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記——不論風月只論酒

酒，不會飲，且讀吧。小時候，是在母親不抽煙、不飲酒才是好人家的兒女的教育下長大，對酒，不敬更遠之。少年時的記憶比較清楚，隔壁家的叔叔因醉與阿姨大打出手，我嚇得不敢出門又好奇扒著門縫看個結果，被母親三令五申的喝回去。每次，母親從隔壁勸架回來都一臉的鄙夷，怒氣沖著父親撒到：「想不明白，你們男人把那貓尿有什麼喝頭，家都快喝散了……」父親也不爭辯，只是哼哈的岔過去。所以，貓尿給我印象極深，不敬且遠更鄙了。

成人以後，對酒寬容了許多，沒有少年時那麼極端了，但總還是認為少喝為好，最好不喝。因工作因人事有時不免也要接觸到酒，每每心慌，怎麼辦呀，躲、避、賴、假、溜，計謀用盡，一場宴下來，精疲力盡，簡直受罪。後來，一次同學聚會，被同學硬灌下去兩大杯啤酒，雖未目眩，感覺頭暈臉燒，四肢也無力了。那時還想，這恐怕就是醉的感覺吧。不想，次日，渾身起疹，奇癢難耐，跑到醫院，醫生告訴我，是酒精過敏。看來，今生，我真與酒無緣了。

真正改變對酒的看法，是因一文。曾無意看到《一杯酒》，這樣寫道：一杯酒，擎起來是希冀，飲下去是孤獨。飲者的孤獨里，一杯酒就是一個世界，無際無岸，酒中有波濤，酒中有峰巒。……一杯酒，置於案頭是疲憊，置於月下是相思，置於曲水中是優雅的流觴，置於花蹊間是微笑的從容。一杯酒或安詳或濃烈地在手中，飲之前你在此岸，飲下去就抵達彼岸。這篇文章我至今收藏，雖不知作者何人，但我知，這是一位真正的飲者。對酒，他是尊重的。酒中，他品味到的是人生，是百味。與其說酒是知己，不如說，酒便就是他自己。

我喜歡，酒如人的這一段，大千世界，芸芸眾生，不懂酒但我知人，閱人也算是知酒了。酒有不同，人也有高低。做一個怎樣的人，實際就是一杯怎樣的酒。人啊，有時也難，亦正亦邪，可能就在剎那間，所以，人一生都在和自己搏鬥，物慾在博、精神在博。終其一生，博其一生。博中，有淳樸、有酣烈、有洒脫、有尊貴，無論怎樣，都值得我們敬重，因這是純，這是厚，這是真，這是可以讓你飲下且回味的酒。有些人，索然無味，甚至，讓你嘔吐，我不能說那不是人，但我可以肯定的說，那決不是一杯酒，人，做到此步，不如那淺淺的一杯酒水，悲也，枉也。

所以，對人而言，凡事的基礎就是做好人。「好」，這裡恐怕不儘是一個好的意思，更有對的意境。做對人，感慨，何其難！所以，我們的生命在不停的爭吵、選擇、搏鬥！做對人，我們也僅是一杯可以飲下的酒，酒中有氣魂，舌間才有回味。好酒如好人，多麼不易。酒需釀造，人需修鍊，都需要的是時間，只有時間，才能將酒醇香，將人醇厚。

酒逢知己千杯少，酒中有相知，酒中有相悅。也曾看到一篇《不論風月只論酒》，失笑，酒中無風月還是酒嗎？俗語道，酒後是真言，我想，醉後定也是真情。不論它合情不合理，它都是真性情。所以，對酒遐想，酒真是好東西呀，難怪，有人對它愛之深之，視為知己，酒中的你一定是真實的你。

一直反感煙酒之味，直到一次開會，旁邊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士飄來或濃或淡的香氣，令我不爽。可能自己保守，欣賞不了香男人。從那天起，老公身上的煙味酒味我再也沒有說過話，這個世界，不男不女似乎已經是發展趨勢，感嘆，還是讓男人留點真味道吧。

酒，置於何境就是何味。酒中的世界是幻彩的，酒中的世界也是真實的。今朝有酒今朝醉，醉吧，人生難得一醉，醉中，有狂顛，醉中，有豪氣，醉是真性情，醉中不知歸路，我笑，醉了的你，原是這般可愛。

——end

作者：周衛紅（圖片來源於網路，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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