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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裡的那些女人,是無知還是墮落?


第001章 初遇


那一年,蒼井空已經被人上爛了,我也被大學上爛了,那一年我二十二歲,一個迷茫的年紀,可是比這更迷茫的是我剛畢業就失業,我爸病倒下了,我的女朋友跟人跑了。


畢業後,我和女友多次尋工作無果,便一起到了一家寵物店打工。父母傾盡家財供我寒窗苦讀十幾年,畢業後出來竟然找不到一份像樣的工作。我原本想這已經夠慘了,安慰著自己命運不會再捉弄我了,誰知人生就是那麼的草蛋——我的女朋友被人拐跑了!

一個月前,發現她給寵物洗澡洗到了客戶的床上。那個時候的我好像是被人拿鎚子狠狠地在頭上砸了一下,兩眼發黑。熱血直往頭上涌,我恨不得宰了那一對狗男女。可是看到女友嬌俏的小臉,我又捨不得。大學裡,什麼也不計較地跟了我,也不知道糟了多少白眼,忍受了多少心酸。


當時我就想,只要她還願意跟我,我就原諒她。誰知道在社會這個大染缸里打了個滾的女友已經看不上我這個三無人員了,苦苦挽回不了後,我流著淚無奈地接受了現實的殘忍。


在寵物店,我每天都過得很苦逼,工資低老闆凶同事踩。工作和家庭的壓力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那個時候的我心裡滿是絕望,不只一次想要一死了之。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那個對我恨之入骨後來卻把我拉進女子監獄工作的女人。


她之所以恨我入骨,是因為我趁她喝醉動了她。


故事開始的那天,我照例是上著班,打掃完一片狼藉的寵物店,走出店門口,在隔壁便利店買了一包五塊錢的軟白沙,疲憊地靠著牆點了一支煙。活著沒有盼頭,想死更沒有勇氣。曾經的理想都見鬼去了,每一天過得像行屍走肉。


店門口的台階上,一字排開坐了一行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個白嫩的小蘿莉,全身汗津津的,bra在校服下若隱若現。


青春,真可愛!


我叼著煙看著那個小蘿莉,她一邊打電話,一邊眨巴眨巴眼睛看我,然後看向路邊。我又抽了兩口煙,一部寶馬停在路邊,小蘿莉走過去。


小蘿莉開了寶馬車的門上車,開車的是一個戴墨鏡的禿頂大叔,大叔抱住了小蘿莉,黑黝黝的手伸向了小蘿莉。


我在心裡罵,禽獸。

苦逼啊,我悟了,這個紙醉金迷的花花都市,並不是一個農村孩子的天堂。


"張河,幹嘛呢?是不是又偷懶?"一個粗里粗氣的聲音將我從沉思中驚醒。


一扭頭,店長何花,老闆是她乾爹,我們叫她花姐,正怒目冷對著我。


我把煙頭丟掉,奴顏媚骨地問:"花姐有什麼吩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在店裡忙得要死,你倒是閑的很,躲在這裡偷懶抽煙,沒點上進心,難怪你女朋友跟有錢人跑了。"


聽著她上下開合的兩片薄薄殷紅嘴唇冒出來的毒話,我已經在心裡把她罵了一百遍。


女友的出軌對我打擊無疑是巨大的,偏偏每天來上班還要受到店長的好心提醒:這點事都干不好,難怪你女朋友跟人跑了!給狗洗澡都不會洗,難怪你女朋友跟人跑了!拖地都拖不幹凈,難怪你女朋友跟人跑了。


"有個客戶打電話來,要我們上門給它寵物洗澡!手腳利索點!"她把服務單塞給我。


在這家絕望的寵物店,做著絕望的工作,領著著絕望的工資,老闆心眼太多,手下心眼太少;加薪是個童話,加班才是現階段的基本現實。

行,乾脆就辭職吧。咬咬牙想半天。唉,還是算了,等找到新工作再說。


拿著服務單,我到了那個很豪華的小區,經過了保安的兩層盤問,找到了客戶的門前。


門開了,我一愣,一個漂亮的美女,一套名貴絲製睡衣,頭髮性感的披散著,身材高挑,豐滿,成熟中帶著一股子媚勁,男人隨便看上一眼都會動壞的念頭。一股酒味和著她身上的體香味撲面而來。


我一身髒兮兮的工作服,手拿著洗寵物的盆等洗具用品,站在她面前,莫名湧起一陣自卑,自卑到塵埃里去,開出一朵爛菊花來。我低聲跟她說我是寵物店的員工。


"打了三天的電話,到現在才來,你們寵物店什麼服務態度?"她盯著我抱怨道,那雙眼睛,嫵媚卻又凌厲逼人。


我低聲道歉:"不好意思,小姐,我們最近這段時間比較忙,店裡也缺人手。"


"你把鞋子換了,那隻貓在廚房,你自己進去找。"她鄙夷地看著我的臟鞋子,用命令的語氣。


換上了拖鞋,我進了她家,她家裝修華麗,高端大氣,巨幕牆壁電視,大沙發上有一套潔白的婚紗,茶桌上一些吃的,還有一瓶喝了一大半的洋酒。


我進廚房,廚具上有好幾個麥當勞的外賣紙袋,在那個豪華的大廚房角落,一隻白色博美犬正在吃麥當勞雞翅。這世道,狗都吃得比我好!


我等它吃飽,抱過來,看著狗盤子里吃剩的兩個雞翅,我咽了咽口水,是到了晚飯的時間了。抱著它進了衛生間,開始給小狗洗澡。

那個女的在客廳,打電話和她男朋友吵架:"你把你的狐狸貓給我弄走,不然我把它送給獸醫。你要搞清楚,這是我家不是你家。抱歉,我不可能原諒你。你外面漂亮女人多的是,你願意和誰結都行,別再找我!"


洗完之後,我偷偷往大廳瞥了一眼,她把手機往沙發一扔,拿起酒瓶子喝了幾口。


又是個為情所困的。


她突然扭頭過來看我,犀利的目光咄咄逼人,嚇得我急忙低頭繼續給小狗吹乾。


"那個獸醫,那個獸醫!"她在叫我。


"什麼事?"我心裡很不舒服,我和女友都是學心理學的,這個冷門專業很難找工作,一天應聘遇到了我們寵物店老闆,說你們學心理學說起來也算得上是醫學,我們搞獸醫的也是醫學,差不多都是一樣的。我們老闆太有才了。


我洗手,走出來問她什麼事。


"有煙嗎?"


"有。"


"給我一支。"她的聲音不對勁。

我走過去,從褲兜里掏出軟白沙,把煙遞給她,她伸手過來接煙。我心裡咯噔一下,煙掉在了地上,她的眼圈紅紅的有些腫,原本明亮的眼珠子里有血絲,明顯是剛哭過。


我趕緊把視線移開不敢看她。


煙掉在地上了,我急忙又拿出一支煙給她,她接了過去:"打火機。"


我給她點上。


她的手腕上,有一條很長很深的傷疤,新傷,血跡還不是很乾,另外一隻手,也有一樣的一條傷疤。


我跟她說我幹完活了,意思就是叫她付錢。


她不說話,一直看著手機發著簡訊抽煙,我不敢坐下,怕弄髒了沙發。


我看著她,靚麗豐滿,胸脯圓滾,渾身雪白,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差不多抽完了一支煙,她把煙頭往地板上一扔,說:"什麼煙那麼難抽!"


我心裡一股火氣,要是有錢的話,誰願意抽五塊錢的煙,我不高興地說:"要麼你就別抽,抽了就別嫌。"

她瞪著我,我不敢和她對視,把視線移開了。


"貓洗好了?"她問我。


我說洗好了。不知道她為什麼叫那隻博美犬是貓。


"我。去拿錢給你。"她站起來,一步三晃悠的走向房間,她已經把那瓶洋酒喝完了。


走到衛生間門口,她往裡面看了一眼,進了衛生間,然後大聲叫我:"獸醫!過來!"


我急忙過去:"怎麼了?"


"你拿我的浴巾給貓洗澡了!"她氣勢洶洶問我道。


"剛才拿著花灑調水溫,不小心灑到浴巾了。"我實話實說。


"這上面還有毛!你還狡辯!"她怒道。


浴巾上面果然有狗毛,我不知道怎麼會有狗毛,但這真不是我弄上去的,我解釋說:"我沒有用你的浴巾給貓洗澡,我們有自帶的毛巾,每次用完都帶回去洗乾淨消毒。"

"那浴巾上面為什麼會有毛?"她大聲打斷我的話。


"我說了我們有專用的毛巾!你是不是找茬的!"我也發了火。


"你敢凶我?好,我馬上投訴你。"她推開我出了衛生間,拿起沙發上的手機給店裡打電話,"你們上門的獸醫,什麼服務態度?把我的浴巾給貓擦身體,還死不承認,居然敢罵我。"


我聽見電話那頭我們老闆一個勁地道歉說對不起。


完了,我回去又要被罵了。


打完了電話,她進了房間拿出錢包,從錢包里掏出一沓零錢厭煩的甩在我身上:"拿去!"


她的眼裡,我連條狗都不如。我看著那些錢一張張的飄散,就像我支離破碎廉價的自尊,散了一地。這些天,我那根綳得緊緊的弦一下子就斷了。我的火氣噌的冒起來,我走上去,一巴掌狠狠扇她臉上,一聲清脆的巨響,打得我手都震得發疼。


她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爆發了:"你敢打我!我從小到大沒人打過我!我打死你!"


想不到她直接就和我動手,拿起茶桌上的酒瓶子就砸過來。


我心驚,卻沒閃過,酒瓶子重重砸在我胸口,女人瘋起來真可怕,她衝上來,一巴掌還給我,幸好我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想要掙脫。我死死抓住另一隻手,兩人扭在一起,我順勢一壓,把她壓到沙發上,整個人睡在了她身上。

她憋紅了臉:"放開我!"


"我放你大爺!你他媽的被男人甩了喝醉把氣撒我身上!"我罵道。


她兩手被我抓著,嘴巴靠上來咬了我手掌一口。


我疼得啊的叫了一聲,手掌一道深深的牙印,血從牙印滲出來,這疼痛也激起了我更大的怒火。


賤女人,敢咬我,我也朝她手臂咬了下去,她見狀把手臂挪開,頭一轉過來嘴巴卻和我的嘴巴貼到了一起,我正要使勁,卻發現兩人是接吻的狀態,頭腦跟著一驚,我就想爬起來。


第002章 一時激動


她卻一把環住我,不讓我走。


她醉眼中滿是怨恨,沒有絲毫的動情。


心理專業畢業的我知道,她是在喝醉的情況下,怨恨地想要以這種方式報復她的未婚夫。


完事後,我從她身上下來,才見她已經流淚哭了好久,兩隻眼睛無神地看著天花板,雖然沒有聲音,但也不說話。我覺得她應該是清醒過來之後,後悔了。


當我剛把頭轉回來,她偷偷地拿起地上的酒瓶,朝我頭上就砸下來。


我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一陣劇烈的疼痛彷彿把我的頭都打沒了,她下了沙發坐在我身上,舉起酒瓶:"你敢這樣對我…"


她沒打下來,我伸手抓住了酒瓶,一手掐住了她喉嚨。這一刻,我感到自己生命受到了真正的威脅,她這是要我死啊!就算是動物,被宰殺之前都會有反抗求生的本能。


我把她推開,坐起來,腦子還是暈乎乎的,可我掐著她喉嚨的手卻沒放開。


她靠著沙發,喉嚨里吐出一句不完整的話:"你敢…殺我…"


看著她這樣,我卻又來興緻。


打掉她手中的酒瓶,把她反過來壓在了床上。


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這下子兩人都靜下來了,我不動了,她也不鬧了,兩個人的臉色全變了。


我和她有扭打的痕迹,又發生了關係,如果她要是誣告我強j,那麼我是一定逃不過的,所以我怕,我不知道她怕什麼。


然後有開鎖的聲音。


"快穿衣服,快!"她急忙說。


"哦,哦。"我反應不過來,腦子一片空白,拽起褲子套上。


她也飛速穿好衣服,把頭髮整理好。


門開了,五六個阿姨進來了,看著我兩。


好在我們都穿好了衣服。


她對先進來的阿姨說道:"媽,你怎麼來了?"


"你是不是和文濤吵架了?你們都要結婚了,怎麼還鬧分手?這是…"那個阿姨好奇的看著我。


那群阿姨都看著我。


"寵物店的獸醫,我讓他過來給文濤的貓洗澡。"她跟阿姨們解釋。


然後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錢給我,輕聲對我說,"馬上走,現在。"


我的大腦基本還處於空白狀態,心臟怦怦直跳,哦了一聲,拿錢放進口袋。


她媽把幾個阿姨帶進家裡,幾個阿姨嘖嘖讚歎房子氣派漂亮,沒人懷疑我兩。


我出了門口換鞋,聽到她媽哎呀一聲問她:"你的臉怎麼回事?是不是文濤打你了?"


"琳琳,他打你了?"七大姑八大姨圍上去了。


我帶上門,做賊一樣的溜了…


她會不會報警抓我?一路上我都在想這個問題。


我摸著腦袋的疙瘩,看著手上的牙印,這個女人,絕不是那種吃了虧就會打斷牙齒往肚子里吞的人。


她之所以會讓我趕緊走,想來其實也是一種無奈,她是一個有身份地位的女人,被寵物店打工仔給佔便宜了,這種事情要是被那堆七大姑八大姨知道,她還有臉活下去嗎?所以,我斷定她不會報警。


我應該感謝那堆嘰嘰喳喳的阿姨,不然她不會輕易放我走。


可我又怕她日後會使用別的方法報復我,她家那麼有錢,要整我這樣的窮屌絲,那再容易不過。


回到了寵物店,沒想到卻從花姐口中得知我被老闆辭退了,理由是我又被客戶投訴,這個月被投訴次數已經達到了五次。看她那張幸喋喋不休讓人厭惡的嘴唇上下翻動的罵我,我真想上去扇她一嘴巴,然後再日她嘴巴一千遍。


我從寵物店換了衣服出來,坐在路邊台階上,耳朵嗡嗡作響,汽車引擎聲,人群說話聲,讓我的耳朵變成了一鍋粘粥。我又失業了,剛剛抓住的一根稻草也抓不到。我對這座城市充滿了恐懼,看著倚靠著蛇皮袋子,打著撲克的農民工,我感到他們比我幸福得多,他們有同伴,他們可以共同抵禦外面的風浪和危險,而我只能單獨作戰;我的委屈無人知曉,我的眼淚只能流進肚子里。


我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我不知道自己以後的生活是什麼,能否在這座城市生存下去;如果不能生存,我該怎麼辦。


父親身染重疾,母親腿腳不靈便,都不能幹重活。這樣的家庭,怎麼能離開我?可是,我如果不在城裡打工,又怎麼能夠還清家裡借款?掙錢給父親看病?我守在家中,日子又怎麼能夠好起來?


坐了不知道有多久,我站起來朝寵物店吐了口口水,你大爺的,有一天老子有錢了把錢甩你臉上拍死你!


或許,我只是在自我心理安慰罷了。


來到了馬路對面的廣場,那裡有一對對依偎呢喃的戀人,有歡笑地小孩,有悠閑散步的老人,這是一副標準的城市生活場景,這是一副標準的城市生活場景,然而,卻不屬於我。廣場的兩邊是一家家飯店,我看到飯店門口,穿著白大褂身體肥胖的廚師在顛著炒瓢,火焰映紅了他們一張張熱汗涔涔的臉;桌子四周坐滿了食客,他們歡聲笑語,觥籌交錯,幸福在臉上蕩漾,然而,這一切還不屬於我。我像一塊石頭,被扔在了這座城市裡,無人問津,無人理睬。


買了一份牛肉麵帶回了出租房。


出租房位於城中村的貧民窟里,黑乎乎的小巷子,單間加一個衛生間,一個小小的破窗,冬冷夏熱,沒有空調,打開在大學裡淘來的二手筆記本電腦,一邊吃牛肉麵一邊上人才網找工作。


投遞了幾分簡歷後,在主頁面點開公務員考試網,下載了個公務員職位表,看著看著,見女子監獄系統竟然有個職位,性別招收是男,我一看就笑了,我操,女子監獄居然招收男管教,有意思的是,專業還必須是心理學。


我一笑置之,看起了其他崗位。


看累後,點開新聞,看了幾個掃、黃的新聞。


看著一個個漂亮的美女,大長腿,高胸,黑絲,白皙肌膚的美女被抓,我突然想,這幫女人被抓,會被送到哪?不就是監獄嗎!


眼前突然一亮,女子監獄可全是女人,那麼多人,難道就沒有美女?我這種沒背景沒錢沒路子沒能力的農村屌絲,想要出人頭地,太難了,那些奮鬥發財娶女神的神話故事,也不太可能發生在我的身上,還不如去女子監獄試試,而且也是個公務員身份,萬一真的能進去,監獄那麼多女人,我豈不是可以君臨眾妃了?


我一陣竊喜,很激動地直接報考女子監獄系統的職位,那時候腦子燒熱了,忘記了有潛規則這麼一出。


接下來的日子,一邊找工作就一邊看書準備考試,上天不降大任於我也,照樣苦我心志,勞我筋骨,餓我體膚。這段日子下來,不僅是筆試考掛了,連工作也沒找到。


筆試成績是第四,進入面試的是前三,靠。


他媽的不帶這麼玩人的啊,而且是第三名的成績比我高了一分而已,就他媽的一分啊!我差點沒背過氣。


沒想到過了幾天後,峰迴路轉,得到通知,本來考試沒進面試,但是考第一的那人說是作弊,我成績是第四,往前順延,進了面試。


我害怕自己聽錯,打開電腦我再仔細看看,真的是進了面試,我幸福得幾乎要暈過去,


面試那天,我穿上西裝皮鞋,心裡好緊張,沒有一點高興的盼頭。我應聘過至少二十家公司,但大多都被拒絕了,拒絕的原因各種各樣。


下午兩點出門了。


到了面試地點,我是最後一個。我前面那哥們,從面試的辦公室一出來,就嗷的一聲哭了出來,估計是考砸了,搞得我心惶惶的。


輪到了我,進了辦公室,坐著有面試官五個人,全是女的,而在窗口還有一個一席黑色衣服背影高挑靚麗的女人,估計是她們領導,背對著我看著窗外。


面試官幾個人都一言不發,用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直到盯得我發毛,然後告訴我說是在考驗我臨危不懼的心理狀態。當時哪會知道她們是在考驗我,她們就這麼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看了我將近十分鐘,話也不問,我除了向她們問好,也不知道該做自我介紹好或者說什麼好。


我從緊張被看到了迷茫,從迷茫被看到了抓狂,從抓狂被看到了差點休克,直到我覺得快頂不住想問她們我該做什麼時,一個女的開口了:"張河,你的簡歷上沒有寫任何的工作經歷,你還沒有工作過嗎?"


我臉紅道:"畢業後在一家寵物店做了一段時間。"


說完後,窗口一直站著的高挑女人回頭過來,竟然就是和我發生過關係的那個女人!


她用一種冷冰冰的眼神凝視著我,孤傲而冷酷,還夾雜著怨恨。


我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這個狗血的事,那個女人居然是面試官,而且好像位置挺重要的,我腦袋直接空白一片,直到面試結束出來外面,我還沒過神,對這個面試過程,我只想說,日。


除了她們問我的心理學專業有點優勢之外,關於她們問起我監獄的事,我全都不知,而且還有那個女人,她看我的眼神那麼冷酷,一定還是很恨我,怎麼可能會讓我進去。


又走到了那個廣場,坐在廣場上抽煙,我的心跌入了深淵之中,感覺自己的人像掉進了大海中。


這就是城市的天空,白色的路燈光和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光將夜空點綴得美麗嫵媚;這就是繁華的都市,一幢幢高樓大廈鱗次櫛比,交映生輝。大樓里那一扇扇亮燈的窗口裡,此刻,正在上演一場場溫馨的家庭情景劇:妻子做好了一桌熱氣騰騰香味撲鼻的飯菜,等著丈夫回來;或者丈夫擁著妻子,深陷進沙發中看電視……


他們出生在這座城市,他們從小衣食無憂,他們的身上總有花不完的零錢,他們不用替父母勞動,他們憑較低的分數就可以考進大學,他們在大學裡戀愛,他們畢業後又回到這座熟悉的城市,他們花很少的錢就能享受到單位的福利分房,他們結婚,他們生育,而他們的孩子又接著享受這座城市提供的各種權力和優厚待遇……


我出生在偏遠的農村,我小時候總是吃不飽穿不暖,我每天要跑幾十里山路去上學,我回家後還要幫父母干農活,我的家庭很窮,我上學就意味著姐姐必須輟學,家裡供不起兩個孩子讀書,我拚命讀書,終於考上了大學,然而我在大學裡除了埋頭讀書再什麼都不會,我的家鄉沒有少年宮沒有藝術班沒有夏令營,我在大學裡做家教打短工,好不容易有一個女孩子看上我這個來自農村的窮學生,終於大學畢業了,她卻又離開了我。


畢業了,我要麼回到貧困的家鄉,要麼就留在城市打工,我在寵物店努力工作,每天任勞任怨超負荷勞動,卻不敢生病,一場病會讓我的存款蕩然無存,我在這座城市享受不到任何福利待遇,因為我沒有這座城市的戶口,因為我的名字叫打工仔。


此刻,當你在高樓大廈里與妻子呢喃私語時,和你同樣上過大學的我在火車站廣場忍飢受寒。而這一切,都因為你出生在城市,我出生在農村。


人生最大的不平等,就是出生的不平等。


帶著冰冷的心,疲憊的軀體,回到出租房,打開電腦,繼續找工作,哪怕全世界放棄了我,儘管,全世界從來沒需要過我,但我也不能放棄我自己。


翻著網頁,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接了後,一個冷冰冰的女人問道:"是張河嗎?"


"是啊,請問你是誰?"


"女子監獄的,你被錄取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對方扣掉了電話。


第003章 意料之外


我傻了好久,我被女子監獄錄取了!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兩條老淚縱橫馳騁在我那純爺們的臉上。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日放蕩走天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長安花。


這天晚上,我又幸福地吃了一大碗牛肉麵,加了一碟花生,一瓶十塊錢的白酒。


給家裡打電話彙報了這個消息後,爸爸興奮得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在他們看來,我現在就是國家的人了,吃公家的飯,以後就是當官的。這可是光耀門楣的大事。


可是,我轉念一想,那個女的怎麼會那麼好心?我對她做了那樣的事,她還讓我考過了,她可不是以德報怨的好人,想想那晚她拿著酒瓶砸我頭上的情景,現在還在痛。她是不是讓我進去了,再慢慢折磨我?


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管她要如何對付我,要不要對付我,總之,我都要進女子監獄工作。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五天後,我正式去上班。


的士司機走錯兩次路後,才在手機導航軟體幫助下,找到了郊區的女子監獄大門。


高牆,瞭望站,炮樓上還有武警,高高的大鐵門,上面有國徽,鐵門上大鉚釘。


在門口,我停下腳步,整了整擠公交車弄亂的衣服。


"什麼人,監獄重地,趕緊走!"有個人在水泥樁的玻璃窗喊道。


一個一米見方的玻璃窗,還用鐵欄杆欄起來。


我馬上過去,說明了自己的來歷。


那警衛是個女的,見我是個男的,立即對我進行了盤查審問一樣的詢問,當我拿出那紅頭文件,裡面的人才打了電話讓人接我進去。


過一會兒,大鐵門旁邊的一個小鐵門哐哐噹噹的開了,裡面有人喊道:"張河!進來!"


我進去,女警衛搜了我的身,把我的手機和鑰匙都拿了出來。


"進去吧。"


走進去,一個胖胖滿臉陰沉的女人站在我跟前。


"領導,您好,我是新來的實習生。"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但叫領導肯定是沒有錯的。進了機關門,誰都會覺得自己是個領導,把別人叫大了肯定高興。


和她打過招呼後,我問怎麼稱呼,胖胖的女人沒好氣的說姓馬。


她叫我等一下,然後走進門衛室里去了。


我打量了監獄裡面。


一股孽氣陰氣襲來,高牆圍起,鐵絲圍欄,雖然只是隔了一個鐵門一堵圍牆,卻隔開了人間。


和電視上不一樣的是,空蕩蕩的操場空蕩蕩的空地,一個女犯人都沒有。難道這和我們讀小學時上學一樣,現在是關押時間,做操的時候才能放出來嗎。


遠處不少現代化的房子,可怎麼看都讓人心裡不舒服。


胖女人突然出來,說,跟我走!


我問我手機和鑰匙呢?


她冷哼一聲吼罵道:"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你們學校嗎?進這裡,手機必須上交警衛室!"


操,更年期吧,說一聲不就行了,至於要吼叫嗎?


我心裡不爽,嘴上卻不能得罪,小心翼翼的問馬姐我們這是去哪兒。


"跟我走就是,問那麼多做什麼?"胖女人的態度很不好,就像是我欠了她錢一樣,後來我才知道,我頂了胖女人的表弟進來,這胖女人才對我有這麼大的怨念。


"我就隨口問問。"我嘀咕道。


胖女人隨即發火:"你不想干可以走,現在就滾。"


我當即肺都氣炸了,可若是和她吵起架,日後指不定有多少小鞋穿,蹭起的火只能澆熄了。


胖女人把我帶到了一棟大樓上樓進了一個辦公室,她讓我在外面等著,她過去敲門,裡面傳來一個女聲,進來。


胖女人馬上進去,點頭哈腰,如同一條哈巴狗:"康指導,咱們單位不是招了一個科員嗎,他現在過來了,您見見嗎?"


裡面的女人的聲音傳過來:哦,進來吧。


我敲敲門,走了進去,看見一個三十左右風姿綽約的女人,坐在辦公桌後面,盯著電腦屏幕,皮膚白皙,有一種很知性的感覺。豐滿成熟。她的臉蛋或許不像身材這樣動人心魄,但也絕對算得上是美女。我這人天生就對這種皮膚白白成熟的女人沒免疫力,此刻自是看呆了眼。


見我進來,她朝我一看,正好和我色迷迷的眼神撞在一起,只是嫵媚的一眼,差點將我射成內傷。


她沖我官方的笑笑:"小張,坐吧,小夥子長得很精神啊。馬姐,你去給小張安排個宿舍,我和小張聊聊。"


胖女人點頭應聲出去。


她邊站起來邊對我說:"小張,坐吧,別客氣。我是康雲,是指導員,你可以叫我康姐,你剛來,先熟悉一下情況,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


坐在沙發上,接過康指導給我倒的水,這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她是領導,還主動給我倒水,這讓我感到康指導這人很好,體貼,溫柔,像個大姐姐,我禮貌回復道:"謝謝康姐。"


康姐似乎是對我直接稱呼她為康姐有些驚訝,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坐回電腦前,手拿滑鼠,滾動滾輪,而她眼鏡鏡片上反射出來的圖像,讓我大吃一驚。


這大白天人進人出的辦公室,她居然在看那種圖片。


"小張啊,以後你就是我們女子監獄的一員了,我看你彬彬有禮的也挺懂事,以後的工作一定好好努力。等會兒我就先幫你安排好宿舍和辦公室。"


她和我聊天的度雖然把握得很好,可我從她眼中流露出的異樣光芒,讓我心知肚明,這女人思春了。都說女人二十不浪三十浪,四十正在浪尖上,這話真是不假。


我心裡暗罵她,嘴上道:"謝謝康姐,我剛參加工作,對很多事情不熟悉,如果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請多多包涵。"


康指導和我聊了聊女子監獄的一些情況,還跟我說我工作的事情,因為不少女犯人都有一些心理問題,需要一個心理指導師,我的工作,就是對女犯人進行心理輔導。而前面招了幾個女心理指導師,因為各種原因不幹了,所以就找了一個男的。說完還對我官方語言一下:"小張啊,你可要好好努力,頂住壓力,不要辜負組織的期望啊。"


我心想,這有什麼壓力呢?


當時還沒了解這裡面情況的我,實在是太天真無邪太不懂得世道的險惡了。


說著話的時候,姓馬的胖女人過來敲門:"康指導,是我。"


康指導讓她進來,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我急忙站起來。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張啊,你先跟馬姐去宿舍,安排好了住的地方再找我。"


康指導邊說手上邊加重力度。


我點頭說好,然後跟了姓馬的胖女人出去。


跟著胖女人,我不想和她說話,省得找罵,就老老實實的尾隨著,讓她帶我去宿舍。


路過一個鐵絲網圍起來的操場時,胖女人回頭吩咐我道:"待會兒可別往鐵絲網裡邊看!"


"哦。"我心裡好奇了,為什麼呢?


把你姨日的,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不要我看,我偏要看。從犯賤心理學角度來說,人都有犯賤的心理,你不要他做,他就偏要做。


走了十幾步後,我犯賤的側臉往鐵絲網裡邊看,把她姨日的,那些身著深色統一服裝的,不正是女犯人嗎?那些女犯人也看到了我,人數不少。


剛開始的時候,很靜謐,我在看她們,她們也在看我。那些眼神,從開始的驚訝好奇,慢慢轉為奇怪的凝視。


突然,操場上突然一聲尖叫:"男人!那是個男人!"


操場上,一大群女人瘋喊著沖了過來,隔著鐵絲網瘋喊,那些女犯人,衝到了鐵絲網邊,還有人從鐵絲網的網孔里伸手過來,還有人開始攀爬:"男人!男人!"


那種場景,彷彿我是罪大惡極的全民公敵,她們要撕碎我聲吃了我都不得解恨。看著這群聲嘶力竭怪叫的女瘋子,我兩條大腿在發抖,恐懼如泉水一樣從心裡湧出來,心腦一片空白。


這群女囚犯爭先恐後爬上鐵絲網,搖晃著鐵絲網瘋狂大叫男人男人!競相衝出來。


走在我前面的馬姐對她們咆哮:"你們這群賤貨!滾遠點!發什麼浪?不滾回去全部扣分!"


這一吼,這一扣分的威脅,讓這群瘋了的女囚犯立馬停住動作,乖乖的退回去,一邊退一邊用狼看獵物一樣的眼神看我。


"放開手!"馬姐對我罵道。


我這才回過神,萬分驚恐的我緊緊牽住了馬姐的衣服。


急忙鬆開了手。


馬姐繼續罵我,"你說你一個大男人,來女監獄幹什麼?以後少在女犯人面前出現!"


把你姨日的,這是我的錯嗎?你們監獄招人,你帶我去宿舍經過這裡,怎麼就成了我的錯了。


再回頭看看那群女囚犯,一個個如狼似虎看著我。


"兩年前我們監區帶進來了一個男人。"馬姐一張臭臉看著我。


"男人?"我大吃一驚,女子監獄居然能進來男人,這還真是稀奇事兒。"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這個男人居然被監區的女子給活活的折騰死了。"


我再次大吃一驚,眼睛望向了女子監區,這裡面究竟都是一些什麼樣的女人?或許在她們坐牢的這段時間裡面,性和自由是她們最大的渴望。


"之後呢?監獄沒有發現問題嗎?上面不知道嗎?"


"問那麼多做什麼,總之你別亂走就是!"


"還有這樣的事?"我半信半疑。


我隱隱的感覺到這座監獄遠遠不是自己看著的這般平靜,這裡面一定藏著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走到了管後勤的那裡,大媽看著我,就像看到了外星人,一邊盯著我心裡發毛,一邊發給我各種住宿用品,我離開的時候,這大媽不知嘴裡念叨著什麼。


拿著這些用品走了一會兒,到了監獄後面的住宿樓,這裡邊住的都是監獄的工作人員,也就是說,這是一棟女宿舍,妥妥的全是女人住的宿舍。


一眼放過去,全是花花綠綠的女孩子裡面的衣服,馬姐看著我,冷哼一聲,帶著我到了二樓。


我的宿舍在最角落那裡,只有那裡門口上的鐵絲沒有掛曬好的衣服,而從角落這裡放眼過去,一排長長的走廊晾衣鐵絲上掛的全是花枝招展的女孩子衣服,也許現在是上班時間,都關著門,不過我心裡可樂了,這棟宿舍樓全是女的。


二人一間的宿舍,只有我一個男的,就自己住了一間,兩張床,一張我拿來放東西,桌子凳子空調什麼的一應俱全,比大學宿舍可強太多了。


馬姐指著牆上的一張表格說,"這是宿舍的規章制度,還有衛生標準,仔細看好了,別到時候被扣分了唧唧歪歪!"


我真他媽的日她先人了,我怎麼就得罪了她了,那架勢,擺明了把我當犯人看。


第004章 康指導


收拾好了東西,她把我重新帶回那棟辦公樓,我東看西看,這監獄裡面的建築很多,圍著鐵網的牢房很多棟,這是不同的監區,還有一些像是廠房一樣的,我張嘴想要問馬姐這些廠房是幹嘛用的,但看她拉長著的那張臉,把話咽回去了。


馬姐沒有把我帶過康指導那裡,而是帶我到了一個辦公室門口寫有『心理諮詢室』的房間,冷里冷氣說道:"記住了,你以後的辦公室,就在這裡,不要到處亂跑,上班就好好在辦公室,下班就好好吃飯回去睡覺!出了事的話,別怪我沒提醒你。"


這話帶著恐嚇加威脅的味道。


進去辦公室,辦公室很大,馬姐從辦公桌抽屜拿出一本書,對我說,"這裡寫有監獄規則,把這些好好看看,電話只能打內線打不出外面,辦公桌玻璃下有所有科室的號碼,你的工作服,我一會兒給你拿過來,你還有問題嗎?"


我還沒搭上話,她就冷冰冰的說,"沒問題就好"。說完徑直出了辦公室,走人了。


這空蕩蕩的房間,空蕩蕩的外面,空蕩蕩的操場,光看這些,心裡就感到無限的壓抑。我怎麼感覺是來這裡坐牢來了。


坐下後,我翻了翻這本厚厚的規章制度,具體規則仔細到幾點幾分早餐什麼的,懶得看,就看起了通訊錄,什麼指導員什麼主任,什麼科室的一大堆,看來,這裡員工不少。


我找到了一張毛巾,開始收拾搞衛生,正弄著,桌上的電話響了。


是康指導打過來的,要我過去拿工服。


我過去後,見康指導還坐著看不良圖片。


"康指導好。"我敲敲門。


康指導看我進來,說道:"小張,坐,坐,怎麼樣,還習慣這環境吧。"


我說客套話道:"習慣習慣,謝謝康姐的關心。"


康指導臉色微紅,關掉了網頁,挺著胸,走到我跟前,靠著我額頭很近。


康指導年齡雖然比我大,可這個年齡段的女人,身上有一種小姑娘所沒有的致命的成熟氣質。


我瞥開看直了的眼睛,悄悄咽了一口唾沫,把臉移向別的地方。


"小張,你們新人啊,剛來都差不多這樣,慢慢的也就習慣了。跟你這一批進來的還有個新同事,咱們正想著給你們舉行個歡迎儀式,你現在看我們單位人少,等下班了或開會的聚在一起,人也挺多的。"


我心想,這監獄裡的,還能搞什麼歡迎儀式,不過轉念一想,也挺好啊,搞個歡迎儀式,把我介紹給新來的先來的美女姐姐妹妹們。想像一下那會是什麼場面,這女監里,唯一的一個男人,在一大群女人的恩寵下,左擁右抱,環肥燕瘦。


"小張。"


康指導的聲音把我的拉回現實,我啊了一聲。


"咱們這裡的心理諮詢師,主要是給女犯人們做開導工作的。我看了你的簡歷,你剛好是這個心理學專業的……"康指導對我說起了我的工作職責什麼的。


我看著漂亮的康指導,心又就飛到了她身上。


我的這些微妙表情,精明的康指導都看在眼中,她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小張,你也別緊張,你們新人啊,剛來都差不多這樣。"


說話的時候,康指導砰的一聲把門關了起來。


我一看,心裡既慌又驚,這康指導想幹嘛?


康指導把門關好後,邊走回辦公桌邊說:"小張啊,人到了年紀,煩心事也多,你是心理學老師,也幫我看看吧。"


說話的當口,康指導趁機貼過來,靠在我的身上。


我吃了一驚,正想把身體閃開,康指導看著我說:"這天氣還挺熱啊。"


這時,我明顯禁不住激動起來。


天哪,她怎麼這麼大膽啊?這可是在辦公室啊!我有些慌亂,不知怎麼辦好。我畢竟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本能的衝動讓我難以抵抗。


康指導見我沒有閃開,就含情脈脈地盯了我一眼,我沒有出聲。


忽然一雙手伸過來。


我很緊張,這麼突然的讓我很不適應。


康指導眼目含情看著我,嘴角似笑非笑。


"康指導…你這是?"我急忙握住康指導的手。


"在監獄裡呆久了,渾身都酸疼,要不你也幫我捏捏?"康指導的嘴巴對著我的耳朵輕輕的吹著。


我現在已經徹底凌亂了。在拚命克制來自體內深處的衝動。


"小張啊,你能不能,幫康姐按一按?"康指導躬身彎腰下來,往我臉上吐氣。


我心想,被康指導這個少婦這麼下去,自己非失守了不可,而這裡可是辦公室啊,不是個辦事的地方,再說自己也是第一天剛來,人生地不熟的,這官場里爾虞我詐的,萬一是人家下套呢?


我深吸一口氣,把慾念暫且拋一邊,站起來說道:"好,康姐你坐著,我幫你按按,站著不好按。"


我給她按摩了一下,她很享受的樣子趴了一會兒。


興許是辦公室內,不敢太造次,康指導把衣服整理一下,撩了撩前額頭髮:"哦,很好,小張啊,你這按摩手法挺不錯的。你也別笑話姐姐,在這裡面呆久了,自然會憋得慌,你以後也就知道了。"


說著站了起來,見她向自己走過來,我閃開一下。


康指導徑直向門口走去:"小張,你給康姐按摩這事,可別跟人提起,省得別人說閑話的。"


我應道:"不會的不會的。"


康指導一邊說話一邊把門打開:"小夥子懂事又聰明,努力吧,前途不可限量啊。好好乾吧。"


康指導剛把門鎖打開,門外有人剛好推門,撞在了康指導身上,進來的正是馬姐,康指導頓時滿臉黑雲,馬姐一見自己差點闖禍,急忙道歉:"對不起指導員,我不知道你站門後。"


康指導不高興道:"就算我不站在門後,你就不知道敲門了?規矩沒學過?"


馬姐急忙又道歉,康指導又說道:"以後進我辦公室,就算是門開著,也要敲門,別這麼沒教養,懂嗎?"


馬姐被訓後,臉上一陣紅,小聲應一聲。


康指導頓時大聲了起來:"大聲點,我聽不到!"


馬姐急忙聲音響亮了起來:"是!康指導!"


在等級森嚴的官場,就是官高半級,也能把人壓死。


馬姐把工服給了我,我拿著急忙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太瘋狂了,實在是太瘋狂了。這一刻,我忽然覺得整個女子監獄都沒有正常人,都是瘋子。如果說犯人長期見不到異性,他們面對我的時候會瘋狂我還可以理解,可是康指導呢?她應該是有家庭的人吧?為什麼她也會這樣?


我驚魂未定的回到辦公室,一屁股坐在那裡。腦子裡浮現的都是剛才的事。饑渴瘋狂的女犯人、馬姐說的男人被女犯折騰死割下了,還有剛才康指導的身子在我的腦海里輪番浮現。沒有一個是可以讓我自己不衝動的。只不過剛才康指導太心急而且時間太倉促,所以我始終還理智。如果她循序漸進,我想我一定躲不過去。


回到心理諮詢室,我繼續把衛生搞好了,然後拿起監獄手冊,看著。


到了中午的時候,應該是吃飯時間了,肚子咕咕叫,怎麼還沒人來叫我去吃飯?


剛這麼想,有人敲門了,我喊進來,一個穿著警服的女孩,長得還挺可愛的,短髮,笑的時候露出虎牙,眼彎如月:"張哥,到吃飯時間了,康姐讓我來叫你一起去吃飯。"


這麼個可愛的小女孩,居然也會來當獄警,就這麼樣的,怎麼鎮住那群女犯人?難道要懷柔政策嗎。


我點頭說好的。


跟著她身後出去,小女孩跟我聊著,做了自我介紹後,又說了一些自己的情況。


她叫李琪琪,今年年初進來的,比我早來一段時間而已,不過她的身份是管教,是和女犯人直接接觸的。李琪琪。


看著比我矮半個頭琪琪,這小女娃娃到底如何管犯人?


到了食堂,食堂很大,我們大學軍訓時去過部隊,這食堂和部隊的食堂差不多,乾淨,很大,菜式也很多,李琪琪帶著我打了飯,坐下來吃飯。


抬頭看過去,不論是吃飯的打飯的,全都是女的,她們這時也都看到了我,開始看著我議論了起來,我有點不好意思,問李琪琪:"你說她們為什麼都在看我討論?"


李琪琪說,你是男的呀,我還沒在這裡見過男的呢。


媽的,女獄警又不是女犯人,我有什麼好看的。


和李琪琪說著話的時候,有個女獄警,走到我面前問:"喂,帥哥!"


那聲音很粗,我看著面前的他,是個男的,我本能的嗯了一聲問,"大哥,什麼事啊?"


"你真的是個男的!?"他大聲道。


我點頭看著他,仔細看看,她不是個男的,只是長得像個男的,剪了個男人頭。而且身板很像男的。


她一回頭,對著後面的女人們大聲道:"我草這真的是個男的啊!我還以為像我一樣!"


一群女人大笑了起來。


李琪琪也忍不住,吱吱笑著。


我臉紅了,低著頭吃飯。


吃過了午飯,李琪琪帶我回了辦公室,然後她說她要去上課了,不知道是培訓什麼。


我坐下,靠著椅背,媽的,沒電腦,沒手機,這怎麼熬啊,連可以看的書也沒有,這裡面的人都是怎麼活下來的?


第005章 不平靜的女子監獄


無聊又看起了規章制度,看著看著,門口一陣混亂的吵鬧聲音,還有叫聲,要暴動了嗎。


我馬上扔下規章制度衝出去,要開門的時候門砰的被推進來了。


先進來的是那個長得像男人在吃飯的時候跟我說話的女獄警,後面還有兩個女獄警,押著一個女犯人。


女犯人躁狂的抽動著叫喊著:"放開我,放開!放開我!"


女犯人披散著頭髮,像頭暴怒的母獅子,一邊叫喊一邊要推開女獄警。


三個女獄警把她拉進來,死死按住,手銬拷在了她手上,一頭拷在凳子上,我這才發現,凳子的腳和地板是焊死的。


女犯人還瘋狂的語無倫次叫喊:"放開我!放我出去,出去!我要出去!"


"他媽的還亂動,我等下抽死你!"長得像男人的女獄警破口大罵道。


媽的,還真的不把犯人當人看啊。


女犯人還在亂晃動聲嘶力竭的喊著,那女獄警又罵道:"好!讓你喊!用力喊!叫破嗓子最好!"


我問女獄警:"這人怎麼了?"


女獄警回答我道:"不知道發了什麼瘋。"


"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我問。


她沒好氣道:"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帶來給你!你把她治好,過會兒等她靜下來了我們再把她帶走。"


說完她們三就出去了。


把這頭暴怒的女獅子留給了我。


那女的嗷嗷的不知是哭是笑,然後叫了幾聲放我出去後,放聲大哭起來。


心理學導師雖然教我們如何面對各式各樣的心理疾病患者,卻沒有教我們如何面對發瘋的心理有疾病的女犯人。


我決定等她冷靜下來再和她談談。


放聲尖利的大哭許久後,她慢慢的降低了聲音,變成了抽泣。


我跟她打了招呼:"同志,你好。"


她慢慢的把頭抬起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看起來很是老實的女人,面色甚是老態滄桑,眼中含著淚,帶著絕望的無神。


"請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了你?"我問她。


她停止了哭泣,卻不說話,把頭低了下去,嘆了嘆氣,用一隻手擦了臉上的眼淚。


"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可以跟我說說,或許我能幫得到你。"我說。


"真的嗎!?真的能幫我嗎!?我想出去!看看我孩子!"她激動了起來,身子向前傾。


看來,我是沒表達清楚我的話,我說:"我指的是心理問題。我是這裡的心理諮詢師。"


她的表情從激動變回絕望,頹然坐回座位,頭又低了下去。


"你孩子多大了?"我問。


三分鐘,五分鐘,十分鐘後,她還是不說話。


我只好開口:"大姐,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和我說說,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可以代你探望探望他。"


她一聽這話,徐徐抬起頭來,滿面的感激之情,徐徐說道:"謝謝,謝謝你。可是,他不在這裡。"


"真可惜。他多大了?"我問。


"五歲。"談到孩子,她的聲音慢慢帶了感情。


"很可愛吧,能不能跟我聊聊你孩子?"


大姐從狂躁發瘋,到大吼大叫,到大哭,到抽泣,到問一句答一句,到現在和我主動談了起來。


大姐姓屈,屈原的屈,她是一個農村的村姑,爹媽死的早,無親無靠的她嫁給了本村一個離異男。丈夫剛開始幾年對她還挺好,一家人種田養豬做豆腐的雖然艱苦倒也還過得去,後來兒子出生後,丈夫染了賭癮,越陷越深,發展到後來,拿著家裡田地去賣,田地賣完後就要賣房產,房子賣了後,一夜喝醉酒輸紅了眼後回家說要拿孩子去賣,屈大姐當然不肯給,兩人在爭奪孩子過程中打了起來,眼看孩子被丈夫拖出去,頭腦一熱的屈大姐拿起大剪刀就追上去一捅。


男的死了。


屈大姐雖然在村裡好人的爭取下,死罪可免,但重判難逃,判了個過失致人死亡罪。


屈大姐孩子托給了自己村裡的好鄰居照顧,而前幾天,死了的丈夫爹媽來了,以爺爺奶奶的身份把孩子帶走了。丈夫爹媽早年背井離鄉一直都在外省做傳銷,騙了村裡不少人,早就和兒子斷交,也不知道兩老到底漂在哪裡,而偏偏這時,突然回來把孩子帶走,屈大姐擔心孩子遭遇不測。說著說著,屈大姐又大哭起來:"這孩子命苦啊!"


每個人的一生,都是一出跌宕起伏的戲,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我長長嘆氣,可憐她的遭遇,可自己無可奈何,只好安慰她道:"屈大姐,別太難過了,吉人自有天相啊。"


看吧,我是心理諮詢師,應該要用科學的辦法開導疏通病人才是,可我現在呢?儼然一副在大街上拿著一面旗晃著鈴鐺捋著鬍子穿道袍算命者的做派。


憑藉我幾句話,就能解開她心結嗎,這怎麼可能。我能做的,也只是和她聊聊而已。


門外有敲門聲,然後那三個女獄警進來了。


那個男人樣的女獄警進來看到女犯人安安靜靜坐著,笑著對我說:"哎,不錯啊哥們,你這心理醫生當得挺稱職的,這麼個女瘋子都讓你搞定了。"


我心裡頗為不爽,什麼女瘋子。就算是心裡這麼想,嘴上也不能這麼直呼出來吧。


我沒說什麼,只對她笑笑。


她打開了屈大姐的手銬威脅道:"我警告你,你是第一次鬧,我就不關你進黑號子,要是再鬧,我可對你不客氣!走!"


屈大姐跟著她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後,回過頭來,問我:"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張。"


她說了句謝謝你。被女獄警推搡出去。


我重重鬆口氣,靠在了凳子上,習慣的伸手進口袋找煙抽,但是…我身上所有的物件幾乎都被交到了警衛室,這裡哪來的煙給我抽。


站在窗口往外看,這裡就像是一座很大很乾凈的高級墳場,心裡好壓抑。


六點過了一會兒,李琪琪進來了,叫我去吃飯。


她看我臉色不好,就問我怎麼了。


我說沒事啊。


她安慰我說,剛進來的時候,她也不習慣這裡,慢慢的也就好了。


是啊,人類是很容易適應環境的高級動物,最多也就二十一天。


李琪琪又說,今晚本來要舉行的迎新活動,不辦了。


我問為什麼。


她說因為監獄出了事,有個女犯人在勞動的時候和另一個女犯人打了起來,引發了兩幫人的衝突,好幾個傷了送去了市監獄醫院,康指導員她們都去處理這事。


麻痹的,這監獄裡,還真不是個平靜的地方。


吃飯的時候,還是有不少女獄警看動物園動物一樣的看著我。


我沒像中午那樣不適應了。


和李琪琪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李琪琪告訴我,女犯人除了關著,還要去勞動改造,而且活還挺累。


我好奇心一起,問道:"對了,你能不能帶著我去看看女囚啊?"


"不行,這是違反紀律的。"


"好吧。"說真的,我挺想去看看那些女囚幹活,睡覺的地方。


回去宿舍的時候,我才知道,李琪琪竟然就住在我的隔壁,她的舍友上個月受不了這裡的環境不做了,她就一個人住了。


我開了宿舍門,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宿舍,問正在開宿舍門的李琪琪:"你平時下班回來後,做什麼打發時間?"


李琪琪一臉認真的表情說,"可以和她們打牌呀,聊天,聽歌呀,散步呀,不過十點鐘必須要關燈睡覺。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我又想到了那個招我進來被我強行的女人,她究竟是幹啥的,是這監獄裡什麼領導?


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隔壁的李琪琪。


於是過去敲了李琪琪的門,她開了門,問我怎麼了。


我說我快悶得憋死了。


李琪琪問,要不要給你MP3聽歌。


看著這個一臉純真的小蘿莉,自己真是齷齪,連這樣的小女生都意淫。


我看見她桌上有些書,說,我就拿些書去看看吧。


都是小女生看的書,娛樂八卦,青春校園之類的。


有勝於無吧,拿回去翻了幾頁,翻著翻著竟然睡過去了。


次日一早,爬起來洗漱後,去上班,跟康指導員報到,康指導員一副良家婦女的樣子,跟我吩咐了幾句,就叫我去了自己辦公室,就這麼定定坐著,沒人理我,也沒人來打擾我。


到了中午,李琪琪就找我去吃飯,然後回來繼續坐著,到了傍晚,李琪琪找我去吃飯,然後回宿舍,睡覺。


連續幾天,都是這樣,也沒有女犯人過來,也沒有其他女獄警,甚至連馬姐也都消失不見了,我每天能說上話的,只有李琪琪,天吶,要是在這種環境下干一輩子,我會瘋掉的,從來沒有感覺時間是那麼的難過。


這裡死一般的靜讓我真想跑到樓頂上大聲呼喊:我他媽的快憋死了!


他媽的,怪不得前幾個心理諮詢師都不幹了,心中突然閃過辭職不幹的可怕想法,但很快的,就壓了下去。


我家世代都是農民,農民在以前,是一個很光彩的名詞,而現在,似乎成了落後老土窮困的代名詞。家裡山清水秀,沒有一點工業氣息,沒有污染,城裡人把我們那些原始沒有開發的地方當作休閑享受的地方,我們卻早就厭倦了那裡,渴望著外面世界的精彩,渴望走在高樓大廈華燈綻放的大街上,坐著車去遊樂園公園玩。


我畢業後之所以急著找工作做,就是因為家裡太貧困,太需要我工資的支持,我們家三個孩子,我是罰款超計劃來到這個美好世界的,我有兩個姐姐,大姐大我八歲,二姐大我五歲,農村重男輕女思想,你們知道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沒什麼做生意的頭腦,成天鑽進一畝三分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養幾頭豬,家裡經濟就靠種地養豬支撐起來,為了生產多點糧食,父母經常天不亮就下地幹活,也就沒有多少時間來管我們,我們姐弟三的教育就放到了次要位置。


當然,這時候,兩個姐姐就是我的保護者了。


在我的記憶中,小時候家裡一直都很窮,天天吃玉米粥和青菜,到了節日才有點肉,家裡養的豬都是賣的,雞鴨除非到了中秋春節等重大節日,否則是不會輕易殺來吃的。當現在人們說玉米粥好吃的時候,我是無動於衷的,因為我早就吃傷了。


在兩個姐姐都還不到十歲的時候,她們就每天早晨天不亮起來去幫父母幹活了,她們要放牛,還要割草回來,洗漱後喝點粥吃個紅薯,然後去上學,回來後又要干農活。可家裡的情況並沒有因為一家人辛勤的勞作而變得更好,因為兩個姐姐要讀書,我也要讀書,我還在讀高中,父母已經滿頭白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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