說「這什麼情況啊」。我說「景瑜，你去聊一聊」。景瑜說「尹昉，你去聊一聊，什麼意思，她們想幹嘛」。後來其實她們就是沒有見過中國人，特別想和我們合張影。

????我就覺得，首先證明第一次有這麼多的中國人到摩洛哥去拍戲。第二個，我們中國真的和非洲所有國家，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關係非常好。他們見到中國人很親切。這樣，我覺得感覺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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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其實有時候大家都會說，一部戲，演員接拍之後，這個戲可能就是看戲的命了。因為畢竟《戰狼》在前，《紅海》在後。您自己會不會覺得《紅海》在春節這個檔期出現，其實壓力也蠻大的？

????杜江：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覺得能在春節檔上映，能上觀眾朋友們在春節檔看我們這樣一部電影，我個人是非常驕傲的。多厲害啊，春節檔，它真的可以改變，哪怕是一個普通演員的家庭生活的一件事情。以前可能大家想的都是今年春節怎麼和老人一起過，年三十怎麼吃飯，看春晚，放煙花這些事情。今年我們的電影要上映了，就多了一份新的雀躍和對新的一年的一些希望的一種美好的情感在裡面。

????我個人覺得非常自豪，也不會去想和什麼片比較。我覺得能參與到這部影片，並且能在春節檔和觀眾見面，對我來說是非常大的一個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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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易娛樂：因為現在電影為了宣傳，可能會安排做很多路演的工作，您自己今年會不會在春節時候可能要跟家人小別，到全國路演？

????杜江：也許會吧。其實拍完這個戲之後，一直有一種戰士的感覺，就是祖國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我們的宣傳計劃也許會有路演的部分，我想所有的演員都會把自己的時間留給我們的電影宣傳工作，我覺得這是一個演員的本分來的。

????大家辛苦地付出那麼多天，上百人的努力，臨到最後要上映了，宣傳的任務交到演員的手裡，我們要把它做好，要對得起導演，要對得起所有可能在影片結束之後迅速划過各個部門的每個人的名字，那都是他們的心血，凝聚成了我們的電影。為它宣傳，義不容辭，也是我們自己的作品。至於和家人小別，就一起去路演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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