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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世界究竟是怎麼樣,你讀一讀,就能看到

作者介紹

水泡,清韻匪幫成員之一,2001水泡在清韻論壇召集同仁合作創作以「凱恩大陸」為共同背景的系列西式奇幻小說。這個提議得到諸多原創作者的用戶,但後期「凱恩大陸」的故事擱淺,卻成為了東方奇幻九州的雛形,水泡作為九州的發起人,也是創世七天神之一。

作品介紹

《九州·風吟》,水泡老師早年作品。故事講述了一隊真騎獵殺長耳羚,同時也牽扯出其中的一位戰士的故事。小新一直覺得水泡老師最厲害的兩個地方一是寫萌物,擅於寫出其可愛、天真的一面,討人喜歡;二是勾勒世界的質感,淺淺數筆便可勾勒出一個幾乎真實的場景,彷彿閉上再睜開眼,就能親臨那處。《風吟》也許只講了一個故事,也許還講了一群人與生物,一個九州的角落。PS:此篇是《旅人·懷人》的同人文哦!

湖畔的草地上足足分布著三、四百隻長耳羚。這些謹小慎微的動物,在進食時不斷抬頭注視四周。其實,它們看得最多只會比一頭犋稍微遠些,大耳短鼻的宛州犋近視是出了名的,奔跑中的犋常常因為看不清前方道路而落下山崖。長耳羚則是用聽覺和嗅覺保護自己,即使危險遠在數里之外,它們也能夠很快發覺。

風中傳來的異味讓全體長耳羚抬起了頭,小羚羊在母親身旁煩躁不安地來回走動,壯年的羚羊則在緊張地等候首領的訊號。難以形容的惡臭正迅速瀰漫了這片草原,在順風的山崗上出現了一群騎手。羚羊群的首領發出了簡單的訊號,長耳羚們成群結隊地往西奔跑,蹄聲匯聚成滾雷,大地都為之顫抖起來。

然而,從西面傳來了更大的聲響。一小隊的真人騎士個個持著牛皮大鼓,隆隆的戰鼓聲頓時響徹天空。長耳羚們立刻掉轉了方向,徑直向南面奔去。羚羊們並沒有因為驚嚇脫離隊形,而是緊緊跟隨著前方同伴的奔跑軌跡。騎士們敲擊皮鼓的動作慢慢緩了下來,他們注視著整個羚羊群在草原上跑出一道彎彎的弧形。流風忽然想起了未明,想起她倚在自己懷中,把兩根又粗又黑的辮子繞在手裡,彎彎的模樣。

草原的南面才是真正的埋伏。大約三十餘名真騎從濃密的草叢中露出身形,逆風掩蓋了香豬的氣味,戰鼓聲又擾亂了長耳羚原本敏銳的聽覺。戰士們無需刻意瞄準便鬆開弓弦,在羽箭的破空聲中,長耳羚紛紛倒地。

「真是可惜,我們只能在這裡乾瞪眼。」普越早已放下了牛皮鼓,伸長脖子觀望著,就連跨下的香豬也隨著主人焦急起來,不停發出「呼哧呼哧」的動靜。流風沒有言語,雖然他的內心也像下屬們一樣渴望衝上戰場。這次領到的任務,在擂鼓之後便是固守防線。真人的狩獵往往像軍事行動一樣正規,這也符合他們強悍的個性和民風。流風手下的這一小隊戰士個個都躍躍欲試,但是沒有接到指令,誰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遭到襲擊的羚羊群混亂四逃,有的調頭奔跑,也有的直向東邊的湖泊衝去。流風的雙眉慢慢糾結在一起。狩獵行動的計劃、部署都是由旗主決定的,流風卻發現西南角並沒有布置人手,漏出很大的一塊空隙。流風再次望向草原上的羚羊群,他一眼就辨認出羚羊群中那頭高大的雄性首領,正輕巧地躲避過一根羽箭,然後繼續站定朝四周觀察。

「不好。」流風暗暗自語。就在這時,長耳羚首領發出低沉的叫聲,騰身躍過地上的羚羊屍體,率先往西南方向疾奔。原本混亂不堪各自亂竄的長耳羚,逐漸恢復了原來的秩序,齊齊跟上首領的腳步。流風再也按捺不住,雙腿一夾跨下的香豬坐騎,大聲向部下命令:「截住羚羊群,打亂它們的隊型。」十幾名真騎風馳電掣般沖了出去。

流風挽弓搭箭,手中並不是一般真騎使用的獸筋包裹的竹弓,而是河絡製作的複合弓。他的目標是那隻高大的雄性長耳羚。受到真騎衝擊的羚羊群開始潰散,訓練有素的騎士近距離騎射或是直接用戰刀刺入長耳羚的要害。羽箭稀疏了許多,在南面埋伏的真騎唯恐傷了自己人,在猶豫片刻後,放棄了弓箭直接沖入羚羊群。

長耳羚首領感受到自己的隊伍再次遭受了攻擊,它停下腳步回望,到處是飛濺的鮮血和同類的悲鳴。就在流風瞄準它的時候,長耳羚首領也同樣發現了流風,一人一獸在奔逃的羚羊和追逐的獵人中間靜靜地對峙。沒有驚慌,也沒有膽怯,流風從來沒有見過一隻羚羊會有這樣的表情,絕望中帶著悲憤,無奈中帶著抗爭。長耳羚首領忽然發出高亢的嘶叫,不停有羚羊從它身旁跑過,它指引著它們撤脫離險境。流風送開了弓弦,利箭直奔羚羊的胸膛。就在這瞬間,長耳羚首領猛然高高抬起前腿,羽箭直接沒入它的肚腹。流風看著鮮血順著箭桿滴落,周圍的綠草鮮紅一片,然而那隻雄羚羊依然在原地站定,更多的羚羊從它身旁竄過。流風拔出了刀,香豬向雄羚羊衝去。真國的戰士是不懂得憐憫對手的,但是他會尊重所有值得尊重的對手。雄羚羊一動不動地等待著。戰刀從半空中劃落,失去首級的雄羚羊倒在了地上。

就像對待一名在戰場力戰而亡的勇士,流風收起了雄羚羊的頭顱。

狩獵已經接近尾聲。在幾番追逐後,香豬大多精疲力竭。草原上躺倒著無數長耳羚的屍體,只有不到百隻的長耳羚逃離了狩獵場。騎士們跳下香豬開始收拾戰果。

流風看到了從山崗上疾奔下來的數名真騎,他正忙於和同伴們將長耳羚的屍體堆積在一起。今天獵物足夠整個大營將近一個月的口糧,所有人都喜滋滋的。直到看見神色凝重的額真向自己走來時,流風才明白是來找他。

「流風箭長,是誰命令你們離開自己的防線的?」一向溫厚的井錯額真居然板著面孔。

「是我擅自作出的決定。」流風老老實實地說。在老額真面前,流風永遠就像個孩子。「胡鬧。」井錯狠狠地跺腳,白色的鬍鬚似乎因為生氣都根根豎了起來。流風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知道不該擅自出擊,但是整群的長耳羚都會從西南角的漏洞逃脫。就連井錯老額真都一直教導大家,一個戰士的出色之處,是面對戰場上的瞬息萬變,能夠果斷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從老額真的身後傳來陌生的話語。沒有戴鐵盔的女子,只是在胸口和肩膀綴著青色的堅皮,長發隨意地垂落在腰間,流風訝然地發覺對方竟然戴著旗主的指環。「來火旗之前,就聽說流風箭長是有名的神射手。」那女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神情中卻有一種令人戰慄的威嚴。井錯忙不迭地介紹說:「這是新任的火旗旗主,靜炎大人。」

用三百真騎對抗過商國八千大軍的靜炎大人?對方的盛名無法和眼前的形象結合起來,流風驚愕得忘記了施禮。靜炎並沒有責怪的意識,只是問:「升任箭長多久了?」

「兩年了。」流風猛然清醒過來,對自己的失態很是自責。

「哦。」新任的火旗旗主輕輕點頭,「時間也不算短了。流風箭長可知道臨陣違令者該當何處嗎?」

老額真眼角顫了顫,年輕人的雙頰一下子漲得通紅。「斬首示眾。」流風瓮聲瓮氣的回答。

「並非戰前拼殺,這狩獵場卻也不是讓流風箭長充英雄好漢的地方。免了你的職務,將來戴罪立功吧。」聽完靜炎的話,井錯倒是長長出了口氣。瞧見流風緊握雙拳一付倔頭倔腦的樣子,唯恐再添什麼亂子,忙狠狠推了一把。「還不謝過旗主。」

靜炎擺手一笑:「老額真不必操心了。年輕人一時還想不開,讓他到山崗上去吹吹風,涼涼心境自然就沒事了。」

涼涼心境?流風忿忿地邊走邊想。這就是真部的名將之花?恐怕是新做了旗主,要找幾個冤大頭來為她震震場面。連香豬都不高興騎了,流風就這樣一步一步爬上山崗。普越哥幾個想陪他一起的,都被流風哄走了。身後的草原,該有多少目光注視著流風的背影?

流風憋著一口氣坐在了山頂上。腳下的同伴一個個變成了蝗蟲大小的黑點,長耳羚的屍體都被裝上的大車,眾人整著隊型準備回營地了。流風無聊地轉過頭去,目光掃過平靜的湖水和草原。他忽然「咦」了一聲,猛地站起身來。山頂的視野讓四周地形一目了然。草原的西南角是通往山谷的唯一道路,如果把長耳羚趕進去後再封住谷口,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捕捉全部的羚羊。流風獃獃地看了半晌,使勁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收穫的隊伍總是喜氣洋洋,駝牛拉著的大車一輛接著一輛。因為愛惜坐騎,大部分的騎士都跳下香豬,跟著大車步行。也有機靈的,早在駝牛背上找好了座位。普越不止一次轉臉看著跟在車旁的流風,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剛才還氣鼓鼓的,現在已經平靜得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

隊伍突然有些騷亂,普越從駝牛背上站起來眺望,好像是幾隻駝牛不肯前行。「怎麼了?」流風跳上自己的坐騎,朝前面走去。還沒到近前,就連隊伍兩旁閑散的香豬都變得躁動不安了。流風回頭瞧見井錯正陪著靜炎從隊伍後面趕過來。

一股腥風突然撲鼻而來,巨大的影子從半人高的草叢中撲出,一口咬住了某個正在張望的真人戰士。這是只狀如赤豹尾部有角的猛獸,傳說中的形象在流風腦海中迅速閃現,他吼叫道:「猙!」

真人的居住地很少見到這樣的猛獸。因為追逐一群土狼才竄進瀾越交界處的草原,這隻猙很快迷失了方向,陌生的環境使獵食也變得困難。如果不是餓極了,它是不會襲擊一隻龐大的人類隊伍的。猙對長耳羚的屍體並不感興趣,香豬的氣味也令它避而遠之,駝牛體型太大又被栓在了車上,剩下的活物只有人類了。

真人戰士痛苦地喊叫著,一擊得手的猙立刻叼著獵物向草叢中飛奔。竄出十幾步後,突然一根羽箭徑直扎入猙的右側脖頸,它疼痛難忍地發出「嗚嗚」的低沉聲響。一名真騎似挑釁般從遠處跑近,向它揚著手中的弓箭。猙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拋下口中的獵物向真騎衝去。

流風並不敢大意,撥轉香豬朝隊伍的相反方向疾奔。猙因為單純對獵殺的喜好而臭名昭著,兇殘又強悍,甚至威力不亞於一名誇夫戰士。在同伴們沒有準備完畢前,流風決心讓這隻傢伙遠離自己的族人。然而猙的速度令人吃驚,它很快就逼近了狂奔中的香豬。流風突然轉身,離弦之箭疾風般射向猙。猙似乎早已料到,突然騰身而起,流風的箭從猙的腳下竄過。年輕人似乎聽見族人的驚呼。猙落下時幾乎和香豬只差了一個身位,它猛一轉身,帶角的尾巴抽在香豬身上,香豬完全被擊上了半空。沒等香豬落下,猙一個躍身在半空中將它咬在嘴中,但是這不是它想要的獵物。

流風在猙尾掃中香豬的一剎那離開了鞍蹬,他在草叢中迅速翻滾著,盡量遠離那隻畜生。耳邊傳來香豬的悲鳴,流風猛然站起身,循聲開弓,三支箭同時離弦而出。正在將香豬殘骸吐出的猙沒有料到近在咫尺的進攻,兩支箭射進身體,還有一支插入了右眼。

巨大的咆哮聲。流風開始沒命地奔跑,他明白自己正在和死亡比拼速度。不過,同伴們出現比他想得更及時。普越將他從地上拽起,直接甩到身後空著的香豬背上。更多的真騎從他們倆身旁越過。長矛用來遠遠抵住重傷的猙,更多的羽箭超它身上落去……

從香豬背上下來的時候,流風忽然感到一陣腿軟。勇氣並不代表超越恐懼,面對危險時可以奮不顧身,回想起來還是讓人感到一絲後怕。老額真正忙著護理被流風救下的族人,雖然傷勢不輕,但至少保住了性命。

真騎們從遠處拖回了猙的屍體,一個兇狠的大傢伙。流風看見靜炎向自己走來,她輕輕將一縷垂在額前的秀髮捋到耳後。「這些長矛原本是用來對付長耳羚的,好在還是派上的用處。」儘管語調平淡,流風卻可以感覺到靜炎的讚許之意。「勇敢不是與生俱來的,你的表現已經證明了你是一個出色的戰士,流風額真。」

靜炎最後的稱謂讓流風整個人都呆住了。「記住,流風額真,如果膽敢在戰場上違抗命令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下令斬下你的頭顱。」

四周傳來了陣陣鬨笑。

暮色下的林地,縷縷的炊煙。月亮已經不甘寂寞地爬上了樹梢,雖然只是淡淡的一圈。一陣輕快的鳥鳴打破了寧靜,不多久,一個少女從自家的木屋中探出頭,四下打量,然後像只小鹿般飛快地竄進樹林。早已躲藏在樹後的青年拉起少女的手,兩人興奮地飛跑而去。

在經常約會的石崖下,未明倚在流風的懷中,把兩根又粗又黑的辮子繞在手裡,彎彎的模樣。流風抬起手,在心愛的人面前露出自己的指環。「額真?」未明驚訝地說,「你成為額真了?」

流風羞澀地笑著,隨即又豪氣萬丈地說:「將來,遲早有一天,我還能成為旗主。那時候,未明就是旗主的妻子了。」

剛才還一臉笑意的未明,似乎被流風的話氣惱,轉過臉去不再答理他。流風摸不著頭腦,又不會說什麼討好姑娘的話,傻在那裡吶吶不能言。老半天才憋出一句:「明天我就去你們家求婚。」

姑娘「撲哧」一聲笑了,轉過臉來在流風的額頭輕輕一吻。「傻子,我才不要什麼額真流風旗主流風,我只要喜歡我、一輩子守護我的流風。」

後記:

休國歸來之後,每天都有這樣的場景在腦海中浮現,痛苦的烙印總是越來越深。

兩名真騎高舉著他們的刀,斜斜地指著天空。流風和普越苦澀的笑容,兩柄刀毫不遲疑地划過自己的咽喉。然後是旗主,我看見了靜炎的眼淚,我甚至也聽到她輕輕地說:「傻……」

如果是我,當所有的生死兄弟都躺在異鄉冰涼的土地上時,也會選擇用相同的方式留下來陪伴他們。流風的刀決斷地斬了下去。那一刀,卻又是千鈞之重的。因為,那把刀上,還承載著故土一個美麗女子全部的希望和未來。

傻,真的,我想說卻永遠說不出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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