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於繁華,終於淪落 曹雪芹妙對諷官場
曹雪芹的曾祖母孫氏做過康熙帝的保母,祖父曹寅做過康熙帝的伴讀和御前侍衛,後任江寧織造,兼任兩淮巡鹽監察御史。在康熙、雍正兩朝,曹家祖孫三代四個人主政江寧織造達五十八年,家世顯赫,有權有勢,極富極貴,成為當時南京第一豪門,天下推為望族。
偉大的文學家曹雪芹一生窮困潦倒。但他勘破世情,決絕官場。忍受著貧困生活和家庭巨大變故所帶來的精神上的折磨專心寫作《紅樓夢》。
《紅樓夢》的寫作前後經歷了十年。這期間,雪芹邊寫,邊讓一些與他相近的朋友邊看邊抄。有時寫一回,朋友們拿走一回去抄錄和傳閱,這樣一來,該書還沒寫完就已經在世上流傳開了,而且廣為人們喜愛傳頌。當時就流傳一句話:「士人不看《紅樓夢》,讀盡詩書亦枉然。
傳抄、爭閱《紅樓夢》的人中,有王爺、宰相;有封騷大吏;有沒落的宗室後裔;也有一般士子。在這些人中能先睹為快的當然是與雪芹關係密切的朋友。
據說乾隆年間的大軍機阿桂和雪芹曾經是好朋友。他們最初交往時,阿桂還沒進軍機處,只是一個知府,級別在州、縣官之上,在道台之下;而雪芹則在北京西鄰的黃葉村著書。因雪芹家裡十分窮困,所以阿桂和其他朋友常常到他家,資助一些錢物,當然也要爭先抄閱《紅樓夢》最新的手稿。
有一次,阿桂從外地知府任上回京述職,辦完公事,立即趕到黃葉村來看望雪芹。雪芹家徒四壁。大冷的天,屋裡連點煙火氣兒都沒有,只在炕上放一張炕桌,雪芹就是在這張炕桌上,在油燈下用血淚寫著不朽的名著。阿桂非常感傷。他拿進自己帶的酒、菜,曹夫人下廚,整治好了,二人邊吃邊聊。
先生的才華當世無雙,那是沒說的。」阿桂嘆息一聲,說只是你過於『性傲」這一點我不敢恭維。像你這樣的大才,只略屈一屈身子,哪道門進不去呢?書是要寫,可也要兼顧一下生計不是?太苦了自己,於著書也無益嘛!」
雪芹淡然地回答:「不只是你,別的朋友也都這樣勸我,大家都是好意,我難道不知?不過哀莫大於心死!我這一生是註定不會入官場了。那亂鬨哄你方唱罷我登場的舞台已讓我的心凍實了!就算官場污濁,但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嘛!正所謂『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頭;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阿桂繼續勸道。
倒也不全在『清濁』二字。」雪芹眼光變得很深邃,「你想想看,一人官場,人就得自動剝掉『常性』,喜怒哀樂全要看上司的臉,他喜你也必得喜,即使妻兒病重,你也得歡天喜地;他悲你也得悲,即使是今晚洞房花燭,你也得如喪考妣。反之你對你的下司也是這把尺子,他違了你的尺度,你只能在心裡罵他無禮。好好的一個人,一人官場,上天所賦,父母所賜的本性都要剝奪乾淨,活得還有什麼趣味?陶公就為此才作『歸去來。」
阿桂突然覺得他對《紅樓夢》的理解一下子加深了許多嘆息一聲道:「每次都是這樣,本想勸你,最後反被你說服。你說的官場上情形半點不假。拿我來說;見州縣則吐氣,見道台則低眉,見督撫大人茶話須臾,只解說幾個『是是是』。」
雪芹突然哈哈大笑:「你竟不自覺間說出了一個上聯。我來給你對下聯,你上聯盡說你的苦衷,其實你對你的下司和部屬卻必是另一種境況,所以我的下聯是:『有差役為爪牙,有書吏為羽翼,有地方紳董巴結小意,不覺笑一聲哈哈哈。如何?」
阿桂哈哈大笑起來:「今天酒喝得有趣,這話題談得也有趣!拿紙筆來,你把這副聯子寫下來,我要掛在書房。
雪芹也來了興緻,拿起筆一揮而就:
見州縣則吐氣,見道台則低眉,見督撫大人茶話須臾,只解說幾個「是是是」。
有差役為爪牙,有書吏為羽翼,有地方紳董巴結小意,不覺笑一聲「哈哈哈」。
※阿根廷男子發現的一顆石蛋厲害了:一萬年前滅絕的生物化石
※揭秘不用導航也能準確返航 萬里報信的「通訊兵」
TAG:書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